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之相思灰——沐镜扶摇
沐镜扶摇  发于:2013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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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篇是《棋子》的系列文,主角是叶公子和XX(大家自己猜吧,^_^)

相比《棋子》的细水长流,这篇显然要更虐心一些,TAT

古代宫廷、虐心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未定/虐心

关键字:叶静珽  红衣  容寂

楔子

“贱人!自你入宫以来,朕何时亏待于你,如今你竟作出这等丑事!”

“呵呵,皇上以为不亏待便是恩惠了吗?这后宫如同冷宫,皇上每日逍遥自在,又何曾为我们这些嫔妃着想过?”

“你还嘴硬!朕今日便杀了你!”

暴怒的帝王失去了理智,手中的长剑猛地往前一刺,剑身便从眼前那横眉冷目,对他不卑不亢的绝色女子胸前贯穿而过,可他却还不解气,用力拔出剑,又对着女子刺了三剑,这才转身拂袖离去。

女子缓缓倒在地上,从胸前伤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她绝美的双眸凝望着殿门,那目光中渐渐黯淡的光辉仿佛是对人世最后的不舍。

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从殿门外走了进来,面上原本带着的欢笑在看到地上的人的刹那凝固了,宝石般明亮的双眸倏然睁大,他愣了一瞬,一下子扑到了女子身边。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小小的孩子搬不动地上的尸体,可他还在努力将女子的上身扶起来,渐渐的,女子身上的和地上的血全都染到了他身上,将他一身干净的锦袍染得通红。

“母妃,你醒醒啊,母妃……”寂静的宫殿中,稚嫩的嗓音一遍遍哀泣着,可这世上,却再也没有回应他的人。

01

洛州城外北面的林间,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剑拔弩张地对立着。

一人穿一身鲜红的红衣,手中未拿任何武器,另一人一身黑袍,手中却拿着一柄足有半尺宽的长刀,那长刀的刀柄颇粗,显得相当笨重。

那人提刀却轻松得很,右手稳稳握着刀柄,横于胸前摆出刀势,在傍晚刚刮起的狂风中纹丝不动。

红衣人脸上蒙着纱巾,让人辨不清他容貌,但是露在面纱之外的一双眼睛锐利如鹰,覆着寒气,凝着精光,却叫人看上一眼也觉心惊。

黑衣人容貌英武粗犷,体格强硕,年纪看起来比红衣人要大一些,此刻,那人一双硕大的牛眼正怒火中烧地死死盯着红衣人。

“红衣,亮出你的武器,今日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惊雷般的洪亮嗓音划开了林间沉重的空气,直直传入耳中,震得人耳膜也微微发痛。

红衣却仍垂着双手,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般。

黑衣人见他这般模样,冷哼一声又道:“别以为你站着不动,老子便不忍心杀你!”

“狂刀,看来我无论如何解释,你都不信了。”红衣终于答话,他的声音乍听之下很轻,再听却觉得十分有力,声音仿佛是贴于耳边说出的那般。

狂刀面上暴怒更深,也不知道红衣这话哪里刺激到了他,提刀便砍了过来,“解释?老子三年前便不该听你解释,该杀了你!”

长刀沉重,舞动间虎虎生风,刀锋直劈红衣脖颈,竟真是杀手。

红衣向后折身,长刀自他脸上半寸处贴鼻而过,他方旋身直立,第二刀又迎面而来。

那刀带着森森杀气,尚未碰触已有冰凉之感,但红衣并不惧它,抬掌横劈刀面避开攻击,另一掌已拍向狂刀肩头。

狂刀侧肩一让,手中刀锋一转带向红衣,被红衣避过之后紧接着又是一脚飞踢直奔对方下盘。

红衣足下一点人已腾空而起,在空中以足尖踢开紧追而来的长刀,一个翻转,双掌已向狂刀面门而去。

不过片刻,两人已过了数十招,周身斗气激得林中狂风更甚,远处更是有一片乌云直奔而来,便像是被他二人吸引了一般。

狂刀越战越怒,下手自是愈加沉重,红衣见招拆招,沉默以对,却不知在想什么。

转眼间,天边的乌云已经到了头顶,一道闪电划破已然暗下的天幕,紧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在顷刻间倒了下来。

雨势极大,弹指间便把仍在激斗的两人浇成了落汤鸡,衣衫浸了水,两人的动作都慢了一些,但在这样的雨夜之下,依旧快得让普通人无法看清。

狂刀怒意已至极限,牛眼瞪得滚圆,长刀呼呼之下掌法也一并用了上去。

两人又是斗了数十招,狂刀趁红衣被他凌厉的刀法牵制,一掌拍向了红衣胸口。

本来红衣只要急掠出去,定能全身而退,却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竟一动不动,硬是接下了狂刀一掌。

狂刀那一掌本用了十成功力,可掌心拍到红衣胸前察觉他竟不躲,又硬生生收回了三成。

可便是只有七成的掌力,也足以把红衣一掌拍飞,雨幕中,红色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红衣背脊撞断了林间一棵细细的树干,再重重跌在地上。

02

狂刀瞬时怔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半晌后却暴怒地冲过去,一把扯着红衣乌黑的长发将他拽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这算干什么?老子要杀你何须你不躲不闪!”

红衣“哇”的呕出一口鲜血,却因覆着面纱,血喷不出来,而是顺着纱巾慢慢滴了下来。

他脸色已然一片惨白,冰凉的雨水浇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死灰般的颜色。

“这一掌是我欠你的,我占去唐颜太多关爱,三年来一直让你耿耿于怀。但是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是那句话,唐颜只当我是亲弟弟,他这次不辞而别,也绝非是因为我。”

明明已经身受重创,红衣却还死撑着一口气说完,话音刚落,他又呕出一大口血。

狂刀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气,直把手里的长发拽得更紧,朝他吼道:“你说不是便不是吗?唐颜现在人不见了,你口说无凭!”

“好,既然师兄说什么也不信我,便一刀杀了我吧。”到了此刻,红衣终于叫出了这个许久不曾叫过的称谓。

狂刀浑身一震,手中长刀猛地举起,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红衣直直看着他,那一双锐利冰冷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哀求恐惧的神色。

“可恶!”狂刀仰头一声长啸,直震得周边树上的叶子不断发出摩擦的响声,有几棵脆弱的树干更是发出断裂般的脆响。

那长啸震得红衣心脉一阵疼痛,脸色更是难看,血腥味再度涌到了嘴边。

狂刀愤怒地盯视了他片刻,见他神色仍是没有丝毫改变,顿时手一扬把他甩了出去。

“好好,红衣,算你有种!”留下这句话,狂刀一掌拍断了红衣身边一棵碗口粗的树,转身快步离去。

他的步子很快,不过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雨幕中。

红衣仰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手捂着胸口,闭目休息了许久,这才踉踉跄跄地爬起了身。

伤势并没有他预料的重,但是这场大雨却出乎他的意料,要在暴雨中拖着这样的伤回到住处,恐怕还真是不易。

思及此,他微微皱起了眉,扶着树干一步步往前挪。

他记得前方不远处有个破庙,虽然长久无人进出,但好歹是个挡风遮雨之处,看来他得去那里避一避,等雨停了再回去。

主意打定,他在雨中辩了方向,紧皱的眉心终于渐渐放平。

傍晚的林间,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往前走着。

那人年纪不大,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本应该是个还有玩心的少年,但神色看起来倒是已显沉稳。

叶静珽背上背着个大包袱,那包袱真的很大,而且看起来挺沈,几乎压弯了他的背脊。

眼看天色渐暗,他面上不禁浮起一丝焦急。

他是到京城来参加科考的,可谁知道,这一路走来路上时间竟比他预料得长了许多,眼看明日就要考了,他却还没摸进洛州城。

想到家乡的父老乡亲都对他抱着怎样的期望,他的眉心不由皱得更紧。

提了提背上硕大的包袱,他决定加快脚步,今夜一定要进洛州城。

记得过了这片林子便是城门的,心中刚这样想完,他便看到天边一片乌云正向这边滚滚而来,速度竟是极快。

“老天爷,拜托,你要下雨,也等我进了洛州再下吧!”叶静珽口中念了一句,愈加加快了脚步。

只可惜,老天爷终究没听到他的祷念,不过转眼间,雨点便从天而降。

他惊呼一声,一眼看到前方不远处似是有间屋子,立时奔了过去。

一脚冲进屋子,外头雨势已成倾盆,叶静珽凄楚地朝漫天雨幕看了一眼,心想他今日恐怕又进不了城了。

转头仔细看向四周,才发现此间是处破庙,中心的佛像已坍了一半,像前的供桌上积满厚厚的灰尘,墙壁角落更是处处结着蛛网。

佛像左后方的角落堆着不少稻草和木柴,叶静珽赶紧去抱了些过来,寻了处还算干净的角落,又拿出随身带的打火石升起了火。

外头的雨声更重了,他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入了三月,天气倒是不冷,只是这一番暴雨,总是给这破庙添了不少寒气。

他便抱着包袱在火堆边坐下,开始考虑若这雨一直不停他要怎么办。

结果刚坐下不久,破庙外便传来了一道沉重的脚步声,叶静珽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心想不知道又是哪个赶路的倒霉鬼遭了雨。

他才想完,外头的人已经一头撞了进来,那人跌跌撞撞,脚步虚浮得很,刚进门不久,便重重倒在了地上。

借着火堆的光线,叶静珽看出那人的衣服头发已然湿透,此刻,水渍正不断从他身上流出,渐渐洇湿地面。

03

那人穿着一身血红的衣服,如墨长发狼狈地散开,看身形是个男子。

“喂,你没事吧?”担心那人的情况,叶静珽放下手中的包袱,急急走到那人身边。

可他的手刚要碰到那人肩膀,脖子上突然一阵疼痛,竟是已被那人扼住了咽喉!

叶静珽倏然睁大眼眸,惊讶地看着那制住自己,慢慢抬起头的人。

火堆的光线被他自己的背挡去不少,所以他看那人并不是很清晰,那人又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即便只看到一双眼睛,叶静珽背脊上也已经起了丝丝凉意,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盯着他,竟让他不由得生出了觳觫的感觉。

身体顿时变得冰凉,他傻眼般地看着那人,做不出半点反应。

“你是谁?”那人率先开口,声音极为虚弱,卡着叶静珽脖子的手倒是纹丝不动。

“叶静珽。”

“你为何会在此地?”

“我来参加明日的殿试。”

“你是科考贡士?”

“是,我是北州会元。”

叶静珽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对方问什么他答什么,身子更是一动不敢动。

他虽然是个书生,不会半点武功,可也知道对方武艺很高,轻而易举就能杀了自己。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就算看出对方身受重伤,也不敢轻捋虎须。

听了他的回答,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又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放开了他的咽喉。

叶静珽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大松了口气。

此刻,红衣正挣扎着要爬起身,但是在雨中急行似乎加重了他的内伤,再加这暴雨冰凉寒气又入了体内,他此刻只觉头昏脑胀,胸口更是疼得恶心。

看来,他之前以为伤势比预料得轻,实在是太低估了狂刀那一掌的后劲。

从刚才的接触中他已知道叶静珽不谙武艺,当下也就没在意他,只想着要尽快起身想法子给自己疗伤。

但是身体很沈,他试了几次,竟仍是爬不起来,血腥气冲了满嘴,竟又想吐血。

“你的伤很重,还是我扶你吧,别硬撑了。”喘匀了气,叶静珽见红衣的动作,心中不忍,不顾他之前的无礼,又伸手去扶他。

红衣脑中浑浑噩噩,这一次竟忘记了推拒,叶静珽的手很温暖,扶着他的手臂,总算让他凉透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叶静珽年纪比红衣小,要拉扯他自是不易,半拉半拖才好不容易把人拉到火堆边,眼看火苗微小即将熄灭,他连忙又去抱了不少稻草过来加了进去。

火堆重燃,叶静珽心下稍宽,转头看着红衣道:“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是先换下来吧,我正好包袱里有新衣服,先借给你。”

说着,他拉过包袱开始翻找,不一会儿,就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袍子。

那袍子是他娘在他临走前刚给他做好的,他这一路都没舍得穿,此刻见到红衣,倒是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可手举着袍子半天,红衣都没有回话也没有接过衣服,叶静珽心里一凉,想着这人该不会是嫌自己的衣服土气吧?

他来自北方嘉陵关的边疆城市──陈镇,虽然和洛州相比那里确实是穷乡僻壤,可为了做这件袍子,娘可是咬着牙给他买了当地最好的面料,怎么着也不该再让人嫌弃吧?

思及此,他皱起眉,抬眼看向红衣,心想只要对方表现出一丝不屑的表情,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拳揍上去再说。

可是,他并没有迎上对方充满不屑之色的眼睛,而是看到对方歪靠着墙,垂着脑袋,已经昏过去的样子。

“糟糕!”叶静珽低呼一声,伸手摸了摸红衣额头,只觉掌下一片滚烫。

“得把他的衣服换下来。”低声呢喃了一句,叶静珽顾不上礼节,想反正自己和他都是男子,也没什么太多顾忌,当即开始为红衣更衣。

红衣的身体精瘦,骨骼修长,火光为那具白玉般的身体染上了一层红光,叶静珽想着非礼勿视,尽量不去看他,只迅速地为他穿上自己的袍子。

可是,过程中时不时碰到他冰冷的身体,叶静珽心头总有股怪怪的感觉,不知不觉间,额头居然忙出一层薄汗。

等这边忙停当了,他又把那套换下的红衣铺在附近,想来这样等上一夜,明早应该半干了。

做着这些,他却始终没有去碰红衣面上的纱巾,虽然不知道红衣为何戴着面纱,但是既然知道对方有隐私,他就不会去碰触。

04

红衣面上的红纱湿透了贴在脸上,隐隐勾勒出了他口鼻的轮廓,火光之下,叶静珽隐约可以看出他容貌端华,心中猜测他必定不是普通人。

叶静珽年纪不大,可自小少年老成,行事向来稳重,知道不该干的事就不能干,不该说的话也不能说。

所以遇到红衣,他虽然心中不忍出手相助,但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就像他在红衣的衣服里摸出不少东西,也全都看也不看的塞在一处,只等红衣醒了就还给他。

再伸手摸了摸红衣的额头,只觉那处的温度变得更烫了,叶静珽心中一紧,意识到光是换了衣服怕是不够。

他又抱来不少稻草,铺在红衣身边的地上,把他拖过去躺下,再从包袱里翻出他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儿全盖在红衣身上。

想起出门前娘给他准备了一些药包,里面有退烧用的,他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型的铁锅,出去盛了雨水回来煮开,把草药倒了进去。

看着在煮的药,叶静珽禁不住勾起了嘴角,多亏他娘想得周到,什么都给他准备了,这会儿才能派得上用场。

虽然一路上背得很是辛苦,可到了此刻,便觉得那些都值得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药煎好了,叶静珽拿出一个小碗,把药汁倒出来吹凉,这才挪到红衣身边,小心地扶起他,把他的面纱掀开一点点,低声道:“喂,喝点药吧,会好受很多的。”

红衣没有意识,叶静珽喂了他两口,都从口角流了出来。

这下可把叶静珽急坏了,好不容易熬好了药,难道还没法子给他灌下去不成?

在包袱里翻了半天,发现没有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叶静珽绞尽脑汁了半天,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娘生病的时候吃不下药,爹是拿嘴给喂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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