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永不迟(出书版)BY 凌豹姿
  发于:2012年0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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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从来不笑,就像她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笑容与活力,活着,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因为她的人生再也没有阳光,只剩走在地

狱中的黑暗——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放开我,你说过的,只要我不出园子,不跟陌生人随便说话,你不会不顾我意愿侵犯我的。」

紫君颤声的说出来,那几句话也同样震醒了章松桥的理智,因此而停止了动作,他缓慢的移动双脚,让自己从章松桥的身上滑下

来,然后像个乖巧的下人般跪在地上,他将头叩在地上,深呼一口气才能说出来,「求主子别侵犯我,我只想把我的身子给将军

。」

章松桥嘴角硬冷得像绷紧的弦,空气中气氛凝重得就像黑暗突然覆盖此地,紫君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章松桥脸色已如鬼一般。

「我不信!紫君,这不是你的真心话,绝不是!」

「不论主子信或不信,我爱将军,主子对我的爱怜,紫君今世不能报恩,来世必当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

一马。」等声音已经不颤抖,便冷静的说出来,「一年前,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然以为主子是天,主子想要碰触我,

就算我心中害怕,也不敢说出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一夜是我强迫你吗?」

章松桥黑暗的声音已经盈满了对紫君颠倒黑白的怒火。那晚如此梦幻旖旎,两人互吐爱语、浅尝即止的情爱,在紫君现今的说法

,竟像他是仗着府中主子的权势,诱骗着年少无知的紫君。

「紫君自知容颜娇美,当然会让主子起了怜爱之心,只是紫君那时什么都不懂,现在我已经懂得这些事了,求主子将您的怜爱放

到他人身上,别再造成紫君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别的女人?」

章松桥站了起来,伟岸的身材充满了压迫感,紫君却从容不迫的抬起头,面对此时怒气勃发的男人。

「紫君听说传言中京城名妓都爱主子的陪伴,为何主子不……」

「住口!」

他没有说下去的机会,因为章松桥已捉起他的领子,让他双脚离地。他的眼珠几乎爆出眼眶,「你为何能心平气和的讲出这种话

来?我若要女人陪我,还少得了女人吗?可是这全天底下的女人我都看不上眼,我就只要你,紫君。」

他的表情够冷静吗?说话能不颤抖吗?没有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吧?紫君声音试图平稳的回答,「可是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有王爷

您,紫君是死也不愿陪侍的,这样主子您还不懂紫君有多厌恶您吗?」

章松桥放下了他,神色已经青黑到了极点,他转身离去,那是唯一一次的十五夜,章松桥没有在小园过夜的。

紫君退了烧,却咳了起来,全儿心焦的替他弄来止咳的药,煎了一碗让他喝下。

「紫公子,您有没有感觉喉咙舒服了些?」

「有的。」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他对章松桥说的话,终于让章松桥冷了心,他应该要欢悦开心,因为这是他一生中做了最正确的选

择。

但是这一夜他也做了恶梦,梦见章松桥压在别的姑娘身上,正在做以前曾对他做过的事情。

他从梦里惊醒哭了起来,章松桥这一夜没在小园抱着他睡觉,这一年来,不论他怎么激怒他,章松桥就算气得脸色难看,也不曾

放他一人孤单睡到夜半。

他半夜重重咳着,一边咳一边哭,做正确的事情为何如此痛苦?如果松桥再也不理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不、不,他不理他才好,这样他就不用绞尽脑汁的要章松桥远离他。

但是真的面临到章松桥对他勃然大怒,甚至气得拂袖而去的时候,他却再也止不住内心的失落而痛哭流涕!

他这下贱的人,就算玷污自己,也想要留在章松桥的身边,但是章松桥的身边已经容不下他这种污秽的人了。

他可以忍受过去的,只要章松桥对他死心,甚至愿意放他出府,他什么都可以忍受的。他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万一两人肌肤相亲

,章松桥知道事实之后痛苦又后悔的脸庞。

他不要这样,也不能忍受,宁可自己痛苦至死,也不要章松桥对他有一丝怨怼与不耻,姨母说得对,离开王府,才是最好、最好

的方法。

第三章

「紫公子,搭上一件外衣吧,天气有点凉了。」

「嗯。」

他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寂冷的小道上只有鸟声啾啾、虫声唧唧,不曾听闻任何的脚步声。

「紫公子,要上晚膳了吗?」

天色已经暗了,紫君搂紧外衣,他知道今日是初一,往日不到傍晚,章松桥就会来的。

「不要上,还没晚上。」为何今天天色晚得好快?

全儿坐在一旁,一直到完全天黑,他才默默的把饭菜上了桌,初一、十五的晚膳总是特别丰盛,因为王爷会在这里一起吃饭,但

是今日的饭菜比起往日就是寒酸得多,想也知晓,王爷这一夜不会来的。

「我替您添饭,紫公子。」

「碗筷怎么只送一副而已,今天王爷会过来啊。」他气他连这点小事都没注意到,不晓得在恍什么神。

全儿不敢多话,他低语道:「我再去厨房要一副,紫公子,您先用餐吧,别饿着了。」

要来的那一副碗筷空空荡荡的摆在另外一头,紫君食不下咽的拖长着吃饭的时间,询问道:「全儿,王爷回府里了吗?他是不是

太忙了,还没回到府里呢?」

「可能吧,王爷日理万机。紫公子,我先把饭菜撤了。」全儿回答得声音低弱不少。

再等了一个时辰,已经四周一片黑暗,紫君叫唤着全儿,「全儿,你帮我去前头看看,王爷回府了吗?他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身

体会太劳累的。」

「紫公子,您先上床睡觉吧,好不容易风寒才好的,您就睡吧,别管王爷回府了没。」

他替他拿来了睡觉穿的衣物,让紫君生气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要你去前头看看,你却死也不去,今天还丢了一副碗筷忘

了拿来,丢三落四的,若是王爷在这里,也铁定要骂你的。」

全儿被冤枉,忍不住说出事实,「我没忘,是厨娘说王爷的已经送进他的房间了。」

「王爷回来了?」他声音提高,「王爷既然已经回来,你刚才又为什么不说王爷已经回来?他为什么在房里吃饭?以前他都在花

厅开饭的,是他上次过来的时候,被我传染了风寒了吗?严重吗?有像我一样发烧、咳嗽吗?」

「王爷没染上风寒,紫公子,拜托您赶快睡觉。」全儿一直求他睡觉。

「你这孩子今天说话都不老实,你再说谎,我就要打你了,王爷若是没染上风寒而身体不适,为什么在房间里吃饭?」

全儿声音又变得嗫嚅了起来,事实真相他不敢说:「我……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染上风寒怕我难过,不敢让我知道?」

「王爷没染上风寒,紫公子,您快些睡吧,睡了就什么事都挨得过了,天一亮,就又是隔日了。」

「你讲这是什么浑话,王爷初一、十五都会来的,我知道他除非是出了事,要不然他不会不来的。」他的声音就像在惊慌恐惧,

越来越高昂。

「紫公子,您镇定点,若是王爷出了事,这府里早就闹烘烘的了,王爷没来,就是王爷另外有事。」

他推开了全儿,怒骂道:「你别胡说了,他一定是得了风寒,一定是被我传染了,我要去看他。」

「紫公子,不要啊。」

全儿在后面喊着,他在十五日激怒了章松桥,章松桥拂袖而去之后,他咳了几日,等到身子大好后,百无聊赖之下,他又想起章

松桥那日抱他的火热体温,紧紧搂住他宽大手心,明明知晓自己犯贱无耻,但是他思念得根本无法自己。

那一夜没有章松桥温热的体温环抱,他只觉得自己虚冷得快要死掉,什么都好,只要今日章松桥再来,他会安安静静的陪他吃饭

,不说话的让他陪着自己睡觉,绝对不再说话气他。

也许语气再放柔些,或是聊些两人初见面时的小事情,只要能让章松桥消气,他什么都愿意做,只求章松桥别再对他那么生气,

虽然订下初一、十五才能见面的严令,但是他比谁都难以忍受一个月只见两次章松桥。

他赤着脚在泥土地跑着,园子里的门没有锁过,因为王府里都得了严令,不准进来这里,他也谨守着约定,没有踏出这里。

「紫公子,您快点进去,要不然王爷会生气的。」

全儿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要他进入园内,他狠推开他,怒道:「连王爷得了风寒这种重要的事,你都要瞒我!全儿,我要

叫王爷不准你在园里侍候我,还要叫王爷打你一顿板子。」

「不是这样的,紫公子,不是这样的,王爷真的没得风寒。」全儿辩解,只是紫君完全听不进去。

王爷府还维持着以前的样子,他踏入了长廊,马上就知道该走那个方向才是王爷住的房间。今夜灯点得很少,见到尽头处的宏伟

房间却是灯火通明,让紫君更加心急如焚。

他得了风寒,是在休息还是在吃药?他站在房门前,想也没想就推门,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很低,好像很痛苦,让紫君再也难以自

制的推开了房门,王府里没人敢这样不经禀报就推开房门,就因为没人敢任意推开,所以门也没闩,让他轻易就能推门而入。

屏风阻绝了视线,他冲了进去,这个房间他来过无数次,从他还是小孩时,章松桥就常带他到房间里来玩,所以这里的一景一物

,他都能如数家珍,例如王爷的大桌前摆了一只布作的小虎,虽然破破旧旧,但是这是他小时候扎给章松桥做礼物的。

明明是那么丑又不值钱的玩意儿,但是章松桥将这只小虎像珍贵物品一样摆在书桌上,明明他房间里,还有更多值钱又好看的东

西。

紫君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先搂搂小虎,陪着章松桥读书,对他而言,只要看见这破烂的小虎,就代表他在章松桥的心目中是像

小虎一样,那么特别且独一无二。

「王爷,不、不行了……」

他的脚不听使唤的颤了一下,这下颤抖使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屏风后床铺在烛光的映照下,好似只有一个人而已,但是那声音不

是章松桥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我真的不行了……」

「哈啊……」

男人粗喘的声音非常刺耳,章松桥很少会发出这种声音,但这是章松桥的声音没有错,他浑身颤抖起来,晕眩的脑袋中曾记得他

听过这样的声音,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王府里的某个暗处,一对仆婢赤裸交缠着身躯,而屏风后被火光给映照的身影摇动起来,他这才看出来,床铺上并不是只有

一个人,是因为两个人交缠在一起才会像是连成一体。

他脚麻得再也站不住脚,想要回身离开,却一把绊倒了自己,把屏风都给推开了一个缝,就这个缝,已经让他完完全全的看见,

章松桥精壮的身体正搂抱着一个十分美艳的姑娘。

「谁在外头?」

章松桥暴怒的声音传来,他一把扫开了屏风,浑身赤裸的站在他的面前,精壮结实的男性身躯满是汗水,黑色发丝散落在后,男

性化的黑色细毛聚集在腿部,然后暴涨的部位宛如出匣的恶龙,前端却湿得发亮。

他喉咙一阵发紧,心跳已经哽在喉头,章松桥居高临下的冷看着他。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拼命要把自己的视线移开,却怎么样

都移不开。章松桥那充满力与美的健美身躯,自己只是半伏在他的身前,就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力。

「我以为您被我感染了风寒,所以我……」

「我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呢!」

章松桥冷冷的抛下这两句话,紫君摇着头,拼命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再来是涂满鲜艳蔻丹的纤纤玉指从后搂住

了章松桥,她那双手指在章松桥健美的身躯游移挑弄着,低语的声音也满含着娇嗲。

「王爷,您还要我等多久?别管那些下人了,快来嘛。」

「我以为……您感染了风寒,所以……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所以又再重复了一次,这次讲得结结巴巴,还急忙

把眼神给低下去。

章松桥比着门外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这一年来让你过少爷的生活,不代表你就是什么紫公子,你只是我王府里一个低

三下四的贱奴,给我滚出去。」

他像逃跑般的跑了出去,全儿不敢进去王爷的房间,只敢在外头等着,一见他出来,立刻就钻到他身边。恐怕他早已知道王爷有

人陪伴,才会一直劝阻他过来。

「紫公子,我们回去睡吧。」

「好、好……」

他连声应好,不知自己已经应了多少声,全儿沉默地在前头开路,就算看到他泪流满面也不敢作声。

「全儿,你去睡吧,我想睡了。」

「好的,紫公子,我关上房门了。」

他咬住嘴唇,咬得出了血,还是止不住自己口里发出来的泣音。若是不知道姨母说的那件事,他跟章松桥就会那样在一起了。章

松桥对他说过,两个男子可以真正的在一起,只是一开始用后面的地方会有些疼痛不适,但他会温柔的对待他的。

在花园那一夜,黑得什么也看不见,除了一开始,章松桥牵他的手,让他的手掌感受到章松桥那地方的热度,他却羞得马上抽手

回来,然后只是章松桥单方面的揉弄他娇嫩的地方。

他没有看过章松桥的身体,没有品尝过他的吻,也没有像那女人一样抚摸过他泛汗的壮阔胸膛。

什么都没有,他想要章松桥亲他、吻他,也想要像那女人一样,肆无忌惮的抚爱着章松桥汗水满布的身躯,然后让章松桥用他男

性的部位嵌入自己的身体内,让自己能品尝着他在自己体内的高温与热情。

「姨母,我想要松桥像以前一样看我、爱我,我想要松桥抱我、疼我,想要他亲我、吻我,永远都别放开我。我想要松桥,想得

不得了,明知不能这样想,但是我再也忍不住……」

他紧紧揪住棉被盖住自己的哭声,他哭得声嘶力竭,他早知自己下贱,在松桥还未碰他前,他已经梦见无数次章松桥压在他身上

的梦境,那些梦境跟今日相比,却有如灰土般无趣。

梦中的章松桥,只不过是一团灰黑的影子而已,在梦里,他不知道章松桥的肌肉骨节,也不知道他那泛汗的肌肤会转成那样古铜

的颜色,更不知道章松桥粗壮的手臂是那样结实,他汗湿的毛发竟有那么性感。

啊!章松桥会对他有多么温柔,他没有资格知道了,章松桥会对他多么热情疼宠,他也没有机会知晓了,因为章松桥不会碰他了

他惹怒了章松桥,章松桥对他死心了,也许明日就会叫他滚出王府,就像今日叫他滚出他的房间一样的冷酷无情。

「松桥,不要!我不要你跟别人在一起,不要……不要!」

他大声哭诉,只用被子盖住了声音,他不能跟章松桥说这些话,不能跟任何人说这些话,他只能说给他自己听,听得自己心碎眼

酸,泪珠再也止不住的落。

「紫公子,用晚膳了。」

「嗯。」

「今日的菜较少,厨娘说事情很忙,所以少了一道菜,你就将就点吃吧。」

全儿快速的摆好了碗筷,说话心不在焉,上来的菜色不只少了一道,还有两道都是昨天的剩菜,他柔美的唇边绽出了一个苦涩的

笑容,霎时理解了自己的处境。

他失宠了,王府中的人一定都是这样想的。章松桥整整两个月都没过来这里,他枯坐在小园中,完全不知前方的王府里发生了什

么事。

但是全儿、厨娘那些人都是知晓的,他们判断他已失去王爷的耐心与宠爱,在这王府中迟早会待不下去,因此连饭菜都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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