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戏(古穿今 迷你小戏子)中——龙井行
龙井行  发于:2012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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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丁子跑过来问要不要对戏。

对戏,是学生间互相切磋的方法,找一些经典的众人皆会的戏,抽签分配好组,每组轮流唱着大家一起观察学习取长补短。

小粉原在明朝的时候,师傅带的也只能算是个草台班,学的戏多是最出名的那几出,大部分曲子只是熟悉,若说正紧的唱跳,他就不会了。今天大家练的,凑巧了是他不太会的那一出,这几日才刚跟着周卿学过,忽然要和人对戏,还真是没底。

小南瓜嚷嚷着说:“老规矩啊!”

小粉问肖榛是什么规矩,肖榛说:“大家投票,最差的那组请客吃宵夜,还得罚吃麻辣烫。”

啊!这不就是PK吗!

生旦是最好配戏的,抽签结果,小粉同组遇到了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大钉子——青皮头的小白师兄!

阿弥陀佛!

小粉看向小白,无辜的眨眨眼。小白依然露着凶脸,看眼神是给了他一瞪眼。

小白在心里对着他拜了拜,小白你的钱多不多,估计我得……对不起你料!

52.打完了就跑

分组完毕,各对码开,站的很整齐,互相间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一会的搭戏。

林仔打头先唱,阿英和他配,唱很短的一出,一共十来分钟就结束了,小肖榛那组大方的走到中间,跟着唱上了。有净丑角出场的地方,一概由丁子兼任补上。

周围人或坐或站围着看,小粉蹭到小白身边同型蹲下,偷看了他几眼,又戳了他一指头,小白没理他。

小粉低声说:“有要紧事和你铡!?

小白撇他眼,说:“先看,一会再铡!?

一会!?一会就来不及了。

小粉直接拉了他的胳膊,凑过到他耳边,还偷看了下四周,小声说:“这出戏,我、我没学过!”

“什么?”小白当场站起,撞的小粉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只能瞪大眼看着他,其他人也看过来。

小白拖着他到墙角,恶霸极了,低声骂他,“白痴,这戏你没学过?!你不会就现在学着,别妨碍我唱。”

小粉挺难受,默默的看了他几眼,大眼睛盯的小白有点发虚,这才点下头走回圈子,蹲下来仔细的看戏,不瞥小白了。

有的人心狠自私,是不怕亏心的。可太正的人,常常会为亏欠他人的一点小事觉得心里虚。越季白就是属于心正的人,脾气冲心眼却实在,这会犯了臭嘴的老毛病,也明白这又伤了人了。

季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这话说的有点重,心不在焉,频频用余光扫着边上的小粉,不找痕迹的往边上挪了挪,站在他旁边。

小粉心里哼一声,这小白太不讲理,就不兴人有个不会的,话都不好好说,蛮横至极,亏得还叫他声师兄呢!私下把越季白和黎非放在一起比了比

,更觉得小白不够地道,也就懒得理了。

轮到周卿和汪汪上场的时候,人人都瞪着眼模仿,他俩原来就在一起配着唱这戏参加过比赛,还得过奖。神态动作上,明显比刚才那几个年幼些的唱的好些。小粉看着,也就忘记了同小白间的不痛快,在心里抢记台词,站起来就学。

一时间,成对成对的站在成排,都开始模仿着唱起来。

小粉比了个抡眉,掌心向内,左右手次第交互虚虚划弧,掠眉过面,垂着头放下手时候,恰巧对面的小白也做了个动作,扑哧就来了个跪步,双膝贴地拜在小粉面前,移着膝盖往前挪,脸上表情倍儿悲愤。

小粉四下看看,站着的纯爷们,也就剩下他一人了,其余的哥们,全都跪在地上……贴着膝盖蹭着走呢!

轮到他们上场的时候,小粉还没说话,季白倒是先开了口,“黎訜没学过这个戏,要不就算了,冬莹重来一遍帮我……”

“我可以试试,唱的不好,你们暂且看看,回头再找大家学。”小粉直接走到房中间,用眼神示意小白赶紧过来。

倒是坚持着唱下来了,虽然在内行人看来,那动作表情都有点粗糙。小白留着神在观察小粉,自己发挥的却不怎么样。

门外还有三个人,除了越书然李敞平,还有许昭一,他是越书然的大徒弟,二十出头的人了,刚从外地回来。

“基本功不错。”许昭一客观的评价。

“我也这样觉得,敞平,你也观察了好几天了,觉得怎么样?”

“再看看吧!”说完这话,李敞平转身走了。

许昭一笑着说:“团长还是老样子。”

越书然温和的说:“几十年的老脾气了,好坏都在她心里藏着,谁也不说。我先走了,你和小家伙们去玩吧!”

白粉组合算是输定了,小白郁闷的说:“我请客。”

小粉摇摇头说:“还是我来吧!连累你没唱好!”

笑声传来,许昭一走进来说:“争什么,一人一半就行了。”

汪汪惊喜的回头,“昭一你回来啦!”

许昭一被围了起来,小肖榛问他拍电影好玩吗,还找他要明星的签名照。

许昭一说:“哪有好不好玩,就是不露脸的替身,我就跟往常一样唱戏,没什么感觉!”

“什么时候上映,我们去看!”

许昭一莞尔,一笑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得暑假了。”

都说要他请客,许昭一答应带他们去唱KTV,这才平息了一堆麻雀仔的吵闹。

小粉嘟囔着跟在人群后面,小白走慢几步,问他说什么呢,算是主动示好。

小粉一歪头说:“这个师兄,我还以为他会请客吃宵夜呢!怎么先走了。”

小白说:“愿赌服输啊!本来就是该我们请的。”

小粉数了数人头,一共有十六个人,等于说分配到他头上,是要请8个人吃烧烤的。小粉的心里,顿时滴起血来!

这次是技不如人,下次一定要发狠赢回来。

恩!还得吃回来!

小粉下了决心。

出了剧团后门,沿着正南巷往北拐,走不了多远就有几个烟火缭绕的小食摊,摊主见一群人过来,笑眯眯的拿出几张折叠小桌递给男孩子们。看样子,这群小戏子们平时也没少光顾这里。

点了东西正吃着,不知怎么的,就走了背运了,来了几个张牙舞爪的混混,醉醺醺的冲着正讲戏的孟雪周卿拉长了口哨,阴阳怪气的说:“呦,要去演什么林妹妹啊!”

后来拉拉扯扯的打起来,虽然戏团占着人多的优势,但一大半是女孩子和年纪小的男孩子。对方有五六个人,又喝了酒,打起来出格的疯。

季白习惯性的脱了棉大衣想抛给周卿,身边却只剩下生班几个大个了。他回头张望,扭头这一眼,只看见黎訜那件打眼的亮蓝色羽绒服在街角晃了一下。

黎訜还回头冲着他喊了一句:“你先打着!”转身赶着那些女孩子们跑了。

季白心里这个气闷,这黎訜太不够意思了,孬,实在是太孬!

他一做勇,把军大衣往小凳子上摔去,大喝一声绷紧肌肉,和汪汪丁一聚集在一起,奋勇抗敌。

打架这活,小粉是熟练工。他打小被坏孩子拿着石头子追打,后来大了就懂得打回去了。开始打不赢,打多了就成了油条,知道往哪里打最疼。更明白打架的时候不能拖累了其他人,这会他先赶着周卿一堆女孩子上了亮堂的大马路,这才赶紧的跑回去帮忙。

汪汪正打的欢,冷不丁有人清脆的大喝了一声“让开”,汪汪灵活的往后一翻身,身后那人飞起一脚,踢在和他对打的混混腿骨蹊跷处。

汪汪听见特脆的咔响,下意识的鼓了嘴,替那混混觉得疼。再看一眼,惊奇的看见身材瘦小的黎訜握了块板砖恶狠狠的冲上前,盯着地上抱腿直叫的混混作势要拍,混混的手瞬间挪动,从抱腿改为了抱头,啊的大叫一声。

汪汪吓一跳,赶紧拉着他说:“你干嘛,会被团里处分的。”

小粉狡黠一笑,回头偷偷说:“我不拍啊,我吓吓他!你赶紧跑啊!他们都跑了。”

汪汪扭头,好么!佩服!

哥几个都跑了,正在拐角处探出头看着这边。

混混们,除了和小白对打的长发男,其余几个都抱着身体某处在地上打滚,还有一个,抱着下面的……那里。

忒狠了也!!

汪汪寒一下,也乐一下,和小粉说,“我帮你。”

小粉一点头,拎着砖先奔小白那去了。

汪汪左右看看,地上墙头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块板砖。他又看了眼黎訜,挺纳闷那砖是他从哪里掰出来的。没有找到武器,干脆操起小折叠椅握在手里,至少可以拍人。

阿力以一敌三酒醒了大半,心里叫苦。本是刚从舞厅里出来,喝多了嘴贱手贱调戏了下水灵灵的小MM

,哪知邻桌这一堆少年全是一伙的,好似还有点功夫在身上。

这背儿字走的……

阿力往后退了一步,眼珠转动扫了扫眼前的情况,那哥几个都跌跌撞撞的不知是伤了哪里,能站的就剩他一人了。

面前是三个少年,正对的是秃瓢的高个,大冬天套着件黑色大体恤,胸前还画着脸谱,五官挺凶看起来有点邪恶。左边是后来加入战局的小个子少年,正恶狠狠的握着板砖瞪他。最右边是个瘦白的少年人,举着折叠凳眯着眼看着周围的情况。

拐角处还藏着几个少年,蓄势待发。

今天讨不着好,阿力站定,一挺胸正准备亮几句场面话退走。对面三个少年忽然跟集体收了信号一样,丢了东西全都往后跑,一直跑到拐角和其他少年们汇合了,飞速的消失在巷子里,只留下嘻嘻哈哈的声音。

阿力发了一会呆,鼓手郑雨爬起来说:“操,栽在一群毛头小子手里。”

阿力踹他一脚:“以后管管你那张臭嘴,别见了母的就发情。”

吉他手近南伏在地上呕吐,药与酒让他晕眩,阿力揪着头发拎他的时候,他还在笑着。阿力拿起桌上的啤酒冲上他的脸,“少和猴子混,早晚废了自个!”

近南被他揽在肩头,吃吃的笑,咬着阿力的肩说,“我早就废了!”

53.打上蝴蝶结

女孩子们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见众人安全归来,都松了一口气。

小粉从周卿手里接过背包,正要开口道别,就听见有人喊他。众人一起往路对面看,瘦高的短发男人,背着巨大的包还提了一袋东西走过来。

小粉高兴的喊:“哥,你怎么过来了。”

黎非走过来,笑着将手提袋递到他手里,看着众人说:“你们好,我是小訜的哥哥,黎非。”

少年们七嘴八舌做了介绍,黎非微笑着一一问好,低头对小粉说:“我正好在附近拍一组片,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有接。”

小粉傻笑,说刚和人打架来着没听见,简要叙述了刚才的情况。

汪汪偷偷的观察着黎非的神色,只觉得他的微笑被冻住了一般,不禁为小訜捏了一把汗,暗道小訜人傻,怎么这大家斗殴的事情都和家里人讲。汪汪上前一步,随时准备上前劝解。

黎非拧着眉听他讲完,眼里反出冷冽的光,问:“没让他们讨着便宜吧!”

“你放心,该打的都打了。”

黎非满意的放缓了神色,怒气值瞬间降低,又恢复成斯文的白面书生的状态,将手提袋打开拿出一盒盒精美的点心水果分发给众人吃,热情的道谢,感谢众人对小訜的照顾。

看到穿着军大衣的青皮少年,手顿了一下,黎非特地捡出包装特好的点心递给他,“拿着,别客气,小訜不懂事,平日里多亏你们照顾他。”

这几句道谢的话让季白汗颜,推却不过只好接下。黎非掏了两百块,小粉会意的接过来递给季白,说是凑份子,让季白回去交给小食摊主,弥补打架对人家造成的损失。这行为让少年们心头一亮,在心里暗自喝了一声彩。在众人心里,小粉的娘娘腔形象顿时散去一些,变的爷们起来。

兄弟俩挥手和众人告别,小粉跟在黎非身后往巷口走。

黎非问,“他们经常在这里出入的吗?”

小粉茫然表示不知,黎非拧眉,担心别人来报复。小粉赶紧揉着后腰冲黎非诉苦,“刚才这里被踢了一下。”

黎非说:“怎么这样大意。”

小粉撒娇表示对方人多,不小心弄的。黎非叹口气教育他,“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多的时候要一个个打,若打不了就赶紧跑。”

小粉也叹口气,义薄云天的说:“没办法,那么多兄弟还在那呢!”

两兄弟越走越远,汪汪忽然悟了,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黎訜说话总是有点脱线,他的家庭教育,还真是不一般。

……

雪后初融,小粉和兄弟们的感情也开始升温。

打架过后的第三天,吃罢了午饭,大家各自散去,小粉站在水龙头前冲罢了饭盒,往练功室的方向走去。

季白跟在他后面走了几步,小粉忽然站住,回头问他:“小白师兄,你有什么事啊?”

小白别扭了一上午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小粉连连唾弃,这哥们真不利索。

“团长说,让你下午和我一起去他办公室。”

“真的!!”小粉两眼冒光,冲上前两步追问着,“几点?吃完饭直接过去吗?

”他早已按耐不住,每天下午跟着低年级的小肖榛他们一起学文化课念听不懂的洋文,实在是痛苦。

季白恩一声问:“你回练功房啊?”

小粉点头,持续着笑眯眯的状态,随手甩了甩饭盒上的水。季白斜着眼角,看见他抓着饭盒的手被水冻的通红。

“要不你中午,去我们那挤挤算了,汪汪这几天不在。”

小粉一楞,心下一暖,答应了。

小白支吾着说:“那,走吧?!”

小粉唉一声,赶紧跟在他后面。

男女是在一栋楼的,楼上住了些女生,男生都住在较矮的楼层里,小粉跟着小白上到2楼顶里面的一间房。

上楼时遇到丁子,他正拿着饭盒从水房出来。本市的团员除了越季白,基本都不住团里,中午经常来借屋睡觉。看见小粉,丁子也没觉得怪,笑眯眯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两人一间的宿舍,每间屋子左右各放着一张单人床,房间挺大,摆放了些衣柜书柜,右边空出一大块地方铺了张老旧的毯子,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东西摆放的很乱,门口的盆里还丢着没有洗的内衣袜子。小白臊了一下,虎着脸指了指右边的床:“汪汪的床有点脏,你睡我的吧!”说罢径自走到另一张堆了些书本道具大刀的床边,把东西往边上一推准备倒下。

小粉抢先坐在床上说:“还是我睡这吧。”

小白看看他那身干净的短大衣和他一脸娇贵的样子,撇一下眼坚持说:“还是我来吧!你那细皮嫩肉的!”

小粉躺倒,冲他说:“别看不起人,我还睡过泥地山洞呢!你快去眯着吧,还有四十分钟。”

睡山洞?当是解放前啊!

小白切一声不以为然,设了闹钟,卷紧了身上的军大衣躺倒在了床上,眯眼看对面,黎訜把围巾盖在脸上,看样已经眯上了。

……

唐加离家一个星期,去参加了南京的音乐节,这天11点的飞机返回了北京,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没让小粉接。他轻声进门,并没有开灯,隐约看见床上的人影,笑了。正准备往厕所拐,冷不丁被身边的黑影惊了一下,低呼一声撞翻了地上的东西。

不知是不是上次流浪后在小山洞里藏着时候落下了毛病,小粉一个人睡觉时总是很容易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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