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 第二部——墨黑花
墨黑花  发于:2012年05月01日

关灯
护眼

“你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身体一怔的朴裴玟,抬头看了一眼阮熙源那近乎疯狂的邪气眼光,他毫不犹豫的坦然。

“是。”

他竟然用这么厌恶他的目光,说出如此令他在意到几乎会停止呼吸的话,妒忌的仇恨在阮熙源的眼中蜿蜒出一条红色的蛇。

“我决不允许——你是我的我的——就算不爱我也是我的——”

激痛,愤怒,不甘,愁怨,失落,绝望到临近崩溃的心,促使阮熙源牢牢拽住朴裴玟手里的匕首,一把扎往他脆弱的胸口。

“你——”惊诧住的朴裴玟,难以置信他此时动作地瞪大了双眼。

时间停止在了这一刻,弥漫在两人周身处的汹涌火药味,逐渐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取代。

带着红色体温的血液慢慢从朴裴玟的胸口涌出,顺着匕首滑下去,流淌到依然握着刀柄的阮熙源手中。

84

阮熙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朴裴玟胸口处的血如泉水般涌现,湿润的液体顺着他的指尖汇集成一颗颗鲜艳的血珠。

他的眼前顿时一片恍惚,脑子也顺势混沌的模糊起来,“不——我怎么会——”

寂静的房间里,脸色苍白无色的朴裴玟,眼里潜藏住的明亮光芒瞬间如破裂开的玻璃般,分裂出一块块细碎细碎的绝望血片。

他的世界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心阵阵寒冷的刺痛,他感到全身都好冷好痛,原来这就是爱……

凝望着阮熙源的朴裴玟,静静地闭起了双眼,他吃力地抬起头想说什么,却被阮熙源一把握紧手心。

血像絮絮流动的河流一样流出,不到一会朴裴玟的胸口就绽出一朵红艳的花朵,全身簌簌颤抖的他疼的不能说出一句话。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他的煞白脸色吓坏了阮熙源,他慌忙收紧手指用力捂住伤口,可他的手缝间依然有血汩汩地漫溢而出。

鲜血一直流而不停,他说不定会——会死!可他怎么可能对他做出这种残忍的事——这一定不是真的!

那充斥进阮熙源眼中的血色旋涡,扼杀了他的所有理智。

没有风的白色房间里,传出阮熙源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无法置信眼前状况的他狂乱地跪在地上喊。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梦——”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向自己最爱的人痛下狠手,目光迷离湿润脸色雪白雪白的他,惊恐尖叫地冲到门口跑下楼。

独自留在床上的朴裴玟,目光空洞起来的感到自己的身体愈来愈来冷,彻底的冷无法忍受的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大半。

那疯狂的男人似乎没把刀子刺进他的心脏,不管伤口过不了半会,他大概会流血止死。

想不到——他是个这么懦弱的男人。

细眸里含着冷冷寒光的朴裴玟,咬住苍白唇瓣吃力地以指尖勾过枕头的针筒,将里面的药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不知道这药管里的麻醉剂能持续多长时间,可那怕是一会他都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就算要死他也一定要出去。

无风的夜晚,单手捂住胸口的朴裴玟,气喘吁吁地踩着他自己的血色脚印,慢慢往森林深处走去。

漆黑的夜空,黎黑的没有一颗星子,幽暗的树荫将山路遮掩得静谧而曲折。

走进黑暗森林里的少年,背影是那么脆弱又搀杂着浓烈的孤傲坚强,血蔓延起伏的从他的手缝间下坠到平静的小路上。

朴裴玟的步伐凌乱而飘忽,冷汗放肆地侵蚀着他身上的单薄衬衫,他稍稍动一下身体,排山倒海的尖锐刺痛涨满了他全身。

他好想停下来躺一会,可是不行,一旦他倒下去那绝对是永远无法醒来……

朴裴玟的脸色煞白煞白,他的体力呈现出了严重的透支状态,恶心的感觉挤压着他的整个胸腔,药剂已经无法抵御他全身的痛苦

他真的好累好累了,好想好想再见你们一面,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哥哥——对不起——

朴裴玟的脑子失重的一沈,他双眼一花腿弯一阵颤抖,无法看清前面景物的从半山腰中滚了下去。

飞速滚落间,朴裴玟心里一凉的发现他的身体,极为麻木又迟钝地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他这辈子还没玩完,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真是好恨好恨——心里藏着疯狂恨意的朴裴玟,滚落到了平坦而空阔的公路上。

夜漆黑漆黑,躺在公路上的朴裴玟,颤抖的闭上了一双疼痛而潮湿的哀伤细眸。

过了几分钟,漆黑的近乎没有一点声息的公路上,投射出了一道银白色的璀璨光芒。

微微颤抖的漆黑的睫毛在夜的寂静叹息里,渲染着一层湿亮湿亮的光芒。

寂静的夜晚里,猛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

坐在轿车里的男人,错愕住地看着躺在公路中央的少年。

他快步走下车,冲到少年身旁,浑身惊诧住地看着全身是血的年轻少年。

男人慌乱抱起昏迷掉的朴裴玟,他的身体那么潮湿又那么滚烫,男人心里不觉一颤,低下脸去看到了一张极为年轻而又熟悉的脸

庞。

本不该出现在此的脸庞,强烈的烙印在了男人脑海里……

以为他已昏迷不醒的男人,慢慢低下头凑近他唇边,耳边听到了他气若旋丝的轻轻叹息。

“帮我——”

意识飘离身体很远的朴裴玟,想说着什么无奈他实在太累了,可他苍白的唇角却不自觉逸开了一抹单纯的幸福笑容。

快完了快完了*^__^*~~~~

85

医院

半夜里的冷清医院,猛然被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惊颤住,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的护士和医生,惊醒过来的探头出去。

当看到一名全身染满鲜血的男人,抱出一名少年走下车,护士们立时脸色惊变地拽过电话联系楼上的医生。

夜,慌乱而紧张了起来。

担架在白亮的地板上滚过,医生们边察看着朴裴玟的全身状况,护士们高高举着吊瓶跑着。

“闪开!”

站在走廊上的人纷纷闪开,偶尔探头去看的病人也被护士们亲切地送回病房。

医院里白花花的灯,明亮而刺眼,意识完全陷入昏迷的朴裴玟,一动不动地任由周围的凌乱声音穿梭过他混沌的脑子。

他们好吵——

静静躺在床上的朴裴玟,双眼紧闭,唇色苍白,心跳越来越慢,他完全沈坠入黑暗世界里,搭放在身旁的手,慢慢地滑落而下。

一边为朴裴玟止血的医生,焦急地对护士大喊,“快去准备适合这少年的血,他失血严重过多!”

另一名医生制止道,“不——最好能联系上他的亲属——”

“送他来的先生,不知道他的亲属是谁!”年轻的女护士,慌乱而紧张地说。

“我知道他的家人是谁——先送他进去好吗!”

脸上戴着白色面罩盖住大半面容,却遮掩不住一双清雅水润眼眸的男人,声音坚定却难掩颤抖与慌乱地拉起朴裴玟滑落的手。

想不到又见到你了,只是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场面再次相遇,那个男人伤了你吗?

眸光里洒落着闪闪水润光芒的佘夜纱,和医生护士们将朴裴玟推入了急症室里。

急症室里的红灯亮着,医生们努力给昏迷中的朴裴玟进行心脏按压,为他注射针水,可躺在床上的朴裴玟,却如木偶一样动也不

动一下。

佘夜纱心里一怵地把手按到他的胸口,静静地过了好一会,他白皙的脸色刷一下失了全部血色。

没有了心跳。

躺在手术台上的朴裴玟,没有了心跳。

浑身一阵颤抖的佘夜纱,手中的手术刀,哗啦一声全都掉落到了地上。

一旁的医生为佘夜纱的反常感到吃惊,他不放弃病患一线生命地拿起一旁的电击板,往朴裴玟胸口按去。

“别用这个——”

伸手拽住他手的佘夜纱,怜惜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苍白少年,他的胸口有着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能再用——

男人冷声呵斥他,“你站在这不动,是想加速他死亡吗!你既然带着私人感情就别进急症室!”

佘夜纱脸色一白的身体一怔。

他默默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朴裴玟,他的眼睛静静地闭着,他的双唇苍白的吓人,他似乎没有一点呼吸。

冷瞪他一眼的斯文男人,拿起电极板就往朴裴玟胸口按去。

“砰——”

朴裴玟的身体高高弹了起来。

“电流加大——”医生急喊。

“砰——”

朴裴玟的身体猛然弹起。

“再次加大——”

朴裴玟的胸口漫溢得更多,他无力地重重落下,可仪器上显示的心跳依然是一条直线。

望着毫无声息的朴裴玟,心里冰冷冰冷的佘夜纱再次将电流送往他的身体,明明经常对其他病人做的事,在此刻却让他觉得如此

痛苦。

站在门外的男人,容貌温润的如莹白色的蓝田美玉,他的目光静静如清澈湖水地看着急症室门口的红灯。

一身素雅白色和服的他,身上渲染着朴裴玟身上的鲜艳血液,白色的洁净和服配上血色的妖艳花朵,勾勒出一道美丽而诡艳的画

面。

急症室里不断传出焦急的大喊,流藏在医院里的紧张氛围似乎没感染到他。

微微站起身的瞟了一眼里面少年的男人,红润的唇角边不变幽雅地含着一抹花朵一般洁白的笑容。

他默默看了红灯好一会,才慢慢垂下纤长浓睫地转回身。

“心跳暂时恢复了,病人的亲属还没到吗!这位病人的血型是RH型——除了直属血亲——”

过大的焦躁急喊声,让猛然转过身的男人,眼里盛开出一抹瑰红色的惊异色彩,慢慢地一股妖冶的深浓雾气笼罩住了他全身……

终章

白衣耀眼容貌温雅的男人,目光如水地望着病床上的朴裴玟。

他的呼吸微弱,面容惨白睫毛漆黑,缠在他胸口的厚厚纱布让男人心疼的俯下身子。

“凌曜,想不到我会见到我们的孩子。”男人轻轻低下脸,目光如皎洁月光一样细细观测朴裴玟。

他怕伤了他似的轻轻抱起他,又怕他会消失一样的将脸紧紧贴往他胸口,侧耳倾听他平缓的心跳。

“他跟你长得很像,难怪会让我这么熟悉。”

他扬起一双修长的纤纤玉指,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小么指是残缺不全的,抚向朴裴玟的脸的手是剧烈的激动颤抖。

“我曾向你发誓决不见裴玟,如果我没发现他,他就要像你一样的悄悄离开我。”

孤零零地靠在朴裴玟胸口的温雅男人,脸色苍白无色的如洁白晶莹的雪花。

“如果你还活着那该多好。”

窗外的风轻轻撩起他长及腰际的漆黑发丝,缓缓合上眼眸的他眉间盈盈闪动的是柔和的清润光芒。

“你那么仇恨着我的存在,可依然斩不断我与裴玟间的血缘关系。”

没有月亮的夜晚里,清凉的风在男人温柔眼眸里,荡起圈圈湿润的洁白涟漪,那如白花一般晶莹的柔软光芒在他凝向朴裴玟时荡

漾了许久许

久……

同样的夜晚,半夜冲出门的阮熙源又像疯了似的跑回别墅,撞开卧室的门。

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雪白床单上的红艳血液,证实着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一瞬间,指尖泛白颤抖的阮熙源,脸色顿时煞白如半夜里飘浮在街道上的鬼魂。

朴裴玟怎么会不见了,他怎么能不见了,明明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能走去哪——这么晚了难道——

阮熙源脑子一转地飞出门,拿起手电筒沿着他弥留在路上的血迹追踪他。

越往深处走滴落在地上的血液面积就愈来愈大,他沉重的心也逐渐发凉起来。

慢慢地血液的痕迹在半山腰处失去了全部踪影,阮熙源心里一乱地匆忙跑到山腰下的公路上。

他怔愣愣地看着公路中间那还没风干的鲜艳血色,平坦公路上的大片红色血液,彻底刺裂了他的脆弱眼球。

一股深深的绝望,痛苦,悔恨,压抑,惆怅,全因朴裴玟才出现的情绪如飓风般席卷进他的心口。

没想到,他爱上一个人后会变得这么依附对方,就算相处只有一秒他也要与他一起度过,他是那么爱他却也那么深的伤害了他。

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视野模糊膝盖一弯地跪倒在了那片血色红痕上。

夜漆黑的恐怖,弯着腰趴在地上的阮熙源身体几乎快要被折断,轻轻的风声里,他神色极度哀伤的连哭泣都做不到。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方式伤害他,他明明是想要爱他深深的爱他,可怎么会变成这样,幽幽拿出遗落在地板上一的白纸。

他那么疯狂的爱着他,他却只丝毫没有感受到的只是恨,只是无法感受到爱的恨。

阮熙源的指尖僵硬的泛白着,他细长的指甲愤愤地抠进坚硬的粗砺公路上,细嫩的肉被磨破带起的颤粟疼痛克制着他心口的疯狂

疼痛。

他怎么可以消失了,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

月亮慢慢躲避进深黑色的云层下,漆黑的夜晚里,阮熙源动也不动地跪在那,视线模糊地定住充斥进眼前的鲜艳血色。

如果你不见了,我该怎么办,裴玟,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夜晚里的路灯,疏疏离离地将跪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白色身影,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寂寞寒气。

以后的每一晚,阮熙源都如失了魂的幽灵一样游荡在这条公路上,每每从这经过一辆车他都会冲上前去询问,是否在这条路上救

过一名少年。

可他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不知道,他没有目的地跑到医院追查,结果是没见过,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寻找,都没一个人见过朴裴玟。

彻底的绝望,沉重的罪孽,恐怖的黑暗夜晚,染着血的身体,涨满恨意的黯淡眼眸,摧毁了阮熙源的神智。

过度的心理压抑让他每天都不敢合眼沉沉睡去,每天都昏昏沉沉的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为他改变了自己,又为过于爱他迷失了心志。

某一天清晨,阮熙源坐在镜子前,看到了他乌黑如夜的深邃发丝里,若隐若现地闪耀着细碎如银光一样洁白的光芒……

郊区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郊区里的一栋别致的疗养院里,坐在树枝上的朴裴玟,脸额被阳光映射得模糊不清。

看着自己双手的他眼睛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光,漆黑的发丝被风吹得轻乱舞动,他的两条腿惬意地搭在树上。

这地方安静得让感到自己是安全的,不到一会,树下的传来脚步踩过叶子发出的簌簌声。

“裴玟,下来好吗?”站在树下的朴裴莠,张开手臂迎接他。

怔了怔的朴裴玟没有说话没有考虑,甚至没有犹豫一分地张开手,从树上飞身跃下,朴裴莠牢牢地抱紧了他。

抚开朴裴玟额前乱发的朴裴莠,关切地握住他冰凉的细瘦手腕,拉开袖口就会看到他的手腕处有被链子束缚过的红色勒痕。

自他受伤已经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们兄弟三人几乎不敢离开他半步。

他们本以为昏迷的朴裴玟能醒来就会没事,那知医生却告诉他们朴裴玟需要进少年管制所戒毒。

原因是他的血液里,检测出有提炼罂粟花作药引的安眠药,如果只是轻量服用这种,它并不会给身体带来伤害的还有助睡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