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生子)上——销你魂
销你魂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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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易扬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别瞎猜,他是南无鱼林县人。”

“可是他这里有一颗红痣诶!”詹肆月指指自己的左眼角,“你不觉得怪吗?”

“那有什么奇怪?长红痣的人多了吧。”戎易扬看著他,觉得他的猜测过分牵强。

就算你自己身上有一颗那样的痣,也不能认定那就是你们并族人独有的吧?

“话这么说,也没错……”詹肆月用指著左眼角的手指抠了抠脸,歪著头撅起嘴,“可我还是……”

戎易扬伸手在他脑门儿上脆生生地弹了一下,道:“别还是了,睡觉!”

……

漆黑的帐子中,两人肩并肩躺在铺得厚实的毯子上,詹肆月睡足了,这时精神了起来,便转个身,看著戎易扬轮廓分明的侧脸,即便在黑暗中,也很清晰。

嘿嘿,真有趣……

忍不住在偷偷地发笑,虽然他们已经同睡了好几日,但这种同床共枕的真实感还是第一次……戎易扬估计是真的很忙,每次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早就睡著了!

“不睡觉咧著嘴笑什么……”奇怪的是,戎易扬闭著眼睛却知道他在偷笑!

“喂,我告诉你件事儿吧。”詹肆月轻声道,见戎易扬闭著眼没说话,便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我会觉得顾前辈是并族人,可是有原因的!其实,我们并族男子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怀孕生子,只有身上生有红痣的……”

詹肆月笑眯眯,很得意地看著戎易扬睁开眼睛,便执起他的手指,伸向自己耳后,摩挲著那块皮肤上的一个小突起。

“族长说,这是山神用手指点过的痕迹哦……是山神的祝福。”

山神的祝福……

“不过,你得抚摸它才行……在那个的时候。”詹肆月脸颊发烫地看著戎易扬,“你、你想要孩子吗?”

带著水光的眸子即便是在夜色中也一样明亮,戎易扬凝视著它们,竟仿佛受到了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开始移动自己的手指、手臂和身体,转瞬,就已经将蛊惑自己的人禁锢在身下。

詹肆月惊呼了一声,微微挣动,却没有拒绝,他紧贴著戎易扬强壮而温暖的身体,很快就在甜蜜的快感中敞开了自己……

可是,直到最后,戎易扬都没有触碰他的耳后。

他觉得有点失望,有点难过,还有点没面子,便不说话地翻过身去睡了。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身后的那个人,也曾在那一刻,带著无比温柔的表情,轻吻了他漆黑如墨的发丝……

18

但接下来一段时间,每个人都忙了起来,詹肆月甚至没空去跟戎易扬闹一次别扭,他们连见面的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

一天数次地往返于商队驻地和干索大营,戎易扬也只能尽量抽出些时间,仅仅晚上睡前的一小会儿,来看看詹肆月。

要知道,这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于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詹肆月同样没有闲著。他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同乡,愿意拿出大把的时间来陪他,甚至是亲自教授他马术……

戎易扬对此感到了一丝不安,顾朗的过分热情也许不是好事,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詹肆月,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詹肆月对他的话却是嗤之以鼻,说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吧,也许他是小人之心,但顾朗也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担心这边的一步棋还没走完,那边就被对方反将一军!

只是詹肆月全无这样的顾虑,倒与顾朗成了忘年交。

刚开始,他也觉得这位顾前辈性情诡异,说话做事都叫人揣摸不透,但接触多了,他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顾朗是有些古怪,但却非常之博学、非常之机智,不仅文攻武略,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总而言之,是一个相当有才华的人。而更出人意料的,却是另一件事,顾朗这种脾性的人,竟然收养了三个孤儿!

这实在叫人瞠目,但却是千真万确。

那三个孩子就跟顾朗住在一起,分别叫作米都、未都和新都。其中,米都是大哥,十二岁,他自愿跟在顾朗身边,当了个随叫随到的小使唤,而未都和新都是对孪生姐妹,还不满十岁,却格外的活泼伶俐,每当顾朗回来的时候,她们都会欢呼著“干阿爹”,一路飞扑到他怀里,好像一对小鸟儿似的……

“干阿爹是我们的恩人,是最大最大的好人!”

两个小姐妹的稚嫩的话语,流露出不尽的敬爱之情,让詹肆月也不由得地对这位“干阿爹”肃然起敬了。

但是,顾朗这么告诉他:“别以为我是多好的人,你会很失望。”

为什么会失望呢……

当时,詹肆月还觉得顾朗只是在谦虚,但随著时日流逝,他终于一波三折地明白了……

顾朗或许真的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好人……他是个不错的干爹,不错的老师,但是他私下的生活……却只能用淫糜不堪来形容!

最初发现这一点时,詹肆月是非常震惊的,他震惊于那些出入顾朗帐中的壮男们,竟每一个都似与顾朗有著极其诡秘地关系,而其中还一位还甚是特别……他特别并不因为他看上去更加骠勇,而仅仅因为,他是干索的儿子──达因!

达因比其他壮男们更频繁地拜访顾朗,詹肆月几次都撞见他正要离开,而其后,主人一定会姗姗来迟,而且还毫不掩饰那些情事过后的倦怠、慵懒,和……痕迹。

面对这样的情况,詹肆月想要不乱想都是不可能的。

顾朗与干索的儿子,部民们心中的草原勇士,厥族的王子……竟然真的有一腿!

起初,他还有对自己的推测有怀疑,于是便抓住小未都,悄悄问他有没有那么一回事……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王子爱干阿爹呀,所以才会跟干阿爹睡觉。”小未都一边整理著顾朗搜集来的珍贵草药,一边不以为意地说,却让詹肆月瞬间瞪大了双眼。

“那、那你干阿爹也爱那个王子?”他结巴道。

这次,未都遗憾地摇了摇头,叹口气:“哎,可惜的很,干阿爹好像不爱王子呢,他总跟王子说,别指望我给你更多……”

这下,詹肆月彻底翻到了桌下。

啊啊……天呐,他听到了什么?

一位痴情王子可悲地爱上了一位风流浪子,前者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身体,而后者在享乐过后,不仅丝毫不领情,还说出那么欠揍的话……

顾前辈,肆月真的要对您失望了!

于是,从那天以后,每当詹肆月看到达因那张充满草原豪情的粗犷脸庞时,都会不由得涌上一阵悲悯,然后望著那位壮汉的背影,叹息不止。

痴情的粗汉,你虽然外表坚强,内心却一定是伤痕累累了吧……

但达因也许要比詹肆月想象的坚强许多,因为他还是那样频繁地出入顾朗的住地,很有规律地,从未间断过。

大概,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顾朗?詹肆月想。

但终于,这一次,他不知为何,竟忽然跟顾朗提起了这件事……也许,他认为他们的交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可能吧,反正顾朗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看著他,好像看著一个无知的孩子,然后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吧……哪怕他们是夫妻呢。”

顾朗的话中带了一丝看破一切的毫无所谓的味道,竟让詹肆月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又仿佛在暗示他什么……只是那到底指什么,他不知道。

见他露出如此困惑的神情,顾朗笑了,他轻啜碗中的清香的茶水,叹道:“久居厥族,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了……易扬老弟果然会做生意啊,这茶叶会得厥族部民的喜爱的!”

“嗯……”詹肆月点了点头,心里却还在回想顾朗刚才那句话。

“他最近一定很忙吧?”顾朗又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詹肆月依旧疑惑,顾朗却低头去看那碗中漂浮的黄白菊花。

“最苦莫过嫁商贾,十年无情空等老……肆月,你别嫌顾前辈多言,我早先便听闻,易家少爷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而且最爱亵玩那些俊美少年,甚至豢养在家中……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就不怕他对你始乱终弃……又或是,他会把你卖掉,卖到妓院,卖到厥族为奴……”

顾朗就这么说著,慢慢抬起头来,直视著詹肆月,像是在说服他似的,于是有一阵子,詹肆月是真的被吓住了,他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被带到这片草原,至今还像个傻瓜似的,不知原因……

但转瞬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戎易扬并不是什么商人啊,跟那个易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冷酷无情,只是傲慢又呆板罢了,他更不爱什么俊美少年,他曾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而始乱终弃……至少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始乱的行为。

但想到这里,失落感却也随之而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与戎易扬正处于一个多么古怪的状态……

忽略掉自己的是个男人,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也可说是亲密无间了,然而,奇怪的却是,他们竟谁都没有向对方明白地表达过爱意,哪怕是一句,从来没有……

顾朗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哪怕他们是夫妻。

他们与顾朗所说的,到底有分别吗……

这是他从想过的,他一直以为,只要那个温暖的怀抱永远都在就好了,然而……他爱戎易扬吗?

答案很显然,他一定爱上了那个混蛋,不然那天,他就不会问他想不想要孩子,就不会在得到了无言的拒绝之后变得难过失落,更不会在难过失落过后,却还那么鲜明地记著,那一晚戎易扬曾带给他什么样的甜蜜……

他并不是个生性淫荡的人,然而这些天,他几乎见不到戎易扬的这些天,却总会在清晨独自醒来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

是的,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想念那个人。

他一次次厚著脸皮叨来扰顾朗,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趣,而是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望见,望见那个扎著鲜艳角旗的巨大原形帐顶……

这样的眺望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没有人确定地告诉他,顾朗就在那里,但他只想这么做,无意识地等待著那个人走进他的视线……

“想去看看吗?”顾朗却在这时候来到他身后,轻快地对他说,“去看看你的夫君,到底在谈什么好生意……”

19

事实上,戎易扬确实在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如果成功,他将掌握干索的物资供应。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努力消除干索的戒心,好让他相信,自己与其他的商人一样唯利是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甚至,明知发的是国难财、战争财,也可以毫无愧色地去做……

但遗憾的是,干索没有轻易上当。

虽然早就明确表示过购买物资的意愿,可这些天以来,他却迟迟不肯再就这事多作商谈,每次召戎易扬过去,都是大肆地饮酒作乐。

这不是又一次的试探,就是一个诱饵!

戎易扬明白得很,干索虽迫切地需要一个货商来帮忙,但只要他身后还有顾朗在,自己的意图就不会轻松达成,除了反复的试探,还会有圈套,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识破身份。

所以,他只能忍耐,就算战机不待人,他也无法多做什么,所幸的是,他不是孤注一掷,只要另一边的谋划没有受到阻碍,他就不必心急,耐下心来与他们周旋到底,或是干脆做个引人耳目的箭靶……

如此这般,就算干索是想拿酒灌死他,他也义无反顾了!

“易扬老弟,姑娘敬酒,你怎么不喝了?难道是嫌我们厥族的姑娘,不够美吗?”干索坐在正位上,怀里拥了两位艳丽女子,摇摇晃晃地对著席中的戎易扬开口。

戎易扬的身边也坐了两位厥族女子,不停地为他倒酒、敬酒,只要他不喝,就会像树胶一样往他身上黏,甩都甩不掉。

当然,戎易扬不是什么不近女色的圣人,但对这些厥族女人,却是避之不及,他想,那大概因为她们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让人不自主地联想到大片大片的……羊群。

为了尽快摆脱那两只大母羊,他只好作出不支的样子,抚著额头道:“大王,易扬实在不胜酒力,不如今日先回去,明日再陪大王畅饮……”

“说什么回去呢,易扬老弟,咱们不是说好不醉不归的吗?”干索听他说要回去,却立刻显出不悦,拍著桌子吆喝,“打起精神来,还有一样好礼物要给你瞧呢……”

干索说完,忽然击掌一声,那四位厥族女子立刻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戎易扬挑眉,等著看干索能搞出什么名堂,而此时,帐帘已经大开,一名怀抱琴瑟的纱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戎易扬抬眼一瞧,心里顿时诧异不已。

这女子虽遮著面纱,但只看身形,也知不是厥族人,而待她坐定,拨弄起琴弦时,那熟悉的琴声就差点儿让他从位子上跳起来!

怎么可能呢……

尽力压下焦躁的情绪,戎易扬默默注视著女子,却见那女子也抬起头来,轻!了他一眼,那眉头轻蹙的样子,就如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叫人心生怜意。

戎易扬深吸气,稍作安定,待一曲结束之后,便神色如常地转向干索,笑道:“看来大王深知我思乡心切,特意准备了这样的节目,易扬不胜感激。”

“易老弟不必客气!”干索的表情似有深意,转又对那女子吩咐,“凤姑娘,何不为易公子敬酒?”

那女子便顺从地行礼,放下怀里的琴瑟,莲步轻移,走到戎易扬身边,执起酒壶倒酒。

“易公子请喝酒。”

温婉的嗓音,依旧如她弹奏的乐声一般动听,即便作出捧酒的低下姿态,也不失本有的端庄与矜持,然而,戎易扬此刻却似有百感交集,良久,才接过那柔荑捧著的酒碗,将里面的浆液喝干。

干索随即拍手叫好,斜眼瞟视著戎易扬,调笑著:“呵,老弟觉得凤姑娘如何,听说她过去也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当个宝贝似的养著,碰都没碰过呢……”

戎易扬看著干索,不语,只是慢慢挑起了嘴角,等著瞧干索还要耍什么把戏。

“易老弟难道不想看看凤姑娘的真颜?”干索笑问。

“当然,那想必是人间少有的姿色吧!”戎易扬看似随便地说,微微思量,可还是抬手揭去了女子的面纱。

女子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微微别过脸颊,不看戎易扬,似是娇羞不已的样子。

然戎易扬只是挑唇一笑,并不多言。

“凤儿再为易公子添酒。”

凤姑娘看了看干索,又轻轻开口,执起酒壶再次将酒碗添满,这次,戎易扬又毫不犹疑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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