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小处儿 上——千羽
千羽  发于:201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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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吉这才发现围巾上先时的鼻涕结成了冰,难怪擦鼻子有些疼。可怜他的俏鼻子上愣是给划出道道红印子,先时大伙没留意,给小辣妹这一说,一片哄笑声起。

司徒凯强行绷住脸,拉了要发飙的陈明吉往小车行——加油站中打架拌嘴不影响照常加油,这会儿已经轮到他们这辆了。

小辣妹犹要跟踪追击,乔芳急道:“小佳,我赶着回学校上课,能让舅舅绕道送一下我吗?”

还别说,小辣妹谁的账都不买,偏偏最佩服“端庄高贵”的表姐,打小挂嘴边的偶像呢!当下兴奋地扔下勺帡,捉住表姐蹦蹦跳跳:“没问题!姐怎么会在这儿,来加油站打工么?”不待表姐回答,又窜回头将几张花花绿绿的门票塞进勺帡兜里:“这位粉丝,欢迎来看我爸画展!一定要来哦,带你的哥们一块来!”

乔芳阻止来不及,想想马上复习考试了,陈明吉又跟表妹吵了一架,应该不会屈尊光临,于是翻了个白眼,拉着表妹往舅舅的车去。说起来真叫冤,自从舅妈发达起来搬去金融中心上海后,两家已经很少往来,依稀好几年没见过表妹,偏今天撞上!

但闻表妹叽叽喳喳:“我下个学期转学回来,今天爸送我去看新学校。妈刚在海边买了套别墅,距你们大学城才两小时路程,以后来度周末哦,人家好想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小表妹老是穷折腾,没一个学校能呆久,转学是家常便饭。OMG,这还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舅妈家的别墅不会紧挨着陈氏别墅吧?应该不至于,那座山头好像都是陈氏的。TMD,幸好跟小王八羔子翻了脸,赶紧在表妹面前下点蛆,永不搭理姓陈的!

那头已上车的陈明吉也打着同样的主意,畏惧曾祖鬼魂不敢骂乔芳,转而嘟嘟哝哝诅咒小辣妹:“衰女!疯子!精神病院失职!¥,!^&(+~A……”

司徒凯终于喷笑出声,拉开前车门道:“杉杉,你坐前面。”然后钻入后座牵起公子哥的膀子,公子哥怪叫一声:“谋杀啊?!”

“是救死扶伤。”司徒凯用力揉着他的膀子,“你师傅制造的伤势,等你回学校去医疗室看,铁定一星期动弹不了。”

陈明吉不敢再挣扎,话说,只要一动就疼得紧啊,司徒凯的手却像抚慰剂,穿过冬装把温烫的热透入骨中,舒服得紧。不过人家的嘴巴不肯认,恶声曰:“你不是最有正义感?那种小太妹应该关进教养院!”

司徒凯将他扣紧,一边揉他的手臂一边摩挲他划出红印子的脸:“跟小女孩计较啥?瞧瞧,都划成花猫脸了。你不是最讲卫生嘛,怎么不在乎鼻涕冰啊?”

陈明吉羞愤莫明,偏偏还给摸的充满期待,内心那个火(依稀是~火),一个劲往脑门窜,清鼻涕顶不住火,不幸又流出来。

司徒凯低笑,拿了围巾用干净的一端替他擦:“长不大,羞人!风哥,一会在茶书吧门口停一下,得给他做碗姜汤,不然非感冒不可。”

公子哥瞪着泪汪汪的星眸怒叫:“你害的!见死不救!帡帡,我要跟你学功夫,你不能也见死不救啊!”

第63章:公子哥再次被打PP

闻公子哥要跟自己学功夫,勺帡啼笑皆非,直言:“跟我学不如不学,阿凯一抬手就能放倒我,你都看见。”

公子哥用好手捶前排座:“他是用药!不是说这只花心萝卜打不过你吗?难道是谎话?帡帡,你不可以骗我,你怎么能骗我?”说到这潸然泣。

司徒凯嗤之以鼻:“杉杉没骗你,骗你的是我!谁叫你这么好骗?不骗一下怎么对起我们漫长的战斗情?话说回来,就你这草包底子,杉杉完全能教你。”

“不妥。”一直沉默的夜溯风突然出声。昨晚他跟司徒凯达成协议,在确定勺帡安全前由两人共同履行保护之责。但再怎么保护也难免有疏忽之时,刺激陈翔同明显不智,他都不明白司徒凯怎么想的!

勺帡还不知道鬼魂事,夜溯风这一声把他吓一大跳:我的修真术是风哥所授,司徒凯是不是借这招探风哥的底?

当下笑道:“别开玩笑了,我不过替身演员出身,那两下花架子,随便找个武师都强过我。我也没有教过人,不知道怎么教。”

陈明吉则清楚夜溯风是顾忌曾祖的鬼魂,挣身坐直:“风哥,我家里并不反对我与同性相爱,是反对我花费太多的时间精力,这事已经说清楚了,你担心什么?”

司徒凯将他拽回:“问题就在你成天正事不干。你家里管不了你,就拿别人出气,杉杉还接到过你老爸的警告呢。以后不许胡闹,不然的话……”手一翻将他压倒,照着P股猛拍一掌,打得那个响,把音乐都盖住。

这一巴掌响归响,一点不疼,但公子哥心口疼,憋屈得彻底抓狂:“老子学成那天非把你P股打烂!管教你笑起来就面瘫!走路成螺旋腿!坐着得腰间盘突出……”

勺帡再吓一跳:公子哥的骂词怎么跟乔芳那么像?网上流行骂词?我也老上网怎么不知道?或者是校园骂词?又或他在客房中装了窃听器,现学现卖?

司徒凯笑个不停,将他扣进怀中:“先把手治好,不然你想打也抬不起手。”

公子哥兀自叫骂不休,声音却不知不觉低下去。他的手臂经司徒凯一番揉捏已经不大疼,倒是周身泛起一丝丝痒痒的感觉,直透进心窝窝。要挣脱,又怕手臂真的小伤成大伤三个月还好不了。于是脑袋老实靠在司徒凯的肩上,继而生出想往其颈窝里钻的念头。这令他很愤怒,斜眼打量那雕塑般的脖子,微动的喉节,被迫承认臭鸭蛋长得好看,琢磨要是咬一口能造成多大伤口,可不可以叫臭鸭蛋破相。

心里这么想着,毛茸茸的脑袋便鬼鬼祟祟地动了动。现在,臭鸭蛋的脖子和脸都在嘴边了,朝哪下口?为了确定下口处,他的舌尖探出来,像小蛇那样了一下。咦,是咸的。不好!是臭鸭蛋的汗!

他认为应该大大恶心,为了确定到底是不是汗,又了一下,然后是第三下……

轻柔的舌尖仿佛跳动的火苗,司徒凯给他一两,依稀有烈火燎原之势,急将那不安份的脑袋按在腿上,照着PP又是一掌:“不准胡闹!闭上眼睡一觉,一会就到。”

公子哥不想老实听话,不料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扑地合上立即入梦。

司徒凯轻抚着腿上酣睡的人,心柔成一汪湖水,忽地想起紧要事,以心感传讯知会夜溯风:“我们不能因陈翔同限制雨杉自由,谁知道它几时冒出来?也许几年几十年后。我想还是让雨杉和明吉在一起,诱它出来。它可能不敢在我面前出现,得靠你了。不除掉它,明吉的生活也大受干扰,它可能杀害明吉身边其他人,人命关天,风哥可不要手软。”

夜溯风应了声:“明白。”心中生出些鄙视:果然在乎别人的命,为什么在海涛别墅只管死守在小帡的身边?陈翔同也不过是太在乎自家事,未必有杀人之心。做鬼太久,它可能不认为毁掉莫莉莎的肉身是杀人。但,一个鲜活的生命消失了是事实,如果莫莉莎能活到天年,以海涛别墅良好的生态环境,她身上因工业污染所带的毒素,完全可能逐渐减少,不至于灵肉尽灭。

不过他自己也只在乎小帡,打算干掉陈翔同以绝隐患。这么想着他心中生出些酸楚,他之所以受神罚同样是因为伤了人,和陈翔同还有相似处:也是为自家事——试图阻止人类滥杀他的属众。

神看上去公正无私,其实最自私不过,只要跟神族利益沾一点边,小事变大事无事也生事。波及之下就是人类和其他生灵发生冲突,神不问是非曲折一概帮人。

说起来“一界事一界理”是灵界公则,而且像地球这种自然凡间的人类,跟神族没啥关系,只因最早的人类是神的孩子,地球人中有微量的人可能修成神,于是神帮定了人。以前他对这种现象十分不满,岁月流逝,今天他也成了人类中的一员,情感的天平好像不知不觉偏了向,也许自私自利是所有生命的本性,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正统。

思絮太飘,一个不留神,车过交结线时颠了一下,把陈明吉弄醒。

公子哥揉着眼嚷嚷:“到了?帡帡给我烧姜茶,司徒凯会用洗抹布的水煮茶给我喝!”

夜溯风笑道:“不用煮了,茶餐厅有现成的,是健康饮料。”

司徒凯拍拍公子哥脑袋,对勺帡道:“一会你把姜茶拿进车,他这身体一冷一热容易感冒。装修的事你别管了,包工交给他们去做。昨晚你没好好休息,到风哥那儿补一觉吧。”

勺帡诧异不已,谨慎道:“我帮不上忙,在现场看着也心安。”

夜溯风接腔:“装修工总要到九点才开工,先去喝个早茶,我有话跟你说。”

第64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车抵大学城,伺候公子哥喝过姜茶,勺帡跟着夜溯风来到办公室。

夜溯风落下结界,重复老套路:泡茶。

勺帡不安又带点窃喜地环住他的腰:“司徒凯怎么了?怪怪的,会不会是准备扔了我?我看他很喜欢明吉呢。”

夜溯风摇头,薄唇微翘:“恐怕你的猜测是对的,他两个都想要。但我估计他在这儿呆不了多久。小帡,以前有些事我不敢对你说,因为你的灵很弱,容易给人探到意识海,现在有些事不得不对你说。”

勺帡身子一下绷紧:“风哥别说,我老觉得司徒凯懂读心术!”

夜溯风抬起他的下巴,一对深幽的眸子波光流转,如迷如雾,笑道:“他只是阅人多,估到我们的心思。不用害怕,他不会探你的意识海,因为地球灵体或多或少都带点毒,神犯不着冒这种风险。”

勺帡大吃一惊:“司徒凯是神?!”

夜溯风把他轻压在沙发上,第一次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言:“我猜的,他的一些做派像神。小帡,我试过了,用茶水能消除我留下的气息,不用怕那家伙。神族禁止同性恋,会重罚,你看他一直不敢公开你们的事。”

勺帡急道:“忘了告诉你,他说要结婚。是因为我反对,他才同意不结婚的。”

夜溯风忙追问经过,听罢眉头微锁:“他应该不敢结婚,只是说说罢了。但他也可能另有图谋,你的灵很弱,如果附上女身,就会是女子。他可能在打这个主意。”

勺帡懵了,紧抓住夜溯风:“他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去跟他谈!”

夜溯风宽慰地搂紧他:“神族有严规,在你今生结束前,他不能剥夺你的生存权。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怀疑司徒凯可能是地球人中鲜有的成神之辈,神族对地球没多大兴趣,他也许等不到你今生结束就得走,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勺帡怔怔在望着沸腾的茶水,生出些凄恻不舍,暗恨自己贪心,有风哥为伴还不够?几世修来的福份!于是拿话打叉:“你刚才说地球人灵体带毒,是我们像蛇?蛇毒不是挺有用?神怎么会对地球不感兴趣?”

夜溯风低叹:“此毒非彼毒。地球灵体带毒,一种是硬伤,工业污染造成的,会导致残灵出现,像智障就是残灵。一种是暗伤——自残和残害其他生命。你看自然界中的生命,都是互相依存,也可以说互为食物,但不为果腹不会杀生,只有人类滥伤生命,包括滥杀同类和自杀。这种现象由来已久,发展下去会导致生命绝种。”

勺帡倒吸冷气:“好可怕,那我们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夜溯风不在意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小帡,真有那天,我们早离开了。只是地球灵体的暗伤令灵类对地球人退避三舍,说我们‘灵体带毒’。因为暗伤具有传染性,鲜有灵族愿意接纳地球人中修成的能量生命,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只能静悄悄活着。”

勺帡把头埋在他怀中,泛起不无苦涩的温馨:“我们现在也是悄悄活着的边缘人。风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夜溯风幸福满满,深嗅着他的发香低语:“我也是!只要有你就足够了。小帡,你的肉身会老去,神族好色,到时司徒凯不会再老盯着你,我们可以从容行事。再说他还不知道你是玉儿转世,像玉儿的是明吉,瞄着机会设法让他产生误会。”

“好的。”勺帡声音黯哑,为青春岁月不能与最爱的人一起度过好不甘,抬起头用手轻触夜溯风的薄唇,伤感道:“风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因为我爱你的灵魂,肉身会老,灵魂不会。”夜溯风捉住他的手捂在手心,“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莫莉莎不是自杀的,是被陈明吉曾祖的鬼魂杀死的。”

勺帡两眼睁得大大,喃喃道:“为什么?就为莫莉莎爱上了明吉?”

夜溯风道:“谁知道,这得问那个鬼。陈明吉一直缠着司徒凯,司徒凯担心鬼对付不了他,转而暗算你。他不可能总守在你身边,所以同意他没空时由我陪着你。别害怕,那鬼找过我,骂了一顿曾孙,还说不会伤害你。它如果再出现,我会跟它好好谈一下。莫莉莎灵肉尽亡了,这可能是它也没有想到事。”

勺帡使劲摇头:“怎么会?莫莉莎不是智障,她很聪明,是鬼害了她!它怎么可以这样随便伤人?莫莉莎不过是单相思。”

夜溯风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别把地球人大部分都是灵肉同亡的事告诉他比较好,含混道:“也不能完全排除莫莉莎是自杀。你不用太担心,茶书吧是一个阳宅,鬼很难呆在里头,更别说伤人了。但你如果离开茶书吧,一定要我或者司徒凯陪着,等我跟那个鬼谈过以后再说。”

勺帡点头,忽地灵光一闪,凑在他耳边道:“你永远都不会碰到那鬼!”

夜溯风笑道:“明白。陈明吉来找你,你就教他几招散手吧,这样他曾祖才会很快来找我,我会设法劝它去该去的地方,司徒凯就不会遇上它了。”

九点正,夜溯风送勺帡过茶书吧,装修工头迎出门来热情地打招呼。

两人往里一走,嘿,星期天铁定赶工了:在茶书吧一楼中心朝阳位搭了一个临时住处,一应所需物那个全,连床头小灯也没拉下,还在几上摆了台最新式的带网卡手提电脑。

望着舒适的铺位,勺帡颇为感怆,从情~人角度来说,司徒凯算体贴入微,可惜相距太遥远,人跟神,比古代宫女和皇帝的距离还远啊!

忽地,一个先时没去想的问题跳出:明吉跟神好,不一样没好结果?

心情乱糟糟,什么事也干不了,一个上午在混沌中度过。十一点多,满怀学武热情的陈明吉在保镖们的护送下驾到。

保镖们依老规矩乖乖呆门外,公子哥哈着热气挥舞双手:“帡帡,这里没你插手的事。我包了体育馆一个训练室,走吧,快点教我入门功夫!”

第65章:绑架不成大肆非礼

夜溯风刚交待不能离开茶书吧,勺帡哪愿冒险,笑道:“明吉,这几天我都没歇,你当我是变形金刚顶得住?训练室别包了,我会在茶书吧弄个地方,咱们下周开始练。”

公子哥眼珠一转:“你累了还在这听噪音?喝咖啡去,我有事跟你聊。”

勺帡无奈地望着他:“我不想动,去厨房聊吧,我替你煮杯姜茶。”

公子哥一叠声抱怨,磨磨蹭蹭跟后头进了厨房,一P股坐在惟一的椅子上。

瞅着勺帡将矿泉水倒进壶要点火了,他眼中闪出下定决心的光芒,掏出只果子:“这是我种出来的,闻闻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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