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博城言不让博康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虽说博康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什么样博康都见过，“不要来。”

“城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要怕，跟爸爸说。”博康紧张起来，博城言有什么事都会和自己说的，自己要去接他，他很少有厌言，今天是怎么了？“爸爸一定帮你。”

博城言摇头，“不……不……”博康要怎么帮自己？爱上自己么？不可能，“爸爸……”和博康在一起永远是一场梦，既然是梦，完成它，代价将会是一生无法偿还的债。

“城言，你到底在哪里啊？”

博城言不想说，听着博城言一直用担心自己的口气问自己在哪里，博城言笑了，太介意博康的事，从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事，会不会太蠢，曾经博城言爱上博素言时也一样，爱太深，断了魂，还有什么可以牺牲？博城言眼泪一直在掉，收不了，博康的声音一直回荡，不能断绝。

“城言说话啊，城言……”这孩子要担心死我吗？博康再叫几声挂断电话，放好手机，打转方向旁去学校找博城言，太晚了，看门的大叔不给博康进门。博康打电话给辛，辛说博城言不在，博康打电话给博素言，博素言说博城言在自己这里。博康安心拜托博素言好好照顾博城言，挂了电话。博康失了神。

博城言在博素言那里，博城言还哭了，是怎样的情况，博康想不到更好的情况，事于自此，博康介绍再好的女孩子给博城言，博城言也看不上，想教导好自己儿子的博康，一次次受挫，承住，再承住，溢满，滚动着，心撕裂了。

博康脑袋里真想什么都不想，操心太久，够了，可以了，不要再打扰了。扭转钥匙，发动车子，上车道路，突然前面一片亮光，曝光的刺目，笼罩博康整个视线。

博素言接完博康的电话，转手打博城言的电话，博城言接听，还没说话，博素言开骂起来，骂完，“你在哪里？”

“我在金和里餐厅。”博城言扯纸巾擦脸。

“你想死啊，你怎么和爸爸说话的啊？既然要回家就回家啊，做什么要说不说的啊？”博康没有和博素言说博城言哭了的事，“你找抽啊？”作为弟弟，博素言很牛的教训起博城言，“你怎么做哥哥的啊？”

“我……”博城言起身，走出吵杂的包厢，“我喝酒了，我怕爸爸知道担心。”

“晕，你老这样，是要我每次都帮你撒谎吗？”博素言讨厌这样，特别是对父亲撒谎。

“对不起。”博城言知道博素言帮自己很多。

“带你的对不起见鬼去吧。”博素言脾气很差，“告诉你，再有，你就别再回家了。”

“是了，我知道了，等一下啊，我有另来电话。”博城言看手机，“是爸爸的，我一会打你手机啊。”

“不用打了，我很累，记得好好说话就好。”

“好的，”博城言挂断博素言的电话，接听博康的，“喂，爸爸。”

“您是博城言先生吗？”传出来的是好听的女声，“这里是康复医院，能过来办一下博康先生住院手续吗？”

“什么？”博城言惊恐，“我马上到。”去医院要带钱，博城言向同事借现金，同事们筹筹借给博城言的钱有3.2千，有一位同事和博城言一起去，跑出门搭出租车，付钱下车，博城言来到服务台，问护士，报自己的姓名，拿出皮包，抽出身份证，护士看完，拿出一个染血的钱包，博城言颤抖的打开钱包，里面有几张钱，一张工作卡，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明明确确写着博康，附带相片是博康，博城言站不稳，站博城言旁边的同事扶住博城言。

护士相当理解家属的心情，不马上叫博城言登记住院的事，带博城言去病房看博康，包扎好伤口的博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入睡的安详，博城言泪水堆积眼线，没滑过脸，落下，要不是自己，博康就不会出车祸，护士说伤得不重，博康年纪大，为了安全起见，要求住院。博城言不握博康的手，坐在床边看着，眼泪一直掉，不擦，不哭出声。

博城言的同事见博城言这样，不打扰走出病房，博城言呆在病房里足足几个时间，夜过凌晨，眼看天要亮了，一直不醒的博康，博城言起身，为博康拉拉被子，走出去。

“城言，”博城言同事拿面纸给博城言，“没事的，医生都说了，没事的。”

“嗯。”博城言擦眼泪，“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行的。”

“不行。”博城言的同事不放心，没有人在家人出事的时候还说不要紧的，“你去办手续，再回家洗个澡，这里有我呢。”

“我……”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博城言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嘛。”博城言同事拍博城言的肩膀，“回去吧，要不你爸爸起来看到你这样，一定先担心你。”

博城言点头，“谢谢。”跑去办手续，接着回家。博城言刚走不久，一位戴面具的男人出现，男人眯起眼睛，看向远处，脚轻擦地面，转身，踩上台阶，当四面无人，穿墙来到博康的病房，没有坐下，拿掉手套，手掌发出淡淡的光芒，在博康伤口处轻晃。

男人想多留一阵，外面转来脚步声，男人带上手头，醒来的博康，朦胧的张开眼，“是城言吗？”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在，自己叫他，他回头看自己，太模糊了，男人转头，如空气消失了。

博城言开门进来，看到博康醒了，放吃的在一旁，跑去扶博康起来，“爸爸。”

“城言？”博康眨眨眼，视线变得清晰，“真的是你啊，我以为不是。”

“爸爸。”博城言看博康这样，又想哭了。

“傻孩子，哭什么，你看我身体好着呢。”博康想摆个姿势给博城言看，结果扭到伤口，“哎呦……”

“看吧，小心。”博城言拿博康垫头的枕头做靠背给博城言靠背后，“先吃东西。”拿过吃的，打开盖子，坐在博康身边，“我做的，可能味道不如你做的，不过比到外面买的要好。”摇一勺子，吹吹，抬起给博康，博康看博城言，再看看博城言的手，有两个创可贴在上面。忘记张口，手指抹上博城言的手，博城言呵呵手动了一下，换一个方向，“我太急了。”

“城言。”

“不痛的。”博城言不等博康说，“张口，吃。”

博康眯起眼睛，没吃博城言递过来的食物，双手张开抱住博城言，“呜呜……呜……”

“爸爸？”他哭了，他哭什么？为什么哭？博城言放好勺子和稀饭，拍拍博康的背，是因为找不到我吗？“对不起，我以后随时在线，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其实博城言不懂，博康哭是因为自己不能帮博城言走上正常道路，感化不了博城言的心，太多的未来，博城言选了博素言，以后路上的艰辛，博康害怕博城言走不远，还有就是自己放不下自己对博城言的牵挂，想要博城言独立，自己却要牵绊着他，以其说是父亲在自我自责还不如说是另一种意思。博康害怕，很害怕，怕博城言为博素言赔上一生，而自己，会为他们，埋葬自己的下半生。

第28章

博康的车祸博城言一个字都没和博素言提，博康不希望博素言担心，博素言来家里，博康没说什么，生活在车祸之后，变得不方便，还没有好的博康，做饭的改成博城言，博城言和博素言之间没有什么变化，博康心想一定是自己在，他们才不好意思，博城言和博素言保持距离的行为变成是一种对博康的尊重。

博城言一个人在做饭，博素言陪博康在客厅聊天，博康转头看厨房，博城言样子怪寂寞的，“素言啊，你去帮帮城言。”这算是给他们亲密空间吗？

博素言不会做菜，博康叫了，不好拒绝，“哦。”起身，跑进厨房，接手博城言正在洗的菜。

“好好的在外面，进来做什么啊？”博城言改切肉。

“看你做饭啊？”博素言嘟嘴。

“不是真的吧？想学啊？”博城言瞟博素言一眼，“找错人了哦。”

“爸爸叫我过来的。”博素言当然知道博康是做饭高手，要不是高手自己和博城言怎么被带大的。

“啊？”博城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博康怎么会叫博素言进来，难道博康忘记自己和博素言以前……博城言突然想到，“不是吧？”

“真的是爸爸叫我过来的。”

“不是。”博城言想的没那么肤浅，难道爸爸以为我和素言是……不对不对，爸爸真的是以为自己和素言成一对了，妈啊……爸爸不是一般的开朗啊。这么开朗的人，好的地方是博城言知道要是自己和博素言在一起博康可以谅解自己，不好的地方是这个怎么可以误会。

“干嘛干瘪着脸啊？我在你身边不开心吗？”博素言说得真是那么一回事。

“开心，怎么不开心。”博城言说说还可以。

“别这样嘛。”博素言洗好青菜，放菜碟里，“我知道，我在电话里说得太过分了，别生气好么？”

“没有生气，你知道我从不生你气的。”即便分手的时候，博素言说得再狠，博城言都会挺过来。

“哥哥就是好脾气。”博素言擦干净手搂住博城言，头靠着他的肩膀。

不要啊，“素言，别这样。”博城言用手臼顶一下博素言。

“有什么，我们是兄弟。”

我们的确是兄弟，但不是这般的兄弟啊。博城言汗颜，“素言我要切肉。”

“我又不抱你的手。”博素言本是把手掌放在博城言的腰上，现在变成搂的了，毫不客气的，紧贴。

“……”真是——好麻烦啊。

博城言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敢看博康，不敢说博素言，怎么办才好，就让他抱吗？这么给博素言抱，看是博城言不会吃亏，可博康就不同了，从博素言进到厨房开始，博康没有一刻是轻松的。博素言突然抱住博城言，博康抽一口气，愣不算愣，惊恐不算惊恐，捂着嘴，侧头向一边，手掌捂着胸口，紧紧的，揪着，布料拉紧起皱纹层层。

这是什么感觉，不该发生的事，没有预期，一次次的来临。想起博城言的贴心，微笑，心更加揪紧，呼吸出的气在抽搐，泛泛眼，视线在模糊之前，博康不想被谁发现，起身离开客厅。

博城言被博素言缠着，做饭速度很慢的博城言更加慢了。不过不要紧没有人叫饿。博城言做好饭菜，博素言帮拿走出厨房，看不到博康，“爸爸呢？”

“可能累了，回房睡了。”博城言清楚博康的伤没有好，“你先坐，我去叫他。”

“哦。”博素言进厨房洗手。

博城言开自己卧室的门，博康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样子，没有开风扇，看似怕冷，博城言进门，博康动了一下，“爸，要是冷就盖被子啊。”博康不做声，博城言坐在床边，弯身靠进博康，“不舒服吗？”手掌摸博康的额头“有点烫，感冒了？”怎么会，之前明明没事的啊。“爸你躺一下啊。”博城言走出卧室。

博城言真就舍得走，连博康病了也不例外。博康伤心的抿抿唇，脸贴紧被单，想哭不敢哭，哭湿被子博城言一定发现，自己大老爷们，不怕丢脸，是怕家人担心啊，咬紧牙关不哭就是。坚强着，就像当初的自力更生一样，不让孩子跟别人，给别人养，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还不足以让博康放开怀抱。博康要的是什么？孩子们的向上（学习，人品）？孩子们不向上吗？就差没服兵役了。孩子们成家吗？还太早，找伴侣的事，博康不忧心，那还忧心什么？

博康看看四周，好安静，家具少得可怜，很廉价的物品，博康明白了，自己缺钱，注意力转移，博康抓抓被子，关灯更好睡觉，撑起身子，关灯，躺回床上，床上有博城言的味道，不浓，弥漫着，博康难免投入，昏昏沉沉，闭上眼睛，睡去。

博素言不走，博城言不能安心照顾博康。博素言眼比较尖，要是被博素言发现博城言心有所想，一定阻止自己，想想博素言真是位好兄弟，说和不说，博城言犯难。博素言见只有博城言一个人走过来，“爸爸呢？”

“太累了，先让他睡一会。”

“菜会冷的。”博素言责备的语气。

“没事，我会热过给他。”博城言不可能让博康吃冷饭。

“吃我们吃剩下的啊？”博素言不高兴，“你平时就这么对待爸爸的啊？”好独吃的个性。

“不会，我令煮。”博城言会怠慢自己喜欢的人？要是会，一定少回家。“放心好了，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

“呵呵……”博素言贼贼的，“听起来好那个哦。”

“打住，”博城言拿起筷子，“吃饭。”博城言决定不说。

博素言吃完饭如博城言所料，接到电话，碗没有帮洗，开门走人。博城言边洗碗边煮稀饭，稀饭用小锅子做，切点肉和菜，过了一会，博城言拿稀饭，药，水到自己的卧室。卧室黑着灯，博城言手摸卧室唯一一盏小台灯，开亮它，直接照明的方向换一边，博城言放东西在小桌子上，“爸爸，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博城言声音像在哄孩子。搂着博康，要是情人关系，博城言一定亲博康。管他是不是真的生病。“爸爸？”

“好困。”博康揉揉眼睛。

“知道你困。”博城言摸摸博康的脸，拨拨开乱掉的发。

“城言。”博康没醒，懒懒靠着博城言。

“嗯。”好可爱，拿枕头，抱博康起来，摆好坐着的姿势“吃饭。”拿热粥，像在住院一样，博城言照顾着博康，有一段时间里博康不方便洗澡，博城言就天天帮博康擦身，大小便，博城言会抱博康去，如此这般精心呵护，常看见的护士和博康住一个病房的病人，羡慕死博康了。

博康张口吃博城言喂过来的东西，“素言呢？”

素言？又是素言，“爸爸，我已经不喜欢素言了。”博城言好声好气的。

不喜欢？“你不是常在素言那吗？”找不到博城言，只要打电话给博素言，一定找得到博城言。“是不是你们吵架了？”不承认关系，一是怕父母反对，二是吵架。

“没有啊。”我和素言像吵架吗？“爸爸，我真的不喜欢素言了，要我说几次都可以，相信我，我心里没他了。”博城言向博康保证。心里要是有谁，那个人就是你。

“你……你喜欢那个大你20多岁的？”

“……”博城言愣了一下，知道博康不知道那个大自己20多岁的人是谁，博城言还是害羞的脸红，“爸……”很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