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凌晨，你太傻
熬到了星期六，凌晨终于可以睡一个懒觉了，厚重的窗帘让室内的光线微微弱弱。
枕边的电话突然想起了，是从加拿大温哥华打来的国际长途，凌晨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他的爸爸，凌晨磨磨蹭蹭地接起了电话。
“晨晨在睡觉吗？”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关切。
凌晨摸到床头柜上眼镜带了起来，说：“不幸被你吵醒了。”
“对、对不起。爸爸只是想提醒你，今天别忘了去医院做检查。”
凌晨不耐烦地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应了声就挂上了电话。凌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唇有些苍白，脸色也不是很好。
凌晨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大概是低血糖。凌晨在柜子中那了几个糖，拨开就放嘴里塞，又重新倒回了床上。
凌晨迷迷糊糊间电话又响了，凌晨接起电话，有些心烦地嚷道：“知道了，别催了。”
电话的那头在片刻的沉静后，有个凌晨的声音，说：“请问是凌晨吗？”
糟糕，是林夜。凌晨窘迫地吐了吐舌头，连忙说：“是，我是。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爸爸的电话，所以……”
“没事，没事。现在有空吗？”林夜问。
“嗯，有时间。”凌晨回应着，他才不想去做什么定期的检查呢，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何必要来来回回的折腾。
＊＊＊＊＊＊
林夜定的地点是凌晨家附近的超市，林夜穿着一件红色带骷髅logo的背心，打篮球练出身材欣长而精壮，林夜皮肤是蜜色偏一点古铜，是很健康的颜色。
一米八三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在加上他那有些张扬和帅气的面孔，自然成为了焦点。
凌晨站在林夜的身边突然觉得有些自卑，衣服是老气没有生机的灰蓝色，昂贵却在凌晨身上穿得像廉价货的牛仔长裤，没有什么好的身材，瘦小的体型甚至撑不起衣服。
脸上带着眼镜，遮去他那双唯一可以值得陈赞的眼睛。皮肤不是白皙而是病态的白，凌晨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找不到优点。
林夜推了购物车，拉着凌晨进了超市。
“想吃些什么？”林夜一边挑着蔬菜一边说着。
凌晨看着林夜疑惑地问：“怎么这么问？”
“傻瓜，你忘了，我说要给你好好的露一手的。”林夜用手里挑选的莴笋敲了一下凌晨的脑袋，然后把菜扔回了购物车里。
凌晨揉了揉脑袋，扬起头笑了笑，说：“我、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林夜象征性地给凌晨胸口一拳，说：“都是哥们的，你怎么能不信我的话呢，太让人伤心了。”林夜嘴一撇，做出一脸委屈来。
“没有啦。那就谢谢你了。”凌晨拍了拍林夜的肩膀，林夜回头对着凌晨笑了一下。
凌晨看着那个在林夜脸上闪过笑容，有些痴迷那笑，凌晨的心跳好像第一次跳得那么有力，苍白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来几罐啤酒怎么样？”林夜拿了一罐啤酒在凌晨的脸上碰了碰。
“嗯？我、我不会喝。”
“没什么不会的，喝一点就知道了。”林夜拿了六罐啤酒放进了购物车了，说：“我四你二，算我照顾兄弟的。”
“那好吧。”
到了泡面区，凌晨的眼睛立马亮了，指着新出的几种口味的泡面“这个新出的，我都没有尝过。”说着，凌晨就要往车里放，却被林夜给拦住了，说：“不许买。”
“为什么？”
“这种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没什么营养。你看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小矮个。”林夜比了比凌晨的身高，才到自己的鼻尖处，感觉还是个初中生的身高。
凌晨不情愿地将泡面放回了货架上，瘪了瘪嘴，说：“那好吧。”
林夜摸了摸凌晨的头发，俯身看着凌晨的脸，用手指拨了拨凌晨撅起的嘴唇，说：“干嘛，不高兴了？”
凌晨一句话不说地摇了摇头，林夜叹了口气，说：“你啊，你啊，看不出来还蛮倔的吗。”林夜身体靠向凌晨，伸手去够凌晨刚才想买的那个杯面。
由于林夜靠的太近，凌晨的鼻尖几乎是贴在林夜的胸前的，满满的都是林夜衣服上洗衣皂的香味，和着阳光的味道。
凌晨仔细地嗅着，他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能有几次，所以必须次次珍惜。
＊＊＊＊＊＊
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路灯一盏盏陆续的亮起，华灯初上的商业街看起来非常的繁华和喧嚣。
凌晨默默地走在林夜的身边，林夜觉得凌晨的性格与此格格不入，街道的转角不出五百米的距离就来到了住宅区，站在此处的感觉很奇妙，前面是静谧，后面是喧哗。
忽然，从一旁的黑暗里窜出了几个混混，其中一个手上拿着小刀晃动着。
“让兄弟几个好找啊，林夜。”带头一股痞子气地啐着痰。
凌晨小声地问：“你的朋友吗？”
林夜将凌晨向后拦了拦，说：“是啊，拉入黑名单的家伙们。”林夜转过头伏到凌晨的耳边，说：“快走。”
凌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他不能看林夜一个人孤军奋战，但是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打架完全不行，怎么办？
凌晨突然想到了口袋里的手机，急忙去掏口袋。混混的其中一员看见了凌晨手里的电话，立马冲上去对着凌晨的脸就是一拳。
凌晨吃痛地被打倒在地上，手机飞出了老远。林夜一惊，回头看去时，那混混的脚已经踢到了凌晨的肚子上，一旁的带头喝道：“妈的，这小子还敢他妈的报警，给我做了。”
林夜给了一脚跟他正在扭打着的混混之一，立马扑向了凌晨，带头的混混一刀划在了林夜的手臂上，血珠汩汩地涌出。
几个混混把林夜给围了起来，把他拖到了一边。带头的混混，拿着刀，一把揪起了凌晨的衣襟，凌晨用力挣脱见甩掉了眼镜。
那带头的，一惊看着凌晨看向自己眼睛，笑了一下抚上了凌晨的脸蛋，说：“这双眼睛长得可不一般，看得老子都硬了。哈哈，这没开苞的样子，让爷先尝尝味。”
说完，那带头的就伸手去扒凌晨的裤子，凌晨吓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了林夜。
林夜也愣了，凌晨的眼睛却是长得好看，而且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黑得动人心魄。
林夜也急了，红着眼冲着那带头的吼道：“你们他妈的敢，放开他。”林夜用力地挣脱束缚，给了他们一人一计拳头。
那带头的也吓了一跳，看着林夜的脸色立马变了，携了一众人撒腿就跑。
林夜走到了凌晨的身边，凌晨低着头，用手去提着裤子，眼泪直往下掉，却不敢吭声。
“凌晨，你太傻。为什么不跑？”林夜抱住了凌晨发抖的身子。
“我……我怕你出事。”
第八章：林夜，我……
“吓坏了吧？”林夜一只手摸着凌晨的头发，另一只手让给凌晨帮他消毒伤口。
凌晨抚了抚自己那有了裂痕的眼镜，说：“有些，那些人好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了。”林夜嘴角不自然抽动了一下，凌晨看出来什么了吗？
“那个人扒我裤子。”凌晨扬起脸看着林夜，“我又不是女生。”
闻言，林夜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傻瓜了吧，男生和女生干的那种事，男生和男生是一样可以做的。”
凌晨一脸疑问，林夜伸手绕道了凌晨的身后，手指触到了凌晨的脊柱上，凌晨敏感地僵硬了身子。林夜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凌晨的时候觉得自己像着了魔，由其是贴在他身上的手，就那么一路下滑着，直到指尖落在了凌晨的尾椎骨时，凌晨推开了林夜的手，慌张地看着林夜。
林夜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正常，连忙笑着打哈哈，想避开这种尴尬的气氛。
“那个，我去做饭。”林夜说着刚要起身，却被凌晨拉住了。
“我帮你把伤口那创口贴贴上吧？不然感染了。”
林夜看着凌晨那爬着裂痕的眼镜，伸手为他取下，林夜第一次这样审视一个男孩的眼睛，没有诡异颜色的美瞳，没有浓重的眼线，也没有入蜘蛛脚般黑长的假睫毛。这才是真实的，林夜只觉得自己喉咙里发干。
“我、我看不清了。”凌晨看着林夜手中的眼镜说着。
林夜因为凌晨的话而回过神来，在心里骂了一句，该死的，见鬼。凌晨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妈的，这小子真惹人犯罪。
林夜把凌晨的眼镜扔到了凌晨盘起的腿上，说：“烂了就别带了，眼睛要弄坏的。”
凌晨笑了笑拿起了眼镜带了起来，说：“我没有备用的眼镜了。”
“明天我陪你去配一副？”林夜已经走到了厨房，声音从厨房出来，凌晨隐隐约约的没听大清楚，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
“你说什么？”
林夜犹豫了一下，他们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吗，这种事情他自己一个人能解决的，自己干嘛要掺和，勉得这小子误会自己到底跟他有多好呢。林夜想着，刀子落在了案板上，说：“好不说话二边。”
“哦。”凌晨失落的低下头，站在林夜的身后看着他来来回回忙碌着，又是切菜又是热油，“要我帮忙吗？”
“去去去，客厅坐着看电视去。”
“哦。”凌晨刚走到门口时，就听见林夜‘哇靠’了一声，凌晨连忙回头问：“怎么了？”
“妈的，溅了老子一身油，靠，烫死了。”
“没、没、没是吧？”凌晨一着急就结巴，还手足无措的乱挥着。
林夜举着锅铲笑翻了，说：“行了，去给我找个围裙来。”
凌晨那了保姆阿姨经常用的围裙，递向了林夜。林夜一个手拿着锅铲，一手油乎乎的举着，说：“帮我穿上啊。”
“哦。”凌晨应声。林夜弯下身，凌晨为林夜套上了围裙，林夜的头发从凌晨的鼻尖滑过。凌晨立马退了一步，把手规整的放到了裤管旁。林夜转过身，对着凌晨说：“后面给我系上。”
凌晨乖乖地走到林夜的背后，拿起了林夜的围裙上带子，好半天林夜见凌晨都没有动静，然后就看见凌晨手在发抖着，“怎么了？”
凌晨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林夜第一个感觉是，凌晨好像哭了。
林夜倾身靠近凌晨的脸庞，眼泪刚好划下，林夜问：“到底怎么了，别哭哭啼啼跟个小女生。”
“……对不起……我、我……”
“你怎么了啊？”
“林夜，你能转过去让我抱一下吗？”
“啊？”林夜疑问着，这小子不会是变态吧？但林夜还是转了过去。
凌晨伸手环住了林夜的身体，将脸靠在林夜的背上，说：“以前，爸爸也是这样抱着妈妈的……”凌晨将这个脸埋入了林夜的背，眼泪沾湿了林夜的背心。
林夜看着环住自己身上的手臂，干瘦脆弱带着病态白，体毛很轻几乎没有什么汗毛。但林夜打心眼里觉得恶心，至少自己没有办法被一个跟自己一样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家伙抱着。
林夜压下了心头那口气，转身把凌晨抱了一个满怀，凌晨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等凌晨适应时，发现这个拥抱是那么温暖，要是能不放手就好了。
＊＊＊＊＊＊
林夜做的菜还带着原来凌晨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凌晨一点也没有忘记，只是林夜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凌晨跟林夜开玩笑说，让林夜以后开个大酒店，保准赚钱。
林夜看着吃得开心的凌晨，不屑地说，也就你说好吃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林夜非要跟凌晨干啤酒，凌晨半推半就的喝了两口就上头了，筷子都拿不稳，跟别说夹菜了。
凌晨把第二罐啤酒喝掉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满脸醉意地栽倒在桌子上了，凌晨敲着筷子，说：“林夜，干。”
林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说：“你喝多了，别喝了。”
“我？我才没醉呢。”凌晨打着酒嗝说着，脸上粉扑扑的，实在可爱得不行。林夜伸手掐着凌晨的脸，说：“行了行了，酒品真差。”林夜知道凌晨醉了，他要得就是这个。
林夜扶起了凌晨，凌晨整个人都挂在了林夜的身上，林夜不费力气地把凌晨拖到了床边，低头对凌晨说：“凌晨，我们是好兄弟啊？”
凌晨鼓了鼓腮帮，泛着酒气点了点头。
“那么……”林夜还没有说完，凌晨的手指抵到了林夜的唇边，此时的眼镜早已不知道掉到了哪儿，凌晨眼睛带着一种痴迷的光正看着林夜。
“林夜，我……”凌晨的脸一点点凑近了林夜……
第九章：苏茉，让给我
林夜像被固定在原地，任凭凌晨一寸寸的靠近自己，突然凌晨前倾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倒在了林夜的身上。
林夜伏到凌晨的耳边，问：“醉了？”
凌晨像是梦呓般回应道，“没、没醉。”
凌晨的舌头打不过来弯，林夜偷笑着嘀咕道，“舌头都捋不直，行了睡觉吧。”
凌晨有点点抵抗着拍着林夜的背，嚷着：“不嘛，不要。”
“什么不嘛，不要的，搞得我跟强奸你一样。”林夜噗嗤地笑了出来，用手掌推了一下凌晨的脸，凌晨的小的只有林夜的巴掌那么大。林夜吃了一惊，放肆地在凌晨的胸部抹了一把，肯定这家话是男的，又硬又平板，还有清晰可摸的咯手排骨条。
“凌晨。”
“嗯？”凌晨努力地睁着眼睛，脑袋歪斜着看着林夜。
“你真的很喜欢苏茉吗？”林夜看着凌晨的眼睛问，他绝对得相信酒后吐真言，其实林夜也不是特别坏的人，只要凌晨说非常爱或者很爱，那么林夜也真的不好对朋友的女人下手，但是凌晨的回答却出乎林夜的预料。
“我？”凌晨指了指自己，打着酒臭味的嗝，大着舌头说：“我喜欢……不能说。”
“不是苏茉？”林夜不想追问他究竟喜欢，他认为那不管他的事情，他在意的是苏茉。
凌晨摆了摆手，倒在了床上。凌晨的视线中的天花板交叠成很多层，“怎么可能……”
林夜的嘴角是难掩的笑意，真是没有白白的花功夫，林夜凑到凌晨的耳边，轻声地说：“苏茉，让给我，好不好？”
良久，凌晨点了点头，缩起身体渐渐呼吸变得均匀。林夜拿起了凌晨的手机，现在是十一点一刻，他猜苏茉应该还没有睡，于是他追苏茉的计划正式展开。
他迅速地发出了一条简讯给了苏茉，手机是凌晨，这就是最好的署名。
“苏茉，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凌晨”
简讯立马得到了回音，林夜又激动又满怀期待地查收着，他猜苏茉应该差不多对凌晨失去了一半的好感了吧。
“凌晨，你是怎么了？如果你不愿再这样的话，那我不会强迫你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苏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