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色下场(第三部 穿越)+100问+番外——九涩
九涩  发于:2013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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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阳听了了然一笑,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我是青涩的师兄,莫阳,初次见面,若有失礼仪,还请见谅。”就算不说,他也猜得出面前这个男子的身份。

“无妨。”夏潜勾起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眼中暗藏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他看得出,青涩与莫阳之间存在太多的默契,甚至不用言明,就能猜中对方心中所想。“既是江湖中人,又何必拘泥礼仪?”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自然不会表露在面上,给青涩难看。

莫阳只是淡笑,一派悠然自在的样子,他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玉饰,只淡淡一扫,便看出那上面圆润的色泽。“这是我在属离无意中得到的,可驱寒辟邪的璞玉,天然而成,并未经过一丝一毫的人工雕琢。”

如果放在以往,青涩二话不说就会拿走,不是贪了什么小便宜,只是朋友间相互馈赠客,客气了反倒没意思。如今夏潜就站在身边,他也知道,自己与莫阳之间在旁人看来,似乎走的太近了些,若就此拒绝,怕莫阳看出什么,反倒在心中以为夏潜小气。这样想着,就大大咧咧的笑着接过,也不道谢。

“改天请你喝酒好了!”青涩说,下意识的再次牵起夏潜的手。

莫阳只是好脾气的笑笑,“怎么就请我喝酒?你是滴酒不沾的!”说着,便与二人道别,“有缘再见吧!”这句,自然是对夏潜说,青涩只顾着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莫阳却不在意,这就是青涩与他相处的方式,从某种程度上,这种关系的确超过了许多感情的存在。

青涩看着莫阳的背影,心中却不禁奇怪,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刚刚夏潜眼中的确闪过一丝疑虑,因为莫阳。“怎么了?”难道是不高兴自己与莫阳相处?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夏潜蹙眉沉思,并主动握紧了青涩的手,目光却依旧不禁向莫阳离开的方向张望。

“的确是见过的!”一边带着夏潜不紧不慢的走,一边回忆,“还记不记得上次在都城门口?”

夏潜听了不禁释然一笑,摇头感叹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他无奈的扬眉,脱口而出道,“有些时候,可能是你想太多。”说着,扬起手中的玉饰,拎在夏潜眼前,“送给你!”

——送我?借花献佛也做的太没诚意!“你自己留着吧!”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我丢掉好了!”

夏潜没有在意,直到看见青涩当真的扬起手臂,作势要将手中的玉饰丢出去,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手,愠怒的看向青涩,“怎么就要丢了?”说着,甩开青涩的手,低声道,“在你眼中,我何时小气到这般程度?朋友之间的馈赠,怎好转而弃之?”

“你不拉我,我也不会丢!”青涩仰起头,哈哈大笑,发丝都跟着身体一起抖,“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总这么认真做什么?”

“……”夏潜眯起眼,看青涩站在原地大笑,半晌才悠悠开口,“不错的玩笑。”他笑着评论,青涩却连忙敛起笑意,清楚的看见了那双眼中闪过的暗沉。

当天晚上,青涩了解到一件事,话不能乱说!

第二天清早,他更是借着腰酸背痛的理由告假,朝中的事从来都不去理会。虽然不想多言,但一些风声总是吹来他耳边。他自然知道这其中同青玉有莫大的关系。正想着,要给青玉点颜色看看,哪里知道,夏潜倒是先动了手。

他知道,近来宫中的一些闲言碎语与青玉不无关系,更何况青涩他是铁定要留在身边的,怎么也不能放着一根刺,不痛不痒的戳在心尖上。先是逐渐架空了青玉手中的权利,借故将她软禁在宫中。虽除去了皇后宝座,但依旧为玉贵妃。

夏潜心里自然是周全思量,这件事做得不动声色,又合乎常理,并命徐妃暂理后宫。在上次见面后,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坐得正宫之位,知进退,时好歹才是他所需要的。

虽如此,他还是给徐妃敲了一声警钟,将夏泽的名字改为夏恪。这一个恪字,便是他赐给徐妃的警醒。

四十八:各怀心事,初生隔阂(一)

这几日他也发现夏潜总是坐卧难宁,自从那日夜游都城后,夏潜就是这个样子!心里虽有疑虑,也不好问出口,眼下,也只能尽力哄得夏潜开心。

闲来无事,二人也摆上棋盘对弈,青涩倒是很专注,却看见夏潜手执黑子,半天都未落下。他心下叹气,将手放在夏潜面前晃了晃,“你总是想些什么?若想不通,说出来便是了!”他低声劝慰。

看夏潜不说话,青涩也不禁蹙起了眉毛,眼珠一转,想起什么似的从颈上摘下一块玉玦,形色剔透不说,似乎还在盛日下泛起袅袅雾气。“送给你!”

“又是什么玩意,新鲜劲儿过了,便来讨好我!”他将黑子落在棋盘上,笑着揶揄。

青涩不屑的撇嘴,“我还舍不得送你呢!”说着,故意露出小气的样子,亲自动手为夏潜戴好,“莫要小看了他,这是当年我师父辞世前送我的,修身养性,百毒不侵!”

“修身养性?”夏潜露出疑惑的表情,打量了青涩一圈,随即肯定的点点头,“你师父骗你的!”

“……”青涩露出愤恨的表情,在夏潜身上扫了一圈,指着夏潜从未摘下过的墨玉道,“你不用回礼吗?”

夏潜无奈的低头,解下玉饰,“你这不是强取豪夺吗?”话里虽这样说,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将玉饰系在了青涩的身上。

青涩则满意的看着夏潜,不甘的反驳道,“我还指着说泗阳的王城说要呢!谁能给?”他理直气壮的说,若放在平日里,夏潜非要揶揄几句不可,只是……

——泗阳,莫阳!他想起来了,那日在都城下,并未看清莫阳的面容,那种熟悉来源于另一种记忆!他一脸正色,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起身离去。

青涩见了也没去追问,只是收起嘴边的笑意,习惯性的摸着光洁的下巴,眼睛一眯,落在了棋盘上,刚刚,夏潜竟走了一步死棋!他上前,执起棋子,略作思量换了位置后便大步离开。夏潜有事瞒着他!

一路上,他都格外小心,不远不近的跟着,却见夏潜进了藏书阁。他警觉的环顾了一圈,发现四周无人后,找到一处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躲了起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夏潜便又匆匆离去。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背影略作思量后,推开藏书阁的门,并赶紧关好房门。

一排排红漆木书架罗列在眼前,让他不禁有些头痛,他一向不喜欢看这些东西的。他低头,将四周的窗全部打开,让光线充分的映射进来。藏书阁是很少有人来的,也果然像他想象的一样疏于打扫!

最后一排收着各国各代皇帝以及重要大臣画像的书架前有脚印!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只见一幅幅画卷陈列整齐的放在竹筒中。最后面一格中的画筒是空的!他想都没想的快步离开,立即回了御龙殿。

虽然他知道夏潜有事瞒着自己,心中却毫无思绪,也看得出夏潜是万万不肯说一个字的,此时此刻,他便只有耐心等候,看准时机,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待夏潜回来时,看青涩正悠闲的沏茶,桌上的棋盘还未动过,嘴边挂起一抹笑意,坐在桌前轻声问道,“在等我?”他故作轻松,眼中藏有的心事并未能逃过青涩的眼。

“是啊。”他笑着应承,看夏潜重新拿起棋子,默不作声的抓住了那只白皙的手,“不下了。”他说,并大大咧咧的放开手,“你的心思不在这里。”

看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暗潮涌动,夏潜只是撇过头,略微蹙眉,却不知说何是好。他也怀疑是自己多心,依照青涩所言,莫阳是他的师兄,甚至比他更早的跟在安铎身边。只怕这人与泗阳的关系匪浅,若果真如此,手握江湖第一暗杀组织的莫阳便值得怀疑!

前不久,他便得到消息,边境都统竟暴毙府中,心中不满猜疑。要知道,朝堂中人雇佣江湖之人杀掉权贵的事屡见不鲜!更何况,莫阳与一个人实在太过相像!

事实若真是如此,夏潜绝不会手软,怕只怕因为此时,隔阂了与青涩间的关系。

之后,二人并没有再提此时,照常用膳玩笑,相拥睡去。

初夏,窗外蝉鸣不绝,侵染了安分的梦境。窗棱上茂盛的枝芽延肆意延伸,在窗纸上留下藤蔓一样的灰色痕迹。他睁开眼,看向窗外,哪里有一丝睡意?“……夏潜?”他小声唤,却不见回应。他垂眼,短暂的思量过后,便小心翼翼的起身。

他光着脚站在地上,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肩上,站在床前借着月光认真的看着夏潜白皙的面容,随着胸膛起伏匀称的呼吸。最终,他还是俯身,替夏潜掖好被子,才转身离开。他丝毫没有怀疑,也想不到在他离开后,夏潜便坐起身。

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脸颊,白皙的手指不禁疲惫的揉着额角,他知道青涩始终没有睡下,唯有一点,让他的心像是堵了一根刺。过去,青涩是从来不会瞒着他做任何事的。他摇头失笑,叹自己对青涩是否真的‘刻薄’了些。不过……他发现了什么?

青涩站在桌案前,小心翼翼的将灯火燃明,却因为这亮光下意识的看向内室的方向,发觉没有任何声音后才长出一口气。走到书架前,最上面,便是一幅幅画卷,夏潜是喜欢收藏这些书画的,只不知,藏书阁里少的那一副画卷是否在这里?

他露出沉思的表情,记忆中,最外面摆放的的确是这几幅话,那么里面呢?他看也不看的将外面的画卷拿走,从下面起一个一个的翻阅。虽然平日里他总是大大咧咧,实际上,一切都印在心里似的,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没有办法不去注意这些细节,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做的不漏痕迹。

一张张仔细翻阅过去,却无意间发现了多年前为夏潜画的那张画,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随手塞给夏潜的,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留到现在。笑意无法从嘴边湮灭,他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脸颊倾泻而下,浓密的睫毛划出的弧度如此温柔,嘴唇的一抹艳色就是他对一个人执着的热情。

他小心翼翼的将画纸收好,放回在远处,目光一闪,被一副特别的画卷引去了视线。与其他画卷不同的是,这一幅画卷上的纹饰,细看下,是与夏寰的规矩有相违背的。

他打开它,却不禁错愕,画像上的人与莫阳如出一辙!视线下滑,看向落款,握着画卷的手便不自觉的收紧——泗阳,昇皇。

——这绝对不可能!青涩当下在心中否决,这种推测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即使莫阳与画像中的人一模一样!只是,夏潜的确在怀疑阿阳不是吗?

他蹙眉,心中没有一点思绪,心不在焉的将画卷一一收好,才不紧不慢的推开内室的房门。几乎只是在推开房门的同时,他就注意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夏潜!

“……你根本就没有睡!”青涩的语气不太好,欺骗就是他永远都不能忍受的行为!

夏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起身推开了房门,低声道,“觉成,掌灯!”他说,随着点点灯火的燃起,才不冷不热的勾起嘴角,“想要知道的事情弄清了?”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并命觉成重新沏好茶水。他刚刚仔细想过,若不让青涩弄个一清二楚,怕这人是不会安心的。

四十九:各怀心事,初生隔阂(二)

青涩也尽量压制心底的不满,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刚好摊开说清楚,以免互相揣测,伤了情分,“这件事与莫阳无关。”他端坐在椅子上正色道,“虽说画像中的人与莫阳十分相像,但时间根本就不能符合!”

“但也不能就此否认莫阳与泗阳毫无关联!”夏潜对于这件事不可能退让半分,事关朝堂,怎能不万分谨慎,“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若真与莫阳毫无关联,我也不会动他一丝一毫!”

青涩只是沉默的看了夏潜半晌,他知道这种事自己不好妄加干涉,只是被牵扯的人是莫阳!有些事,他与夏潜不可能站在一个角度去考虑。“天色不晚了,你早些睡吧。”他说,站起身转头就走。

觉成刚巧就侯在门口,迅速的瞟了一眼一脸阴沉的夏潜,讨好的笑了起来,“公子,夜深了,您还……”青涩正在气头上,不在夏潜面前发作就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肯让人来插言?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一脚踢过去,怒声斥道,“滚开!这里有你插言的余地?”说着还冷冷的回头瞥了一眼,无疑在告诉夏潜——你的人也太没规矩了!

白皙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夏潜冷眼看着青涩离开,那句你给朕站住,终究没有说出口,看了一眼默不作声从地上站起来的觉成,手掌放开,愤怒的拍在桌案上,“出息!”他骂,“跟奴才耍什么脾气!”

他面无表情的指着觉成,“你去领赏!”一边说一边起身,负手站在原地,“他这个月的俸禄全部是你的!”夏潜心里也生气,觉成是看自己脸色办事的,青涩这不是给自己难堪?说到底,自己还真不能因为一个奴才将青涩怎么样,所以只能做出个表面功夫罢了。

此时,他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只安静的坐在正殿中,直到手下的暗卫回来禀报,说青涩出了王城。

“命人跟着,只要不出都城和见画像中的人,随便他去哪!”他说,疲惫的揉着眉心,命人去调查莫阳的人还没带回准确的消息,在此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

地位使然,青涩在都城中是有封地的。他只清楚是将军府,平日里也命人照看,只是还没亲自住上一天。他没有去找莫阳,因为心中比谁都清楚,夏潜一定会命人调查,自己身边也会有夏潜的人,在这个时候他是不能有所动作的。

即便他还有其他办法给莫阳传信,但他也不会这样做!他不会阻止夏潜去调查他想要知道的事,当然也不能由着莫阳涉险,关键时刻,他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府中的下人虽然早已被安排周全,管家也见过青涩一面,但这乍眼看见青涩还是不禁一愣,更心升忐忑的是,这个人冷着一张脸,眼中不时闪过灼人的戾气。

——这是在哪里惹了什么气呦!管家不禁腹诽。面上却一副谄媚。刚想说话,就被青涩厉声打断,“睡你的觉去!别来烦我!”管家听了面色不变,连忙点头称是着退下。

这管家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是琉璃亲自挑选的,除了他办事周全外还非常有眼色。对于怎么伺候这将军府的主人,琉璃只教了俩字儿——顺着!

虽家主从未归来,但府中的一切陈设皆面面俱到,无可挑剔。他在房中安静了坐了一会,气也消了大半。心里反想起了另一层,虽然他对莫阳的生意从未多加打听,但也有所耳闻,各国权贵有不少都死于他的组织。

但也说明不了更多的问题,取人钱财,替人消灾。要不然莫阳哪里有资本‘闲云野游’?说的好听!若没有钱财,难道要沿街乞讨,赚取饭钱?

这样想来,还是安了些心,毕竟他不希望莫阳出事。打定主意后,干脆和衣躺下,暂时是不打算回去的,既然走了,先示弱就太难看了!

第二天一早,流光便闻讯赶回将军府,总要有人亲身伺候。还有一个人让青涩意外,觉益也流光来到后及时赶到。他的第一反应是——监视的人都堵到门口了,这日子不能过了!

觉益倒是先开口了,真诚的对着青涩笑,“陛下说了,要是将军您腻了,烦了,打麻将奴才能跟着凑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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