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戏(古穿今 迷你小戏子)下+番外——龙井行
龙井行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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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粉用力的咬着牙齿,磕磕的直响,回手也抱住了唐加。

唐加低声的说:“不怕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撒谎!”

小粉抹了把脸,推开他说你不熬夜的话是从来不怎么抽烟的,现在动不动就点一根,一包烟一下就能抽完。以前你一觉睡下去就

是自然醒,现在总是半夜起来在屋里转,去阳台发呆还不开灯。以前你老说红酒难喝,现在睡觉前总得喝一杯,因为你躺下去却

睡不着。以前……

唐加苦笑,“原来你都知道。”

唐加也知道很多事,他看见小粉被记者堵在戏团门口采访,看见小粉在戏团院子里转圈不愿意回家,看见段林去戏团接他……看

见小粉亲亲热热的搂着段林的胳膊故意给记者拍。

唐加低吼,“他妈的真难受,我就一唱歌的,尽力唱了就行了,管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天天没完没了的报道,我就想踏踏实实和

你过过日子,怎么这么难啊!我真恨不得……”

小粉接了他的话说:“我就怕你这个恨不得,你要是真跑去大声嚷嚷,我就……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掐死他还是怎么着,唐加就劈头盖脸的吻下来。

长长久久的往死里吻,分开之后他说,“我还有半年就解约了,有好几个上海的公司来找我。”

小粉恨恨的说:“你怎么听不明白呢。”他叹息说:“唐加,你怎么总也长不大。”

……

小粉住院的时候,和段林有过一次长谈。

段林感慨的说:“唐加那个人啊,其实单纯的很,一根线靠着直觉做事。老得给他收拾烂摊子,头痛死了,可偏偏让人恨不起来

。”

宣传照上,那个总是一身黑衣,淡撇着嘴角笑,侧看镜头的唐加,全身浮动着玩世不恭的羁然洒脱,其实呢……真的很纯情,又

很赤子。

对,就是赤子。

对音乐,对爱情,对生活,都是一股热情的去闯,但热情似火,也是会伤人的。

小粉从不怀疑他的感情,只是有时候,有些怨恨他的孩子气。

段林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神经大条的很,摊上这样的情人,很头痛吧!”

小粉望着天花板,喃喃的说:“头痛,还好吧!他其实很传统的,喜欢长发飘飘的大眼睛女孩,贤良淑德的那种,喜欢过居家的

小日子,我有时候觉得,我……他…

…也许他,应该……”

段林神色一正,“他喜欢你,要和你在一起,你不应该退缩,理智的找一条适合你们的道路。”

小粉低着头。

“最近外面的绯闻多了去了,他总觉得爱情能解决一切。”段林笑,“他总想着保护你,我倒是觉得,也许他才是合该被大人领

着手过马路的小朋友。”

段林忽然哈哈一笑:“唐加啊,就是个纸老虎,也许以后在你们家里,你才是真正管事当家作主的人,我保证。”他冲小粉眨眨

眼。

小粉又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现在,分开吧!”段林怅然一叹,

“等到你们足够强,人们只冲着你们的歌声,冲着戏去喜欢你们的时候再在一起。你们现在,两个人捆在一起,是飞不动的。”

段林有些出神,微微叹息一声,嘴角扯出个无奈的笑。

……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你为什么总也长不大?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快的长大。

唐加睁开眼。

制作人抬起眼看着躺在长沙发上的唐加说:“做梦了?困了就回家去睡吧,时间还很充裕,不用这么赶。”

唐加揉揉额头坐起,去厕所冲了把脸。

助理小周坐在办公桌上和几个小女孩聊天,拿着一袋薯片吃,看见唐加走过来冲他扬扬,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叫盒饭。

“我车上还有两箱饼干,你一会搬一箱上来。”唐加摇摇头,从兜里摸了钥匙扔给他。

策划组的小姑娘说:“唐哥,是上次拍广告的那个饼干吗?我前几天才看过样片,有好些没选中的,你要不要。”

唐加点点头,“发我邮箱里吧,谢了。”

找了台电脑上网,看了看自己的粉丝论坛,上面吵吵嚷嚷着唐加王小天和表弟的关系,有人还编了些小故事,唐加一个个翻过去

,笑了笑。

耳机里传来小小的歌声,很早前的一曲老男人的歌。

路过会议室,看见段林正在里面和郑拓讲着什么,多半是有关郑拓公司投资拍的那部电影。段林看过剧本,说里面有个歌手的角

色简直是为唐加量身打造的,他正在争取想让唐加去演。但郑拓原本的意思是让公司里另一个更出名的人来演,他只答应让唐加

唱主题曲。

回到录音室,制作人正冲着乐队发脾气,唐加转身就去了小休息间。过了几分钟,段林也怒气冲冲的走进来,骂骂咧咧的说郑拓

的事。

唐加说算了,我也不是演电影的料。

段林噌的就火了,“我说你能演你就能演。”劈头盖脸把唐加骂一顿。

“有你这么凶的经纪人么!”唐加举双手投降。

段林又开始骂郑拓,从他三岁骂到他三十岁,连他6岁还尿床的事都抖搂出来。

唐加笑:“你这算不算攀关系啊,美男计都使出来了。”

段林冷笑,看他一眼说,“有关系不用那是傻子。”

他丢下一句你成熟点吧,扭头走了,临走前拿没收了唐加放在桌上的一包烟。

成熟……吗?

……

春节假期刚过,路上还洋溢着新年的气氛,红灯笼上写着欢度春节。

停好车,唐加抱着那箱饼干上楼,想起参加比赛的时候,小粉每天呆在小房子里,等着他溜出训练基地带食物吃。每次看他回去

,都高采烈的说话。忽然想问问小粉,每天被关在小房子里,只和一只小仓鼠说话寂寞不寂寞,是真的开心,还是装的开心。

家门口放了一箱薯片,包装袋封面上印着王小天的照片,唐加也装了小半箱饼干丢在王小天家门口。

给小粉拨电话,等了好几声才接,他说要去敞平办公室,可能还要过半小时回来。

唐加在屋里转了两圈,决定做顿饭。

他拉开冰箱拿了豆角、肉和大白菜。他见过小粉摘豆角,便也学着摘起来,可他不得要领,总是不能把豆角侧面那根线完成的撕

下来。

小粉进门,听见唐加在厨房里大叫了一声,跑进去发现他正在搓手背的油点子,赶紧接手让他去擦点绿药膏。

豆角被唐加炒的一半焦黑一半生脆,只能倒掉。

“出去啦,又不会做饭。”小粉赶他出去,拿了两个鸡蛋想炒,唐加看着他熟练的拌鸡蛋,忍不住搂着他亲了亲侧脸。

“还生我的气?”

小粉挣开他,把油倒进锅里,“没生气。”

吃饭的时候有些冷场,唐加说了些新专辑的事,小粉恩了几句。

唐加给他夹了块鸡蛋,“其实去上海也不错啊,气候比北京好。我今天上网看了看上海的房子,还挺贵的,不过可以先买个二手

房。”

“你先把这个房子的贷款还了吧。”

唐加接着说,“二手房的贷款好像也不低,首付应该是够了的。”

“团里会分宿舍,我明天……去转户口,放到团里的集体户……”小粉忽然觉得眼睛湿了,低着头戳碗里的饭粒。

“什么?”唐加顿住了筷子。

小粉抬头笑了笑

,比哭难看。“唐加,你好好唱,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我也会努力的,你要是去了上海,给我打电话,我就出来陪你。等过几

年,你站稳了……

“唐加猛的砸了碗,瓷碗在石面地板上摔的粉碎,弹起的小瓷片砸在皮肤上,生疼。

“你怕了!你是不是怕了?你不是做梦都想上台吗?北京的台子满足不了你,你就是心野了,小粉,你的心野了!!!你怕我们

的事被抖搂出来影响你的前程了,别说是为了我,我担不起!我担不起这么大的罪!!!!你要是走了,别指望我去找你!!”

小粉哆嗦着拿不住筷子,低着头咬牙,使劲吸气说不出话来,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怕一喘气,眼泪就得掉下来。

唐加不停的问你是不是怕了。

真的是怕了。

小粉微微的点了下头。

怕一不留神,两个人就一起粉身碎骨。

那些经历过的事,看见唐加被公司雪藏的时的无力感。

他那种颓废的样子,看一次就够了。

在街上听见别人的议论,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子用鄙夷的口气和同伴说,我听说唐加是同性恋,很恶心的,这种人的歌有什么好

听的。

气的全身发抖,却无法去辩驳。

唐加很棒,他只是缺少时间去证明。

小粉相信着,总有一天,唐加一定会让喜欢他的人因为他的歌而更喜欢他。那些带着偏见的,无法包容他们的人,也会喜欢上他

的。

可现在的唐加,实在是太弱了,弱到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跌下来。

唐加夺门而出,小粉追在他后面拦了辆出租,路上和段林打了电话。

段林忙开着车追了过来,在北四环出口附近追上了小粉的出租车,看见他穿着件单衣哆哆嗦嗦的从车里跑过来,要了钱跑回去给

了司机。

段林让他坐在后座,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穿着,又打大了空调,一加油门追上了唐加的车。

车停在路边,唐加正对着一片白桦林发呆。

段林连捏死他的心都有了,回头看了一眼,小粉正扒在窗户上,痴痴呆呆的看唐加。

顿时又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可怜。

段林拍拍唐加说,我知道你心里都明白,你们俩都有要做的事,暂时分开是最好的做法,没必要这样彼此伤害,你只是恨透了现

实,不要把火撒在爱你的人身上。折腾自己,也就是折腾关心你的人。

他指指车里说:“那边那个,被你折腾的够呛。”段林指指自己,“我也是。”

“你真跟着他去上海了,若混的好倒还好说,若混的不好,他心里压力会很大,为着他考虑,你也不该这样,吵吵闹闹的,跟小

孩子一样。”

“对不起!”

“对不起不是说说就完了的,努力点啊,上紧了发条唱歌演戏拍广告,别老是想着爱情,你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都应该有点

自己的生活,到时候两两成功再聚首。”段林越说越离谱,一打手指说:“多浪漫啊,多传奇啊!”

唐加刚酝酿的悲伤情怀被他一把打散,哭笑不得的说:“哪里那么容易啊,早晚也不会被大众接受。”

段林敲了他一记:“笨,挣了钱去多做点爱心活动,以德服人啊!”

唐加一愣,低着头开始想事,猛的又抬了头,远远的望着车里面的小粉。

两个人痴痴缠缠的看。

段林忽然打了个喷嚏,拍了把唐加说:“去把你的家长领着回去吧,大冷天的别冻坏了。”

小粉坐在车里面,看见唐加一步步的走过来,越来越近。

唐加站在车前拉开了门。

把小粉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拉着他的手慢慢的走回自己的车子。

开车往家走。

一路上,小粉都在默默的流眼泪。

快进小区时,小粉慌慌张张的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了,小心的捂住脸低下头。

唐加死死的抓着方向盘,眼眶很热……

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很无力。

进了地下车库,小粉小心翼翼的说:“那我……先上去了。”

唐加偏着头恩了一声,看着小粉快步走向电梯。

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的收拾屋子洗碗,平静的放水洗澡,又平静的躺在一起。

爱到灵魂都在疼痛。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最后一天傍晚,黎非把小粉的行李搬上车子。小粉留在最后,和段林和唐加一起下了楼。

小粉看着唐加说别送了。

唐加点点头说,“我有机会去看你。”

小粉点了下头,扶了扶肩膀上瘪瘪的包,说“唐加,我走了!”

唐加点点头,忽然觉得有很多话还没有告诉他,刚抬起手,就看见他转过身,大步的走了。唐加的手空空的伸着,段林拍了拍他

对头开的火车,晚上7点从北京出发,早上7点便到了上海。

小粉给唐加打了电话,报了平安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认识了新的老师新的同事,工资涨了,外出演出还有钱分。团里给安排了宿舍,老旧的筒子楼,公用厕所和小厨房,但好在一人

一间,屋里还有个小电视。

过了两个星期,小粉从练功室出来,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看见推着大行李箱的汪哲,得意的笑着和他说:“又见面啦,搭档!”

小粉惊喜的笑了出来,打成一团。

渐渐的,和新朋友们熟悉了,笑容多了一些。

惊讶的和汪哲说原来你是上海人,汪哲一翻白眼戳他的头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我叔叔就是唱昆曲的。”

汪哲恨恨的说你就从来没注意过我的事儿,他报叔叔的名字,如雷贯耳。原来汪哲身出名门,小粉的眼睛差点瞪出来。

小半年过去,和汪哲学了几句上海话,学会了说好灵的好灵的,学会讲阿拉上海银,学会了几道上海菜。

唐加有时候也会打电话过来,话题却越来越少,每次握着话筒,都觉得沉甸甸的。

挂上电话,就觉得心里疼的慌。

再练习就总是出错,被团里的老师骂。

秋日里的一天晚上,有汽车在窗外叫,小粉接到唐加的电话。

唐加说:“我在楼下。”

小粉一惊,伸了头往外面看,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下面,玻璃窗里透出一张思念的脸,投了熟悉的笑容过来。

飞奔下楼,几步蹦下台阶。

一路跑到大门外面,弯下腰剧烈的喘气,那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正抬步要跑,就被人猛的拉回去,面前驰过一辆车。

汪哲也急喘着气,拉着他的胳膊骂:“不要命啦,跑那么快干嘛?”

抬眼忽然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唐加。

汪哲冲过去朝着他猛踹一脚,“每次都是你,他接你的电话都躲起来哭你知不知道啊!踏踏实实的在北京呆着,好好唱你的歌,

他对你死心塌地的很你担心什么啊!

你过来干嘛啊!”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的。

汪哲力气很大,这一脚给的实在,唐加差点跪在地上,他曲着膝站起来,看见小粉把汪哲推开了。

汪哲生气的指着小粉说:“……没救了你。”

小粉上了汽车,唐加沉默了一会,将车开走到了一个老住宅区里,是朋友家的老房子。

深刻入骨的亲吻拥抱和爱抚。

早上醒来,小粉已经走了,桌上留着小条,“早点回去吧!”

当天的报纸,这事就上了娱乐版头条,唐加现在很红,站在街边被人踹,事情还牵涉到他曾经的绯闻对象,还是很有看点的,唐

加的性向,又一次被拿出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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