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斩 下——猫科蓝调
猫科蓝调  发于:2012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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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要,那我就得接过来。这个国家,总得有个人撑着。”Harry皱眉,目光中的依恋和凄然让Arthur一怔。

Arthur一时语塞,Harry的心思,他都懂。如要继承那顶王冠,就要舍弃自我的一切。背负着国家的命运,心中就再不允许有任

何人或事的地位,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国家利益和责任。他们的父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们来打个赌吧,看最后是谁要舍弃。”Arthur平静的说。

“现在看来,我是赢定了呐!”Harry轻笑出声,“别忘了,你可是先我出生,众望所归的王储!”这个赌的底线,就是它的由

来:那沉重的国家利益。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谁也不愿留个破败的国家给对方。

“别高兴得太早!”Arthur也笑,“你现在的实力,可是不在我之下。”

“我们说好,不许使诈,让命运决定胜负。”Harry看着Arthur的笑容,脸微微一红。

“呵呵,一言为定!”Arthur看着Harry的脸红了,伸手试了试Harry的额头,“你还是有些发烧……”

“哥,这很正常。”Harry把发烫的脸贴在哥哥有些冰冷的手上,“受了这样的伤,不发烧也难。”

“嗯。”Arthur点头,吹熄了蜡烛,“睡吧,你需要休息。”Harry一路从约克赶来,又经历了这样一场折腾,肯定已经累坏了

。Arthur把被子拉好,抱着Harry,合上了眼。

Harry窝在哥哥怀中,那有力的心跳声是最好的摇篮曲。小时候自己经常找各种借口跟哥哥同床而睡,就是为了这摇篮曲的韵律

注*那个时代的英格兰,是欧洲一角的岛国。很多外国势力的介入,影响着英格兰的王室和最高层决定。亨利七世就是在欧洲大

陆势力的帮助下,得到王位的。到了亨利八世,他从继位开始,就周旋于法国、西班牙、罗马帝国等势力之间。但他所希望看到

的英格兰是个更强大,能够影响欧洲大陆而不是被动的被影响的英格兰。所以在位期间,他修筑了各种防御工事和扩充了军备等

等,为伊丽莎白一世在海战中战胜西班牙做好了充分准备。到了伊丽莎白一世的中期,他和AnneBoleyn的女儿终于完成了他的夙

愿,让英格兰登上了欧洲霸主的位子。

注**那个年代的英格兰,医学还很落后。伤口的发炎容易引发高烧等并发症。很容易致命。

第四十三章

Harry被Arthur困在了床上养伤,并命令Ben一刻不离的“看护”Harry。一天两天,Harry还可以忍受,日子一久,身上的伤渐渐

好转,Harry就坐不住了。

Harry从书中抬起头,瞟了床边站得毕恭毕敬的Ben一眼。果然是跟在Arthur身边的人,连Arthur那冷脸的功夫都学了个八九不离

十。Harry轻叹一声。

“Ben,坐吧。到床边来陪我说说话。”Harry看着Ben成天在那里罚站,实在是不忍心。

Ben微微一皱眉。自己的殿下有命令,他也不好违反。

“放心,哥哥大人现在应该没空过来。他就算是过来了,也有我呢。”Harry笑着对Ben招招手。

Ben看着那天使般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Harry的床边。

“Ben,外面的天气很好呢!”Harry眯起眼,看着窗外的阳光。今年的冬天还真的是反常。本应是阴雨连连的时节,居然每个星

期都能看到阳光。

“是。”Ben看着Harry唇角的浅笑,有些明白了自己的主子钟情于这位殿下的原因。全天下有那么多男男女女仰慕着他的主子,

可主子就是看中了二王子殿下,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当日二殿下不顾他的阻拦也要进宫时,他才知道两位殿下为了彼此经可以

连性命都不要。今日见到二殿下的笑容,那浅笑的脸庞简直就是盛开的玫瑰,艳丽高贵,天下无双。

“你说我们出去走走可好?”Harry可怜巴巴的看着Ben,准备采取悲情策略。

“殿下,Arthur殿下吩咐过……”

“明白了!”Harry笑呵呵的打断Ben。看来这位也是跟Charles一样无趣的主儿,再多说,就是自己任性为难人家了。

“殿下,如殿下不嫌弃,Ben可以同殿下下棋解闷儿。”Ben思量着开口。毕竟二殿下才不过15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

闲不住的时候。成天闷在这屋里,也是难为他了。本来还想着应付任性的王子摔个盘子什么的发脾气,不曾想,这位殿下却笑得

温暖安然,列了个单子,让他从书房搬了一大堆的书来,成日里安静的读书喝茶。

“好啊!”Harry对着Ben点头。对于他的用心,他很感激。他实在是闷得发慌了。

“Ben,哥哥大人现在何处?”Harry边下棋边问。

“殿下正在堂上处理公事。”Ben也不隐瞒。凭两位殿下的关系,相信主子不会希望对二殿下有所隐瞒。

“怎么这下午茶时间还要处理公事?他平日里都是这么忙吗?”Harry思量着。都铎家的人,都对下午茶有着中与生俱来的执着

。想来那些随着父亲行军打仗的日子,下午茶也没少过几回。想到了战争,Harry就想起了那些年的内战。内战时,自己还小。

据说父亲是在内战开始前就娶了母后。但父亲又为何选母后?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王位吗?那他和白金汉公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有

时间要请教一下LadyMargaret……

“近来陛下身体不适,所以公事就都要殿下帮着处理。”Ben看了看有些出神的Harry,“殿下,该您了。”

“嗯。”Harry看也不看棋局,就行棋。身体不适吗?骗世人还可以。在他看来,他那个父王是故意要累死Arthur。

“殿下,要不要我先去把下午茶端来?”Ben轻轻问。多年跟在王储的身边,下午茶是何等重要,他自是很清楚。

“不用了。哥哥大人不在,我也没有兴致。”Harry看了看Ben,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Ben,你输了。”

“殿下棋艺精湛!”Ben回答得恭敬。二殿下的聪明,他是早有耳闻的。

“得了!”Harry轻笑出声,“哥哥大人那边有什么麻烦吗?”

“这个……”Ben见Harry没了再下的兴致,就收起了棋盘,“我这些天都跟在二殿下身边,所以殿下那边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两天各国的大使都来过府里。”

“我知道了。”Harry轻轻点头。看来形势不乐观,“Ben,你先下去吧,我乏了,要睡一会儿。”

Ben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出去了。

Harry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些事情。不想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那温暖让Harry昏昏欲睡,手上的书就那么滑到了地上。

过了晚餐时间,Arthur才回来。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坐下,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书。看着书名,一个笑容浮现在Arthur的脸上。

Iliad伊利亚德,Achilles和Patroclus*。如果他和Harry的关系,也像他们一样简单多好。

书放在小桌上,Arthur俯身在Harry带着浅笑的薄唇上轻吻着。那清冽的紫杉味道,让他放松安心。

“哥……”Harry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Arthur放大的脸孔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起来吃饭。”Arthur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脱下了厚重的外套。

“不想起……”Harry笑着,“床上很温暖。”

“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任性。”Arthur也不气。Harry冬天里赖床是从小的毛病,“饿着对身体不好。”顺手理了理Harry额前的

发。

Harry抿着嘴,显然是不认同。他真的很累,很想睡,“哥,我想睡。”

Arthur浅笑着站起身,抱起Harry就往餐厅走,“我早就让人升起了火,餐厅里很暖和。”

Harry就这样任Arthur抱着去餐厅吃饭,然后又抱回卧室。这些天,Arthur从来不让他脚着地。如果他要出卧室,定是在Arthur

的怀中被抱出来。Harry只得连连叹气。可也不想提醒哥哥,其实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哥,欧洲那边还好吧?”Harry和Arthur并排坐在床上,各自看着书。

“有些棘手,但是还不算太麻烦。”Arthur把书放在一旁。

“那这两天你在忙什么?”Harry不解,如果是欧洲大陆那边还好,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哥哥忙成这样?

“ThomasBoleyn和PrivyCouncil。”Arthur看着Harry。

“哦?”Harry了然,“他到底是为什么处处为难你?”

“原因我不知道,但后果很严重。”Arthur有些头痛,“今天就因为税收的问题和同法国的关系吵了个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父王

暂时把事情压下来了。”

“父王?”Harry不解。他那个父王不是这两天都称病,和他那个情人鬼混吗?

“说是声音太大,吵醒了他兴致。”Arthur扯扯唇角。

“我看是吵到了他的好事!”Harry两手一摊,无奈的叹。

Arthur浅笑着对他点头,“约克那边,你打过招呼吗?”

“嗯,我已经发信回去。相信Mary应该安心了。”Harry想到自己的妹妹,不觉轻笑。

“你知道,诺福克现在聚集了相当的军队;Surry和Southampton也进入的备战状态。”Arthur盯着Harry。

“哦?欧洲大陆的事情真的这么严重?”Harry皱眉。全国进入备战状态,欧洲大陆各国要联合攻击英格兰吗?他受伤这段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紧张,我说过,不是欧洲大陆的事。”Arthur挑眉。

“不是欧洲大陆?”Harry不明白,不是欧洲大陆,还能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紧张。Arthur也不给答案,只是含着笑看着Harry

。Harry看着Arthur的笑,才恍然大悟,“难道是……”

“不是难道,是就是!”Arthur扯过Harry,激烈的吻,“你的魅力可是无人能抗拒。约克和兰卡的各位领主也都在备战状态。

”没有放过那带着紫杉味道的唇,一天不见,Arthur想念他的味道。

Harry微微一笑,回吻着Arthur。这个吻,一发而不可收拾,呻吟着,Arthur已经扯开了Harry的前襟;Harry的手环上了Arthur

的颈项。

Arthur懊恼的低吟一声,放开了Harry的唇。看着自己在他脸上画出的玫瑰红,只得叹气。

“哥……我的伤已经好了……”Harry没有放开Arthur,笑吟吟的看着他。

Arthur先是一愣,喉结上下一动,“还没全长好。”

“已经不碍事了。”Harry还是笑,笑得更加妖娆。

“你……”Arthur瞪了他一眼。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结的痂还没完全脱落。任何激烈的动作都可能让伤口重新裂开

。倒是没有危险,但是那样会留下疤痕。

“真的不碍事。”Harry红着脸,闭上眼睛,在Arthur的唇上轻吻着。

Arthur一手托住他的后脑,一手扶住他的腰,就是深深的吻。

Harry呻吟着想要扯开Arthur碍事的睡袍,双手却被Arthur牢牢固定。正当Harry沉沦时,Arthur却离开他的唇。

Harry挑眉看着Arthur,带着不满质问。

Arthur只是轻轻一笑,“会留下疤痕。”然后吹熄了蜡烛,抱着Harry躺下。

Harry在Arthur怀中,睁大了眼睛。哥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而且耐心的很。倔强的每天忍受和他同床的诱惑,却就是不要让他

身上留下疤痕。Harry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是他生气了,是一定的。

*注:关于伊利亚德,Achilles和Patroclus,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这本书。学术界里对两人的关系一直就有着很激烈的争论

。当然,这里取意为都铎时代对于这本书的普遍看法:Achilles和Patroclus是一对,至少是精神上的,情侣;Achilles为了

Patroclus的死,征服了特洛伊,当然,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古希腊是个找同性之爱的好地方,很多古籍里都有非常暧昧的

Couple,现实的历史中也如是。亚历山大大帝最喜欢的书就是Iliad。他总是对他的Hephaestion说,自己就是Achilles,他就是

他的Patroclus。

**注:PrivyCouncil国王最亲近的一群大臣。这个组织在当时有很大的权利。亨利八世初期,国王的行政令要通过PrivyCouncil

才能执行。而且PrivyCouncil的成员在王宫都有自己的房间。他们的议事厅也和国王的房间非常近。

第四十四章

向来好脾气的二王子生气了的时候是什么样子,Ben这两天可是见识了。Harry三不五时就命Ben去前厅把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着

公事的Arthur急招回卧房。频繁到了一日三请的地步。各位大臣们开始时惊讶,后来也就都适应了。毕竟,殿下疼弟弟是众所周

知的。

从小Arthur殿下就对他弟弟有着过分的执着和过度的保护。想当年,年少无知的Harry被同年龄的贵族子弟骗上了树却下不来,

可怜兮兮的在树上哭了一上午。Arthur殿下得知后,救下了二殿下,也不顾那几个贵族子弟家中有多大势力,把那几个孩子打得

断了肋骨,养病半年。国王得知之后,自然是重重的责罚大殿下,鞭子抽得他血肉横飞,大殿下就是不在国王面前认错。最后还

是王后在门外跪了一天,国王才放大殿下出来。

这是宫中的大臣贵族都知道的版本,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小殿下当年的小算盘。Harry当年不喜欢那几个贵族伴读,于是就装傻

,装被骗,装被欺负。明明可以从树上下来,却就要大声哭嚎,等着哥哥来救他。当然,Arthur当年也不是无知少年,任Harry

骗。可明明知道Harry是在耍小伎俩,还是忍不住教训了欺负他弟弟人。并且,保护自己的弟弟,他就是被父王打死也不会认错

。如果这样认错了,那世人欺负他弟弟不就成了对的?

当Ben又一次出现在前厅时,大臣们都无奈的笑着。

“这次又是什么事?”Arthur冷着脸问。

“二殿下有些发烧,头很痛……”Ben说着Harry吩咐的话,

Arthur的脸更冷,唇抿成一线。

“殿下,还是二殿下的身体要紧。这些事,我们几个先议出几个方案,然后请大殿下过目。”为首的老臣看着大殿下为难的样子

,出来圆场。

“劳烦各位了。方案待会儿交给Ben,各位在这里用过晚餐再回去。”Arthur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急急往卧室去。

身后一片恭送声,隐约间还听得到什么,两位王子感情如此好,真是英格兰之福之类。Arthur自嘲一笑,要是他们知道这个感情

是怎么个好法,不痛哭才怪。

奔入卧室,就见Harry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对着Arthur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Arthur冷着脸,从床头柜里取出玫瑰油,坐在床边,在Harry还有些泛红的伤痕上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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