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余生这个家伙被一群各种年龄段的女性们簇拥着,笑吟吟一副沉溺其中的浪荡公子模样,江海气的不打一处来,于是冲进人群,魏姐和江海同属官场,难免有交集,江海不好发作,只好客客气气道:“魏姐,余生借我用下,我找他有点事儿谈。”
周从仕正在用小白脸的属性勾搭这些雌性们购买他的产品以满足他周财迷的钱包和内核,突然被江海给拽了出来,一脸不悦。
“你没看我谈生意呢?!!”周从仕几乎是用吼的。
“你谈什么生意呢?小鸭子作息时间表啊?”
周从仕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鸭子”是这个时代对于出卖色相男子的蔑称,气得不打一处来,愤恨的眨巴着小眼睛怒目而视江海,江海自知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于是摸摸鼻子,拽着他走。
“你放开,你干嘛啊?你带我去那儿啊?”周从仕试图甩开江海,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妈的江海刚才在台上演讲的跟精神病似的还以为他只是个动嘴皮子的,没想到力气也这么大。
“你管那么多干嘛,跟我走不就行了?!”
“我凭什么跟你走啊,你不说我小鸭子嘛。本鸭子还得做生意谈客户呢,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不是?!你放开。”
江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自己面对现在的余生就这么大的气性,尤其是想到他曾在日记里跟自己那缠缠绵绵诉衷肠的小样,再看他现在这个宁可暴力也不合作的别扭样,心里更是烦躁,还略带点若有似无的伤心。
周从仕也不想在公众场合搞的太僵,自己顶这个小白脸儿的名头出来已经够丢人的了,再让人看到跟江海拉拉扯扯的,更让人家以为自己兼职卖屁股,于是只好悻悻道:“别拉了,有什么话说吧?”
江海愣住了,对啊!自己找他干嘛啊?!!
不是,自己刚才看到他花团锦簇的样子就气的抽抽,也没过脑子就把人给拽出来了,结果……其实自己也找他没什么事儿啊?!
但是江总绝对不会告诉周从仕自己就是看不惯他跟别人调笑,于是说:“唔,你最近在忙什么?”
周从仕一看人家一副扯闲篇儿的架势掉头就想走,开玩笑你吃着皇粮拿着公饷自然是时间无限,小爷我陪你扯一扯说不定就损笔生意,江海一看余生这是要撂挑子走人,赶紧抓住正满场应酬的骆杨二人组,拽着余生停到人家面前:“这是余生,我……呃……我朋友。”然后又转向周从仕:“这是骆城东,就是今天开业这家超市的负责人,这是子墨。呃……他的……”
“紫陌?!”周从仕眼睛眯了眯。
杨子墨纳闷道:“有什么问题?”
“是紫色的紫,阡陌的陌?!”
杨子墨脸色一变,这是自己前一世的名字,他如何知道?!
“是孔子的子,墨子的墨。”骆城东接口道。
“哦?!”作为一个生意人,基本素质就是要敢想常人不敢想之事,周财主在这方面更是天赋异禀,仔细打量了杨子墨一番,这个人,长的跟自己前一世惊采绝艳的松菊楼头牌小倌儿“紫陌”有几分相似,既然自己有可能穿过来,那么别人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自己上一世得知被接入公爷府的紫陌没多久就死了,莫不是人家跟自己一样,魂穿了?!?!
自己那一世的“紫陌”尤擅书画,一手字写的漂亮非常,京城甚至有专紫陌的书法拓本供人临摹,周从仕家中亦有收藏,只是紫陌出身低微又英年早逝,才未成名成家。
如果他是跟自己一处来的话……
第九章:醋桶
酒会剩下的时间里,周从仕就老是寻机会找杨子墨聊天,一会儿问问天气如何,一会儿问问工作如何啊?得知子墨在N大教古代文学时,越发坐实了自己的感觉,在两人慢慢熟悉之后,杨子墨对周从仕渐渐抛却了面对陌生人的警惕性时,突然试探道:“不知杨兄,家乡何处啊?”
“在下乃N城人士。”
说完这句话,杨子墨就愣了一下,这人说话倒颇有古意,杨子墨来到这个时代好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杨先生”的称谓,猛的被“杨兄”这么一叫,倒有些恍惚,所谓语境,就是当你处在你所生长的那个环境里,会身临其境的按照你一贯的语言习惯进行交流。就像北方人在南方,周围有几个老乡一起聊天儿,就会下意识的说家乡方言,而非普通话。杨子墨就是这种情况。不过,杨子墨好解释啊,自己就是教着一门古意颇浓的学问,难免有代入感,周从仕怎么看都一副现代人模样,怎么说话也这么个调调,杨子墨正纳闷着,周从仕一句话犹如天雷滚滚,把杨子墨劈了个通透:“富甲天下周赐钱,才艺双绝紫陌色。杨兄很像在下的一位旧识。”
杨子墨完全呆滞了,这句话他在前一世是有所耳闻的,前一句,说的是当时有名的大富之家的周赐公子,经商天赋颇高,周家的产业在他手里是倒腾的越来越大,又因为那位周公子生一副好相貌,更引得风月场上的姑娘们恨不得免费陪周公子一睡,天之骄子,风流无双,好像一个人一辈子的好运周公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占尽先机,人们说道前一句,便是满腔羡慕,说道后一句,总是一脸惋惜,因为纵然小杨公子再如何惊才绝艳,也只是欢场上明码标价的一个玩意儿。
但是这些话说的都是千年之前的旧事,怎么会让这个人……
杨子墨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确定这张脸自己前一世没见过,刚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却听得这位“余先生”不依不饶的来了句:“杨兄可信灵魂不灭来往穿越之说?”
杨子墨尴尬的歪了歪嘴角,这……想了想,自己和这个人又不熟悉,也没必要说太多,于是用现代汉语通俗大白话答道:“唔,人的肉身就像木柴,人的灵魂,就像火。整个人就是点着了的柴火,柴烧光了,火也就灭了。油尽灯枯嘛,所以说肉体没了,灵魂就也跟着散了吧。”
杨子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言不由心的,这个理儿看似有些道理,但他自己就是最直接的反例,如果真的火柴烧光了火就灭了,那他穿到自己的后代的身上来就无法解释了。但杨子墨想着余生这人也许就是随便问问,大家间接认识,犯不着跟自己抬杠吧?
周从仕还就真的杠上了。
“也不尽然,沿用杨兄刚才的比喻,木柴乃人之肉身,火乃人之魂灵,世间若干木柴,若干火光,乃是芸芸众生,木柴将尽未尽之时,以火传下一根柴,纵使柴尽,火光仍存。若有未进事,未了念,又得机缘,或许肉身虽尽此世,魂灵却得永生。”
杨子墨看自己的比喻被人家迅速抓住破绽直接驳回,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据,只能呵呵干笑两声,敷衍着“魂灵转世之说只是传说,总归是不可信啊不可信”,随手抓起旁边的杯子“咕嘟咕嘟”灌了一堆未知液体入腹。
江海和骆城东正在一旁聊天,看着余生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盯着杨子墨,而杨子墨则慌乱的把酒当白开水喝,两人同时觉得余生一定是欺负杨子墨了,骆城东是护短,他家子墨心眼儿小自己都忌惮三分,这么个外人居然把自家宝贝儿气成这样?!江海则是——哼,现在这个余生连自己都敢逗弄,更何况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特好欺负的杨子墨?!
骆城东走上前去,拿下子墨手里的空杯,子墨正被酒水呛得咳嗽,江海也拽着余生:“干嘛呢你?”
周从仕将胳膊从江海的手里抽出来:“没干嘛啊,跟杨兄聊得很投机,是吧?杨兄?”
子墨无力的点点头,哎,可不就是挺投机的嘛,都快把自己的秘密给掰扯出来了。骆城东自己听听这句话,确定没有任何威胁和不善的成分,这才收回对周从仕怒气冲冲的眼神。
“都聊什么了,说来听听?”江海一边忿忿刚才余生不动声色的拒绝,一边没话找话。
“关你什么事儿?”余生丝毫不给江海的面子。
魏姐刚结束一场跟半老徐娘心口不一的聊天,从脂粉堆里钻出来,室内中央空调温度颇高,魏姐身材圆润,热的脸蛋红扑扑的,正想去洗手间补妆,就看到余生笑嘻嘻的走到自己跟前,掏出手绢儿,轻轻的为自己拭汗,心里扑腾扑腾乱跳了一番,又鄙视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发什么骚,于是继续端出姐姐的架子来“教育”周从仕:“你刚才聊天的那人,叫杨子墨,是骆城东的……呃……”
“我知道,刚才骆城东给我介绍了。”
“恩,骆城东对杨子墨可是宝贝的不得了,骆总,晓得伐,就是这家超市的直接负责人,骆老爷子偏心的厉害,自己的孙子是个众人皆知的gay,还是让他在骆氏保留一些话语权,一些场合还是让他独立出席。”
“唔,比如,这个小……超市?!”
“小超市?哼,超市基本直接体现了一个企业的资金雄厚与否,供应链环节里的最后一层,要跟厂家关系好,才能拿到最低的价格,要品种齐全,这样才能吸引消费者,在有质量问题要拿得出全额退款的气魄,这样才能留得住顾客,这哪一样的前提,都是有雄厚的资金作为后盾,如果跟厂家结款不及时,则没有厂家愿意供货,如果补货不够及时,则没有消费者愿意光顾,资金链一断,直接就玩完儿,当然骆氏是不怕的,他有海外的实业公司做后盾。所以你啊,要多跟骆城东结交,对你自己的生意有好处的,千万别得罪他。”
周从仕心下了然,表面上一副虚心受教的小模样,自己刚才不就冲着走捷径呢嘛,枕头风最好吹,而且跟杨子墨“同是天涯穿越者,相逢必须交交心”……
多不容易啊,茫茫宇宙的,怎么就自己跟他从一个地方穿到另一个地方了呢?
江海和一干老娘们全程看着余生拿着小手绢在魏姐的大额头上轻扫慢拭,半老徐娘们是羡慕嫉妒恨,这小白脸儿戏份倒挺多,一边咬牙切齿的恨着自己养的那些小白脸儿跟余生一比怎么那么拿不出手,一边恨恨的想着当众秀的恩爱都不是真爱——
果然是当局者迷,花样年华的小年青儿跟一帮昨日黄花搭配在一起,本来就没什么真爱可言啊。
江海看着这个过程心里就更加愤恨的不能自已,自己说要帮他搞个闲职他不要,结果跑这儿来丢人现眼抱大腿来了,在看到余生体贴的跟魏姐打过招呼往卫生间方向走去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
周从仕正欢乐的解放似乎憋了很久的“愤怒的小鸟”,就看到身边的江海也大大咧咧的把裤子拉链一拉,也开始“遛鸟”。
还挺大,目测比余生的大,唔……跟前一世的自己比……好吧还是大。
江海用余光暼到余生正偷瞄自己的小鸟,余生的眼睛小,但是细细长长,眼尾带双而且微微上挑,从他站的这个方向上看,就稍微有点勾人了,江海假装漫不经心的瞟了眼余生熨帖的西裤,想象着内里包裹着的“滑嫩细腻有弹性”的小屁股,禁欲的小西装,突然脑海里就涌起了一股在厕所把这个到处招花引蝶的小坏蛋给“就地正法”了的冲动,仅仅是这样想着,小兄弟就十分配合的抬了抬头,一副“性”致勃勃踊跃报仇的积极样儿。
周从仕正腹诽自己上次那一脚最好让江海能时不时的“阳痿早泄”一下子,就看到人家的小兄弟用精神抖擞的新风貌给了自己猥琐的诅咒有力的一击。
没想到江海居然不要脸的来一句:“如何,大不大?!”
周从仕被这样红果果的调戏,只得反唇相讥:“大有什么用,持久才最重要!”
“那你觉得我持久不持久呢?!”
“我怎么会知道?跟我有个屁关系啊?!”
“咦?!是跟你没屁关系……”
周从仕刚松了口气,打算到此为止不跟这头衣冠禽兽一般见识,却见江海抖抖小鸟,悠然说道:“但跟你的屁股有关系啊!我持久不持久,你的屁股最知道!”
周从仕这才想起来已经被自己下意识删除掉的那段不堪的耻居人下的记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洗完手准备离开,却被江海一把拽住:“我上次跟你说的让你去找个闲职干干,你怎么不答应?”
“我不想求你。”
“那你就求那个老女人?!”
“魏姐是帮了我不少忙,但我们俩不是你想的……”不对,自己跟他解释的着嘛?!江海是谁啊他们俩很熟吗?很熟吗?熟吗?吗?!
“我跟你说不着……”周从仕没好气的说。
江海刚听了那句否定句稍微顺了点气儿,就又被这句话气着了。
“怎么跟我说不着?你他妈也是跟了我好几年的人了,现在找着新靠山了,就不跟老主顾请个辞?!小伙子很不上道嘛?!”江海捏着余生的下巴,目露凶光,恶狠狠说道。
“唔,那江老板,咱们好聚好散,买卖不成仁义在,江老板下次惠顾,记得跟我说,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周从仕上一世不说横行霸道,确也是傲骨铮铮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咳嗽一声也是有若干人鞍前马后的人物,上辈子的周公子有资本傲气,如今被这么个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周从仕心中气急,却仍然把上一世的那把硬骨头带到人穷志短的余生身上,依然一副“你谁啊你不就想听我说怎么回事儿嘛我偏不告诉你”的样子。
“你跟那个魏姐怎么回事儿?说?!”
江海急了,捏着余生的下巴又用了些力,周从仕一把甩开江海的手:“想让小爷跟你解释怎么回事儿?!你也配?!”
江海一把将周从仕拽入一个隔间,反锁上门,周从仕知道这家伙又要动粗,于是抬起一脚就冲着江海的命根子踢,江小弟或许对余生的脚都有心灵感应了,立马传输了一种名为“蛋疼”的感觉到江海的大脑中,江海用腿抵着余生的腿,两手分别将余生的双手举成投降状压在隔板上:“你他妈说不说?!”
周从仕抿着嘴,气咻咻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江海看着这样的余生,莫名的有些心动,于是想也没想,覆上他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余生的牙关,钻进去在他的口腔内搅弄,周从仕想找准机会把这个禽兽的口条给咬下来,却不想这家伙的舌头经验老道跟蛇一般肆意扫过自己的牙根,口腔,最后跟自己的舌头翻搅在一起,想咬,都无从下嘴,只能徒劳的间歇发出“呜呜”声抗议。
这种呜咽听在江海耳里,自然而然的就为自己脑海里跟余生的活春宫给配了音,说起来,瘦身后的余生自己还没上过呢,于是依依不舍的将舌头从余生的嘴里退出来,转而吮吻余生的耳朵……
耳朵,是余生的敏感带,这是江海知道的,但也是周从仕的敏感带,这是江海不知道的。
余生这具身体的本能再加上周从仕久未发泄的欲望,被江海这娴熟的挑逗给“噌”的一下撩拨了起来。
下方,江海抵着周从仕的腿,已然能感觉到小周同志隐隐抬头的欲望。江海一阵兴奋,看来今天大事可成啊,不成想周从仕虽然好色,但是人家好的是女色,而且跟面前这位,摆明了是要自己牺牲小我,成全江海,自己疼了菊花,爽了江海这个王八,周从仕才不干,于是趁着江海一手扯开自己领带隔着衬衫对自己乱摸的时候,一把推开江海:“江总,忘关‘鸡’笼了,小鸡迫不及待出来觅食啦……祝今晚找个可心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