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农历新年的临近，整个城市被妆点出浓重的“年味”。金红两色的中国结、大红的双鱼、红绿成串的辣椒……等等随处可见，商场里热闹的进行年末降价活动，于是挤满了抢购年货的人流，让伊森惊叹这么多的人都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可为了必要的采购，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着人群缓慢的移动。等买完单又懊悔起来，“早知道要排这么久还不如把那些、那些、啥的都买了……”伊森嘟着嘴抱怨，却被雷欧一通狂揉弄乱了头发。

这个城市说小也不算小，却就是经常能在街上碰到熟人。有一回吃晚饭的时候，巧遇了长久不见的霍夫曼，一派职业精英的打扮。伊森怪笑着，冲他悄悄竖起了大么指。

两次在精品店里碰到高文远，远远的打个照面，鉴于雷欧跟他得关系，也就没有特意上去打招呼。只不过，每次他身边的女朋友都不是同一个人，却在做同一件事情——买单。

伊森非要拖着雷欧去看贺岁档的电影，这次他挑了一部外国枪战片，总算没让雷欧从头睡到尾。散场的时候迎面遇上赶下一场电影的顾晨涵和小雅，还稍稍聊了一会，差点错过开场。

听了两场音乐会，伊森听的很愉快，雷欧睡的也很愉快。头靠在伊森的肩膀上，打着细小的呼噜，高雅的管弦乐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大部分的夜晚时分，两人会去“夜色”坐一坐，喝上两杯，聊聊天、跳跳舞、或看别人跳舞，然后再回家。倒是在“夜色”常常能看到林小猫，只是他很忙，忙到没空来理你。只一次，林小猫在台上领舞的时候，伊森看到了出乎他意料的人安静地坐在离舞台很近的位子，那个人是高凌风。他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就怕雷欧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雷欧却笑着说他瞎操心，“他不乱来，我也不会出手。再说了，这里是妖娆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也是他出面。你要是担心，我们早点回去好了。”

“早点回去……也好！”伊森笑的特别色，手也在雷欧的大腿上乱摸，“我们，做点别的快乐的事情好了！”

唯一让伊森觉得不满的，是两人之间最近的情事不太和谐。伊森每周明示暗示加偷袭四到五次，得手却不超过两次。雷欧最近反应很冷淡，让伊森怀疑自己是不是技术退步了，苦着脸问其原因，却被雷欧用种奇怪的眼神反问道，“难道你天天都在发情吗？”

搞到最后才明白，雷欧的反应冷淡不过是因为过了发情期，兴趣缺缺而已。伊森面对新的挑战，决定迎难而上，用尽各种手段和浑身解数，努力让他有“发情”的感觉。甚至做贼似的上网订购了情趣道具，作为最后的保留手段和杀手！。

实践证明，雷欧喝醉了会比较热情，反应也热烈，只不过让他喝到醉的同时，伊森自己也醉的够呛。“情惑”不愧是黑市的高价货，效果显着，可惜本来就所剩不多的“情惑”，只够用一次。至于那些情趣小道具，被伊森用过一次就扔掉了，因为他居然觉得吃醋，他不想让除了自己的任何东西碰他的“老婆”。不过，他喜欢雷欧无法反抗的样子，所以留下了手铐、皮带这些温和的道具，却不知道这不过是雷欧在和他玩情趣，如果他想的话那些东西还不是随便就能毁掉的。

雷欧对他时不时的偷袭不算太反感，一方面是自己的感觉很舒服，另一方面看着伊森忙碌了半天却失败后的满脸挫败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所以，明知道他每天都在折腾什么，却也只是半推半就的随着他闹。

伊森的妈妈顾艾丽，至今保留着小女生般玩闹的性情。对于回国过年的行程，硬生生保密到上飞机前一刻才打电话，说是通知，却弄的跟通牒一般。

可怜睡得正香的伊森半夜被电话吵醒，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一边点了脑袋一边应着电话，通完电话又倒头睡过去。摸到了熟悉的身体，毫无意义的哼哼两下，又伸长了手脚热情地缠过去。雷欧从电话铃响开始就被吵醒，睡前那畅汗淋漓的一场性爱让他正处在疲倦中，却还是多了个心眼，默默记下了电话里提到的时间，然后被伊森卷进怀里又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是农历的小年夜。伊森顶着鸟窝似的乱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睡衣被睡的乱七八糟，开了两个扣子，滑下半边肩膀。他两眼发直，呆愣地看着雷欧，傻笑起来，“我居然梦见老妈打电话叫我接机……嘿嘿……”

早起洗完澡的雷欧浑身散发着沐浴乳的果香，味道是伊森选的，甜甜的蜜桃味。伊森抱紧他的腰，隔着浴衣深吸一口气，却被雷欧用手机轻轻敲了两下头，“自己看记录。你已经答应了下午要去接机，再不起来会迟到的。”

“啊！原来不是做梦？”伊森翻查到最上面的通话记录，连声惨叫起来，“我昨天还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完了，死定了！”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却一脚踩到垂到地面的被子角，而另一半正缠在身上，于是被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如果，我跟老妈说我摔傻了，她会不会放过我？”伊森维持着狗啃泥的难看样子，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地毯的长毛里。

雷欧把他扶起来，摸着他的脑袋，顺手替他整好衣服。他把伊森赶去浴室洗漱，自己动手整理床铺。

等到伊森从浴室出来，又恢复成风度翩翩的帅哥一枚，只不过帅哥在不停的唠叨。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自言自语着：“我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没映像了呢？”

实在看不下去的雷欧，在他试图把盐放进咖啡前夺下他手里的盐罐头，关上沸腾的咖啡壶，将适量的糖和奶精倒入煮得浓香四溢的咖啡里。告诉他，“你们约了下午两点。现在才9点而已。吃了午饭我送你去机场，时间肯定来得及。”

“不不不……我要找霍夫曼送我去，我得先跟我老妈谈谈。”连说三个不字，伊森喝了一口咖啡却表情扭曲起来，这才发现自己错拿了雷欧的黑咖啡，而不是自己喜爱的香甜奶咖，“你的……苦死了……”

雷欧接过杯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顺手递了两个布丁给他，然后安静的看着他打完电话。

“搞定！”简短的通话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伊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走到雷欧身边慢慢蹲下，然后将头靠在他腿上，“宝贝，我不是不想让你陪我。只不过，我们的事情，我需要先跟我妈好好谈谈。我有信心，我老妈一定会支持我，但我不能控制我老爸的反映，我不希望他伤害到你。你明白么？”

雷欧温柔的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金发上亲吻着。虽然，他不认为一个人类能如何“伤害”他，但他似乎明白伊森在顾虑什么。他不在乎的事情不代表其他人同样不在乎，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表示他的理解和鼓励。

他温柔的吻着神情紧张的伊森，不带任何情欲的舌吻，直到他放松下来，他知道他的小朋友喜欢这样的感情交流。而当伊森紧紧抱着他的时候，他就放松了身体让他抱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你会想我吗？”伊森想到最坏的可能，有些信心不足。

“不，我才不会想你。”雷欧认真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脸说，“三天，最多三天。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把你找回来，无论你在哪里。”

伊森弯起充满笑意的双眼，高兴地微笑起来，“好，那我先请三天假，老婆大人！”

第五十二章

在霍夫曼到达前，雷欧陪着伊森在楼下等待。风带着冬日的寒冷，吹乱了两人的发丝，倒是带出些壮士临行的愁绪。

看着远行的车尾，伊森从副驾驶窗口探出身体，正笑着挥动手臂，大喊着，“拜拜，等我回来哦！”雷欧捋起额前的乱发，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复杂的情绪。他承认，他有点担心。

汽车已经开走，可能已经出了小区，转上主干道，上高架……雷欧在心里默默地计算路程，漫不经心地回到顶楼自己的家里。

他踩着阶梯，一格格踏上二楼。他巡视自己的工作室，就像巡视领地的领主，他确认每一把枪和每一颗子弹都在它们应该在的位子，然后，他关上工作室的门，背靠在门上自嘲地笑起来。

原来自己也有紧张和不安的时候。

在那个挂满了画的房间中央，雷欧抱膝而坐，他正对着文森的半身画像，眼睛里映着遥远记忆里的那平凡不出挑的容貌却永远温和从容的微笑。

他就一直这样看着，和画里的人对视着，间或眨一下眼睛。画里的人保持着那样微笑的姿势，不用眨眼，也不会出声。

他还记得当文森枯坐着被自己的老师以无比认真的态度描绘出来之后，抱着自己，揉捏着自己的耳朵，贴在耳边轻声抱怨着辛苦的语气。那时候的自己好像拍了他两爪子，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地上，然后又被拎着脖子抱回去，压在怀里的，后来在文森和他老师聊天的过程中自己又睡了过去……

那时候的自己虽然很弱小，却很快乐。后来，文森不见了之后，自己很难过，也过的很辛苦，只是更努力地活下去。随着伤势的复原，自己又强大了起来，可自己依然不快乐。回到魔界，回到自己的族群里，被族人环绕尊崇的生活，还是让自己不快乐。于是将一切扔下，又回到人类社会里。

在遇到伊森之前，自己的生活算不上快乐或不快乐，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过完一个普通人类的一生，然后换个地方，换个身份再活一次。当第一次从黑市买到文森的画作后，除了自己略微有些激动的心情外，同时也明白自己究竟能干什么了。

而伊森，就像是滴到水里的油，那么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强势地介入自己的生活。他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无所谓的样子，那么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 他说的“爱”，自己不懂，但能够感受到，那种温暖的感觉。

年轻、乐观、感情丰富的伊森，让自己的生活开始热闹，也变得快乐。

雷欧望着眼前微笑的画中人，他不禁在心里发问：“文森，你能不能告诉我，不惜与恶魔订下契约的你，得到自己所要了吗？在契成的那一刻，你是快乐的吗？”

画里的青年，微笑着，沉默不语……

伊森在午夜时分就回到家，开门声惊醒了浅眠的雷欧。在亮灯的那瞬间偏了一下头，试图掩饰什么，还是被雷欧看出些异样的地方。

“你的脸，是怎么了？”雷欧轻轻地扳过他的脸，手指摩挲着微红肿起的脸颊。

“没，真的没什么。”伊森害羞似的闭起眼睛，感觉到喷薄在脸颊上的温热气息，他捂住自己的脸同时也盖住脸上游走的手指，“被老头子打了一巴掌而已，不算太坏，我以为他更想一枪崩了我。”伊森笑嘻嘻的说着，满不在乎的德行。

雷欧的眼神一暗，他抽回了手，越过伊森走向客厅。

伊森摸了摸几乎已经消肿的左脸，已经在回来之前冰敷了很久，没想到还是被一眼看穿，他对着雷欧的背影辩解道，“本来我跟老妈聊的挺好的，谁知道老头子居然一直在偷听，突然就跳出来扇了我一巴掌。”

“是嘛？”

听出雷欧语气里的不太高兴，伊森吐了吐舌头，继续说，“老头子打了我之后，老妈就火了，然后他们就大吵起来，我就趁机偷偷溜回来了。”

伊森说完，看着弯腰找东西的男人沉默的样子，有些忐忑。

“宝贝……老婆……雷欧……你生气了吗？”

“……没有……”雷欧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打开小小的药盒，挑出一点带着熟悉香味的凝胶物，涂在伊森泛红的脸上，用指腹晕开。

“那，你是心疼了吗？”脸上一阵凉意，让伊森笑了出来，他垂首偷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从皱起的眉头间发现那一点点心疼的意思，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的真值。

“……嗯。”

承认了，真的承认了！伊森的内心因为他的承认而雀跃无比。

雷欧用手指抚摸着伊森的脸，感觉那最后一点点红肿迅速消去，肤色又恢复白皙。他难得主动地搂着伊森，细细地吻着曾经受伤的地方。干燥的唇在敏感的皮肤上移动着，带出令人战栗的心动。

随着外套被解开，衣服被脱下，伊森因他的主动而有些紧张，被动地感受着他的服务，直到裸露的皮肤感觉到空气流动带出的寒意。

“宝贝……你如此主动，是在诱惑我吗？”伊森哑着嗓子，稍一用力便将认真脱他衣服的男人推倒在床上。他自上而下地将男人圈进自己的怀抱里，注视着他透着意外的双眼。

“我只是想帮你换睡衣……”雷欧无辜地举高手，手里拿着的是伊森那套印着小熊维尼图案的睡衣。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伊森轻声笑起来，勾过自己的睡衣随手往床上一扔，笑着将头埋进雷欧的肩窝，笑声在男人的耳边震动。

“你真是太可爱了，宝贝，。”伊森笑完，顺着男人线条优美的脖子舔了起来。反复舔着脉搏跳动的地方，像吸血鬼般的执着。

雷欧被他舔弄着，难耐地哼出声，他推了推压住自己的人，却被对方按住手腕压到头顶上，“……嗯……伊森……别闹了……”

“我才没有闹。”将灼热的气息吐到男人的耳边，熏红了他的耳朵，连脖子都泛出一片红，漂亮又性感，“是你先主动诱惑我的。老婆……我今天还挨打了，你真要是心疼我的话，就别拒绝我……老婆……我其实真怕，要是老头子真的崩了我，我就再也看不到你，连告别的话都还没跟你说呢。”

说笑似的口吻吐出这些话，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但话语间所含的心悸，却刺中了雷欧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伊森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放软了下来，双手还主动抱上了自己的背。

贴合在一起的身体是双倍体温的热度，温柔却狂野的律动和尽情的释放后，是那种充满内心的满足感。高契合度的性爱令双方都充分尽兴，随后席卷而来的疲劳将精神完全松懈下来的伊森迅速扯入黑甜的梦境里。

雷欧仰面躺着，身体里残留的情欲正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无力的手指缠卷着怀中金色的发丝，发梢末端铺在身上带来轻柔的触感。贴在胸口的侧脸带着满足的微笑，清浅的呼吸吹拂在敏感的皮肤上，怀里的人安稳地睡着。伊森最喜欢这样四肢交缠的睡姿，也不管别人会不会被压得呼吸困难。霸道却让人感到安心的姿态。雷欧便在这样沉重的压力，和熟悉的温暖怀抱中，渐渐睡了过去。

天边的月娘扯过云朵遮住害羞的脸，星星们眨着好奇的眼睛，观察着相拥而眠的人。风的精灵在发间舞动，睡着的男人动了动手指，吓得胆小顽皮的小精灵打着旋，从窗口窜逃出去，风尾卷起窗边的帘子，带上窗户，还来一室的安宁。

第五十三章

带着倒刺，属于猫科动物特有的粗糙感，大而肥厚的舌头，刷子般的舔舐着，像是给自己梳理毛发，可伊森自认身为人类的自己除了皮肤并没有多余的“毛”需要梳理才对。疑惑间，只觉得下体分身被粗糙的舌头包裹着，又松开，顶端的小孔也被反复玩弄着。被挑起的欲望得不到纾解，身体的主人哼哼着表达不满。可顽皮的舌头不但没有继续，还坏心眼的转移了目标。舌尖划过盆骨，在腰线留下热湿的痕迹，沿着最下方的肋骨走向舔了又舔，最后专注于心脏外的那颗小小的褐色乳头打着转，却冷落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