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颜面丢尽,上前数落弟子:“你们这班皮猴,都让别人取笑了去。”
七岁的白凝脸色一正,用稚嫩的声音说:“弟子教不好,该是师傅的错。”
师傅当场倒吸一口冷气,错愕地看着只齐到自己腰下的小小人儿。
倒是几个弟子出面替自己师傅打抱不平:“练武是男人家的事,你一个女娃子赶快回房跟你娘学女红去,在这里叽歪什么?”话
一说完,就见那孩子冷下了脸。
“就你这功夫,手脚软得跟条蚯蚓似的,还敢称自己男人啊?”
“呸!”几个弟子火了,居然被一个娘儿们瞧不起?其中一个一脚踢起枪头,指向白凝,想把他吓哭:“耍嘴皮子无用,看哥哥
的厉害。”他抡起枪朝白凝直刺过去。
保姆下人早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不断。
白凝看着那枪口的来势,一弯身在地上捡起根树枝,要把刺到面前的钢枪接下。可他年纪太小,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树枝
打在枪杆上,几乎不起作用。
百合香2
钢枪一撂,上头的力道把白凝震落在地,他利落地一下翻起,身子略微下沈,脚步前后分立,盯着对手,神情专注又漠然。
突地,杀气一荡,自眼中迸射。二尺来长的树枝,被他平举,稳稳指向对方,仿佛那不是一根粗鄙的木头,而是一把无坚不摧的
宝剑。
这娃儿,好凌厉的架势!连立在一旁的师傅都忍不住暗暗叫好。
与他对阵的那名弟子,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谁会跟一个天仙般漂亮的女娃娃较真。谁知一枪过去,小女娃不但没被吓到,反而
挑衅地摆出迎战的姿态,身为男子汉,哪有不接受挑战的道理?弟子抡起红缨枪,故意偏开了准头,一招“天龙出水”,银光一
闪,虎虎生风。
枪头之前,白凝窥得对方腋下留空,于是侧身一旋,仗着身材娇小的优势,避开正面交锋,人已快速闪到对手的左后方。他把握
时机,反手甩出树枝,只听“啪”一声钝响,弟子后背已着了一道。
白凝力气不大,软软的树枝打在身上也不觉得怎么痛,但对于血气方刚的练武青年来说,在一班师兄弟以及师傅面前,被个女孩
打了这一下,面子显然是挂不住了。
他大叫一声,气红了眼,已顾不得对方是谁,一转身使出看家绝活——“龙腾九天”,对着白凝一连刺出数枪,其中只有一招是
真,其他都是虚招,接招的人必须眼神够快,反应灵敏,经验丰富,方能看出个中真假。这显然不是没有丁点武艺根底的白凝能
做到的,也不知他是不肯认输还是吓懵了,竟呆呆站着,不避不逃。
险象横生!
师傅一看形势不对,赶快上前拦截。但有人比他更快出手——
一道劲力射来,钢枪应声而断。众人看向那削铁断金的暗器,竟是一根细小草芯。
旁边走出两位男子,一白一青。白衣者,如山中幽兰,沈檀凝香,气韵内敛,威而不露。青衣人,如临水青竹,孤影自傲,风采
张扬,睥睨天下。
身穿白衣的,便是镇北大将军白蓉。一众人见了当家的,都纷纷下跪行礼。只有小白凝还愣愣站着,眼神发直,只顾盯着地上的
青草芯。
刚才在一旁看得清楚,错的是自己小儿子,平白无故打扰人家练武。白蓉沈下脸:“凝儿,怎么胡闹的?”
白凝置若罔闻,冷眼都懒得瞟一个过去回应父亲,他捡起青草芯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师傅与一班弟子,听到大将军叫出孩子名字,吓得心脏慢跳了两拍。没想到那俊得跟女孩子一般的娃娃,竟是将军府里的小公子
。刚才对他那般无礼,不知要受什么处罚?
白凝的保姆下人全涌了过来,给大将军磕头请罪。白蓉一向奖罚分明,就算是心肝宝贝也没有例外。“凝儿,过来!给大家道歉
,这次是你不对。”
背对着老爸,白凝把青草芯端在怀里,打算回房研究研究。
白蓉嘴角抽搐,这小家伙太不给他面子了。面对在场数十双眼睛巴巴看着自己,白蓉下不了台,冲过去一把将小儿子抱起来:“
臭小子,我在跟你说话!”
白凝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皮,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魂儿都不知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187
小魔王以前只需到天宫早朝,中午下了朝就直接返回顺天城,而他身边又时时跟着一对魔族的侍从和护卫,让人想靠近他也不容
易。现在他做了太子秘书,留在天宫的时间长了,又不方便带着魔族的人进进出出,所以常常独自一人,这就给其他人提供了更
多观察和接近他的机会。
因为他绯闻很多,对他好奇的人也多。办公室,走廊,餐厅,茶水间……无聊又好事的人喜欢三五几个聚在一起,在他背后窃窃
私语,指指点点。过了几天见他没有动怒,益发大胆,开始有人悄悄尾随跟踪,有人则用手机偷拍,甚至有人故意撞到他身上…
…不厌其烦!幸好一早练就一副心无旁骛的本领,不想听的不听,不爱看的不看,被人撞到只好怪自己倒霉不小心撞鬼了……
卫生间里,水流哗哗作响,冥夜正低头努力洗去衣角上沾染的咖啡迹。没有下人侍候,凡事得自己动手,他洗了很久,始终不得
要领,搓得十指发红,白袍上的咖啡色才略见浅淡。
有人走到他旁边,笑问:“这么不小心?”
冥夜头也不抬,关上水龙头走开,拒绝交流的意味相当明显。
来人不肯罢休,跟在他后头善意地提议:“制服脏了,不如到更衣室换一件。你专用的储物柜里应该有备用的。”
冥夜觉得声音有些熟悉,眼角扫了一下,瞧见那人有一头碧绿的长发,系发的是一根通体青翠如玉的丝带。
呵,原来是圣龙子!
总算有过一面之缘。冥夜耸耸肩:“换了干净的,保证很快又弄脏。”
圣龙子亲眼目睹他衣服被弄脏的全过程:一个神族女孩端着杯热腾腾的咖啡在走廊上,本来好端端的,经过冥夜殿下身边时,她
故意装作扭到了脚,整个人往冥夜身上倒去,连带手中的浓咖啡也全招呼在他雪白的制服上……
圣龙子揶揄:“你不是会瞬间移动吗?怎么不避开?该不会是你没看穿她的小把戏吧?”
冥夜气呼呼:“谁知道现在的女人摔个跤也装得那么逼真?”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扶那女生一把,直到发现女孩眼底全无
恐慌时才醒悟自己被耍了。“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不错,跟脑筋单纯的千帆日对夜对,连带自己也变得蠢钝起来。
“过来坐下。”圣龙子把他按在一张椅子上,“我帮你弄干净。”他在冥夜身旁蹲下,拿起他湿漉漉的衣角,手掌覆盖在污迹上
,发动灵力,天底下所有的液体都由龙族掌控。咖啡分子在灵力的作用下还原成游离状态的颗粒,从衣物纤维里分离出来,很奇
妙的,像失去引力作用的太空舱里漂浮的水珠,一团咖啡色的液体在圣龙子的掌心滚来滚去。
“行了。”他冲洗手上的咖啡。
冥夜看着雪白如初的衣角,浅浅一笑:“谢了。”
“该道谢的人是我。”他洗完手回来,又在冥夜身边蹲下:“我那时为了逃婚,执意离家出走,要不是有你拦着,必定铸成大错
,不但让父母伤透了心,还让族人颜面扫地。”他自嘲地笑:“你说奇不奇怪,当时坚信很正确,做得义无反顾的事,现在回想
起来真是幼稚荒唐,教我汗颜。呵,我当时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冥夜避重就轻:“不必自责,你只是受人唆摆。”力劝圣龙子离家的,是一个人类。因在他手上吃过苦头,冥夜现在对那人的模
样还印象深刻。
“冥夜殿下,你的伤……”圣龙子满眼歉意。
冥夜摸摸胸口,那里曾被一箭贯穿,伤口早就愈合了,但伤痕犹在,让他震惊的是,人类的科技竟然可以对抗神魔与生俱来的天
魂之力。“人类的力量真不可小觑。哼,我还要感谢那人,让我大开眼界。”
“伤你的人叫守望罗越,是芈国的三王子。其实你的伤我也难辞其咎,归根究底都是因我而起……”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他能伤我是因为我愿意被他伤,与你何干?”
那一箭,他不是挡不过的,只怪那时他背负着整个魔族的命运,殚精竭虑,不分日夜地工作,还要在神族面前忍气吞声,委曲求
全,连喘口大气都不敢,偏偏族人还不谅解,让他觉得万念俱灰,自己的努力没有一点意思,才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圣龙子知他倔强,也不欲跟他争辩。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你不懂得珍惜自己,受伤了也不知道。你看!”他拉高冥夜的衣袖
,白皙胜雪的肌肤上被烫红了一片。圣龙子翻翻腰间的锦囊,找出一个小瓷瓶:“你最好让下人给你备些随身的药物,不小心碰
伤擦伤是在所难免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受到细菌感染……”
正说着,外头突然一人推门而进,一看里面劲爆画面,顿时傻了眼。
他眼中——
魔族那个姿容俊美无双的小殿下,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而圣龙子跪在他身边,神色凝重地执起他一只手,正做深情告白(?)
。两人之间非常暧昧……
嘿嘿,他讪笑两下,用手捂着眼睛,一步一步后退:“两位请继续,本人什么都没看见。”
大门被带上,圣龙子与冥夜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看来明天又得满城风雨……
回到顺天城的寝宫,已是晚上将近九点多。房间里灯火全灭,只留床前一点豆大的昏光。
“千帆睡下了?”冥夜轻声问。
风花雪月四人看着他,欲言又止。冥夜发现不妥:“怎么了?”
“主人……”小花刚开了个话头,忙不迭被其他三个姐妹挤眉弄眼拉衣袖,她只好撇撇嘴,噤声不语。
冥夜脸色一沈:“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雪上前一步:“主人心情不好,还是小殿下自己去看吧,我们也说不得那么多。”她拉着其余的人离开房间。
冥夜大抵能猜到缘由,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拨开重重罗帐,床上的爱人已经睡着,呼吸细而绵长,胸口轻微起伏,浓密的秀发
被编成一条麻花辫子,垂在左肩。五个多月的肚子大如皮球,千帆的身体太弱,往往睡到半夜,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冥夜在床沿坐下,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千帆眼角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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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极不安稳,枕头歪在一边,被子也没盖好。本来护在肚子上的手,睡着之后就自然滑到了胸口。
冥夜看了他好一会儿,摇摇头,宠溺地笑了。他小心翼翼把手伸到千帆身下,扶起他的颈项和后背,把他轻轻的慢慢地托了起来
,另一手给他拉好下面的枕头,再让他躺下去。
“小殿下……”
一声轻柔的呼唤在冥夜耳边响起,那人儿温香的气息吹到他脖子上,冥夜一低头,就看到柔软的红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他以
为千帆醒了,仔细观察一下,又不像。那人儿眉宇稍稍蹙起,一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滑出。原来他只是梦呓,不知做了什么恶梦,
让他睡着了还在哭。
“别哭,别哭啊……”冥夜小声喊哄着,亲吻他的额间。
千帆的确是做恶梦了,白天里他看到新闻报道,公布了小殿下与御医师长公主即将择日订婚的消息。那个一头紫色长发的漂亮女
孩,千帆记得,初见她时自己已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预感这么快便成真。
梦里头,小殿下跟长公主结成金童玉女般合衬的夫妻,非常恩爱,于是小殿下渐渐把他遗忘,把他一个孤零零地丢在寝宫里不闻
不问。最后一次相见,小殿下左拥右抱着两位美丽妃子,跟他说:“千帆你走吧,这两个女人也能给我生孩子,我不要你了……
”梦到这里,他的心就痛如刀绞,难过得哭都哭不出来。
“小殿下,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千帆!千帆!”见他在梦里哭的肝肠寸断,冥夜再不忍心也要把他摇醒。
不安的千帆,有什么比他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心爱的孩子在身边更能叫他安心?
狭长美丽的凤眼,哭得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沾着泪水缓缓打开,黝黑的眼珠迷蒙而依恋地看着孩子,神思还没完全清醒,徘徊
在梦与现实之间,一时分不清。“小殿下……”他眨眨眼,面前的孩子没有消失,他执起他的小手,放在脸颊上摩挲,泪珠儿又
一颗接一颗地掉落:“你终于回来看我了……你还是要我的,对不对?”
冥夜被他柔弱无依的样子惹得心痒难耐,对他又怜又爱,俯身狠狠封住他诱人的薄唇,小舌头一下子侵犯进去,在他柔软芳香的
舌上舔着勾逗着,湿滑地纠缠在一起,不断触碰攻击他敏感的舌侧,他嘴巴里清甜的津液源源自嘴角流下……
“……嗯……哼嗯……”千帆发出甜美的呻吟,心绪慢慢清醒了,但又像更加茫然了,他喘息急促,胸脯起伏乳波荡漾,随着亲
吻的辗转深入,不断挺起扭动迎合。“嗯嗯……”被男孩狂肆地扫荡口腔,他感到孩子心里浓浓的情意,舒心地微笑了,缓缓闭
上眼睛,纤细的手臂悄悄圈住男孩的颈项,让两人靠得亲密无间。
冥夜吻得如痴如醉,美人儿高耸的双乳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饱满的,软绵绵的。小魔王不愿压抑自己,双手在千帆的胴体上放肆
地游走:“……怎会不要你?我现在就要……”他放开了千帆嘴唇,又去吻他脖子,胸口。千帆身上的纱衣,他不用脱的,用撕
的!带点粗暴,强迫性的,男人天生喜欢这种原始征服的快感。
雪白的玉体,渐渐裸露在孩子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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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平躺在床上,雪白的乳房仍挺立得像两只倒扣的玉瓷碗一样,手往上面一抓,五指立刻深陷,柔软无比,奶头顶端渗出一点
奶白浓液,芳香馥郁,孩子的手微微收紧——“嗯?……啊!!”千帆一声娇吟,更多奶水喷洒在冥夜手背。
“里面好多奶!”小魔王开心地玩弄着两团羊脂球。
肿胀的乳房被揉得既痛又舒服,那种感觉无法言喻。千帆不由自主地把胸脯挺起,露出修长优美的颈项,后仰的脸上布满情动的
红潮,他紧紧闭着眼睛,像难受又像陶醉的表情,时而轻摇螓首,让人忍不住要狠狠强暴他。
冰肌玉骨的身体,渗出一层薄薄晶亮的汗水,“小殿下……”他下体开始有了渴望,双腿羞涩地打开,对孩子发出邀请,但他又
猛地想起一件事——“不!不行!”他双手捧着孩子的小脸,急着把他拉离自己胸膛。冥夜嘴巴还嘬着他的乳头,因为吸得太紧
,分离时发出很大的“啵”一声,响亮得让千帆红透了脸,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