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说,他已经把尊严什么的全部舍弃了。“不!我不要大伯父死!小殿下,您也有家人,您明白那种感受的。大伯父他只是一
时糊涂,求求你大发慈悲,饶过他这一次!我保证,我发誓,呈隆家一定对皇族誓死效忠!对小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
一个头接一个头地磕下去。
“你在跟我谈条件吗?”冥夜冷笑:“如果我不放过他,你们呈隆家就反了不成?”
“我……”归翼一时语塞,但也无法否认潜意识中确有威胁的意思。
“归翼,你不够聪明的地方,就是总在不适当的时候展开谈判!”冥夜冷下脸,不客气地斥责:“那天你在野外找到我们的时候
是这样,现在也是。你要知道,优势跟控制权根本就不在你手上,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在野外?归翼炸开的脑子要转了好一阵,才想起他说的那天,指的是他率领军队在荒郊找到了千帆和被调换了身体的小殿下
。当时其实他已经确定了在深天葵身体里的才是小殿下的灵魂,但却装作不知,以“放人”的条件相要挟,没有施予援手。
“那天是我的错!但是……但是后来我已经把你们安全护送回宫了。”
“难道我还该感谢你不成?”
“不!不敢!小殿下,我只是求你高抬贵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了,怎么罚都行。你放过我大伯父好吗?都是我惹出
来的祸,都怪我……”悲从中来,他用手捂着眼睛低泣。
如果不是他好奇心作怪,偏要去招惹大伯父的新宠,才揭开了这宗不可告人的秘密,千帆现在大概还被幽禁在他家里。都怪他!
怪他一时心软,让千帆打了那通电话,才给大伯父招来杀身之祸。
“归翼,我坦白告诉你,就算杀他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泄我心头之恨。让你去了断他,已经是看在你的情分上……”
“大伯父他罪不至死!要不,你把他交给军事法庭审理,不管落个什么罪名,至少还能公平公正。”好话说尽,归翼的倔脾气像
火苗一样冒出头来,他脖子一仰,干脆跟冥夜瞪眼对着看。
“放肆!”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冥夜在自己宫里滥用私刑,对犯人不公了。
他怒极反笑:“公平公正?!放你的狗屁!我的判决就是公理,你要不服,等哪一天爬到了我头上再说吧。”他耐性已尽,站起
来拂袖离去,背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咆哮——
“我恨你!如果你一定要处死大伯父,我就恨你一生!我要你偿命!”
离去的脚步闻言稍停,“是吗?”冥夜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我伤害了你重要的人,你也要我偿命。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
要求我放过伤害千帆的凶手?”
归翼无言以对,在原地呆立了好久,才慢慢地俯身,捡起地上的剑……
千帆回到房间,总觉得心神不宁,担心小殿下不知会跟那位贵族少年说些什么,临去时少年的卑躬屈膝,以及小殿下眼中凝结的
那抹陌生的冷绝,让他心中戚惶。
“主人,您要用点心么?”四位侍女把精致滋补的点心摆在桌上。
最近千帆的食量大大增加,但营养都给他肚子里的小家伙吸走了,他自己身上反倒没长几两肉。
千帆摇摇头,“现在不饿,我想沐浴。”刚才小殿下把他吸得胸前濡湿了一片,内裤似乎也很湿,黏糊糊的不舒服,想要换掉。
几个小侍女掩着嘴偷偷笑,都误解了千帆的意思,以为他要洗净身子等小殿下回来临幸。
很快,温暖的清泉已经引进浴池里。千帆宽衣解带,他现在动作迟钝,就算不愿意也只能让侍女帮他更衣。害羞的他不敢当着一
班女孩子的面脱光衣服,所以沐浴时还穿着里衣。
刚要步下浴池,一眼瞥见旁边放着的替换衣物,居然是件透明如同无物的轻纱。
“这是……一会儿要给我穿的衣服吗?”他困惑地回头问风花雪月几个。
小雪把那件蝉翼一般的薄纱展开,上面还用金线银线绣着海棠。“很漂亮啊,穿在主人身上最好看了。”
千帆赶紧摇头,拎起薄纱坐看右看,一脸为难:“不行,穿这样的衣服……”他还能见人吗?
机灵的小风抢着游说:“为什么不行?这纱裙性感中带着纯真,跟主人气质相得益彰,小殿下一定喜欢。”
“啊,是吗?”千帆心中一甜:“真的?小殿下他……会喜欢?”
“当然当然!”宫女们围着他叽叽喳喳:“主人的身体很美,穿这种纱最能显现主人的冰肌玉骨和玲珑曲线……呀!”
说话者被千帆轻拍了一下脑袋,收回手,他讪讪地抚摸着高挺的肚子:“什么曲线?我现在这副样子,小殿下看了也会嫌我丑…
…”
大家对望一眼,不可置信地摇头:有时候主人这种自卑心理真是莫名其妙。
小月说:“主人你怎么会这样想?在小殿下眼中,你毫无疑问是天下第一美人!”
千帆羞红了脸,弱弱地反驳:“你们……你们还敢笑话我?”心里却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他佯装生气,把小宫女们统统赶出浴室
:“今天我自己洗就好了,你们快去忙其他的功夫,不许进来。”
女孩子们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愿,交待他一个人要小心,应付不来就传唤她们,然后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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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定浴室中只剩他一个了,千帆才放心把最后的衣裳褪去,连同内裤也一并脱下。“呀!”他惊叫出声,原来,内裤的裆部
全湿透了,一大滩水渍不止,还从他阴阜里牵连出几条银丝,断了之后全自他大腿根流下来,阴阴凉凉的。他赶紧用发簪盘起一
头乌丝,走进池水里,把内裤清洗干净,再仔仔细细地把下体洗了一遍。
擦干身上的水珠,他来到镜前,拿出那件薄纱,翻来覆去地看:“这算什么衣服啊?”犹豫了一会儿,为了博那孩子欢心,他还
是把衣服穿上了。
那薄如蝉翼的纱裙贴紧肌肤,一点遮蔽的效果都没有,快被奶水挤爆的雪白乳房,性感得让人恨不得好好咬上一口,两朵嫣红妖
冶的乳晕,清清楚楚顶在薄纱上。丰腴的臀部也被温水洗得白里透红,神秘诱人的股沟裹在薄纱里若隐若现,让人疯狂地想窥探
和发掘里面的美妙。
千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男人眼中有多么美多么勾人,他只在意过大的胸部。
“这里……小殿下真的不介意么?这么大……”怀孕的人免不了喜欢胡思乱想,他心生怀疑:如果小殿下喜欢他的胸部,那会不
会更喜欢女人的身体呢?
用手揉了揉两只浑圆,一阵酥麻立刻传遍全身。“嗯……”他娇喘着,“怎么变得……这般敏感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千帆低
头看见乳尖上涌出的乳白,生怕弄脏了衣服,他赶紧拉开一边衣襟,用手把乳头上不小心喷出的一点奶水揩去。谁知,娇嫩的乳
头被他用手指一夹一拧,顿时浑身都瘫软了,“咚”一下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幸得地上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
“千帆!”孩子推门进来一眼看见他跌倒,吓得大惊失色,撒腿朝他奔去。
“啊,小殿下!”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千帆开心地伸出手臂去迎接:“你回来了?”
冥夜把那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你摔倒了吗?摔痛了没有?”低头仔细审视怀里迷糊的美人儿,只见他衣襟半开,酥胸袒露,
甚是撩人,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只顾着对自己柔柔微笑。
“没事没事。”千帆摇头,才说着便感到小腹有些异样,但也没多在意。
自从怀孕以后,他的容颜益发娇媚动人,往往一个眼波已叫人心醉神驰。冥夜痴痴凝望,转不开眼:“千帆……你真好看!”
被他称赞,千帆心里高兴又难为情,嗫嚅着道:“哪里是……我,只是……衣服……呃……”越说越不知所云。
“衣服?”冥夜这才注意到。“啊!衣服也很好,是谁给你挑的呀?眼光不错嘛。”
千帆紧张得攥紧了衣摆:“小殿下喜……喜欢么?啊!”
孩子在他裸露的那只乳房上结实吻了一口:“喜欢!很喜欢!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千帆都这么穿就好……”冥夜的声音却
在瞬间冻结,目光顺着他的身体游移,不经意地看见白毛地毯上渐渐晕开的殷红颜色。“千帆你……”小魔王整张脸都青了,忙
着一把撩起千帆的衣摆,刺目的血色正不断涌出他的下体。冥夜倒吸一口冷气:“还说没事?!你流血了傻瓜,你知不知道?”
“啊,真的!”见了血,小腹那种炙热的感觉才慢慢转变成疼痛,很担心肚子里的宝宝,而小殿下的怒火更让他害怕。千帆倒在
冥夜怀中,虚弱地答道:“呜呜,我……我现在知道了。”
冥夜简直拿他的迟钝没辙,急痛攻心,忍不住破口大骂:“呆子!流了这么多血你自己也没感觉吗?!派那些人在你身边服侍你
干嘛还要自己洗澡?现在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也不会谨慎一点,那么粗心大意……”
外头的侍从听到声音已经知道出事,冲了进去一看满地的血,马上分头行事,四个宫女上前规劝:“小殿下,你别骂了,主人都
要哭了,你快快把主人抱到床上吧,御医随后就到。”
冥夜如梦初醒,一把将千帆横抱起来。
流了好些血,脑袋有些沈。千帆把头靠在冥夜肩膀上,呆呆看着眼前孩子英俊的侧脸,听着孩子狂乱的心跳,腹部像有一团火中
剧烈燃烧,他却笑了,无论身体多么痛,抵不过心中的舒坦:“小殿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丢下我……”
人都是贪心的,他希望能拥有男孩全部的爱:“不要厌弃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好!”冥夜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一一应承下来,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像团吐不出来的棉花,苦苦的。
他怀里的千帆痛得苍白了脸色,却笑得很单纯很干净,冥夜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笑容。
“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宝宝。”手臂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淌下,冥夜的手轻颤,他低头吻着爱人的额角,一边安抚:“有
我在呢,没事的!千帆别怕!”
带着安心的笑意,千帆缓缓闭上了眼睛。
有我在呢,没事的!千帆别怕!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伴他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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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们来到的时候,床单已经有大半染成血红。躺在床上的男子,早已晕厥多时,脸上血色全无,惨白一片。坐在床头的小殿下
,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紧紧握着爱人的手,目光落在那张恬静的睡颜上,眨也不眨,生怕一闭眼,那人儿微弱的呼吸就不复
存在。
“……小殿下……殿下!!”年轻的主治医师不得已提高声量,孩子才有了反应,缓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他们。御医上前行了
一礼:“请小殿下先行回避,好让属下为病人诊治。”
不顾众人在场,冥夜牵起千帆暖暖的手,挨着脸颊轻轻摩挲了片刻。他嘴巴微动,像是说了什么,但没有人听得清楚。
依依不舍地,他把千帆的手放回床上,退了开去。交抱双臂,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医者们操作。为了检查的需要,他们不得不把千
帆的衣衫脱掉,打开他的双脚,把内视镜探到他体内。不断流出鲜血的雌穴本已不胜负荷,还被冰冷的仪器强行插入,昏迷中的
千帆蹙紧了眉头,痛得挣扎起来,但马上被医护人员按住了手脚。他一旦乱动,反而会让深入的仪器伤到胎儿。
“……唔……不……小殿下……救……救我……”泪水淌下来,他无助地梦呓,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在冥夜心口上割下一刀。孩子
木然地站着,浑身僵硬,指甲已经掐入手臂的肌肉里,他还毫无感觉。
千帆痛醒了,虚弱地半张着眼睛,努力看清身边的情况。
探入他身体的内视镜找不到创口,但子宫内壁的血管无缘无故地破裂,御医用棉签蘸了一点血溶入各种试液里检测,在得到结果
之前,主治医师在千帆高隆的腹部上挤按,以确定胎位是否正确,其他医护人员则负责上前取他的唾液和奶水样本来做化验。
刚醒过来的千帆,只知道一群陌生男人围着他。阴道里有个冷硬的东西刚被抽出来,男人们的手就在他身上乱摸。有人掰开他嘴
巴,把一根细长的棒形物推了进去,“啊啊……”他摇头抗拒,下颚却被人强行固定着,他吓得惊魂未定,马上又有人在他胸部
乱抓乱揉,还把棉棒抵在他奶头上用力下压,受不了棉絮刮磨的刺激,奶头失禁似的射出乳汁,把棉棒浇得跟水淋淋,跟溶化的
雪糕棒一样。
“啊…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别碰我!小殿下……呜呜……小殿下!”嘴巴一恢复自由,他马上甩着脑袋左顾右盼,寻
找孩子的身影,那是他在惊吓中唯一的依靠,终于在床头的不远处与孩子四目交触:“小殿下……”他努力朝孩子伸出手……
“够了!够了!!!”孩子箭步上去,把围着千帆的人统统推开,他看不得心爱的人儿伤心落泪,所有害千帆哭泣的人他都恨不
得一一撕碎,就算他们是医者秉着救人的目的也一样。
冥夜把千帆紧紧护在怀里,不再让任何人触碰他。人儿伏在他胸膛,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声声柔弱无力的低泣让他怒火高烧,冷
冽的眼风往立在一旁的医护人员扫了过去。
众人无力招架,慌忙双膝跪地请罪,一时间寝宫里无人言语,所有的试液在众人的沉默中全部变成红色。
“怎么回事?”冥夜指着一瓶瓶的试液责问御医。
年轻的医者一向实话实说,也不瞒他:“试液呈阳性反应,他身上的毒素已开始侵入心脉骨髓,无药可救。”末了还不怕死地加
上一句:“请小殿下于今日起避免与病人接触过甚,尤其不能沾染病人的体液,例如血液,口水,乳汁……”
“住口!”冥夜怒不可遏,一脚把那人踢翻:“一群无用的废物,给你们那么多时间还制不出解药……”
“魔界剧毒荼蘼本来就无药可解!臣已尽力。”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痛处反驳了一句。“在短短几个月之内炼制出解药根
本不可能,哪怕神医再世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