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九霄 下——紫陌
紫陌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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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傅先生谦让几句,脸上却甚有得色。显然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他的大名,的确是一件十分荣耀之事。

殷九又对旁边那两个行商道:“我曾听家兄说,云间国有两位英雄,一位擅长使刀,一位使剑,这两位刀剑精绝,合称双璧,莫

非就是二位?”

那两人连忙起身说道:“九公子过奖了。”殷九显得十分高兴,说道:“小可也练过几天剑法,都是不成样子的庄稼把式,如果

有机会的话,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那两人连声道:“九公子剑法高明,远播宇内,区区不才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殷九又称赞了几句,显然出于真心,于是又转到我这个方向。“不知这位是……”

我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醉眼朦胧地扶住桌边,装成身形不稳,登时将一张椅子撞翻,索性躺倒在地,闭目装醉。

只听那沈为寒苦笑道:“这个人素昧平生,还是初次相识。在下方才还以为,他也是参加英雄大会的,如今看来,他下盘不稳,

似乎并不会武功。”

殷九道:“原来如此。小可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永乐城中最近不大太平,还请三公子早些回到馆舍歇息为好。”

沈为寒道了谢,将殷九送出门外。此时茶楼再度客满,唯独一人躺于地上,定是十分不雅。过了一阵,沈为寒打算离去,命人结

账。便有小二过来算账,忽然说道:“客倌,怎么有人躺在地上?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

沈为寒连连道歉,说道:“这个人并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既然不是和你们一起,那我们就叫人拖出去了?钱还没付呢,这可怎么办……”店小二低估着。

“既然如此,这位客倌的茶酒钱就和我们算一起了。傅先生,这里客人太多,他又酒醉未醒,我们带着他一起回行馆吧。”

我只等沈为寒一行离去后再“醒转过来”,没想到这沈为寒如此好心,竟然担忧我被人洗劫而情愿带着个累赘回去。他所谓的行

馆,定然是殷府在永乐城的行馆,到时和殷九再次遇上,怕是再没这般运气。

怎地殷九会在此地出现,他不是应该在殷府中么?却又来召开什么英雄大会……我心念一动,不由暗道不好,殷九在这里,那么

殷府中定然无人镇守,这果真是个骗局,龙靖羽此去殷府,定然十分危险,而且陈之珏更不可能还在殷府之中。

正在这时,傅先生已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负在身后,跟在沈为寒后面,大步走了出去。

本想将秽物吐傅先生一头一脸,如此自然他们便会放弃带着个醉鬼回去,但我酒量不弱,酝酿一阵,仍然没有半分想吐的欲望。

行馆又离茶楼很近,三两步竟然已经到了。

傅先生自然不能将我放在沈为寒的房中,便只有放在他自己的房里,似乎显得十分不快,话也说得少了。

想到要早些离开永乐城,我便不敢装醉太久,过了一阵,悠悠醒转过来,与傅先生道别。此人也似乎十分冷淡,没收我的酒钱,

也不愿过多交谈,我便没等他送客便走了出来。

当穿过回廊时,忽然听到有一男一女在花园中说话,仿佛十分隐秘。

那男子大约四十岁上下,穿的是下人的衣裳,但却比普通下人精致一些,对那年约十六七的少女说道:“你每天负责把饭送到上

清园里,把饭送到就立时出来,不许耽搁,听到没?”

“奴婢明白。可是岛主说他这几天忙,……要找个人喂那人吃饭,但原先负责的人已经……已经……”

“那只能怪他不小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再向岛主禀告的。你不许声张,要是泄露半个字,唯你是问!”

那少女被他吓得唯唯诺诺,连声答应。两人说完话,随即走了,那中年男子走的是往门外的方向,那少女却是往另一个方向,我

便只好往沈为寒住的院子方向踱回去。

走到院门外时,正看到沈为寒远远过来,露出笑容道:“阁下方才怎不稍坐片刻?”

我看了他一眼,仍觉看他不透,只觉此人笑容如此真挚,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便只能说太过天真。不由再看一眼,慢慢说道:

“多谢公子解囊相救,区区不才失态大醉,倒令公子见笑了。”

他摇头说道:“阁下太客气了。听阁下口音,是南朝人氏,不知来腾龙岛,可有要事?”

“无事,但游山玩水罢了。”

他点了点头,说道:“腾龙岛风景优美,的确是一处胜地。”

见他不欲多言,我也便拱手告辞。

第113章

三皇子也不挽留,让随身的一个小童送我出去。

这行馆分为内外两层,内层住的是主人的家眷和重要的客人,比如三皇子之流,外层却是十分热闹。当要走到外层的圆门时,我

便提出要解手,那小童颇有些不耐,指了方向便说自己另外有事,让我自行出去。

也不知龙靖羽将我的脸易容成什么样子,一路行来,连多注目一眼的人都没有。

那小童离去后,我自然也停了脚步。回想方才在花园中那两人的谈话,的确令人十分起疑。似乎提到了一件极为机密的事,即便

是与南朝无关,但只要是殷未弦避忌的事,倒不妨做一做。殷未弦既然在永乐城中召开英雄大会,那么星峰水峡明日之聚必然延

迟了。可见殷未弦的打算是先在永乐城中分好了赃,再上星峰水峡。

山上布设的机关火药延迟一天引发也不会出意外,倒是这个英雄大会可以看几眼。十年之内,中原角逐者将会有谁,可在此间看

出一二。

龙靖羽与殷氏兄弟瓜葛甚深,他去殷府虽然有危险,但殷府终究会网开一面。可是如此一来,便失去了陈之珏的消息。既然已深

入殷府的行馆里,那么打探些消息也无妨。反正在这行馆中枭雄众多,殷未弦决然怀疑不到我身上。尽管明知此事不可行,但在

此时此地,又无人差遣。而且,那被人藏在上清园的人,很有可能是苦寻不到的陈之珏。

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推测了一阵,已能肯定七分。此时英雄大会即将在行馆之中召开,行馆之中看似守卫严密,但若要轻易离

开却也不难,只需混在群雄之中即可。但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怕是很难打探任何消息。

犹豫片刻,随即反身回到内院之中,朝着正中最大的一个院子走去。

抬头扫了一眼,这座院子的门楣上悬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归雪”两个字,并不是那仆役侍女所说的上清园。正要打算离开之时

,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说话。

此时是正午时分,守卫自然不如晚上森严,瞥到前门有人看守,我便绕道往后门行去。那说话之声更近,只听一个声音清脆悦耳

,正是殷九,而另一个人的声音冰冷中微微带着挖苦嘲讽之意,却是殷九的哥哥,殷未弦!

霎时之间,全身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握紧了拳头,只觉额角青筋微跳。

“翎儿,这些日子你都上哪去了?你已十四岁,也该做些正事了,别每天想着发呆。龙靖羽虽然以前在腾龙岛上住过几年,但他

并不是我们岛上的人。如今,他既然助了南朝君主,就是我们腾龙岛的敌人。你每天想着他,有什么用?”殷未弦冷冷地道。

殷九轻轻笑道:“哥哥,你这话是对你自己说的吧?他以前在岛上住过?我不知。去年我还看到你在房里偷画他的画像,不过画

完就撕掉了。”他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二师兄他清丽美好,喜欢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大方承认便是了。”

他们兄弟两人竟然都喜欢龙靖羽么?我有点吃惊,随即便有些了然。据殷未弦所说,龙靖羽曾在岛上住过几年,那么之前的疑点

也一并消除了。也难怪当年龙靖羽以笛声对殷未弦的琴音会如此从容不迫,而殷未弦对龙靖羽也如旧识一般。

殷未弦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说道:“这几天行馆里人多,有时间就在家里帮忙看着点,别出去逛了。行馆中有个要犯,你若

是无事,便去看一阵,别让人跑了。”

殷九应了一声,忽然问道:“哥,你喜欢龙哥哥,为什么不告诉他?”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殷九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是啊,他和萧钧天在一起了,十分恩爱,总不可能自讨没趣吧。”

“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殷未弦厉声说道。

“知道便知道啦……”殷九低咕着道。

听到殷九的话,我不由老脸一热,此事做得太过大胆,竟然连殷九也看了出来。想到龙靖羽竟然也为殷氏兄弟二人私下恋慕,我

也不由有些得意,如此韶秀聪慧的人,却是为我所得。随即忽然想到一事,又有些说不出的愠怒。那日殷未弦在山洞中伺机报复

,想必就是因为龙靖羽与我交往过密,他心生妒意之故。

再听下去也无甚意思,我只觉十分不快,随即离开这座院子。但心神不定之下,没注意到有个仆役正往此处走过来,与我打了个

照面。

他大惊失色,便要大叫,我立时掩住他嘴巴,将他脖子一拧,将他拖到草丛中。以前这些事早已做惯,虽然空有招式,但用了巧

劲,对付普通人也并非难事。

从尸体中扒下衣服,我换上后,将尸体藏在假山里。

一路上遇到人便远远避开,也无人盘查。终于找到上清园时,却让我有些吃惊。上清园附近并没有一个守卫。只吃惊了一阵,立

刻便明白,虚者实之,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悄悄入园,看着这上清园便如家眷居住之地,定然不会相信其中藏着重犯。

推门进去,四处并无异状,房中便如女子闺阁一般。床上的帐子却是放下的,隐约可见床上有人睡着。

去百花洲之前,除了袖手针外,我还带了一口削铁如泥的短匕防身。后来和龙靖羽分别之时,因为袖手针不太方便,于是就交给

了龙靖羽。短匕却还在身上。

用匕首挑开帐子,屏息凝神看去。只见帐子中并没有毒烟或是暗器,陈之珏双目禁闭,躺在床上,手足却用铁链镣铐紧紧锁死,

几乎动弹不得。心中倏然一惊,便觉一阵痛楚。

“之珏!”我轻唤一声,他并无反应,想必是已经熟睡,一时唤他不醒。我便将困住他手足的铁链斩断,看到他全身完好,一颗

心登时落地,轻轻推了推他,“之珏,醒醒!”

正在此时,他暴然而起,双手宛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我的脖子,令我无法呼吸。

我吃了一惊,手中的匕首不慎落地。双手试图分开他的手,但他力气竟然大极,几乎不能撼动分毫,而他的手却在渐渐收拢,我

已觉渐渐难以呼吸,艰难地道:“之珏……我是……萧大哥,你忘了么?”

他睁开的双目毫无任何情感,神色木然。刹那之间,我忽然想到我是易了容,也难怪他认不出,腾出一只手在怀中摸了褪下人皮

面具的药粉,胡乱涂抹了一阵,立时将面具扯了下来。

然而此时他扣紧的手收得更紧了。看到他呆滞的面容,瞳孔之中却是略微带着深紫之色,面容俊秀苍白,毫无血色,令人有种说

不出的诡异之感。

忽然想到花园里那侍女说,陈之珏曾经掐死了一个喂他吃饭的人。我不由暗暗叫苦,多半是殷未弦担心出了意外,所以喂他服食

了迷失心智的药物。

“之……珏……放、放手……”我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觉得眼前渐渐漆黑,几乎喘不过气。

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心中苦笑一阵,正打算认命之时,却觉掐住脖子的手忽然松开,我喘着粗气,正要推开他,但陈之珏的手却

是落在我的肩膀上,手指几乎入肉,令我痛得几乎晕厥。

他的面容却依旧呆滞,缓慢地道:“萧……”话没说完,却是用嘴巴堵住了我的嘴唇。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口中传来药草的微苦气息,我又惊又怒,想将他推开,但他力气极大,几乎超过了往常的陈之珏数倍,若不是他的眉眼极为熟悉

,我几乎要怀疑是另一个人。

“陈之珏,你疯了不成!”我几乎气得七窍生烟,但被他压制着,却又无法可想。

第114章

他恍若未闻,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地扫过,仿佛毫无生气的尸体一般,令人想到殷未弦曾经养过的尸人傀儡术,心念一动,不由想

道:难道陈之珏其实已是死了么?

但他的身体虽然不如常人体温,却并不冰冷,仿佛一块暖玉一般。

正在我沉思之时,陈之珏已将我身上的衣裳尽数撕成碎片。他虽然神情漠然呆滞,但伸手却矫健异常,无论我如何挣扎,都能先

行制住,而且不管我说什么,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陈之珏断然不会如此大胆,若不是殷未弦背后操纵,定然是殷未弦用了一种奇特的方法令他迷失本性。

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在我的下身摩挲着,流连不去,像在寻找些什么。我一只手忽然挣脱了他的钳制,反手一掌打在

他脸上,低声喝道:“陈之珏,你醒醒!看清楚朕是谁?”

但这一掌便如蚍蜉撼柱,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陈之珏岿然不动,随即迅速压住这只手,将之钳于身后,慢慢低下头,在脖

颈处亲吻不停。

他的动作在我抵抗之时便快得仿佛鬼魅,但当我动弹不得之时,他又十分迟钝缓慢。这种诡异的现象让我十分吃惊,似乎我不动

时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若是不动,只怕早就被他一把掐死。

忽然想到方才的转机正是因为他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所以才松开勒紧的手,可见他本性并未尽去,灵台还有一丝清明。若是我能

多说几句,或许能令他完全清醒。

我尽量放缓了语调,说道:“之珏,殷未弦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吸吮着我的脖子,柔软的发蹭着我的下巴,像一只巨型的大狗。我只觉痒痒地很不舒服,但又挣扎不动,此

时我衣衫褴褛,却又被他这么吮着,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之珏,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仍旧没回答,径自吸吮了一阵,便来扒我已被他撕成破烂的衣衫,深紫色瞳孔的眼睛仿佛盲了一般,直视前方,手却在摸着我

的胸口。

当终于找到微微凸起的颗粒时,他低头含住,轻轻咬了起来。

我登时吓得冷汗直流,奋力挣扎起来。该死的,他一定是将我当成了别的什么女人。想叫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但却明白怎么喊他

也不会听到,反而会引来在附近的仆役,只好放弃。

他动作也当真快极,我刚挣扎一下,立时被他制住,动弹不得。不由十分气恼,也不知他从哪里来的怪力,竟然如此之大,心中

隐隐生惧,却是厉声道:“陈之珏,你若敢胆大妄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朕诛你九族!”

他仍然像没听到一般,一边轻轻咬着,一边探向我的下体。

“混账!”我怒骂道,心中却是明白,陈之珏心智全迷,想要让他清醒是绝无可能了。方才的匕首已在争斗中落在地上,若是还

在手中,便可有机会杀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生了杀机,心中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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