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很衣冠 下+番外——PS忘了
PS忘了  发于:2013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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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沉碧睨了睨白云愁。

白云愁硬梆梆吐出一个字:“胖。”

贝壳狐躯一震。

裘非离无语。

明沉碧一脸温和地安慰它:“胖胖的比较可爱。”

贝壳更受打击了——胖胖的……

秦三娘还有伤,看到蒋青青一脸关心地走过来的时候微微有些疑惑,但是没说什么,众人一商量,就准备了两辆马车,秦三娘和蒋青青一辆,没有武功的濮阳堇一辆,四个护法轮流驾车,一行人各怀心思地朝南连出发了。

路上,明沉碧有意无意地和裘非离并排一起走,两个人本就志趣相投,颇有话题可聊,白云愁只对武功和毒物有兴趣,在旁边听了半天没插上话,不由地气闷不已。晚上更是变本加厉,明大阁主哪怕野外露宿都不和他睡近一点,瞪着他一脸“你再靠近就谁都别睡了”的表情,任由自家暗主用指甲摧残树皮,白云愁自知理亏,也没敢死缠烂打,不过……

“和濮阳堇一间房!?财迷你……”

“哐!”

接到夜半禀报的白大美人冲上楼,只看到无情拒他于外的房门,顿时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就是那天好奇了点、情不自禁了点、亲的久了点……

白云愁挠下一块墙皮。

……用得着气那么多天吗财迷?!

被屡次当成挡箭牌的裘非离很无奈:“白兄,藏尘只是有事和濮阳先生商量,待会儿就出来了。”

白云愁没好气:“藏尘是谁?”

裘统领炯炯有神,有些无力道:“明兄,名沉碧,表字藏尘,号玉算盘……”

= =!!!白美人默了半晌,才把这件事从记忆里挖出来,这个表字是回雪替明沉碧取的,藏尘,意味着不拘泥于过去,有一个新的开始。不过江湖中人一般比较不重视这个,白云愁甚至连自己的表字都忘掉了……

想到这里,白云愁就胸闷气短了,明沉碧本来就和裘非离是朋友,但是不经常见面,可是这才同行多少天,称呼就直接从“明兄”进化到“藏尘”了?!

墨魂阁明主号财迷人财迷全身上下都财迷藏尘神马的和他米有关系……他默默安慰自己半天,无果,掀桌!

他,白云愁——吃醋了!!

不过暗主大人,乃觉不觉得乃好像有点跑题了……

裘非离看看酸溜溜的白美人,不远处看热闹的四个护法,又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禁黑线。

客栈房间里。

一个容貌不凡斯文端丽的青年坐在桌边,青色的衣袍褪了一半,白皙的后背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看起来煞是骇人,但他虽然额头渗汗,神色倒是从容得很。

为他施针的是一个年轻男子,雾灰长衣,布带束发,容颜冷隽,眼角眉梢带着秋风的萧瑟凉意,举手投足都是冷淡如水的气质。

“作为大夫,我还是希望能趁早为你施金针渡气。”濮阳堇落下最后一针,道。

闻言,明沉碧无奈一笑:“墨魂阁的近况濮阳先生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我脱不开身,还是再等几天吧。”

濮阳堇蹙眉:“打伤你的内力至阴至柔,你本就畏寒,再拖下去,轻则寒症复发,重则亏损武功修为,调理起来就更麻烦了。”

“那到时候得多劳烦濮阳先生了。”明沉碧道。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刚一出房门,明沉碧就被一股大力拖走,来人把他转过来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见他脸色有些白,立刻气势汹汹地吊着杏眼瞪后面出来的濮阳堇:“你对财迷做什么了?!”

啧,白云愁……

明沉碧抽着眉角一把掐他腰上的嫩肉。

白大美人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气焰顿低,不过还是不依不饶地瞪濮阳堇。

容颜冷隽的神医懒得理他。

惟恐天下不乱的裘非离夹带四大护法霸台看戏。

明沉碧一脚把粘在身上的牛皮糖踹离自己三米远,“你管那么多干嘛?!”

白云愁扒着柱子可怜兮兮:“财迷你凶我……”

明沉碧立时觉得有点胸闷气短。

“你为了这个家伙凶我……”白大美人指着濮阳堇继续控诉,哀怨的表情在艳极绝丽的面孔上衬出十二万分的楚楚可人,像极了被陈世美辜负了的良家怨妇。

明沉碧深吸一口气,免得气背过去。

白云愁使出杀手锏,扑了过去凄凄惨惨:“财迷你薄幸负心吃干抹净就走人!”

“轰……”四个护法从栏杆上滚了下去,旁观的裘非离和路过的甲乙丙丁全体呆滞=□=

明大阁主那口气没喘过来,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当下暴走,一巴掌把他拍飞,“白云愁你有多远死多远!”

小两口闹别扭啊……不明真相路人纷纷流露出同情来。

明沉碧哪里吃过这样的闷亏,悲愤地把罪魁祸首往死里揍一顿,然后回房,一步一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砰!!”房门哀鸣不已。

围观的群众脖子一凉,立刻作鸟兽散。

天明蹲在楼梯边托腮:“暗主的脾气好像一下子收敛了……”

“以往这个时候早就打起来了。”夜半费解。

“莫非,”非花一抖,“暗主知道些什么了?”

非雾默默和他对视一眼,皱眉:“也许。”

夜半天明:“?”

楼上。

白云愁站直了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因为明沉碧而生动起来的神色瞬间灰飞烟灭。

他几步间走到濮阳堇面前,头颅微仰,倨傲凌人,杏眸覆雪,国色天姿的姑射之貌,艳至刺目,也冷极寒人,这才是外人眼中的墨魂阁暗主白云愁。

他似乎也想让自己的表情缓和一点,但是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微微迟疑问:“沉碧他……”

濮阳堇垂下眉头,冷淡道:“受人之托,无可奉告。”

“你!”白云愁目光一戾,旋即才想到对方是受谁之托,动作一滞,紧紧盯着濮阳堇。

濮阳堇岿然不动。

僵持片刻,白云愁眼里流露出类似悲伤的痕迹,很快就被掩饰起来,他微微无奈,转身便走。

濮阳堇突然道:“尽量别让他动武。”

白云愁身形一顿,但是没说什么,高傲却有些寂寥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握着宫夙的裘非离也松了一口气。

一身雾灰长衣的年轻男子倚在门边,他有着一把仿佛永远不高不低的嗓音:“真是天生绝配……”

裘非离挠挠贝壳的下巴,耸耸肩道:“当局者迷嘛~~”

他可不认为,除了明沉碧,还能有谁有这个勇气有这个能力和白云愁站在一起。

并不是指白云愁出色到无人匹配,而是他的另类太让人敬而远之。

他的美貌媲美妖魔,拥有着野兽一般的本能,这样的人,就像是不属于人间一样的异类的存在。

天之骄子让人羡慕让人妒忌,异类却往往令人恐惧令人排斥,有明沉碧这样一个人不离不弃,大概白云愁此生都不会言己不幸了吧。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客栈二楼尽头的房间,儒衫的男子关上了门。

“世上的傻人真多,每走一步,脚下都是碎掉的真心,”葛曲觞笑语道,“你说对吧,怀嵩?”

房间里那个名叫怀嵩的男子正是随行之人中的一个,身穿短打黄衫,容貌算是端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属于武人的戾气。

他恭敬道:“葛长老所言极是。”

葛曲觞“啧”了一声,随后问:“那个女人呢?”

“在后面跟着,但黑狐和墨魂阁的人太警惕,她没跟得太紧。”怀嵩答道。

“让她别跟了,”他说,“直接去南连等吧。”

“是。”

……

灌下一肚子冷水,明沉碧才把一腔怒气压回去,良久,露出一分苦笑来。

白云愁,你疯了就算,干嘛还要拖我下水?

不过,与之相较,自己情深如此,也算是种病了吧。

“笃笃笃。”忽地,房门被人敲响。

明沉碧有些疑惑,自己刚发了那么大的一通火,还有谁敢来撩老虎尾巴?

开门一看,却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多日以来一直相当沉默的秦三娘。

“干娘,有事吗?”将人让进来,明沉碧朝外面看了一下,“青青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哦,她在房间里。”秦三娘似乎有些心神不定,随口道,眉头微微蹙着。

青年给她倒了茶,询问性地看着她。

秦三娘握着茶杯,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阿碧,我记得你身上好像有个胎记的对吧?”

“嗯?”明沉碧目光一闪,伸手挽起了袖子,刚愈合了的伤疤尾端,有一个红色的像是印记一样的胎记,

不大,但很显眼,“干娘说的是这个?”

秦三娘看得一怔,听到他的话后才匆匆点了点头。

他问:“这胎记有问题?”

韶颜女子眼底明显掠过一抹慌乱,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笑着道:“没事,干娘只是一时忘掉了而已。唉,人老了,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

对方显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明沉碧只好放下疑问,顺着她的话道:“干娘怎么会老呢?明明还年轻着呢!四十的年纪三十的容貌二十的心~~”

“就你贫嘴!”秦三娘哭笑不得。

明沉碧宠辱不惊,笑眯眯望她。

当年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得那么大了,站在她面前,斯斯文文风骨清奇,相貌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好,秦三娘打量着他,不禁觉得时光飞逝,真真是岁月不饶人。

她一时也感觉有些惆怅:“真的老了啊,阿碧,这次给阁里添了那么大的麻烦,死了那么多阁众,干娘恐怕一世难安……”

“你别多想,”明沉碧蹲下来,将手搭在她手上,“这件事牵扯甚多,并不全是因为干娘你。”

“错了便是错了。”

秦三娘谓叹一声,低低地念了一句“天佑我儿”,转头望着窗外的天,目光悠远,半分忧郁半分疲倦,“

阿碧,”略顿,“待此事完结,我想辞去淮安京分阁管事一职,回总阁罢。”

明沉碧眨眨眼睛,点头:“好。”

……

两方人马很默契地分作两个雅间吃饭,明沉碧和秦三娘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到齐开吃了,贝壳饿了几天受不

了,终于恢复食欲,和裘非离一人一狐各自叼着条鸡腿,和四个护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有濮阳堇和蒋青青安静地在吃饭,某暗主没动筷子,空着旁边的座位,一见到明沉碧就眼巴巴地瞅了过来。

明主给他一个白眼,无奈,还是坐了过去。

白云愁立刻殷勤地给他布菜。

非花和天明又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这样的情景重复了好几天,明沉碧连从大的到小的骂一遍的力气都被磨没了,干脆吃饭,养饱自己,免得被这几个气死!

吃过了泰半,明沉碧才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引过来:“今天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五更就走,约莫傍晚就能到南连了。”

南连四周山高水多,一年四季湿气都重,野外露宿可不是个好主意。

裘非离,拿帕子擦擦嘴巴,道:“后面的尾巴怎么办?”

蒋青青看了他一眼。

“能跟到这里,估计也和葛曲觞有什么关系了,”明沉碧道,忽地话锋一转:“你说是吧,青青?”

女子明显一愣,抬眼过去,就见那个一身碧衣的男子虚虚握着筷子,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如描淡眉长睫之下,一双乌瞳桃花灼灼。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十六计最高一计。”非花偷偷嘟囔。

“什么?”天明好奇。

非花:“美人计。”

“……”白云愁的脸黑如锅底。

蒋青青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说不定是葛曲觞给自己准备的后路吧?”

天明嘿嘿一笑:“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断他退路吧~~”

“不可,”蒋青青忙道,看了看秦三娘,“师傅身上还有同命蛊,万一葛曲觞一气之下做些什么怎么办?”

秦三娘默不作声。

白云愁斜睨蒋青青一眼,嗤道:“你的意思是堂堂墨魂阁就这么任他牵制着?”

蒋青青一惊,“属下绝无此意!只是,只是……”

明沉碧笑眯眯出来打圆场:“青青的考虑不无道理,不如就先按兵不动吧。”

说完还特地给她一个微笑。

尽管那笑容吟吟不知多少动人,蒋青青还是忍不住后背毛了一毛,很快就借言吃饱离席了。

秦三娘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眼中复杂难解,“我不让青青接管分阁,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我真的没想到……”

白云愁嗤笑一声:“人心歹狗不吃,与干娘你何干?”

……

饭后没多久,夜半就接到消息,禀告说跟在他们后头的两方人马都悄悄走了,可能会先他们一步进南连。

明沉碧听后,叫过非雾来吩咐了几句,才掉头回房。

房间里,有人在帮他铺床铺,神色认真,在烛灯下的侧脸透着一分难得一见的柔和。

明沉碧微微一恍神,随手关了门,直到那人回头看向他才边走过去边道:“你房间不是在隔壁吗?”

白云愁很无辜地眨眼:“非花只给我们订了一间房。”

明沉碧眼皮子一跳——又是非花……

“愣着干嘛?不是说要早点睡吗?”白云愁靠近去,伸手帮他摘发冠,动作娴熟轻柔。

乌发瞬间四散而下,明沉碧却是猛地惊醒似的后退一步,皱着眉,迅速垂下的眼帘遮掩了一眸的晦暗不明,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动了动唇,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白云愁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放下发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财迷。”

他可以为明沉碧收起所有的锋芒,但是这几天对方有意无意的无视几乎消磨尽了他仅有的耐心,而且,不可否认的,明沉碧刚才下意识躲闪的动作让他伤心了。

青年也觉得不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不由的更加沉默。

“明沉碧!”白云愁用力扯过他,擒住他的下巴,逼那张如画的脸正对着自己,“看着我!”

这个男人的忽视足以让他焦躁不安。

暗主的力气有点大,明沉碧不适地蹙了蹙眉尖。

白云愁烦躁地把他拉得更近,口气霸道到蛮横无理的地步:“你是我的,你在想什么都要告诉我!”

他不是第一次猜不透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却是第一次惶恐得整颗心都没有着落。

明沉碧直直看着他,忽地拽住他的袖子,微微阖了阖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眼睑上面,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语气里甚至都能听出虚弱的味道:

“别这样……别对我那么好……云愁……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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