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含黛番外合集(生子)——妖三
妖三  发于:201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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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软软的恳求,身子都要贴到君王的怀中去。

那催情的香料后劲好大,只不过燃了一炷香功夫不到,已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只想不顾羞耻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将衣衫褪尽,求他狠狠抱住自己,侵占自己。

她又媚惑的唤那神色清明的男人:“皇上,您……您别干坐着啊……”

雅少慕挑着眉,唇角似笑非笑的扬起,看着少女红透如水蜜桃的脸颊,耐不住春药的刺激不断朝自己怀中拱来。

漫声道:“琴妃可知,朕当年尚是王爷时,曾娶过一房妻室?”

琴妃情欲正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只得懵懂的点头。

“那名女子,是朕最后一次能够抱的女人。”

雅少慕将炽热高温的娇躯从自己怀里拉出,像学堂的先生般用谆谆教导的口气说:“朕爱上了一个男子,除了他之外,此生已经不能再对任何人动情。”

他反客为主,拉着不敢置信的少女的柔荑朝自己下体摸去,微笑着说:“你看,即便你用了分量这么足的春药,朕依然是不举。”

“……!!”头脑昏然的琴妃连连后退,像看到怪物般瞪大了恐惧的双眼,瞪视着床榻上一脸无所谓模样的帝王。

“如果可以的话,朕也想立你为后,毕竟后宫中似你这般容貌清丽,心地又单纯的女子并不多,弹得一手好琴,年纪小小在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呼声也很高。”雅少慕表示他深深的遗憾后,耸了耸肩,“但是朕不能抱你,一个无法给朕诞下后代的皇后,对帝国来说不亚于洗刷不去的耻辱,你也不想让朕背负千古骂名不是?”

琴妃反应灵敏,立刻想到了东宫那位年仅五岁的小太子。

雅少慕看透她心思,道:“重月的确是朕的亲生骨肉,但是绝非女子所出。”

他眼眸柔和,语气轻缓,“重月是朕深爱着的那名异族公子,不惜用生命,为朕换来的宝物。”

男人诞子?

琴妃捂住口唇,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她想她慢慢明白,皇帝为何今天要跑来她的宫中,为何明知空气里弥漫了强力春药,却照样若无其事和她聊天的原因了——他让她亲眼看见,后宫如花美眷无算,却没有一人得以承恩雨露的真相所在……

“皇上、为何隐瞒多年,却惟独告诉了臣妾……”

雅少慕笑了,仿佛她提了一个多么幼稚愚蠢的问题。

边笑边摇头:“隐瞒?朕不过觉得没有和自己臣子交代的必要。”

声音依然和缓温柔,却是一字一句,沉稳有力的说:“朕并不是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背后站着的是康玄,朕没说错吧?柳妃背后是兵部、吏部,汝妃的支持者是内阁,筇妃娘家势力是陕北节度,甚至去年刚入宫的珍妃,也仗着地方撑腰,想要入主正宫娘娘之位。你们几个,是朝中竞争皇后最为有利的筹码,百官个个将自己的前程压在你们身上……”

琴妃双手不自觉环上自己双肩,怔怔的仰头看着谈笑如故的皇帝。

“朕之所以劳师动众的一个宫一个宫和你们接触,就是要通过你们,向你们背后那些大臣们传递一个信息。”雅少慕笑容放大,唇角的嘲讽鲜明而冷淡,“你回去告诉康玄,别阻朕的事,朕能提他上九重云天,自然也能把他打回原形。想活命的话,立后一说,再不要跟朕胡搅蛮缠!”

皇帝动了真怒,一夜之间,宫中流言漫天飞舞。

被各自支持的嫔妃抖抖索索告诫了皇帝的意思后,所有曾将飞黄腾达希望寄托在枕头风上的朝臣们瞬时像霜打过的茄子,彻底蔫了下来。

他们早在雅少慕逼宫雅少铭时就见识过这位外表亲和淡定的王爷,实际上心狠手辣的慑人手段;大权在握不仅没让这个王爷转性,那股天生的霸气反而暴露得愈加频繁明显。

雅少慕在心情愉悦时极好说话,简直可以跟他不论君臣关系的勾肩搭背;一旦正经翻起脸来,上一秒还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甚而株连九族。

君心难测啊,既然皇帝没有当面跟他们撕破脸面,证明还是留了几分余地让他们下台阶。有得下就赶紧下吧,不要把乌纱帽连带脑袋一起丢掉了。

沸沸腾腾的立后传闻就这样被掐首断尾,再无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刻意提起。

康玄从琴妃寝宫中出来时,脸色煞白煞白的。

他清楚下一步就会听到雅少慕昭告天下,要立那个南尧月为大雅皇后的消息。

从雅少铭到雅少慕,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两兄弟在立后事宜上却一模一样的不买他的帐。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

“爹爹,爹爹!”

童音里带着的焦虑把倚在床边半昏迷状态的人惊醒,南尧月怔忡了有几秒钟的时间,才回过神来自己又是在一阵剧烈的呕吐中,吐到承受不了的昏睡了过去。

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到自己鼓胀的肚腹上,那里已经凸出得很明显。

从大雅回来不过月余,腹部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隆起着,南尧月久未孕育过胎儿的身体适应不过来,天天照三餐吐得肝肠寸断。

算起来,他已有好些天粒米未进了,会昏厥也是理所当然。

抬起无力的手摩挲女儿受惊的脸颊,试图微笑着缓解小人儿的不安:“爹爹没事,小木不要担心。”

南小木趴在床边,盯着爹爹隆起的小腹,依然忧心忡忡的表情。

突然问:“小木在爹爹肚子里的时候,爹爹也每天都好难受吗?”

南尧月微愕,柔声道:“没有。小木很乖,没有让爹爹吃多少苦。”

怀南小木的时候,他吃睡还算自如,头三个月的孕吐过后,几乎就没再有明显的妊娠症状。

这给了他一个错误的信号,以为生过头胎后,怀孕生产就不会再是一件难事……

“小月。”思绪被打断,看见大哥南离彦撑着腰,在南族将军夜想尘的搀扶下慢慢走进房来。

南离彦和夜想尘当年差点天人永隔,这些年夫夫恩爱耳鬓厮磨,在夜想尘强烈的要求下,终于又让南离彦怀上了孩子,几个月来亦步亦趋的守在孕夫身边,时刻不离左右。

南尧月微笑着看夜将军如临大敌的将南离彦扶往椅子上坐下,心里暗暗想着,雅少慕会不会也有这样诚惶诚恐服侍自己的一天?

南离彦甫一坐定,就皱着眉头打量弟弟不似一个月身孕的腹部。

“小月,你从大雅回来一个多月,这身子走样的速度也太快了。”他低头看看自己三个月的身形,再看看南尧月,总觉得两者相差不大,“每天这么吐啊吐的也不像话,哪有反应重成这样的?找医生看了没?”

南尧月笑:“大哥你太紧张了。尧月又不是初产,怀小木时不也顺利过来了。”

颦着眉的南离彦明显不悦:“你每次都逞强,身体不舒服也不肯说。”

夜想尘趁这两人对话时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两名孕夫的肚腹,心里也是一惊:首领那模样,跟比他提早两个月进入孕期的南离彦,活脱脱似一个模子里出来。

这显然不是正常胎儿的架势。

说着说着,南离彦孕吐反应上来了,他扶住夜想尘的手臂,弯下腰干呕。夜想尘急忙给他轻拍背部顺气。

这孕吐反应俨然有传染性,南尧月十分钟前才刚刚掏心挖肺的吐过一轮,见南离彦脸色煞白,呕到清泪盈眶,自己胸口处也迅速漫上烦闷胀气的感觉。

他拼命抚着胸口,竭力克制,不想让大哥觉得自己太脆弱。

但恶心反胃的感觉说来就来,怎么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他朝后仰靠在床栏上,捂住嘴,轻声而剧烈的干呕。

肠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就连胃液都似在前一轮的孕吐中消耗了干净。南尧月昏昏沉沉的随着反胃的痉挛发着抖,喉间干涩,空气摩擦得嗓子生痛。

南离彦很快平复了下来,却发现弟弟悄无声息缩在床边做着呕吐的动作,又什么都没呕出来。

这个傻弟弟,他生怕自己再反对他主动怀上雅少慕孩子的事实,宁可所有苦都自己担下来,还强颜欢笑。

南离彦沈了脸。南尧月虽然是族中掌管大权的人,在他眼里却始终是个顽固不化、痴情到冲昏头脑的笨小孩。

他什么时候才肯为自己想一点!

“我不管你怎么坚持,你怀的这个孩子肯定不对劲,再这么折腾下去连命都会送掉。想尘去找大夫来,今天我就要知道确切的结果。”

南族显贵以男子孕育胎儿为传统,族中精于此道的大夫自然不在少数。比起能令枯骨回生的神医青霖,其他医术不够精湛;但在男人孕子产子方面,天然的优势让他们明显专业许多。

夜想尘找来的是家中世代为上流贵族接生的中年大夫,他只看了虚弱无力的南尧月一眼,立马确定了这是什么状况。

但,即便身为接生世家的大夫,要说明南尧月此刻的症状,还是有些面红耳赤。

南尧月见大夫脸色忽青忽白又转红,一副不容乐观的样子,心脏几乎沈到谷底。

难道真是孩子有问题?

下意识的将双手下移,护在凸出的腹部上,紧紧咬住薄唇,面上血色尽失。

南离彦由夜想尘扶着站在他床前,静待大夫的结论。

仇姓大夫想了好久,决定换个比较不那么让人难于启齿的开场白:“首领,大公子,关于我族男子受孕一事,可曾听说过与情动有关?”

夜想尘郑重其事的替两位孕夫点头。

南族显贵因情受孕,只有真正赢得他们心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他们腹中胎儿的父亲。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仇大夫老脸一红:“那么,又可曾听说过,怀胎的时机、行房次数的多少、行房的频繁度,以及……射入体内的精液数量,对怀几个胎儿有莫大的影响?”

全体愕然。

南尧月本能的去捂听得全神贯注的南小木的耳朵,自己却先赧红了清俊的脸颊。

他素来聪慧灵敏,大夫的言外之意,只听了不到一半,就明白了对方试图说明什么。

南离彦与夜想尘惊讶的对视,在比当事人反应慢了半拍后,这对夫夫也领悟到了大夫的含义。

仇大夫的意思莫不是说,首领与大雅皇帝颠鸾倒凤,性事过于激烈频繁,导致南尧月此刻腹中怀着的,是不止一个胎儿?

夜想尘偷眼望向面露晕红之色,容貌风流清雅的南尧月,脑海中完全是出于自动,勾勒出这位身姿面容都堪称绝色的男子,在床榻上辗转呻吟的情色画面……

一阵让人脸红心热的沉寂过后。

南离彦犹豫着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小月的孩子并无异状,他……他之所以虚弱得这么明显,肚子大得这么快,是因为同时怀着好几个孩子的缘故?”

仇大夫很高兴孕夫和孕夫家属章(其中有一个也是孕夫)都是一点即通的聪明人,他点头:“只是因为首领怀胎刚过一个月,更详细的暂时还诊断不出来。最好的办法是老夫隔几天便来为首领问诊,随时可以掌握大人和小孩的情况。”

南尧月窘得把头埋到低得不能再低。在大哥和夜将军面前,他和雅少慕的那些云雨之事被赤裸裸的公布出来,腹中胎儿就是对他们纵欲狂欢的最明显指控。

面皮薄的孕夫羞愧无以复加,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离彦有点想抓狂。

雅少慕那混蛋小子,又把小月的肚子弄大不说,现在还弄出好几个孩子来,他成心想害死小月不成?堂堂一国之君有必要饥渴到那地步?

南小木被爹爹捂着耳朵,听不清大人们的对话,但看着几个人截然不同的表情神色,觉得很是有趣。

好不容易爹爹松开了捂住她耳朵的手,她听见爹爹像是妥协般,回答南离彦的话:“知道了大哥……我会好好把身子养好,族里的事尽量不去插手……”

******

轩窗处传来鸽子拍翅声响,雅重月停下手中执着的毛笔。

柳从眉也顺势停住了给他念书的声音。

看雅重月明明心里极想扑过去开窗放进那只红嘴鸽,却竭力装出一副面无表情来的别扭模样,柳从眉只觉得这个小太子可爱得紧。

他微笑着打破僵局:“外面阳光不是很好吗,殿下,我们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雅重月狠狠瞪他一眼,粗声粗气说:“随便你。”

年轻的新科状元、现任太子太师强忍笑意,开窗将鸽子放进来。

长途跋涉的红嘴鸽径直掉落到桌案上,洁白的羽毛沾上宣纸墨汁,脚环里系着的纸条也连带擦到砚台里。

雅重月啊呀惊叫一声,再顾不上装样子,一把捞起鸽子。心急火燎的解开脚环,生怕字条上的内容被墨水浸透到分辨不出来。

幸好只是边角沾上了黑色。

展开白色纸张,南小木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和画得奇形怪状的图完好无缺展现在两人面前。

回到大漠后,南小木履行给雅重月写信的诺言,认认真真的拿她屈指可数认识的几十个字,在纸条上拼凑零星的语意。

不会写字了就画画,虽然画得委实没什么天份,雅重月拿到手里,结合上下文勉强做猜谜游戏,还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太子殿下不屑于回信,南小木还是勇气不改的再接再厉,一封封给他写。

雅重月嘴里不说,却是慢慢喜欢上了这种每月三封的交流方式,他甚至瞒着柳从眉,将南小木寄来的信全部藏到了书斋一个隐秘的地方。

他心里头,对南小木,是欢喜的。

今天这封信还是寥寥几字,南小木在中央用大大的感叹号把“爹爹有几个宝宝”字样包围起来;唯恐他看不明白,还特意在旁边画了个肚子圆圆的人形。

雅重月拿着信,想象着那个冰肌玉骨、腰若扶柳的美艳男子腹部高隆的景象,有些惶惶然。

他正要低头再浏览一遍还有什么信息遗漏,忽然听见一边的柳从眉口称万岁,撩开衣摆跪伏下去。

许久未曾踏足过东宫的大雅皇帝今日突发奇想,要过来看看皇子的功课修研得如何。

他玉树临风的跨进门来,对柳从眉微笑着说:“柳先生请起。朕路过东宫,想着先生初来乍到不知是否习惯,便来打扰一番。”

柳从眉谦恭道:“皇上言重了,从眉唯有感喟皇恩,何来打扰一说。”

雅少慕笑笑,转向雅重月桌上摊开的字画,欣赏了一番。

从旅途疲惫中总算缓过一口气的白鸽踉跄着拍打起翅膀,想回到鸽笼中去休息,微弱的振翅声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雅少慕微微诧异的看向那只传递信函的红嘴鸽。他记得雅重月自出生以来不曾踏出宫中一步,他有和谁鸿雁传书的必要么?

朝雅重月看去,目光落到儿子手中捏着的沾了墨汁的白纸条上。

“重月,你手里拿着什么?”

第15章

首领和大公子同时怀孕的消息在南族人中不胫而走。

夜想尘天天喜气洋洋的出现在族人面前,一脸即将再度为人父亲的骄傲,让人想不知道南离彦有孕都难;而南离彦频繁出入南尧月的房间,族中有名的接生大夫不仅要给哥哥诊断还要给弟弟切脉,又不是个嘴紧的人,一来二去全族人都得知了这个爆炸性消息。

由于南尧月肚子大得太快,偶尔瞟见过他的人都会以为他和南离彦一样是四个月身孕,推算四个月前南尧月尚在大漠;跟随南尧月从大雅回来的年轻南族人,对首领和大雅皇帝之间的真正关系又保持了恰如其分的沉默,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理所当然推算到了南衅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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