19.劫掠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弗朗西斯科正从城堡里面走出来,见兄弟两个坐在石阶上,顿时明白了,“难道是被克劳黛特欺负
了?”
“请恕我直言,大人,”弗瑞德里克毫不客气的道,“你那个疯婆子未婚妻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你差不多可以把她娶回去了吧?
”
弗朗西斯科是个好脾气的家伙,任由弗瑞德怎么冷嘲热讽,也没见他生过气。
雷纳德听邵说过,弗朗西斯科和自己一样并不知道自己黑巫师的身份,拉菲齐尔家族那个时候还是邵的父亲在掌权,他们洗劫了
一个爱尔兰的村庄,一个女人逃过了圣骑士的眼睛才生下了弗朗西斯科。
听说这些的时候,雷纳德对弗朗西斯科那种无所谓的眼神感到诧异。
邵和安塔利亚都是出生在黑巫师的家庭中,因此接受的教育也只是黑巫师的那种,如果弗朗西斯科的母亲只是普通人的话,为什
么会对黑巫师的各种做法如此的熟视无睹。
那真是个好眼神,不是吗?
在杀戮中带了点无谓的悲凉,与其在这样血腥的生活中挣扎,不如好好去享受一下。
这是弗朗西斯科说的。
没有人能反抗自己的命运,身为黑巫师,注定一生会被教会追杀,注定一生无法站在阳光下。
“克劳黛特在找你,她说了什么关于你脏衣服的问题……”弗朗西斯科笑眯眯的看到弗瑞德里克变了脸色,马上转身就走。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用跑的。”青年大笑着喊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雷纳德淡淡的道。
“你和邵呆久了,连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样。”弗朗西斯科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微笑道,“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去哪里?”雷纳德皱眉。
“去做一个黑巫师做的事情。”
弗朗西斯科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洗劫一个村庄对于黑巫师来说,是经常的事情,他们需要食物,需要金钱,需要给他们生孩子的女人。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想要和一个黑巫师扯上关系,不存在谈判或者交易,对于黑巫师来说除了抢劫,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存活下来的
方式。
骑在马上,雷纳德一言不发的跟在弗朗西斯科的身边。
我们其实不用杀光他们的。
雷纳德想这么说。
但是,即便是他也知道,如果留下活口,那些人马上会把黑巫师的行踪告诉他们的敌人。
“别这么紧张,善良的小主人。”一个骑着马的黑巫师带着残忍的狞笑道,“你需要放松点,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的声音充满了轻佻,他听说过维克多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在雷纳德和安塔利亚十分相似的容貌上转了一圈。
“别说了,塔尔,”另一个黑巫师语气却幽幽的,一脸嫉妒的看着雷纳德,“小主人是跟在邵·拉菲齐尔大人身边的,他怎么可
能会喜欢这种事?”
“说的也是,真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是圣人还是恶魔。”先前的那名黑巫师毫不在意的笑起来。
“你在说什么?”雷纳德忍不住开口问。
“您不知道吗?”那名叫做塔尔的黑巫师嘿嘿的怪笑起来,“拉菲齐尔家族原本有十七个族人,包括那位大人的叔叔、父亲还有
兄弟,他们全部都被那位大人杀了。”
“哈哈,等你有胆子把这点话对着那位大人说出来的时候,再去编排他的不是吧。”
被伙伴一嘲讽,那名黑巫师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正要狡辩两句,却是被弗朗西斯科呵斥了。
邵杀人的确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但是,要说他杀光了自己的全族,雷纳德还有点不信。
“住口!”弗朗西斯科低声斥责,他有点心下忐忑的看了一眼雷纳德,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说话了。
尽管如此,他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雷纳德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邵也告诉他,嘴是用来吃饭,说得太多,只会让你死得很快。
弗朗西斯科的目标是几十里外一个村子,老爵士已经提不起剑,目前是他的儿子管理着这块领地。
“我们等到天黑的时候动手?”雷纳德问道。
黑巫师们纷纷笑了起来。
“怎么了?”雷纳德不解的道。
弗朗西斯科几乎是抱着哀怜的心思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黑巫师不是战士,骑士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为什么?”
“没有黑巫师会真的去动手。”
犬类的鸣叫忽然响起,雷纳德回过头去,扭曲的空气中,行刑者丑陋的流淌着口水,它们已经等不及要开始享用美餐了。
“老子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开过荤了,”塔尔淫笑着拍了拍裤裆,“今天要好好玩个尽兴。”
雷纳德的眼中染上一丝厌恶,很快,惨叫声就从村子内传了过来。
“走吧,别让宠物们把人都吃光了。”弗朗西斯科淡淡的道。
黑巫师们欢呼着,这群残忍的强盗冲入了村庄。
雷纳德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群黑巫师劫掠村庄的时候,因为害怕而躲在邵的身后浑身发抖。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脸漠然的骑在马上,静静的看着村口燃起的冲天火光。
“习惯了就好。”身边传来弗朗西斯科的声音。
“习惯?”少年喃喃着,转头看着弗朗西斯科,“你习惯这种事了吗?”
红发青年低笑,“这是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所有的女人都被从房子里拉扯出来,她们不住的哀求惨叫着,强盗们却已经等不及享受自己的战利品。
衣服被扒光的女人就这么被扔在了稻草堆上,黑巫师扯开裤带就将自己的欲望狠狠的捅了进去。
男人急促的喘息,还有女人不住的哀求呻吟,仿佛是一首堕落而绝望的歌,一直徘徊在这片土地的上空。
如果神真的存在,他对这一切却都只是熟视无睹?
村子里的女人并不多,低等的黑巫师在城堡里也只能是端茶倒水的份,平时看到他们一脸的战战兢兢,此时,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秒钟都不想浪费,一个发泄完了,第二个又上前,迫不及待的拉开女人的脚,狠狠的刺了进去。
女人的丈夫发了疯一般的冲上去,还没走近几步,就被行刑者扑倒在地,男人惊慌的挣扎着,却被一口咬在了腹部,肠子也跟着
拖了出来。
他兀自却还没有断气,不住的大声咒骂着,一地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到好远。
雷纳德下了马,慢慢走到男人的面前。
一脸悲伤的男人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妻子,颤声道,“你们会下地狱的!你们都会下地狱的!”
地狱?那是死后的事情了吧?
雷纳德茫然的想着,他却举起剑,刺入了男人的咽喉。
男人们发泄完了,才将死了一般的女人扔在地上,接着穿好裤子,兴致勃勃的去将教堂内的黄金、谷仓里的谷子搬上马车。
女人的小腹因为装了太多的精液而高高的鼓起,因为太久的操弄而只能双腿大张的坐在那里,她的嘴边,涎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原本很美丽的眼睛也变得黯淡下来。
雷纳德走过去,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女人的额头。
她微微睁大眼睛,接着,瞳孔扩散,她的身躯也跟着倒了下去。
“你在同情他们?”弗朗西斯科似乎笑了,带着点无奈,“你和邵真的很像。”
强者夺走弱者的东西,本就是天经地义。
自从在离开诺里斯城堡,雷纳德就明白了,只是,明明已经夺去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欺凌弱者?
这实在太不公平。
远处,忽然传来了争执的声音,弗朗西斯科很无力的叹了口气。
“不会吧,又来了?”
他骑着马走了过去。
争执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在村子里发现的一些好东西,可这次发现的,却是一个人。
看起来,这块土地的主人,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爱好。
在慌忙逃走的城主房间内,竟然绑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
这少年虽然是个男子,却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他的身体泛着美丽的粉色,诱人的小珠挺起,虽然对入侵者感到惊慌,身体,却依
旧沉浸在欲望之中。
弗朗西斯科很无力的耷拉了肩膀,“这又是怎么回事?”
“塔尔想要把这小子带回去,”一个黑巫师忿忿的道,“我们有规矩的,这种家伙不能带回去!”
塔尔一脸不在乎,“你是三岁的小孩吗?科林,这样的东西,只有维克多那个杂种以前训练出来过,他开价也是高的很,好不容
易弄到一个,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样的娈童确实价值很高,这几个黑巫师都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只是,被金子的诱惑,觉得值得做一次。
说道维克多,弗朗西斯科脸上的表情瞬间有点难看。
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雷纳德已经先开口了。
“不行。”
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似乎没想到尊贵的小主人会开口,然而,他说出的下一句话,却是让每个人(包括弗朗西斯科)都呆立在
了原地。
“这个孩子,我要。”
雷纳德的惊人之举显然是要付账的,他还没回到城堡,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邵的耳朵里。
本来黑巫师的生活就是十分自由的,只有一条不能违反,就是绝对不能带外面的人到城堡内。黑巫师的巢穴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因为一旦被圣骑士发现,那个时候,也许就是全族的灭亡。
那个男孩叫做维维安,年龄甚至还要比雷纳德大了一些,但是,显然带个男宠回到家里,严重影响到了雷纳德原本就不怎么样的
声誉。
邵的脸整个黑了一层,连克劳黛特都不敢跟他说话。
当黑巫师一路气势汹汹的杀到雷纳德的房间里,很无辜的少年正坐在床边上帮维维安换衣服。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邵一把抓住雷纳德的手腕,被吓得浑身发抖的维维安一下子蜷缩到了床脚,顿时看的黑巫师一阵火大。
“你是不是想要别人找个理由把你做了?你难道不知道规矩?”
雷纳德很平静地道,“我以为没有什么规矩能约束黑巫师。”
“哼,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马上把他给我扔出去!”
“不行。”
这是雷纳德几年以来第一次对邵这么说话。
一时间,邵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他愣愣的问道。
“不行。”雷纳德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邵咬牙,“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要留着他,不管你愿不愿意。”雷纳德淡淡一笑。
邵被那个笑容蛊惑的呆了一下,忽然肩膀一痛,竟然被雷纳德摔了出去。
一向温顺的小猫忽然露出了利爪,还真是挺不习惯的。
邵慢慢爬起来,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然后平静的点了点头,确认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还有事要做,”雷纳德脱了外衣,在床边坐下,“你如果想在这里看也没问题。”
邵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维维安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半晌,才颤颤的道,“大人,你是要……”
“过来。”雷纳德拿起放在壁炉上的银杯,然后向他招了招手。
维维安小步小步的走了过来,他已经习惯被男人这样玩弄,只是没想到这十几岁的少年竟然也会对自己有这般的念想,他有点悲
哀的低下头,慢慢的将嘴凑了过去。
“脖子抬起来。”雷纳德轻声道。
维维安马上照做了,他也同时闭上了眼睛,等着新一轮的蹂躏。
然而,落下的并不是亲吻和抚弄,而是一把锋利的短刀。
维维安的脖子被割开,鲜血马上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他睁大了眼睛,本能的去捂住那伤口,却被雷纳德坚定的按住了肩膀,他
将那喷涌而出的鲜血用银杯接住。
血液盛满了银杯,维维安美丽的眼睛慢慢失色。
当血液装了满满一杯时,雷纳德平静的将已经不动了的少年推倒在地,奔腾而出的血浆兀自流淌不止,弄得满地都是。
这下子要挨克劳黛特的骂了。
雷纳德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20.封印
弗瑞德里克本来没打算去找雷纳德,但是,他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却是什么都遮盖不了的。
他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时,表情陡然一僵。
“你做了什么?”
雷纳德正站在屋子的中央,地板上用血画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咒符和图腾,弗瑞德里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抓住。
“好极了,我要你的帮忙。”雷纳德翻开弟弟的手掌,一刀划了上去。
“很痛啊!”
“我需要一点血。”雷纳德淡淡的道。
“干吗不用你自己的?”
雷纳德抬首瞥了他一眼,“第一,我是黑巫师,我的血没用,第二……”他将弟弟的血挤在了咒符的中间,“你也说了,很痛啊
。”
“……”弗瑞德里克的脸顿时黑了,正要说话,雷纳德已经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烛火开始时明时暗,窗户也唰的一下关上了。
等雷纳德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火焰也熄灭了。
“你在做什么?”
“我要把伊卡洛斯救出去。”他站了起来,将放在桌上的一整杯血放在了中央。
“你疯了?你是在黑巫师的城堡里!”弗瑞德里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即使我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的确是不太可能,安塔利亚用咒语把他困在底下,任何黑巫师进去了,都没办法再出来……但是,普通人可以。”
雷纳德转头看着弗瑞德里克,“我们欠了伊卡洛斯,必须要还给他。”
弗瑞德里克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你要我把他带出来?”
“是。”雷纳德手指在银杯中轻轻的搅着,“我会让其他黑巫师没办法出来,不过只能维持一一段时间,等城堡的烛火熄灭,你
就去地下把他带出来,明白吗?”
“然后?”
“然后你离开这里,别回来。”雷纳德继续道,“去伦敦,在那里等我。”
“你确定要这么做?”
“一个我们必须偿还的债务,弗瑞德。”雷纳德将手覆上了银杯,然后闭上了眼睛。
房间的门忽然被撞开了,邵一脸震惊的看着屋子里混乱的景象,他的脸上满是愤怒。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现在!!”雷纳德大喊一声,接着弗瑞德里克就冲了出去。
邵瞬间追了上去,可是,他的身体好像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怎么也无法再迈出一步。
“这个咒语是专门用来囚禁黑巫师的,你可以杀了我,或者擦掉咒符,都不会有用。”雷纳德慢慢站起,血液顺着他黑色的眼睛
,好像血泪一般的流了出来。
“你疯了,”邵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少年狠狠的摔了出去,几乎是吼道,“你以为血咒是可以随便施展的?而且你的对手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