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很衣冠 上——PS忘了
PS忘了  发于:2013年07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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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的脸霎时间变幻成了五颜六色的染色盘,眼里明显杀气腾腾,暗暗沉沉好不吓人,明沉碧一哆嗦,急忙指天跺地发誓辩解。

他是被水茗心弄得没面子,但是也不打算杀了她啊不然谢十三的赎身钱怎么办啊啊啊——!

默……

默契如白云愁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理智君瞬间被秒杀,他连忙深呼吸几口气,怕把自己的肺给炸飞了然后顺手把某人掐到阎王面前数冥币!

明沉碧笑得谄媚:“反正她都把戒指还回来了,还计较什么?”

他看了看手里的玉戒指,眼里带的是显而易见的喜悦。

白云愁怔了一怔,随即劈手夺过戒指,有些别扭地放狠话,烟视媚行的杏仁双眼都咕噜咕噜转了几圈:“你敢把东西再给别人试试!老子活拆了你!”

“哎,戒指是我的了……”东西被抢走的明沉碧眨巴着眼睛,耸拉着肩膀,很委屈也很无辜的模样,逼得人顿时心软。

白衣男子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执起他的手,朝无名指套了进去,玉制的并不算精致的饰物正好盖住了那圈常年戴着留下的痕迹,他的细长的墨眉垂下,从明沉碧的角度看去,那尖锐的轮廓都微微柔软了下来,美得叫人心悸。

一时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气氛暧昧得令人不敢发声。

照例蹲屋顶上的非花作伪神父状:“我替主祝贺你们成为夫妻,阿门~~”

天明:“……?”

倒是明沉碧先顶不住这种气氛,把手抽了出来,背过身作忙碌状去找茶喝,可是脸颊上的热度怎么都降不下来,顺便岔开话题道:“你说那经商令会不会是干娘的?”

白云愁下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仿佛那里还有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迟钝了片刻才答:“我不太清楚经商堂的事,如果那令牌不是堂里客人的,就很可能是干娘的了。”

毕竟秦三娘不可能坐以待毙。

只是,丐帮分舵……如果零门的人真的还没有逃离淮安京的话,那里的确是一个藏匿的好地方,而且,假如丐帮插手,墨魂阁的麻烦恐怕就更多了。

明沉碧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摸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

“诶。”白大美人懒洋洋坐回椅子上,倚着扶手,捅了捅明某人的腰。

“嗯?”明沉碧回神,不解地看他。

他的目光里一分幽两分暗,面容上带着些许古怪,“那个人是谁?”

第八十一章

“哪个人?”明沉碧更加费解。

白云愁撇了撇嘴,有些不太自然地转了转脖子,“惊艳绝才天下无双那个。”

说着说着,越是感觉不爽。

天下无双?评价得这么天花乱坠,难道那个人在财迷心里比他还来得重要来得亲密来得无可替代?掀桌!

不过……

这没办法拿来比的吧?想到这一点,白云愁更郁闷了,为什么郁闷?他怎么知道!继续掀桌!!

暗主大人在内心咆哮,明沉碧同样也僵了一下,那颗心在胸口里头翻来滚去,像是要蹦出来似的,跳得好不安生。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地告诉他,那个人艳丽美貌,那个人倨傲冷情,那个人没心没肺那个人会跳着脚骂他死财迷?

他能不能告诉他,白云愁就是明沉碧心里头的天下无双,这一辈子无人可以代替?

……

见明沉碧好一会儿没说话,也不像以前似的矢口否认反驳,白云愁有些忍不住了,问:“真的有这个人?”

“若真的有,又能怎么样?”明沉碧忽地反问,如画的眉目仿佛缭绕上一阵古刹孤寺上供奉的焚香炉中的轻烟,桃花双瞳里的多情被火燎过,化作烟灰飞过尚留一道浅浅疤痕的眼角,他的眼神有些轻飘飘的,“是去找那个人,然后让‘她’嫁我么?”

如水茗心所说的,得偿所愿?

眉宇之间的皱褶在主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层一层堆叠了起来,白云愁几乎是本能地否认:“不可能!”

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任性。

直到说出口,他才顿然一惊——为什么不可能?

明沉碧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要什么是他不能给的?如果明沉碧真的有心上人,他就帮他,抢也把人抢回来拜堂成亲,这才是白云愁理所当然该做的事不是吗?

男子无端端的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一根莫名的弦在细细地颤动着,颤得他坐立不安起来,他想对他解释些什么,可是张了口,语言却是空白的,什么词都组织不了。

明沉碧仿佛没有察觉到白云愁少有的窘迫,慢慢回过头望着他,光线和阴影一格格切割过那斯文端丽的面容,光影交错的线最后落在了鬓角,他的目光很专注,眼睛里光芒层层迭迭,闪烁不定,语气绵绵软软,不知多少动人:“云愁,你很在意是吗?”

疑问的句子,带着一分宛如破釜沉舟的笃定。

白云愁一时间还没有领会过来,却已经被他此时的神色震住了手脚。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依然记得这个时候这张脸这样的神情,然后,咽下一抹哽在喉咙里的心疼。

明沉碧是笑着的,君子斯文如玉的模样,那双比三月桃花更缠绵的眸子里却沾染着异样的神采,几分明亮的欣喜,几分晦涩的难过,深深浅浅地搅在了一块,就像是乌黑的眼里搀杂进了日光的微白,融化了朦胧了混淆了结成了灰,似乎还藏了无尽的相思,只让人看了一看,便跟着疼痛了起来。

他依旧笑着说:“云愁,你很在意这件事……”

尾音未了,却甚至比方才更多了一分坚定,他将右手的拇指按在左手的戒指上,用力地按着,仿佛不这么说,就无法支撑自己站稳一般。

第八十二章

白云愁仰着头看他,其实他不明白明沉碧想说什么,只是对上那双眼睛,便感觉肺部好像被十个八个重求拖住了,呼吸渐渐困难。

青年的眼睛里,有着不知名的他难以承受的感情。

他似乎曾经见过。

他却始终看不懂。

无名的焦躁犹如火势一样蔓延而开,白云愁有一种冲动,想要抱住眼前青衣乌发的他,狠狠把他揉在怀里,用他来扑灭那汹涌的火势。

明沉碧看见了他的困惑,却没有解释,反而突然退了一步,随即甩袖而去。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知道那个人是谁。

知道这是为什么。

知道……我爱你。

清朗的嗓音夹杂了一分嘶哑,声音还未散开,人已经消失在了重重院墙之间,空气还残留着一丝他的余温,比漆黑的梦境还虚幻。

大厅里徒然死寂了下来。

只是这份死寂持续了不到一秒中,白云愁猛地凌空一抓,头顶瞬间传来清晰的瓦片爆裂声。

正准备逃之夭夭的紫衣少年只觉得脚下一沉,体内真气霎时间失去控制,整个人摔下了屋顶破开的大洞,“啪”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非花急忙翻身,可是一双白色的蟒靴却比他更快,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

眉目秀丽的少年抬头一看,白云愁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斜坐在他面前,长发无风自动,白色的衣襟四散飞扬,护体罡气震开了掉落的瓦片,他冷眼睨着非花,面容覆雪盖霜,撕下所有掩饰,美如姑射神人,煞如地府鬼怪。

非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眉梢间掠过一抹惊恐。

天明也掉在了他旁边,此刻紧张地喊了一声“暗主”,却是丝毫不敢妄动。

白云愁的脾气乖戾狠辣,平日韬光养晦,一旦暴怒起来,没有明沉碧在,他们根本没有半点挑战的勇气。

“那个人是谁?”华丽的嗓音变得低哑,好似在压抑着什么,隐隐有金戈铁马的杀戮之气。

非花和天明毫不怀疑,说出了那人的名字,就等于是下了阎王的绝命书!

“到底是谁?!”白云愁拔高了声调,掌下的扶手瞬间多了五个指印。

他从未见过明沉碧这个样子,那个神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个人,绝对不能留!

能这般动摇明沉碧的婆,只能是他,只能是他……

感觉到胸口上那只脚的用力,非花呛咳了几下,冷汗湿透额角。

“暗主不要……”天明看得心急如焚,就怕白云愁杀意上来就重伤了非花,恨不得立刻逃出去找明沉碧过来救人了。

见白云愁越来越不耐烦,非花急忙大喊:“我说了明主会杀了我的!”

“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白云愁此刻的语气像足了明沉碧,轻描淡写,但杀气四溢。

“那您杀吧!”非花大义凛然,活像当初听到玉算盘名号的谢十三。

果不其然,白云愁明显犹豫了一下。

本来他以为非花开头那一句话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又不敢肯定了……

犹豫是犹豫,心头的无名火却是越烧越旺。

财迷,那个人到底对你有多重要?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一往情深,为她黯然神伤,为她不用那些强硬的手段,为她连我都瞒着?

财迷,为什么……

白云愁放开非花,拿起那个装着软甲的木盒,妒忌得双眼发红。

是啊,妒忌。

妒忌有这么一个人,抢了我在你心里的唯一。

妒忌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得到你最深情的注视。

如果那个人是我……

如果那个人是我……

杏仁般的眼骤然一缩,像是被说中了什么期盼,白云愁的心剧烈地震动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惊醒一般,足下一踏,人如流火一般飞出厅堂,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非花和天明有些呆滞地面面相觑,忽地,同时翻身而起,逃命似的往大厅外扑将而去。

的确是逃命,因为他们刚冲出大门,身后的建筑就发出一声轰然巨响,一个弹指间就塌下了大半,霎时间尘土飞扬,府里大乱。

非花和天明依旧呆滞,前者喃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难道配角的最大作用就是炮灰咩?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掀桌!

秦府,书房。

听着外面的一阵喧嚣,眉目奇清的男子放下了拿倒的账本,眼神似喜似忧,最后还是阖上了眼睛,沉沉地叹息。

云愁……你总是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

第八十三章

淮安府,专门保护重要证人的屋子里。

鹅黄裙裳的少女独身坐在桌旁,一手执着笔,在纸张上无意识地划动着,画出凌乱的线条,她的注意力并不在纸上,平凡的眉目间沉凝着浓郁的深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目光里流露出浓浓的忧色。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裘非离来过几次,旁敲侧击地想问些事情,都被她插科打诨过去了,她犹豫了许久,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忽地,外面突兀地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人闷哼了一下,稍纵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当卢翡涟发觉的时候,门忽地被推开了,上午的阳光从缝隙中漏进来,一点一点扩大,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蠕动着爬起来似的。

卢翡涟一惊,有些奇怪,朝门外喊去:“衙差大哥,怎么了?”

这还没到送饭的时间啊。

一道单薄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走了进来,步伐轻若无声。

不是衙差……

卢翡涟浑身一绷。

来人慢慢踏进房间,穿着一身淮安府衙差的衣服,走到阴影之中,抬起头,露出的赫然是一张女子的脸!

她勾起唇角,笑着说:“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了……涟儿。”

语气亲昵无比。

卢翡涟却像是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事物,瞬间跌坐在地惊恐万状,失声道:“真的是你!!?”

……

淮安京,秦府。

即使是有急事来寻人,看着塌了一大半的大厅,裘非离还是忍不住呆了一下,问一脸低气压作幽灵状的非花和天明:“贵府……被霹雳弹袭击了?”

非花很哀怨很愤懑:“是人体炸弹。”

裘非离默:“……?”

天明很无奈很崩溃:“然后被明主点炸了。”

于是他们就成了炮灰了……

裘非离黑线——他知道那移动人体炸弹是谁了。

冷不丁的,一个青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三人面前,快得像是幽灵一般。

裘非离倒是见怪不怪,道了一声“明兄”。

来人正是明沉碧。

时值正午,某白氏炸弹炸完之后跑得无影无踪,至今还没有回来,明沉碧正想让天明去找找,没想到恰巧撞见了那个淡蓝官服的俊秀男子,微微惊讶。

“裘兄,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后一句话看的是非花。

非花擦汗,被暗主大人刺激了,他都忘了该干什么了。

裘非离的眼神扫了扫四周,忙替同是非字辈的紫衣护法解围道:“秦府里……嗯,有点混乱,我刚进来了,他们没来得及通报。”

明沉碧笑了笑,这裘非离果真是个妙人,明明有一肚子坏水,偏偏又有一副好心肠,而且人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整个淮安京哪家多情的女子没有把他当过梦中情人?善良大方温文尔雅正气凛然,武功好家世好名声好前途好,也难怪那么讨人喜欢了。

“裘兄可是大忙人,特地来我这跑一趟,不是为了看秦府拆房子的吧?”伸手一引,青衣的斯文男子瞥了瞥那座塌掉的大厅,然后和他并肩往外走。

提到来的原因,裘非离立刻正色,问道:“今日你有没有见到卢翡涟卢姑娘?”

“卢翡涟?”明沉碧愣了一下,“她不是在淮安府吗?”

裘非离的脸色有些变了:“不在……半个时辰之前才发现她和那个保护她的弟兄小万不见了,府里到处都找不到他们,卢姑娘这几天心事重重,可能是有什么事想说,我以为她会

和小万一起出门,偷偷来找你了。”

明沉碧顿时凝重了起来,肯定:“我没有见过她。”

非花早已在听出苗头的时候就叫亲卫去查看了,此时也有了结果,他禀报:“明主,今天除了水……呃之外,没有其他人来过了。”

“立刻派人去找,别闹出动静,另外,”明沉碧瞳色一沉,”再让人去蒋青青盯着。”

非花应下,赶紧召来亲卫安排下去。

“明兄是怀疑……有内奸?”裘非离目光一动。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若是那蛋不裂,怎么会惹来苍蝇?”青衣的明主微笑,笑意没有抵达眼底,他并不明说,意有所指道。

裘非离略有所思。

“云愁呢?”还是不见某人的身影,明沉碧忍不住看向旁边的红衣护法。

天明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不知道,暗主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一个人?”青年霎时皱眉。

天明哭丧着脸:“明主,属下们没胆子跟啊……”

想到那塌了半边的大厅,明沉碧一阵无语,了然的同时心情有点复杂,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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