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穿越)下+番外——夜雨穿林箭
夜雨穿林箭  发于:2013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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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一惊,忙道:“好好,我这下山后立刻安排心腹接他来,你需得帮我把人看好,我再给你留几个兵士在此保护。”

薛寅松笑道:“不用,你若信得过我,便不要派任何人,省的走漏风声,我到时就说他是内亲表弟来投靠就是。只是希望小王爷早早脱身相会,别教他空候终身。”

小王爷一咬牙,好半天才沉声道:“诺。”

回到村里,小王爷果然安排两人悄悄去京城接人,这边又暗中使钱扩建了薛家的围墙,多修了一间新屋,旁人问及,薛寅松只推说是表弟准备来投住。

小王爷这边忙着造房子,薛寅松拿边却忙着准备收麦子。地里的麦子颗粒饱满早挂好了浆,再过几日便可收获,他站在田坎上看满田的麦浪随风翻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路辛苦总算是到收获期了,可心里又隐约有些不舒服,疑神疑鬼的就怕这十来日出点什么小差错,将几个月的辛苦摧毁殆尽。

小秀才也被拉来欣赏着麦田,满眼的绿色确实挺养眼,正微笑着感受迎面的和煦春风,只听旁边吟道:“岁月是把杀猪刀,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小秀才:“???”

89、麻烦来

薛寅松转头忍着笑,严肃说道:“我随便感慨感慨,没事。”

小秀才笑着问:“看着麦穗有想法?”

“当然有,”薛寅松答道:“革命尚未成功,大家还需努力,谨防小人破坏,时时加强巡逻。”

小秀才想了半天,才道:“你平素最爱说我有被害妄想症,我看你才有吧?”

薛寅松比了个嘘的手势,看着远处小声道:“没办法,来这陈家村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世界最诡异莫变的,不是天不是海,而是人心,小心提防没有错的,我从今夜开始便会组织巡逻队,每晚三更到五更,两人一组巡逻所有麦田。”

小秀才失笑,摇摇头:“想得太多了。”

薛寅松看了会麦田便回家,麦田千好万好只看不吃还是不饱。

进家门时饭菜刚烧好,薛寅松洗了手端碗拿筷,小秀才在桌边坐了支着腮帮子无聊的问:“薛大哥,我以后真不读书了吗?”

薛寅松答道:“再往上面读,参加了科举就得做官了,就你那点脑子不够使,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吧。”

小秀才撇嘴,好半天才道:“那你以后干什么?”

“发家致富,当财主。”

“钱多了有什么好?”小秀才继续撇嘴:“钱多烦恼多,就像何家,人心离散,家不成家。”

薛寅松点头:“没错,钱从来都不是个吉祥的东西,将钱放在身上,会被偷被盗招来无妄之灾;将钱放在家里易招贼人惦记,横生家祸或人心不齐;将钱放在国家,则招别国惦记,秦失其鹿,天下人共逐。我要做的,就是做一个有钱的穷人。”

小秀才哈哈大笑:“薛大哥,你糊涂了吧,有钱的怎么会是穷人呢?”

薛寅松高深莫测的指指自己的胸口道:“富在这里,穷在身上。”

见秀才不明白,薛寅松难得心情好,坐下来偷了块菜吃,几口嚼完咽下抹嘴解释道:“比如说啊,我以后有钱了,给陈家村修路,给每家修新房子,于是钱出去了,变成了大家的财富,我依旧还是穷人。”

小秀才还是不明白:“钱不是都上人家家里去了吗?”

“是,但是钱的内涵变了,内化为一种权力,比如我讨厌谁,我可以不许他走我修的路,不许他住我修的房子,在陈家村,我的话就成了圣旨,这个村里所有的人都得听我吩咐,可以说我就是这陈家村的皇帝。”

小秀才一愣,忙制止道:“此言大逆不道。”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以后我若变成了天下第一大富,甚至能自己建立一个国家,首先我要有足够的钱献给国家,然后获得封地。在封地里开挖矿产铸造钱币武器,等有了一定规模后,招兵买马就可以武装割据,如果皇帝打不过我,势必将被迫册封我为诸侯。”

小秀才当然不相信:“请问你如何变成天下第一大富呢?”

薛寅松道:“就拿这陈家村说吧,首先我要想办法集合全村的力量,进行农业垄断。但是农业垄断是赚不了什么钱的,真正赚钱的是第二、三产业,于是我要开设厂房,织布、染色、制衣、粮食加工、房地产业、贸易商行、药铺、钱庄……等等。”

“那开始得怎么做呢?”

薛寅松又偷吃一筷,抹抹嘴巴心满意足:“我的第一目标是取代雷大汉,第二目标是让全村的人参加我的金元宝农业合作社,第三目标是搞连锁经营。”

小秀才完全没听明白,扑棱扑棱眨眨眼,然后道:“薛大哥,总觉得你……鬼上身,老说听不懂的话。”

薛寅松终于破功,只得哼哼两声转移话题,朝灶间大叫:“爹!到底好没啊?快饿死了。”

薛老爹答应着,用粗布捧着个大碗进来,得意的笑:“看,你环姨做的梅菜扣肉,闻闻,香吧?”薛寅松眼睛一亮,忙拉开菜碗把这碗肉放在中间道:“好东西好东西。”

小秀才也闻着香了,深呼吸一口道:“我小时候娘做的扣肉非常好吃,肥肉入口化渣,猪皮糯得沾牙。”

薛寅松忙从棉被里拉出饭锅,给每个人盛饭。薛老爹坐下来随口问道:“一会下午你有事没?”

薛寅松想想道:“这几天得要收麦了吧?我下午把镰刀磨出来。”

这一说薛老爹也顿住,自言自语道:“那还得把石臼石杵洗出来晒上,筛子也得找出来。”

“水稻苗育得如何了?”

薛老爹自豪的答道:“没得说,肯定长得好,如今已经发了两寸长了,我天天搬进搬出的晒太阳,能长得不好么?”

吃过饭,薛寅松坐在后院子里磨刀,收麦想要速度快,一把锋利的镰刀是必不可少的。

磨刀也有讲究,油石得备两块,先粗后细,粗的油石主要是开刃出型,要想锋利再得用细油石细细的走一遍。

他先找了块粗布垫在油石下,用手指搓搓刀刃,将刃斜着贴在油石上,一遍一遍的从油石上磨过,角度不能过大,否则容易产生坡刃,受力面积小,钝得块。

磨完后用手试,感觉到锋刃出来了再磨另外一面,等两面都觉得满意时,再换上细油石。

细油石主要是为了让刀刃更锋利,薛寅松悠闲的坐在阳光下,哼着小曲磨刀。

只听撕——拉,撕——拉,那枯燥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小院,薛老爹等坐不住,都逃命去也。

小王爷却不怕吵,大约下午没事便进来,兴致勃勃的坐着聊天,两人还激烈讨论磨刃的角度问题。

军队上的人都是自己磨剑,小王爷就有一手好技术,用他的话来说,这上战场的东西岂是儿戏,绝对不能把命交到别人手里。

说了会两人也累了,薛寅松打了桶井水两个人喝了,只觉得冷浸浸的井水直达心肺,若是身子单薄点的还真受不住。

小王爷却大声叫好,说在北疆出击时,因为连夜追赶不能生火,都是喝冷水吃干粮,冬夜里水囊都冻成了冰,得要先捂在怀里水化了才能喝点,就这样喝下去还冻得人舌头麻木。

薛寅松颇有点向往,他以前因为眼睛近视没能参军,来了这古代又没生在军户,大概一辈子都跟打仗没缘分,再说这天朝和平得很,这十余年也就是北边稍微有点乱。

两人说说笑笑磨好刀,一回秀才回来了,见两人聊得正高兴,便没过去,只在前院喊了一句:“薛大哥,薛伯伯叫你把饭蒸上,他一会回来。”

薛寅松高声应了,起身去厨房打米做饭,小王爷看他动作熟练,戏谑道:“想不到你还是全挂子,能种田能上山还能下厨。”

薛寅松满不在乎的答道:“会做饭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吵架了,你还能做给他吃。”

小王爷一愣,笑道:“这到是好办法,可惜我两个都不会做。”

薛寅松摇头道:“这可不好,这人啊一天啥事不做,傻呆着容易东想西想,想多了就容易得心病,所以不管什么事,就得让他做点,做多坐少无所谓,就是不能闲着。”

小王爷一拍大腿:“真就是这样!我就是心痛他不让他做事,这可好,不知谁给他几本悲春伤秋的书看了,天天就是那些公子薄命小姐多情的,弄得自己心情也不好。”

薛寅松摇头:“不行,不行,得做正事。”说着声音一低:“以前我媳妇就是读书,等他考上举人就给他另外找了点事,教他记账,天天支着他学,以后我要真开铺子了,就让他当账房先生。”

小王爷笑道:“有你的啊,让举人给你当账房。”

薛寅松得意的吹牛:“他就是当了县老爷,我让他干啥,他还得干啥,千万不能惯着,否则以后要上房揭瓦哩。”

小王爷想了想,觉得自己家那只已经有上房揭瓦的趋势了,不由有点愁眉苦脸:“那怎么能改得过来?”

薛寅松道:“不能惯啊,该教育就得教育,一惯就坏事。”

小王爷想了想问:“怎么教育?”

薛寅松硬了头皮道:“孔子说弟子三千,各有不同,这个得根据个体情况来。”

“你家那个如何?”

薛寅松忙道:“我家的乖的很,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小王爷狐疑的看了他几眼,问道:“是么?”

“那是当然。”薛寅松脸不红心不跳。

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砸门声,雷大汉在前院咆哮道:“薛寅松!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薛寅松心道来了,站起来道:“小王爷,我的麻烦事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不想小王爷仗义得很,一起身撩了锦袍下摆道:“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道前院,小秀才正站在门边问:“你要干什么?”

雷大汉一手提了块砖头,一手拿了把菜刀,气势汹汹的推开他:“薛寅松在哪里!”

薛寅松从后院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顿时火起压抑着怒气道:“雷大汉,爷爷在此!”

雷大汉喝道:“找的就是你!”说着一块砖头砸过去,薛寅松闪身一避,后面小王爷竟然空手接了,手里掂量两下笑道:“真刀真枪的干还行,小爷不喜欢用砖头。”

雷大汉显然一愣,没想到这人看着瘦瘦的竟然有如此腕力,不由气势一弱,对薛寅松道:“我问你,你可曾抢我生意?”

薛寅松否认:“不曾。”

90、银票到

雷大汉骂道:“那为何他们都倒你店里去寄卖东西?总是你收的价钱比我低,他们才会去,休要骗我。”

薛寅松笑着答道:“我没收钱啊,邻里邻居的收钱多不好意思,我都是免费寄卖。”

雷大汉顿时气得哇哇大叫:“我以此为营生,你这般作态就是冲我来的,休要狡辩,先吃我一刀。”

薛寅松到底学过几年工夫,闪身避开笑道:“我为何要狡辩?我乃是正大光明的,帮助村民难道有错?天下到底有没有这个道理?”

雷大汉并不说话,只拿了把柴刀疯狂的劈砍,虽然他人高身壮却并不懂技巧,只靠一股蛮力往前冲。

前院并不大,小王爷避在一旁,只见薛寅松转腾挪跳,也算姿态优美,而雷大汉连劈十几刀没沾着边,累得气喘吁吁动作也慢下来。

薛寅松笑道:“不会吧,你找上门来拼命,结果却如此不济?连我衣边也没挨着,就不行了?哎哎哎,我忘了男人不能说不行,口误口误。”

雷大汉闻言顿时两臂一振,提了气又疯狂的进攻,正在此时里正进门了:“雷大汉,你且住手!”

薛寅松看着后面跟进来的小秀才,笑着道:“你还真聪明,知道去请里正来。”

小秀才小声道:“这人怕是疯了吧,你看他两眼泛红,哪里还有一点神智清明的迹象?”

雷大汉指着薛寅松道:“里正你可要做主,这厮是要断我活路,是要逼着我姐弟上死路啊!”

薛寅松拉住里正的衣袖笑道:“村里人有东西要卖的,就放在我店里,等县城里行脚商到了一并帮他们卖,谁知道雷大汉非说我抢他生意,里正你说这怎么办?”

里正也头痛,低声骂道:“你这小子,你……帮几个熟的就行,何苦来哉!我可以不管他,但是他姐乃是我陈家村的人,我怎能不管?”

薛寅松笑道:“这个好办,其实这事我早帮里正大人考虑好了,陈良女人不准备二嫁,她愿意收留雷大姐并照顾她,我同她讲了,每月支50大钱给她做生活费,一直照顾到她死。”

里正一愣:“这……”

薛寅松笑道:“这总满意了吧?”

雷大汉在旁一愣,大声问道:“你是何意思?”

薛寅松脸色一正,板着脸道:“意思就是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你姐有人照顾了,这陈家村没你啥事!”

一个月50大钱算是中等人家的待遇,里正也觉得不亏待那疯姐,再说雷大汉这人着实讨厌,再留下去也未必是好事,于是硬着头皮道:“一个大男人照顾女人也着实不方便,不如就由陈良婆娘照顾吧。”

雷大汉怒了,一扬手里的柴刀道:“你们逼疯了我姐,我没追究你们半点责任,在你们最难的时候,是我照顾我姐没惹是非,现在你们利用完了,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呸!”

里正脸色一板:“这些年你在陈家村也捞了些钱,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是看在你疯姐身上睁只眼闭只眼而已,如今识相的就快点收拾包袱回你老家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雷大汉还要说话,旁边小王爷冷冷说道:“快滚,滚慢了别怪小王不客气。”

雷大汉撇了众人一眼,提着柴刀愤然出门,临走前还不忘示威一句:“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里正等他走远了才回头埋怨:“薛小子,如此大事,你怎的不提前跟我商量商量!”

薛寅松笑嘻嘻的答道:“里正大人忙大事,如此小事实在不该让你操心。”

里正气得哼了一声:“你这兔崽子,真不知道你以后要搞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来!唉!”说着也摇头走了。

小王爷也凑过来笑道:“你赶走那大个子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看你不像白帮忙的人,快给小爷说说。”

薛寅松走到后面打井水洗了手道:“我以后打算经商,你对经商敢兴趣么?”

小王爷想了想道:“手握兵权征战沙场固然有意思,但商战无声硝烟,杀人于无形也还不错。”

薛寅松笑道:“你能体会到这个,也算有悟性,不过商场并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最好的结局是达到双赢。”

小王爷一愣:“双赢?”

薛寅松点头:“一个店铺总是无法满足所有的人,有人喜欢贵的,有人喜欢东西好,有人喜欢讲价钱,有人喜欢明码实价,各做各的生意罢。”

小王爷大概明白了点什么,也说不太明白,笑着问道:“你不是想做大事么?不如这样,我看你人不错,脑子也挺灵活,我们合伙做吧,我出钱你出力,等利润到手我们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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