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帐中只剩下他和江诀二人。
李然见他忙着看奏折,正欲出去,江诀恻隐隐地喊了声小然,他脚下一顿,一脸没好气地问了句做什么,江诀就从他身后搂了上
来。
“别走,朕有事要跟你说。”
“说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江诀轻笑着贴近他耳根嘀咕了一句,李然脸上一红,江诀乘着他分心的空当,搂着他靠回榻上,将头埋进他颈窝里,贴近他耳根
,一脸暧昧地说道:“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对朕的。”
“对了,既然逸儿想要弟弟,你就应了他,可好?”
李然额上青筋一跳,压抑住想狠狠踹此人几脚的冲动,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应了他?”
江诀哪里听不出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没皮没脸地呵呵一笑,打了个过门。
“朕也就是见那小子念得慌,才替他开了这个口,你若不愿意便算了,这事我们往后再说。”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究竟是不是也这么想,李然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只冷冷哼了一声,江诀将头埋在他发间,眼中闪着一片幽光
。
照着昨晚的情形,再度上三四日春宵,李然的肚子早晚总会有动静的。
江诀如此一想,就暗自盘算起来了。
………………
李然被江诀缠怕了,乘着那厮写奏报的空当溜出了营帐,迎面就见到了数日不见的林瓒和沈泽。
他二人见到李然,脸上皆是一喜,恭恭敬敬地朝李然行了一礼,继而就见孙淼等人围了过来。
众人围成一团,却独独不见廖卫。
李然拍了拍沈泽,问道:“廖副将呢?”
沈泽脸上一愣,尴尬地摸了摸头,呐呐说道:“统帅,廖副将如今已被降为骠骑营小卒,此时应该在那边操练。”
他抬手指了指骠骑营的方向,李然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他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江诀,倒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么大的“人事调动”
。
沈泽见他神色有异,正欲说些什么化解尴尬,李然抬眼扫视众人一眼,说道:“走,我们去骠骑营看看。”
一行众人来到了骠骑营,远远就见到了廖卫那个莽汉。
他当时正在场中,背对着李然他们,四周围了一群将士,正在看他耍刀。
他这人本就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兼之一把大刀握在手中挥舞生风,看起来就非常了得。
李然和沈泽等人在一旁看着,都由衷赞叹。
廖卫耍完了一套刀法,冷不防就在人群外听到一阵鼓掌之声,他侧脸一看,竟然是一身常服的李然。
见对方正脸带赞赏地望着他,廖卫这莽夫脸上一红,喃喃地喊了声统帅,也不知是尴尬多一些,还是羞愧更甚。
众将士一下见到如此多的“上层领导”,立马让开了道。
李然带着众人走过去,停在廖卫跟前,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淡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廖卫正欲回话,他身旁那个黑面小子倒忍不住先开了口。
“禀统帅,我等正在跟廖将军学习刀法!”
他说得一脸兴奋,李然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继而凑到沈泽耳边,问道:“从前没人教他们吗?”
沈泽凑过去跟他解释一通,李然听完后,脸上露出一片深思之色,继而又跟众人聊了一番,这才抬脚离去。
如此走了一遭,眼看着廖卫在新环境里也适应得挺好,李然心中放心不少。
回到营地的时候,厉子辛正从主帐中出来,李然见了他,笑着跟他说了廖卫的事,厉子辛见他心情颇好,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聊
了几句,便散开了。
李然回到主帐时,江诀正端坐在帅椅上,盯着桌上的地图细看。
他见李然回来了,脸带深笑地望了对方一眼,李然朝他挑衅地挑了挑眉,江诀沉声一笑,说道:“怎么出去也不跟朕说一声?不
知道朕会担心吗?”
“跟你说了我还出得去?”
江诀听了,一脸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说了声:“你啊……”
语气中有宠溺,也有无可奈何。
李然被他那么一望,脸上一赧,借倒茶的姿势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将廖卫撤职的事是你吩咐的?”
江诀走过来,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上,低声说道:“朕还在想你这么急着出去究竟是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那个莽
汉。”
“的确,将他撤职是朕下的旨意,但这处罚已经轻得不能再轻,若是按照军法,他人头都难保。”
“为夫如此做的用意,你可明白?”
江诀轻笑一声低头凑过去,一脸讨好地望着他,一副邀功讨赏的样子。
李然再如何想要否认,也只能一脸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他这一点头,江诀自然顺杆而上,凑近他耳边嘀咕了什么。
李然耳根一红,弯手给了他一肘子,恨恨说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会?”
他这么一说,对方竟然很不要脸地回了一句“不能”,没有一定点的不好意思或是羞耻之意。
“我如此为你费尽心思,你都不给我奖励吗?”
“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对方给堵上了,如此吻了一阵,双双缓一口气,对方再次缠了上来。
他一边吻,一手托着李然的腰臀,另一只手则沿着他的领口将他上衣的扣子一颗颗地解了开来。
他二人正当渐入佳境,不巧帐外有人来报,说史军医在帐外求见。
李然一惊,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江诀推开,拿起外衣闪进了内室。
江诀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暗自泄愤地咬了咬牙,沉声一喊,那位老军医便扛着药箱从帐外躬身走了进来。
………………
李然将衣服整理好从内间出来时,史军医正在替江诀换药。
江诀见他出来了,笑着望了他一眼。
李然走过去,向这位老军医询问了一番,得到的答复大抵就是伤口已经结痂,稍稍碰水也没有关系,只要不长时间泡在水中。
如此看来,江诀这伤势恢复得倒比他预料中快了太多。
史军医走后,丁顺就端着汤药进来了。
江诀这人貌似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很怕喝药,江逸在这一点跟他像到了极点。
他之前还一个劲地缠着李然,如今却是躲之唯恐不及。
李然一脸淡定地坐在桌旁,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勺子搅着汤药,撩眼望了对方一下,恻隐隐说道:“还不过来?”
江诀犹豫再三,一脸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在对方的威逼下,苦着脸将那碗药喝了,看起来倒有些稚气。
李然低头闷声一笑,继而递了杯糖水给他。
江诀笑着接过去,一脸你到底还是舍不得我的表情。
李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沉默片刻,说道:“今天我在骠骑营见到了廖卫,突然想到一个带兵的好办法。”
江诀一听,挑眉望着他,一脸好奇地问道:“什么法子?”
“我看林瓒他们一个个身手都不错,放着也是浪费,倒不如让他们亲自教士兵们一些武功,你觉得呢?”
“方法倒也不错,可他们身为军中将领,皆身处要职,若让他们亲自带兵,恐怕会后防乏力。”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先训练一批人出来,一个带三个,三个带十个,一旦带了一批人出来,剩下的自然就不成问题了。”
江诀听完,一脸激赏地望过来,深情说道:“小然,你对朕真好……”
李然一脸不明所以然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你这是扯到哪里去了?”
江诀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多做解释。
“对了,攻城的事你有安排没?”
“此事不必着急,朕自有安排……”
“什么意思?”
江诀卖了个关子,说道:“此一战只宜智取,不可硬攻。总不能仅仅为了他一个留国,就将朕这四十万大军给全数赔上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就算苏沫走了,也不过就是带走了五万人马。你可别忘了,对方的兵马不比你少。”
“所以说只能智取……”
李然一脸不信地睨他一眼,问道:“那你准备怎么个智取法?”
江诀笑着望过来,一脸无赖地说道:“你亲朕一下,朕便告诉你。”
“滚!”
“只亲一下,可好?”
“不说算了,我懒得理你。”
这么一说,作势要起身离开。
江诀哪里会善罢甘休,一把抱住他,贴着他的背,一脸委屈地说道:“从来都是朕主动,何时你也能主动亲近朕呢?”
他一说,李然一脸懊恼地拍了他一记,说道:“我有你脸皮厚吗?”
江诀被他这么说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蹭了蹭李然的背。
李然转过身,在对方诧异的视线里,伸出一指戳了戳他的脸,感慨般说道:“果然不是普通的厚啊……”
江诀脸上一愕,继而恼羞成怒般扣住他的手,状似恶狠狠地说道:“你竟然敢耻笑朕,看朕今晚如果罚你军棍!”
当然,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李然也是事后才明白的。
………………
用了晚膳,小太子江逸在他二人营帐中玩耍一阵便去就寝了。
帐中只剩下他二人,江诀拍了拍手,丁顺带着两名士卒将一桶热水扛了进来。
李然瞧了瞧那木桶,又看了看江诀,一脸不敢苟同地说道:“军医不是说不能泡澡吗?”
“放心,朕只让他加了半桶水,到不了胸口。”
“你还真是……”
“沐浴之事便交给你了,小然。”
“你多大了,连澡都不会洗?”
江诀被他一喝,一脸无辜地叹了口气,说道:“朕这才刚刚好一些,虽说手脚能动,可身上裹着纱布,万一沾了水该如何是好?
”
“那就别洗!”
“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朕吗?”
他说得好不可怜,李然一脸的可怜相,心中一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江诀脸上一喜,继而拉着他进了内室,径自褪去衣裤,哗啦一声入了水。
那水果然不深,只没到他腰腹。
江诀起初还很安分地靠在桶壁上任李然替他擦洗,洗着洗着,小腹下那个东西就苏醒了。
李然正欲甩身离开,一个不留神,竟被对方给拽进了桶里,衣服一碰到水,立马湿了个透彻。
与此同时,江诀精壮的上身也已经压了上来。
李然当时才知道后悔,已为时晚矣。
第六十七章:暗结朱胎
江诀的视线里,皎洁如明月般的容颜就在身下,在一点油灯里,几乎有着晶莹剔透之感。
白玉一般,沁人心脾。
透过指尖,润到心头。
江诀轻轻地慢慢地抚摸着他的眉眼,夜色昏暗,但深冬冷冽的空气里,呼吸依旧清晰可见。
他盯着身下之人,双目濯濯,继而伸出五指,摸到了对方领口的衣扣,轻声说道:“都湿透了,还是脱了吧。”
李然脸一撇,按着领口,挣扎着不肯就范。
江诀轻笑一声,绵密轻柔的吻就落在那光滑精致的脸上,五指捉着他的手,一颗颗地顺着衣扣的纹路往下解。
每解开一颗,仿佛就剥掉了李然的一层心防。
视线相撞下,一切都已隐去,烛光摇曳中,江诀剑眉星目的容颜带着惑人的气息,将李然层层罩在其中,然后就吻上了。
这一次有了那一豆烛光相伴,夜色越发撩人,也越发旖旎。
他二人先是柔软温存地吻,继而唇舌相交,说不出是谁先动了情,却早已被深情凝望迷了心智。
李然身上最后一件避体之物被缓缓剥离后,那种坦诚相待的局促和赧然越发让他无措。
昨晚他二人也算是摸黑行事,彼此望不见对方,如今帐中虽也不是青天白日的明媚,却独独看得清彼此脸上每一个生动的表情变
幻。
一切,都无所遁形!
“熄灯!”
“待会再熄,朕忍不了了。”
江诀手上的力量丝毫都不受伤势影响,一手捉着他的腰臀,另一手托着他的背,以膝盖打开他的双腿,急不可耐地一挺到底。
因为没拓展,即使有水的润泽,那个幽深之处出乎意料的紧致,李然沉声一吟,江诀的身体紧绷着,像满弦的弓,一副蓄势待发
破风而出的气势。
“你这个……”
抱怨自然是无效的,还未说完,就尽数被对方吞入了口中,江诀只停了片刻,体内喧嚣的快感又让他深深一挺,李然的口中,只
身下一声声的破碎,半是受不住的脆弱,半是磨人的诱惑。
江诀这次不同于往日的细致温柔,只一味深挺,每次都进入到一个再也无法深入的位置。
李然难耐地抱着他的背,彼此之间不剩任何距离的深深相属的亲昵感让他丢掉了所有的顾忌,收紧了双腿,以一个极其弱势地姿
势任对方压在他身上驰骋。
快感来得很快,初时的那一抹刺痛很快被酥麻代替,热液因情动而从小腹汩汩向下流,润泽了他,也润湿了彼此。
身体被温热的水波环绕,因为对方腰上的动作,惊涛骇浪一般涌动,激情异常。
江诀牢牢地箍着他的身子,眯着眼和他耳鬓厮磨,间或交换一个情动的吻,然后又难耐地错开,再继续深吻。
李然的手初时还只是搭在他背上,后来则因为动情的缘故,五指开始沿着对方的椎骨来回摩挲。
江诀被他一碰,心几乎有些烫得抖动,浑身绷紧,眼底一抹狂喜一闪而逝,很快就被排山倒海般的欲望灭了顶,带着有别于往日
的粗暴,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再抽出,再更深地埋入。
李然则只能挺着腰,将五指扣入他背肌里,呻吟声如泣一般。
人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滋味了。
江诀凑过去,不时吮吞着他的舌尖,继而埋进他颈窝里,亲着他的脖子,享受这销魂噬骨的滋味,享受快感在体内爆裂,又从每
一个毛孔中渗出来的食髓之感。
“轻、轻点……”
李然揪着他,断断续续地呻吟。
一声声痛苦而快乐!
江诀果然如他所求,放慢了腰上的攻势,待对方稍稍歇一口气,放下心来,又一顶到底,激起对方一阵拔尖的呻吟,带着战栗的
尾音,听得江诀几乎想吞了他。
体内是不可抑制的情潮,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已然彻底崩塌,却收不住也放不下,所以他紧紧地箍着对方,以不容置喙的姿态,拥
有并占领着这个人。
如此粗暴得几乎有些凶猛的江诀,带着窒息般的快感,将李然淹没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他如一叶扁舟,对方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将他尽数吞没,一点不剩。
耳边是江诀的粗喘和低吼,李然的幽处紧紧地激烈收缩,以一种懵懂的意识,在陌生中寻找极致的快感。
彼此之间,他激烈地收缩,他用力地占领,像殊死搏斗,又像抵死缠绵。
极致的幸福,在这一刻如此真真切切地萦绕心头。
他睁着迷醉的眼,和江诀难耐地交换着炙热的吻,直至再难负荷,窒息般仰起了脖子,江诀才轻笑着改去吻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