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纹(穿越 生子 第二部)下——落叶归途
落叶归途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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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屠了朕近半数人马?”岳均衡冷笑,“看来是朕小觑了他季睢清。”

叶文志捻着胡须想了想,道:“北烨江诀精于谋算,此次若非他从中作梗,会宁必定已是我囊中之物,更甚者,连北烨都不得幸

免。可惜无法一击即中,只怕会永成后患。”

岳均衡负手盯着那幅十一国地图看,然后在会宁的位置上点了点,目中有幽暗的光芒:“想不到毁朕棋局者,竟然是他小小会宁

。”

叶文志叹了口气:“如今牵一发则动全身,陛下当早下决断。”

“你道该如何?”

“依臣之见,还是暂且撤军为上。丹丰地处西平边境,且两国如今已修下交好盟约,我国若贸然进攻吞并,势必会惹来各国反扑

,到那时只怕会得不偿失,都城不保。”

“都城不保?你太杞人忧天了,叶相。”

叶文志摇头,娓娓道来:“并非臣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会宁一旦生变,势必会给我边城带了隐患。陛下,撤军只是权宜

之计。西平虽吞下丹丰,但人人皆知,就丹丰位置而言,此地并非兵家久居之地。只宜快攻,不宜久守。西平吃下这块必争之地

,也得有福消受才是。”

他神色笃定,岳均衡的眼神在会宁和丹丰之间扫了几个来回,末了叹一口气,沉声道:“朕倒要看看,他尹谦有无这个福分。”

叶文志听他如此说来,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岳均衡皱眉想了半晌,头也不回地问:“朕总觉得事有蹊跷。北烨本不该轻易撤军。”

叶文志尴尬地咳了咳:“臣听得一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说。”

“据闻南琉璃然身受重伤,已久不见人,而北烨却新添了一名皇子。”叶文志抬眸望一眼岳均衡,道,“那孩子是在军中添的。

“哪来的消息?”岳均衡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叶文志捋了捋花白胡子,继续说:“西平走漏的风声,属实与否还无从查证。只不过,臣倒是听说过一个山野传说。”

“山野传说?”

叶文志呵呵一笑:“正是。山野杂谈中曾有记载,凤凰身者,形为阳,兼阴神,可阴可阳,乃上古殷族血脉;流传至今,鲜有见

者。殷族男子,婚配相交,得孕朱胎,为神赐也。”

岳均衡长久静默,末了沉声道:“此事太过荒唐,不足为信。”

叶文志不置可否,微笑:“臣倒觉得有几分可信。如今,北烨继大统者仅一人,倘若果然是那南琉璃然所出,形势倒越发耐人寻

味了。”

岳均衡不应,瞧神色似乎是听进去了三分。

……

江诀似乎并不知道李然已看到了信中内容,只盯着他细瞧,末了轻笑:“要朕替你扣上吗?”

李然低头一看,不觉尴尬。扣好扣子,信已经没了踪影。江诀不提,他也懒得问。

一路晕晕沉沉,终于在二十日后到了罗城。

东城门外,鸦雀无声。

迎接天子回朝的仪仗迎风飞扬,一派宝相庄严之态。

所有人都垂首站立,保持绝对的静默。

圣驾近东城门时,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的声浪便一声高过一声传了来,管道两旁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李然隔着帘帐往外扫了眼,隐约觉得这声势太过浩大,不像殷尘的作风,心有纳闷的同时,也存了一两分心思。

进了宫,方到凤宫的拐角处,一孩童着深紫锦袍束金冠往车驾的方向急急奔来。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李然已认出了那孩子,撩开帘帐作势要往下跳,然后就被江诀一脸惊骇地拦了下来。

不消一会,江逸就被带了上来,见了李然不哭也不闹,只双眼通红望着而他,神色倔强。

李然一伸手将小家伙搂进怀里,面带动容之色:“傻小子,想哭就哭,我不会笑话你。”

江逸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窝里,摇了摇头:“逸儿不哭。爸爸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逸儿是男子汉,不能哭。”

李然失笑之余,没来由觉得心头一酸,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眼中有难得一见的温柔色泽:“果然懂事不少,值得嘉奖。”

江逸一本正经地摇头:“爸爸,我不要嘉奖。”

“哦?那你要什么?”

江逸盯着他瞧了片刻,就在李然越发不解之际,吧唧一下亲上他的脸,一脸满足:“我只要爸爸。”

李然朗笑,一把将江逸举起来,笑着亲了亲小家伙的俊脸:“还是个长不大的傻小子。”

江逸被逗得咯咯笑,江诀看不过去,劝道:“小然,你还没大好,别乱来。”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

“真有分寸才好。”

江诀深深无奈,但瞧他二人闹腾的架势,也明白所谓的“我有分寸”是有待商榷的。

下了御辇,李然正抱着江逸往里走,冷不妨从身后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

江逸又惊又奇:“爸爸,谁在哭?”

李然尴尬地揉了揉眉,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倒是江诀轻轻一笑,道:“待会儿你爸爸会告诉你。”

江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乌墨圆丸般的大眼睛却不离尚在襁褓中的江若晖。

进了殿,江逸指了指老嬷嬷手中那个明黄襁褓,一脸好奇地问:“爸爸,他是谁?”

李然抚了抚额,正斟酌着该如何解释,才能既不让自己尴尬又让小家伙明白,还未来得及开口,三个丫头就一股脑喜滋滋地拥住

了老嬷嬷,神色兴奋。

“咱们的二殿下可真是乖巧呢。”

“殿下必定吃了许多苦头。”

“好在有惊无险,二殿下长得甚好,果真得了佛祖庇佑,不枉费那六百六十六炷香火。”

“小六呢?这都好一会儿了,为何连他的人影也没见着?”

“那厮必定又在偷懒!”

“哼!说什么不离殿下半步,绝不让殿下少一根头发!看我待会儿不撕烂他的嘴!”

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老嬷嬷频频使眼色却已是晚了。

第六十五章

李然抚在江逸头上的手一僵,继而苦涩一笑。

那三人这才意识到气氛有异,忙住嘴不敢多言,神色怯怯。

李然看不过,故作无事地摆了摆手,道:“那小子没食言,他的确……”

他说了一半,再没能说下去。

那三人一贯聪明伶俐,瞧神色已看出了李然神色有异,立马上前来好言安慰,没说两三句,自个儿倒是先红了眼眶。

李然叹一口气,道:“都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他,连累他。”

“殿下别这么说,是奴婢没记性,忘了替他也烧一炷香。”

琉璃挨着巧馨依依地哭,独有月华一人直挺挺站着,双眼通红,她一贯比那两个丫头坚强,见李然神色黯然,柔声道:“小六子

在天有灵,知晓殿下与二殿下平安无事,必定会欣慰的。殿下不必自责。”

李然有片刻的怔然,终是点了点头。

江逸看了看那三个丫头,然后回头来看李然,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竟十分懂事地伸手摸了摸李然的眉眼,奶声奶气地说:

“爸爸不哭。”

他方说完,众人皆愣,想来并未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然伸手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目色动容,继而抬头问那三个丫头:“过段时间,我会带小六的骨灰回南琉,你们想不

想跟?”

他方问完,琉璃和巧馨齐声问了开来。

“殿下,真的吗?”

“殿下,可以吗?”

到底是月华镇定,从容道:“殿下方从前线回来,又经长途奔波,小六子的事不妨等您身子好些再办。依奴婢看,不妨先为他设

个牌位。”

“也好,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已。”

小六子的身后事就交给了月华全权处理,因着只是个贴身内侍,不宜大肆操办。

江诀本想破格封他个二等公侯,却是李然摇了摇头,道:“死了就没了,哪里还计较那些虚的?不用麻烦。”

“纵使如此,死后许他份哀荣,总能增添些体面。”

李然不应,坚持道:“我已经答应了要送他回南琉,那儿是他家,也是他最想要的。”

江诀见他神色郁郁,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声道:“你呢?是不是也会时常想家?”

李然长久不语,末了低声道:“偶尔。上次昏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我妈了。”

江诀目色一晃:“是否呆在朕身边,会让你觉得不幸福?”

他二人方沐浴完,天巧香的香味在鼻端经久不散。

江诀望着怀里这人,目色潋滟如三春时分御园的那一池碧波柔水。

李然深深望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没。别瞎想。”

江诀眸中一动,一伸手将李然搂过来,轻声问:“药用了吗?”

那药粉名为雪蟾生肌粉,取益母草、雪蟾、麝香、海螵蛸、天花粉碾磨而成,是疗伤上品,历朝历代以来都是北烨宫廷秘方。

这一剂药粉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更换一次,江诀日日都会问上数遍。

如今夜色昏暗,殿中沉香缭绕,闻着彼此身上天巧香的味道,如何能不情动。

江诀将手伸进薄被里,沿着李然的腰臀摸到他束服的腰带,轻轻一拉。

李然只觉得亵衣一松,亵衣从肩头滑落,丝柔润滑的锦被就直接贴到了身上,现出一个惹人遐想的清晰身影。

江诀呼吸一窒,低头吻了吻他的脖颈,然后沿着脖颈向下,在肩胛处那片新生的肌肤上流连片刻后,一口含住他挺立的红珠,以

舌逗弄,还不忘挑衅地挑眉向上望了眼,神色邪魅。

“有了孩子,这儿越发敏感了?嗯?”

“住口!”

江诀轻笑,探身上来,含住李然的下巴,轻声道:“朕给你上药?可好?”

“不用。我自己——”

那个来字还未说完,唇舌就被江诀含住了。

吻越吻越深,江诀原先只是想要逗弄他一番,到后来已是把持不住,一个翻身让李然躺到他身上,从天蚕丝的月纱帐外取来那雪

蟾生肌粉,沾了些往李然身下探去。

李然几乎是本能地拒绝,只可惜他二人紧紧贴着,稍稍一动只怕就会擦枪走火,只得作罢。

江诀似乎吃定了他不会反抗,沿着他的腰臀向下,找到那个幽处,然后轻轻地在那伤处涂抹,边动作边问:“还疼吗?”

“还好。”

“这里呢?”

“差不多。”

“这里?”

“……”

“呵呵。看来这药的确有些用处。”

“你有完没完?”

“这种事如何能性急?”

李然咬了咬牙,暗忖这家伙他妈的还玩上瘾了,正要发作,冷不防觉得体内进了个异物,原来江诀已经将手指伸了进去。

那个一瞬间,他直觉血冲脑门。

江诀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甚至侧脸找到他的视线,几不可闻地问:“这样疼吗?”

李然不应,脸上倒没有痛苦的神色,身下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江诀闷声一笑,指上动作不停,甚至故意在他敏感点上按了按,李然几乎是本能地弹了弹,这样的反应越发取悦了江诀。

“怎的这样敏感?”

他是真的惊奇,兼且还有些兴奋,然后又伸指在李然的敏感点上按了按,这次依旧突如其来,李然没忍住轻哼了声,江诀心头一

跳,忍不住含住他的唇舌,喃喃抱怨:“不许勾引朕。”

李然气极,想也未想就给了他一记。

丁顺和王贵垂首候在外间,听到内间的响动,均垂眸望地,全当什么也没听到。

……

翌日一早,江逸早早就过来了。

昨晚因着李然劳累,他被嬷嬷带着早早睡了,是以今日格外有精神。

小家伙过来时,李然正在梳洗,一同用了早膳,江逸不肯去学堂,睁着一双无辜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苦瘪瘪道:“爸爸,我不

去学堂,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然失笑,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你小子又想逃学?行了,你乖乖去上学,回来我给你好东西。”

江逸撇了撇嘴,全然不为所动,两手扒着他的腿,抬头可怜兮兮地抱怨:“爸爸,是不是有了妹妹,你就不要我了?”

李然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摸不着眉目,这小子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

他蹲下身将江逸抱起来,捏着他的鼻子问:“这话谁告诉你的?”

江逸转了转眼珠子,道:“儿臣央嬷嬷说的。”

小家伙嘟了嘟嘴,瞧着有些不开心,李然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正要开口解释,小家伙的重磅炸弹就来了。

他凑近李然,一脸严肃地说,“母后,我不要妹妹,我要弟弟!”

第六十六章

所谓童言无忌,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然揉了揉眉,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恰逢老嬷嬷抱着若晖进殿来,朝他象征性地福了福,笑道:“殿下,二殿下来给您请安。”

李然和江逸齐齐回了头,或许是他二人的神态动作太过相像,老嬷嬷噗哧一笑,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跟殿下真正是一个模子刻

出来的。”

李然笑,江逸则盯着襁褓里的若晖瞧,片刻后扒了扒李然的脖子,示意他走近些去瞧。

小家伙虽然嘴上直嚷着要弟弟,对这个妹妹倒很是好奇。

一个半大的小人儿跟一个牙都没长的小人儿彼此盯着瞧,片刻后,那牙都没长的小人儿居然笑了。

江逸也跟着笑,回头小大人似地得瑟:“爸爸,妹妹喜欢我,她刚刚在朝我笑。”

李然哑然,江逸似乎找到了新玩伴,很是振奋,间或握一握若晖的小手,又或戳戳她的小脸,或做个鬼脸,都能逗得若晖咯咯直

笑。

李然干脆任由他二人玩闹,朝头顶上方喊:“出来,江云。我知道你在。”

江云暗自叹了口气,从暗处潜出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吊死鬼模样。

“伤好全了?”

“属下无碍,劳烦殿下费心。”

他这人说话做事一向有板有眼,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李然略感头痛,揉了揉眉,比了比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再说。”

江云动也不动,俨然一根又臭又硬的木竹,神色严肃:“属下不敢。”

“都说什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李然看了眼那根木竹,一脸无奈,“怎么你这家伙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吊死鬼脸?”

江云连眉毛都没有抖,显然对他的奇言怪语早已习以为常,冷冷道:“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跟你道声谢。有你在逸儿身边我放心不少。上次害你受了重伤,我很抱歉。”

李然一脸诚挚,江云却依旧木着脸,冷冷道:“保护殿下太子殿下乃属下的本分,殿下无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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