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生子)下——销你魂
销你魂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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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儿!”

确实是铛儿,没错。

“少夫人!呜哇哇!”

铛儿见到了她的少夫人,更是惊喜万分,急忙上来扶住他疲累到左摇右晃的臃肿身躯,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少夫人……呜呜……铛儿可找到您了!”

而詹肆月才稍稍放了心,一瞧铛儿脸颊脏污,手臂青肿,便立刻又著急躁起来。

“铛儿,你刚刚跑去哪里了呀?还有,顾前辈呢?新都未都呢?他们的屋子怎么乱成那样?”

可面对这一大堆的问题,铛儿却没能很快回答,她只是摇头,带著哭腔说:“少夫人,您就别问了,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然后,她抿了抿嘴唇,神情严肃,“总之,少夫人,咱们不能留在这里,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

铛儿的话不明所以,反而令詹肆月更加不安了,说什么也要问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要躲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顾前辈在哪里呀?我们……”

詹肆月滔滔不绝地提问,铛儿则选择忽视,她此刻只想著如何能保证少夫人的安危,因而一径推著前面的人,用力将他挤进旁边的一条窄胡同,那里的小路杂乱曲折,最适合藏人了。

可说来也巧,这二人躲得真是时候,前脚才刚刚踏进小胡同,后脚,顾朗的破屋前面,就多了一位身份不明的黑衣男人。他那漆黑如墨的双眼扫视了四周的空旷,却在敛起目光时,变得更加深沈了……

是一间简单的小土屋,孤零零地立在路边,单薄、老旧,似乎一点也经不住风雨。詹肆月曾来过几次,每次连敲门都不敢用力,就怕把那块斑驳的门板给敲破了……

幸而,今天不用他使劲叫门,因为门虚掩著,并没有锁好。

“顾前辈?”

他唤了一声,里面无人回应,于是他上前推门,门随即开了,可他呆立在原地,眼前的一切,叫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散落满地的衣物,以及凌乱不堪的床褥,还有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具,竟大都被砸坏了,东倒西歪地,就像狂风扫过得一般!

可是,最叫詹肆月在意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而在于……人呢……人在哪里?!为什么顾前辈和那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他们去了哪里?!

詹肆月一时惊惶,环顾这巴掌大点儿的小屋,不由就犯了懵。

这、这屋子……莫不是遭了盗吧?!

他也曾听闻,集市北面的沙漠中有一支猖狂的盗匪,常常抢夺过路商队的财物,可偶尔,也玩耍似的,洗劫一下附近的村落和集市,如风一般地来,风一般地去,因而人们都很畏惧它,可也口口相传,将它讲得很有传奇色彩……

可是,这夥人也不可能来抢劫顾前辈呀!

顾前辈从厥族出来的时候,大概也是觉得愧疚,因而除了自己和两个娃儿,他只带走了几册书、几包草药和几件衣物,银两简直少得可怜,而来了这里以后,吃穿用度也都是向自己借的……他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怎么可能有人去劫他呢?!

真是想不通……可这些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詹肆月不由得垂下头,将眼前的情形与铛儿的事联系起来……他变得愈加不安了,便一转身,匆匆走到门外的空地上,尘土飞扬的空地。

铛儿……顾前辈……新都、未都……你们在哪儿,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在心里大声地问,然而空旷之地没有答案,午后的灼灼日光更将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栗。

“把他们、把他们还回来……还回来!”

最后,他终于不可忍耐地吼了出来,仿佛用尽了全身之力,微微气喘,同时,腹中突然一阵不寻常的绞痛,也让他无法直起腰,汗水随即滴落下来。

是走路走得太多了吗,又或者,是因为他太焦急了?

总之,小家夥抗议了,詹肆月只好蹭到墙边,扶著墙歇口气,却没料到,自己方才那声嘶力竭的一吼,竟真的有了效果!

“少、少夫人!”

詹肆月初一听到铛儿的声音时,心里真是不太相信,还以为自己是肚疼给疼糊涂了,却是眼瞧著一个影子颠儿颠儿地跑近了,才猛地一跳脚,指著来人大叫一声。

“铛儿!”

确实是铛儿,没错。

“少夫人!呜哇哇!”

而铛儿见到了少夫人,更是惊喜万分,急忙上来扶住他疲累到左摇右摆的臃肿身躯,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少夫人……呜呜……铛儿可找到您了!”

詹肆月稍稍放心,可一瞧她脏污的脸,青肿的手臂,便又著急起来。

“铛儿,你刚刚跑去哪里了呀?还有,顾前辈呢?他的屋子怎么乱成那样?”

可面对这些疑问,铛儿只是摇头,带著哭腔道:“少夫人,您别问了,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她说著,忽而抿了抿嘴唇,神情严肃,“总之,少夫人,咱们不能留在这里,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可铛儿的话不明所以,根本无法叫詹肆月放心,反而令他更加不安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到底怎么回事?顾前辈在哪里呀?我们……”

詹肆月滔滔不绝地问,铛儿则选择忽视,她此刻只想著如何保护她的少夫人,因而一径推著前面的人,将他推进旁边的窄胡同,那里的小路杂乱曲折,很适合躲藏。

可说来也巧,这二人躲得还真是时候,前脚刚刚闪进了胡同,顾朗的破屋前,便多了一位神秘的黑衣男人,他有著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在看到这四周的空旷后,变得更深了几分……

32

水草丰美的东部草原,长势旺盛的野草高过人头,白鹤延骑在马上,独自来到远离营地的水洼旁,却在看著马儿饮水的时候,觉察到一阵怪异的响动。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并不是风吹草动那么简单,洼中野鸟也受到惊扰,白鹤延随即凝神细听,但那声音很快沈寂下去,他只觉得草丛中隐藏了什么,正一瞬不瞬地盯住自己……

“是谁?!”

他厉声喝问,想藉由这种严厉,吓退那躲在暗处的一双眼睛,又或者,是叫它立刻现身!

不过,这么做的同时,他也料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状况……那便是没有任何状况,草丛中并没有什么离开,也没有什么跳出来。

白鹤延有点疑惑了,不经意看了看自己的马儿,正安然地饮著水……

可这一瞬间,他眉宇之间的警惕却舒展了,忽而仰首,望著薄薄的晨光,露出了一个轻笑。

他其实很少笑,因而那精致无暇的面容,便在这份难得的笑意中,更显出一份不可方物的美,仿若落入凡间的神子,便是叫谁看到了,都会拜倒在他的一袭袭白衫之下……

神子拂了拂衣袖。

“呃啊!”

扑通!

一声惨叫和重物跌落的响动,终于叫他收回了视线,俯视脚下,从来都缺乏情绪的眸子,却渐渐浮上一层调侃的色彩,继而抬了抬下颌,慢条斯理地问出来。

“狂徒,为何躲在暗处偷窥?”

“……”

而那狂徒却不做声,手指在地上抓了两下,一张脸还使劲往草里钻,白鹤延便瞅著他那颗杂草一样乱糟糟的脑袋,猛地,便因明白了什么而闪过厌烦狂躁的思绪,一抬脚,就毫不留情地踏了下去……

“这是个废物,踩死你算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某位狂徒的惨叫,便响彻了草原的上空。

……

而另一边的城中,仰面躺在床上的戎易扬却是冷汗淋漓。他方才一直被噩梦纠缠,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意识不清时,甚至还听到了一个尖叫声,他辨不出那是谁,却著实叫他心惊肉跳一番,心口涌上极为不好的预感。

“戎定。”他唤了一声,等一直候在门口的男子躬身进来了,便问,“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声音?”戎定却抓了抓头,显得很莫名,“没听到啊!”

没听到……

戎易扬不由皱紧眉头,起身来到面东的窗边,向外望去。

那边的草原,已尽数在他掌控之下,确实不必过分忧心了,而一个月前,他又断了察纳斯的粮草补给通道,更与杨沸通力合作,夹击了为厥族人所占的几座城池,逼迫他们在缺兵少粮的情况下,急剧收缩自己的势力,如今只将主力盘踞在一座孤城中,藉由完备防御工事和从城中富庶商贾那里掠夺来的财物,将这城变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要塞。

仅剩的一根硬骨头!

戎易扬并不惧怕它,可奇怪的是,他最近却变得愈发不安了。

也许是因为有许多事,他尚不能弄得清楚,每每想起,都像梗在心口的石块,而最叫在意的,还是至今都下落不明的干索,悔不当初,竟让这样一个隐患溜走了!

他肯定干索会卷土重来的,只是不确定时间罢了,而达因虽有抓住干索的决意,却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不知道干索会在背地里干些什么,因而分外放心不下……

可那不用多想,他如今最有体会的,还是某些逃兵的心情,一想到自己的妻……那个爱惹事的家夥,要以一个男子的身体,来承受怀胎十月的艰辛……真恨不得立刻赶到他身边,将他锁在身边,时时刻刻关照他的生活起居……

然而,这只是片刻的妄想,戎易扬很快就感到了懊恼和焦躁,只因一向都唯我独尊的大少爷,并不习惯这样心心念念地牵挂一个人,不免心绪不宁,与戎定说话的口气都变得恶劣了。

“戎定,瞧瞧黄奔那个废物回来了没!”

戎定见到少爷忽然不悦,原因大致了然,却也不敢妄自说什么安抚的话,只得老实回答问题。

“呃……少爷,黄侍卫……哇呀!”

可戎定话还没说完,后背猛地就给什么撞了一下,跌坐在地的同时也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何方暗器,忙向少爷看去,而他家少爷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一双眼睛瞪著那个破门而入又跌落在地的……人,都能喷出火了似的!

而戎定看著,心里都开始发抖了,便默默爬起来,想在这风雨欲来之时退出去,可刚刚退到门口,他却又顿住了,因为不想那里还站著一个人,回头一瞧,那人便对自己微微颔首,继而迈步,跨进了房间里……

以上片段,是半个时辰以前,戎定所经历的一幕,而半个时辰后的现在……

“少爷!少爷!”

无法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一向冷静的少爷竟然做出这等鲁莽之事……戎定一边狂奔,一边仰著脖子大喊。

“少爷,你要去哪里呀?!快回来!”

可他的喊声根本无法让心急如焚的人回头,只能眼睁睁瞧著他的少爷消失在一片苍茫之中,最后放弃了,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一把揪住那个垂头丧气的家夥发泄怒气。

“黄侍卫,你就不能争气点吗?少爷已经够忧心了,你还给他添堵,完成个任务有那么难吗?什么黑衣人白衣人的,你抓回来不就好了……”

戎定不停地说著,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气势磅礴过,而听他教训的黄奔则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少了两条小胡子的脸更显得弱势,嘴角还一撇一撇的,期期艾艾,可又不吭声,只是低著头,自己在那儿抠著手指,好像多委屈一样。

可真是个废物……

看得戎定都忍不了了,发自内心地感叹起来,可正当他想再损黄奔一句时,却又被一旁的白衣青年给打断了。

他说:“戎定,黄奔怎么说都是个侍卫,你这样训斥他恐怕不太合适。”

这句话著实叫戎定愣了一愣,扭头看向那青年,那一如往常俊美而平静的面庞上,却仿佛蕴藏了一股怒气,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一把握住了黄侍卫的手腕,强迫似的将他带走了……

于是这一时间,就只剩下戎定一个人了。他对这状况有点不解,回望了少爷离开的方向一眼,又看了看那二人离开的背影,忽然之间,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咦……咋就想起家里那黄脸婆了呢?

33

“萨隆、萨隆!”(波斯语:客人。)

“萨隆,阿萨万他!”(波斯语:客人,我爱你。)

沿著狭窄的小巷一路走来,詹肆月不停地拂开那一双双黏在自己身上乱摸乱扯的小手,简直给弄得烦不胜烦,终于转过头来,瞪著铛儿,责问了一句:“铛儿,你这是带我来的什么鬼地方呀?”

鬼地方……呃……

铛儿也一时也有点犯懵了,她可没想把少夫人带到这妓院聚集的地方,只是拉著他乱走乱走,然后忽的一下,就被一群热情奔放的波斯女郎团团围住了,还一个个东摸西摸、拉拉扯扯的,用她们覆盖了极少布料的身体到处乱蹭,也难怪少夫人……

唉唉,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如此一想,詹肆月就走得更快,晃动著臃肿的身躯,突破了波斯女郎的团团包围,来到一条长长的窄巷前。

“再走可就出了集市了。”

他顿了顿,回头看著铛儿,而铛儿停在他身后,也有些迟疑似的。

“少夫人,您看……”

“我看什么,我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詹肆月暴躁了一下,铛儿才将详情如实告知。

这一切怪事的起源都在今早的菜市场上。据铛儿说明,她买菜买到半截,就看到几个骑马人远远走来,全都覆著面,可为首的一男一女却看著非常面熟。铛儿当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那女子竟也认得她,瞅了她一眼就盯著不放,铛儿忽然知道到她是谁了,脸色一变,丢掉篮子就跑,可是,人腿哪里跑得过马腿呢,她没跑多远就给那几人赶上了,堵到一个死角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那为首的男人逼问她顾朗的下落,铛儿一听他的声音就浑身发抖,再加上旁边几个大汉亮出银光闪闪的大片刀,她就更是瑟缩了,最后被人拎著,当做指路的工具,来到了顾朗门前。

当时顾朗正准备带著俩小孩去蹭饭,却从窗子里窥见这群人,当即推开后窗,带著两个孩子跑走了。

其实顾朗是个机灵得很的人,向来都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可是铛儿不了解,她看著那些人闯进小屋时,还真的心惊胆颤了一番,直到那些人一通乱烦乱找却一无所获地走了出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趁著那帮粗心大意的厥族人聚在一起打商量,悄悄闪进了一旁的小巷中。

这小巷也就是后来铛儿带著詹肆月走的那一处,只因为铛儿其实一直都没有走远,故而在听到他的声音后,能很快地跑出来。而那些厥族人就很笨了,一见人没了,就骑著马撒丫子地追,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所以说,还是小巷里安全,至于要不要离开这集市,铛儿也没想法,关键时刻,她还是得听主子的。

而她的主子呢,此刻也不是不想拿主意,而是他真的很不会拿了,到底怎么做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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