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安平一世 下——HC贺兰
HC贺兰  发于:2012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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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心思单纯了?”芷萱冷哼了一声,眼带嘲讽。

“我……你……胡说什么?”心思被戳穿,饶是心思深沉如刘东华,也不由得涨红了脸。看着眼神如刀子般的芷萱,心中惊疑,不过一年没见,这丫头什么时候就变得这般厉害,竟跟换了个人似的?

“桦哥哥年岁不大,虽学识不浅,但毕竟被哥哥护得太好,仍存了几分少年意气,对感情的事情更是带了几分执拗,那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便是我劝了只怕他也不会听。”看清了刘东华眼中一闪而逝的轻蔑,抬手示意他不要开口,“但东华哥哥不同,你自小在外打拼,看得应该不少,便是女朋友似乎也谈过好几个了,下面我跟你说的你应该能够明白。”

“哥哥信命,我也信命,事事皆有因果,冥冥自有安排,姻缘一事本就天定,我们这些凡人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是月瞌也好,是李桦也罢,甚至是你或严慕辰,若真与哥哥有缘,我还能拦得住不成?

但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任你们烦扰哥哥,我却是做不到。反正谁都不知道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不介意不赌上一把。对于你们几人,不说旁的,只说脾性我也了解了七八分,我是盼着哥哥好的,所以,东华哥哥,我劝你还是赶紧放手。这样你跟哥哥好歹还是朋友,如若不然,我也只好想法子让哥哥远着你些……”

“幸福?放手?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让不幸?!”刘东华听到这里,神色沉郁,冷笑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疾步上前,扯着芷萱的手臂将她转向自己,死死盯住那漆黑的瞳仁,恨声问到。

使了个巧劲摆脱了手臂的桎梏,看着被打乱的棋盘,眼中升起不悦,也是冷笑以对:“我当然肯定!哥哥好静,你却正是什么都新鲜的年纪,会对哥哥起意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图个新鲜罢了,再不说你还是个没定性的,你的那些个绯闻我哥无聊的时候当消遣也听了不少了。现在你跑出来跟我哥表明心意,你猜他会怎么做?他这会儿是没往那儿想,你还有机会罢手,若真等他发现了,你这朋友也算是做到头了。”见他僵立在一旁,黑沉着脸,眼中阴翳浮动,不由嗤笑一声,“你别不信,我哥这人就是个绝情的性子,还记得那时住在竹院的严慕辰吗?自他傻乎乎地被我哥看穿了心思,这竹院就空出来了,纵是如今张严两家如此交好,他再想来我家也已是妄想!”

刘东华听了,不曾做声,慢慢坐回椅子上,紧皱着眉头,低垂着头似在想着什么,芷萱也不再理会他,只盯着棋盘,嘴角含笑。

一片静默,高大的立式座钟当当当地响起,连敲九下,将沉思中的刘东华惊醒,抬头时已恢复了往日里嬉笑的模样。跟芷萱月瞌道了晚安,接过帮佣拿来的大衣,起身走得洒然。芷萱轻挑了挑眉,本想起身相送,却是被他拦了,也不坚持,转头嘱咐汀岚汀橘将人送到大门口。

“不玩了,不玩了,本就比不上你,这两日也不知得了什么指点,你这棋艺是越发厉害了。”月瞌眼见着自己逃生无望,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盒,端起茶盏,润了润喉,“这刘少走得倒是爽快,你说他想开了没?”

“怎么可能?”芷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感情的事要是真能说放开就放开,哪儿就还能有那许多痴男怨女。”

“啊?那可怎么办?”月瞌皱眉。

“怎么办?凉拌!我也是好心才提醒他,他要是不识趣硬要撞个头破血流,我也没办法,严慕辰可不就是个好例子?”芷萱眼带怜悯,细细收拾起桌上棋子,“也真是可怜见的,对谁动心不好,竟是看上了哥哥,只盼着他们早日回头是岸。”

“扑哧——”月瞌掩嘴笑得岔气,“哪有你这么编排自己哥哥的,迦佑又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还回头是岸……”

“诶,我说我哥哥被这么多人觊觎,你就不担心?”芷萱被她笑得严肃不起来了,气哼哼地将手中的棋子扔了过去,却被月瞌接了个正着。芷萱所幸将收拾的工作交给了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又捻起一块桂花糕,眼带好奇。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是迦佑的未婚妻,将来是他的妻子,便真的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做不了夫妻,我也是他的干姐姐,怎么样我在他心里都占了一块地方,我知足了,可不像他们,贪得无厌!”月瞌笑得温柔,眼中却是没什么笑意。

“其实,你若真对哥哥无意,大可跟他说,他不会难为你的。”芷萱支额看着对面柔婉美好的女子,端茶的手顿了一下,叹息着劝到。

“我知道,但我终究……不放心。再过几年你们大了,立业成家,都走了,难道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别看他一直冷冰冰地,也不爱凑热闹,却是最怕孤单的……”盖上棋盒,也学着芷萱的样子,纤手托腮,“我对迦佑的感情,怎么说呢,很复杂。有尊敬,崇拜,有喜欢,仰慕,也有宠爱,疼惜,而且跟他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安心,所以虽然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但对于嫁给他这件事,我没有丝毫抗拒。而且说实话,我很怀疑看惯了他,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入我的眼。”说到这里,月瞌忍不住轻笑,“要说刚开始我还没注意,熟悉了之后我才发现迦佑可真是个美人儿呢。”

“我估摸着也就你看上的不是哥哥的长相,那几个,哼,食色性也!要是哥哥长得普通一点,哪里还会有这些麻烦?”想到自家哥哥这一世的长相,芷萱也是无奈。

“罢了罢了,我们想再多又如何,就如你所言,姻缘天定,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想起自那次车祸后芷萱和一个叫宁睿的男孩关系极好,常常被邀请出门,最重规矩的迦佑竟然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似是颇认同那个男孩儿,两家还互相拜访过,不由得对那句姻缘天定深信不疑。

“对了,你怎么都不说小桦?”月瞌送芷萱出梅院,瞥见西屋亮了灯,才想到今晚小桦可正跟迦佑同榻呢,下午的事儿他也不曾解释。

“桦哥哥同东华哥哥不同,他是哥哥教大的,总不会害哥哥的。”芷萱拢了拢斗篷的领子,接过月瞌送上的手炉,“且桦哥哥现在正乐呵着呢,只怕我便是说了,也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哪个要跟他浪费心思!”

“那也得说啊,不然就这么让他待在迦佑身边,我总觉得毛毛的,且若是让刘少知道了,指不定他要被刺激成什么样呢。”月瞌微瞪了她一眼。

“要不,月瞌你去?”芷萱想着李桦的牛脾气就有点儿无力。

“你就非得刺激一个才成啊?”

“……”芷萱带上帽子,撇了撇嘴,“我明儿去跟他说行了吧。”

第五十一章:生病中,请假……

出了正月,张宅依旧人气旺盛,不说老人们不提外出的事儿,便是张建军夫妇也没有动身的意思,孩子们也觉出了不对,便使人去问了。原是长辈们被这次变故吓到了,心中都带了自责,觉得是家中没有大人才使得孩子们遭这么大的罪,再放不下心离开。

想着迦佑受不得颠簸,张建军夫妇竟是合计着要把公司搬回D县,自是被迦佑给拦了。当这会儿是2012呢,全球化同步办公,现在的通讯条件……家家一部座机都没实现,砖头大的大哥大都是稀罕货,打之前要上下左右找信号,打通了还时不时就掉线。至于网络,互联网是啥?电脑?那可怕的速度和近似于零的内存,说到底就是个悲剧……至于交通那更是惨不忍睹,D县没有火车站更没有飞机场——想到这些迦佑觉得有必要跟刘东华好好聊聊,光顾着赚钱也不知道提高一下人们的生活水平!真是为富不仁,不过自己似乎也没想过要做些什么……

万一有个什么紧急事情怎么办,让人家等着?一回两回也就罢了,次数一多——你公司再大也不带这样儿的啊!更何况偏安D县,人际往来又怎么办?最要紧的是,D县的市场能跟B市的比吗,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这么打水漂?所以说这事儿也别议了,就是你们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的!迦佑理由充分,态度坚决地声明。但这回几个大人似是铁了心,任是你说得再有理也不理会,于是谈话就这么僵在了那里。

还是老人们发现家中气氛不对,两边劝解,才使得双方各退一步,公司安于B市不动,只不过沈凤娟和刘玉留下来照顾孩子,饶是迦佑依旧皱眉,大人们也再不相让。

至于老人们,却是真的没了外出的打算,用张老太太的话,这两年可算是把祖国山川逛了个遍,再逛可就要出国了,可得好好歇上一歇,养养精神。再说了,老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怪没意思的,以后等你们寒暑假了,便把孙儿们都带上,好好热闹热闹!

也因此张宅一扫这几年的冷清,热闹得很,自是把孩子们给高兴坏了,便是迦佑,虽嘴上仍劝着,心里也是欢喜的。看着餐桌上满满一桌子人,眼中的笑意就不曾褪下过,坐在迦佑左手边的李桦自是看得分明,被明亮笑靥晃花了眼,连筷子上夹的藕片又掉进了盘中都不知道,还是被芷萱踢了一脚才醒过神来。枉费哥哥苦心栽培,没想竟是个见了美色挪不动步的东西!芷萱心中暗骂,坐于迦佑右手边的月瞌则抽了抽嘴角,全当没看见。被腹诽的李桦转眼间便没了方才的呆愣样子,殷勤地为迦佑布菜,坐于对面的长辈们都没看出三人间的暗涌。

农历二月十三是张老太太大妹夫的六十整寿,往年这个时候张家早走得没人了,却不想今年赶了巧,便是张建军也还没起程,因此来喊客的袁亚东惊喜不已,得了张老太太全家都会过来的答复,更觉得高兴。

张建军是个厚道人,自己家生活好了也没忘记拉亲戚一把,三个姨母家的兄弟姐妹都受了他的照拂,但到底混得怎样也是各看本事,不过好歹都衣食无忧。袁亚东是家中的长子,如今张建军的二姨就是他奉养的。因为袁老太太嫁得早,张建军反是要喊袁亚东一声表哥。袁亚东为人豪爽仗义,又有头脑,跟张建军极谈得来,且三姨四姨远嫁,真要说起来两人在表亲中算是最亲近的。因着这份亲近,自然对张建军的一双儿女也多了几分疼宠,虽然说起来,并未没见过几面。

袁亚东是做海产生意的,手中十几条大船,身价百万,这在九十年代初的小县城已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在亲戚中也是极有面子,碰上老爷子六十大寿,怎能不大办一场?

都说张家有钱,但除了一栋很少有人能进的大宅,再看不到其他,久了也只以为是虚传。而袁家有钱却是大伙儿看得明白的,不说停在港口的一个个庞大的铁家伙,便是这洋房盖得也极富贵,瞧那一屋子金碧辉煌,真是看得人眼花!

这边同样被一屋子金银色刺得眼痛的迦佑正无力地爬着楼梯,他这几年几乎不怎么出门,这回过来也是张老太太看他身体大好了才折腾过来的,说是让他沾沾喜气。有没有沾到喜气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好好休息!他后悔自己怎么没把月瞌或是汀雅汀颜带来,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趴在栏杆上向下张望了片刻,却只听到满室的喧哗,见到满屋子人影,楼下这么多个房间,每间都是满满的人,竟是连个躲清静的地方都没有,希望楼上的人能少一点……

“大姐,这不是你家孩子吗?才多久没见就过来找了,倒是跟你亲。”迦佑早上起得早,又被楼下的人吵吵得头疼,想找处地方休息。估摸着这间是客房,敲了几下门也没人应,便试着推门进去,却不想里面一屋子女人正在说话,愣神间就被对着门坐的袁老太太认了出来。

“奶奶,姨婆,姑姑……”也是迦佑记忆力好,虽然很多人都是第一回见,但却是一个都没认错。

“怎么只你一个,芷萱和小桦呢?”张老太太搂着迦佑坐下,见他眼中无甚神采,也知道他是累了,又见他身后一直无人寻来,不由皱眉,“刚刚争着要照顾你,现在竟是跑得一个人影都没了,你爸妈也是,多大人了还玩得孩子都忘了照顾,不像话,待会儿可别让我逮着了,不然有他们好果子吃!”

“奶奶,万万不能啊,是我让他们随意的,你若是骂了他们,他们肯定得怨我。”迦佑可没想惹老太太生气,见老太太真的动了气,忙可怜兮兮地抱着老太太的手臂撒娇。

“就是被你给惯得!”老太太嘘了迦佑一眼,不满迦佑这会儿还帮他们说话,“大的小的都让你惯得都跟孩子似的,没点儿大人样!”

“啊?那是谁前两天还说小桦和芷萱没个孩子样儿,怪我管得太严的?”迦佑一副苦思不解的样子,白嫩嫩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微抿的嘴,轻皱的眉,真的是引人发嚎。

“你这孩子,怎么胳膊肘子净往外拐!”张老太太捏了几下迦佑的脸,依旧不解气地哼哼到。

“啊,你说芷萱是外人,等会儿让那丫头知道了,奶奶,你可就……”满眼同情,无奈地摇着头。

“你倒是敢说一句试试。”张老太太依旧慈眉善目,端着玻璃杯吹了吹气,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孙儿不敢!”迦佑立即弯起嘴角,笑得灿烂,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一屋子的陪客也笑得开怀。

“好了好了,看你也累了,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午饭还有一会儿呢。”乐过之后,张老太太问过了袁老太太可有房间休息,袁老太太让小孙女去看了看,回来却说只有几间主卧室被锁了没人,其他都被占了。袁老太太便将大孙子房间的钥匙给了迦佑,让他自去休息。

这房间不错,地方不小,光照也足,收拾得挺整洁,墙上贴满了各种明星海报,除了刘德华剩下的都不认得,桌子上一台收录机占了一半的地方,橱架上则堆满了磁带,迦佑随手拿起几个看了看,竟都是星越发行的,看来李桦干得不错。

迦佑虽然爱干净,但还不至于洁癖,故对于睡别人的床没什么障碍,只是,真的很冷啊……开了空调和电褥子,依旧冷得不行,但挡不住困意阵阵袭来,迦佑也就这么抖抖索索地眯瞪着了。

朦胧中,迦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后便是几个人的低语,似乎是一个女人在咒骂,另几个在安慰。虽然被吵醒了很不快,但因睡得并不沉,且仍记得是在做客,还存了几分理智,倒也未发脾气,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往里缩了缩。

不想那几人的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甚至发展成了争吵,迦佑火大,正想起身,却听得一个女人低喝道:“你想让他们都看笑话吗,还不小声点!那女人来都来了,你现在去闹不是谁都知道她是干吗的了?这样子她是丢脸了,可你脸上也好看不了!快收拾收拾,全当不知道,就当她是普通客人招待。”

“怎么当不知道……你也看见亚东了,跟那骚货有说有笑的……我帮他留面子他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这么多人看着呢,他真以为谁都看不出来……他不嫌丢脸我还要什么脸……”女人抽噎着,尖锐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愤恨。

“妈……”女孩儿慌乱地低呼。

得,听到人家的龌龊了,迦佑无奈地撇了撇嘴,抱着热水袋觉得自己真是悲剧。听这话应该是自己那位姨叔把小三带家里来了,平日里就是能气死人的事儿,更何况今天还那么多客人,这么不给发妻留脸,真是,没规矩!于是对这个本没什么印象的姨叔,迦佑带上了几分厌恶,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放在心上。紧了紧被子,准备再躺一会儿,等他们走了便起身,却听外间传来一声叹息:“这男人啊,有了钱就变坏……以前亚东也不是这样的,变了,全变了。桂芬,你也想开点儿,今天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他要是跟你离婚,吃亏的不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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