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遇上火炮 上——侬瑟
侬瑟  发于:2012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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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起来。包辉径直拿起第二杯酒喝了起来,陆仁佳也趁机挽住了包辉的手,包辉先是怒目相视,但碍于场合最后也是默许,而刘风则哥哥我大胆的往前走,品尝起美食来。

“老大!这个一看就好好好吃!”说话间,直接用手拿起一块提拉米苏,啃了起来,刘风止不住赞美之情。而陆仁佳与包辉难得行动一致,都是装聋作哑,打算装作不认识刘风。

“三位好啊。”

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优雅温柔依然。三人纷纷转身,反应却南辕北辙。

包辉冷哼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事有蹊跷。

陆仁佳则兴奋的叫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刘风则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是夺路欲逃。却被舒子夜拉住,遏制在怀中,动弹不得。

“包先生,是否可以将刘风借给我一晚?”

“可以~”

“不行!”

同声却不同调,陆仁佳早就想除去刘风这电灯泡,包辉却决不能把自己的兄弟下属推进火坑!

“唔唔!”而被舒子夜紧紧的将脸捂在怀中的刘风,只能如此表示自己的立场,那便是宁死不屈!并且打心底感激包辉的义气!

可惜,这义气在下一秒便瓦解,随着一声动听婉转的女声响起,今晚的两位主角同时登场。

“阿辉!”

美丽的女子和俊朗的男子,十指交握,金童玉女,天生便是一对。

注意到包辉身体瞬间的僵硬,陆仁佳疑惑的抬起头欲看清包辉的表情。却见包辉微仰着头比任何时候都骄傲,也都更防备,可却是笑着冲女子开的口,语气又是比何时都更温柔:“恭喜你们。”

“阿辉,你能来我很高兴,我以为?”

女子又欲开口,却被包辉打断,难得的微笑依然:“年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天下何处无芳草,我何必单恋小惠你这一枝已然有主的花?”说完,包辉爽朗的笑了起来。陆仁佳却看到包辉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阿辉你能想通,我很高兴!”苏惠脸上满是释然,转头对着男子说道,“宇轩,阿辉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生气,与他和好吧。”

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出的陆仁佳满是疑惑,怎么回事,包辉喜欢的不是某个男人,而是这个女人吗?可是以他的敏锐,明明感觉到那个最大情敌是个男人啊。

陆仁佳还欲细想,却突然被包辉拉过,只听包辉开口说道:“宇轩,你看好了,这是我的马子,比起小惠来可不差多少!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吧!我绝不会再对小惠有非分之想的!”

一直沉默着的肖宇轩瞥了一眼陆仁佳,眼神犀利冰冷,语气清冷高傲:“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件事。”

气氛顿时又陷入尴尬,多亏苏惠及时解围,忙开口赞道:“阿辉,你找了个好女孩哦。你好,我是苏惠。”

“你好,我是陆仁佳,请多多指教。”陆仁佳也是大方回应,只是视线却留在肖宇轩的身上,情绪莫名。

苏惠又微笑着询问包辉:“阿辉,你这些年好吗?”

“挺好的,”不想聊自己,而且黑道生活也没什么好聊的,包辉一言蔽之,便转移了话题,“我知道你办了画展,我去看了,很好。”

“真的吗?你绝对是我最好的参观者!”

“你的画那么好,看过的人都会很喜欢。”

“可宇轩就不喜欢,”苏惠脸带失落,转头怨怨的看了一眼肖宇轩,小女子的撒娇,“宇轩太不解风情了。”

“我也很喜欢,”肖宇轩淡淡的应道,转头看了看人群,又说,“去那边吧。父亲来了。”

之后,苏惠又与包辉简短的聊了几句,便和肖宇轩携手离开,其间肖宇轩依然不发一言,陆仁佳也是难得的寡言,低着头若有所思。

而趁着包辉和苏惠及肖宇轩说话这会,舒子夜已然旁若无人的将刘风挟持离开。

“包包,刘风不见了?”陆仁佳早就发现,却因为坏心眼而没有提醒包辉,直到此刻人去楼空才马后炮的开口。

“算了,谁叫那家伙自己不警惕。”被吃的诱惑而来,到头来却成了他人口中之食,活该!

“哦~~包包,咱们喝酒、吃东西吧。”

知道包辉心情不佳,陆仁佳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包辉去吃东西,陆仁佳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应该可以缓解一下。

之后,两人便坐到角落中,喝起酒来,却不再说话,一直沉默着。直到宴会结束,两人都未开口。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陆仁佳细细打量着闭着眼、不知是睡是醒的包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是不是因为那个书呆子像他,你才喜欢书呆子的?”

陆仁佳不知道包辉、苏惠与肖宇轩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包辉喜欢的并不是苏惠,而是肖宇轩。看到肖宇轩的第一眼,陆仁佳便觉得似曾相识,而当肖宇轩开口,陆仁佳便知道他像谁,这臭屁和虚伪劲,和那个书呆子简直如出一辙。

“闭嘴!”随着一声怒吼,包辉睁开了眼,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怒火。

“你心虚了?”陆仁佳这次却不再嬉笑以对,径直开口,一脸认真的说出心中所想。

“司机!停车!”包辉愤怒的提起陆仁佳的衣领,冲着司机凶神恶煞的开口。司机立刻就将车停了下来。车未挺稳,包辉便将车门打开,使力将陆仁佳推下车。猝不及防,陆仁佳便硬生生从车上跌下,倒在了路边。

看到陆仁佳这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包辉一刹那有些不忍心,正欲开口询问陆仁佳是否安好,却见陆仁佳立刻站了起来。

手臂生生与地面碰撞和摩擦,顷刻红了一块,很疼,但陆仁佳已顾不上这些,在包辉将门关上之前,急切的开口说道:“包包,为什么不忘掉过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呢?人家喜欢你,也想带给你不一样的爱情!”

可回答他的却是包辉毫不留情的将车门关上,和出租车的扬尘而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向娇笑妍妍的脸上,再不见一丝笑意,只余失落,陆仁佳此刻恍然醒悟,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原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而坐在车内,终于冷静了下来的包辉,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心中有些担心陆仁佳的伤势,最后却还是拉不下脸来回头。出租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包辉将车钱付了,便下了车。却不想出租车司机边启动车子,边将头探出车窗外,对着包辉骂了一句,便扬长而去。

“放着个美女不喜欢,去喜欢书呆子,神经病!”

而包辉难得的没有开骂,只是呆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15.

当陆仁佳从睡梦醒来,便觉得头有些疼痛,摸摸额头,微热,应该是发了低烧。从床上坐起,再一低头就看到手臂上的红肿和划伤,试着动了动,很疼。想来肯定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炎了。倒没有穿着女装,而是正常的格子睡衣,枕头上有一摊水渍,陆仁佳初步估计该是泪痕。

“为什么哭呢?”

面无表情的喃喃自语,陆仁佳从床上下来,在抽屉里找了几片消炎药就着水服下,感觉似乎好受了一些,也许只是心理作用。还要去上课,今天有很重要的微观经济学,怎么都不能缺课。于是,洗漱完后,陆仁佳便匆匆的打的赶到学校,也幸好没有迟到。

到了学校,因为身上的伤,毫无例外的又遭到几位平日里就十分“友好”的同学的嘲笑。

“哟,陆仁佳,你昨晚又去哪里摸爬滚打了啊?”

依然没有表情的擦身而过,第一次被嘲笑时都是如此冷漠,更何况,陆仁佳现在已然习惯。上课的质量多少有些下降,头还是晕晕乎乎的,右手的伤又影响了记笔记,陆仁佳的眉还是皱了起来,多少有些阴沉。

下了课,打算立刻回家好好休息,却在校门口外,看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对方背靠着围墙,低头抽着烟,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没见过对方这样的表情,好奇的盯了一会,陆仁佳还是开口询问:“你来找我?”

对方似乎是被陆仁佳的声音吓到,猛的抬起头来,有些手足无措,久久才微微点了一下头。

想了一个晚上,包辉良心总是不安,于是今日还是忍不住来找了陆仁佳,只是却在校门外徘徊了很久,没有勇气踏进去。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包辉,此刻却害怕起面对陆仁佳。

没问包辉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陆仁佳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手臂,冷言:“你弄的?”

包辉细细打量了一下陆仁佳的手臂,见手臂上除了淤青还有条条擦伤,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歉疚:“是?”

“下次,能不能只打脸?手对我很重要。”

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一番话,陆仁佳想来,这打打闹闹该是情侣间的情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与以往不同,昨天应该还是有其他的不愉快吧。不然,他怎么会哭?可,打闹总还是要有一个限度吧。

包辉一听,却是低下头哈哈大笑起来,想到娘炮曾对他的哀求,也稍稍明白娘炮讨厌书呆子的原因,说来“两人”的价值观完全不同,甚至南辕北辙。

看到包辉大笑,莫名其妙,陆仁佳眉头微皱,有些恼怒,冷冷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收起笑意,包辉复又低头抽烟,笑过之后,心底却仿佛更加的戚戚,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凉意时时侵袭。

感受到包辉由内至外的落寞,陆仁佳虽觉得这事与他无关,但还是问出了口:“你们吵架了?”

“没?”否认道,包辉有些心虚的将头转向一边,虽然不算吵架,但也八九不离十。

“他昨晚哭了,弄脏了我的枕头。”显然,后一句才是重点。

于是,包辉愣愣的开口,将自己再一次推入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

“你来洗干净。”

就这样,包辉自认理亏,便随着陆仁佳去到了公寓,又做起了保姆的活。当然,在这之前,不顾陆仁佳的反对,包辉也细心地带陆仁佳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并要了些消炎药。

“喂,你们为什么会吵架?”

靠在门口,陆仁佳看着正在洗着枕套的包辉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却状似随意。

“?”手上搓洗的动作停下来了一会,又动了起来,包辉淡然回答,“小事情。”

“哦?”陆仁佳皱着眉,想了想,便略有些苦恼的开口,“情侣之间的事,真是难以理解。”

说完,陆仁佳实在觉得无趣,便打算转身回房间看书,比之人类感情之间的纠葛,陆仁佳此刻认为再深奥的数学都要容易一些,也更吸引他。谁知道,包辉竟直接冲了上来,用满是泡沫的手提起陆仁佳的衣领,吼道:“老子和那娘炮不是那种关系!”

陆仁佳面色无惧,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冷冷的开口:“你是还想义务洗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吗?”

于是,此话一说,包辉自然气势全消,愤愤又不甘的将陆仁佳放开,包辉留下一句:“再说一次,我们真不是情侣!”便又继续不情不愿的洗起陆仁佳的枕套。

“哦。”语气平静,但面瘫的脸上还是有所表情,挑了挑眉,陆仁佳却还是坚持的认为,另一个他和包辉是一对。而包辉不知道,书呆子之所以如此认为,除了数次“同床共枕”的经历外,也因为娘炮早就给书呆子洗了脑。因此,此刻包辉的否认,陆仁佳只当是害羞所致。

见陆仁佳走了,包辉也算松了口气,毕竟被陆仁佳在身后如监工一般看着,包辉更觉得此刻为他洗东西,是低人一等身处弱势,有些狼狈。而且看着这时的陆仁佳,虽然面目已然大变,但总会让包辉记起昨晚陆仁佳的表情,认真和深情。即便是粗性格,但寂寞久了,总还是会动容吧。心也并非铁石。

低头沉思着,突然一件T恤被丢进了盆里,包辉一惊,便警戒的回头,却看到陆仁佳赤裸着上身。包辉不明所以,正打算询问,然后听到陆仁佳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话语:“你弄湿的,你要洗。”

握紧双拳,青筋泛起,包辉觉得陆仁佳实在欺人太甚,只觉火气直冒,便直接开口怒吼:“你是不是想让老子洗你所有的脏衣服?!”

“如果你愿意,我无所谓。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平静的语气,还带着对包辉洗衣能力的质疑,包辉此刻深深了解,无论黑夜还是白日的陆仁佳脸皮都巨厚的事实。

气不打一处来,但包辉也只能生生忍住,只怕自己多说一句,只会再次吃瘪。之后,将枕套和T恤洗好晒好,包辉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开口提议,一起去吃饭。却不想,陆仁佳竟拒绝:“没空,今晚要写东西。”

包辉知道书呆子对学业的重视,便没有多加勉强,但心底多少有些失落,想着如果是娘炮的话,一定不会拒绝,而是受宠若惊吧。陆仁佳的冰冷与生疏依旧,并没有送包辉下楼,这不免还是让包辉气得爆了粗口,毕竟前次他也曾将陆仁佳送到楼梯口,这陆仁佳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走到楼下,临走前,包辉仰头看了看陆仁佳的公寓,厚重的窗帘将屋内遮蔽,看不清此刻屋内的情况。包辉无奈的微微摇头,深吸一口气,决定今晚还是去找找真正的债主吧。即使不想承认,包辉心念的其实是夜晚的那位,却因为没有勇气,而只敢面对白日的这位。

而包辉也没有看到,那窗子后,透过帘隙,正暗自注视着他的人,此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哀伤模样。

夜晚来临的很快,只是包辉却被其他的事绊住了手脚。兄弟来报,今早回到公寓后,刘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声不响。于是,包辉不得不去处理。将众位下属赶出公寓,包辉因为略微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而有意帮刘风隐瞒。

站在门外,一开始好言相劝,但之后包辉仅有的耐心也被磨光,开始恶声恶气的威胁咒骂,可屋内还是没有动静。到最后,包辉直接将门踹开,便看到刘风呆呆的坐在床边,眼神呆滞,一动不动。看着这样的刘风,包辉有些心疼,一直以来包辉都把这些下属们当自己的弟弟般看待。

“阿风?”

温和的开口,包辉在心中估摸着怎么安慰刘风,却见刘风突然扑进自己的怀里大哭起来。

“呜呜呜,他说他爱我,呜呜,老大,我终于修成正果了!我的春天终于来了!”

“?”

沉默过后,包辉额冒青筋,直接一脚将刘风踹开,恨铁不成钢的开骂:“老子怎么有你们这一帮不争气的下属?!”

包辉本以为刘风是因为被从直男掰弯,难以接受才会如此这般,却没想到,刘风竟是因为太过高兴,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包辉总算明白,为什么他混了十来年,还只是一个中小帮派的二把手,都是被这帮玩意给带衰的!

接下来,包辉自然将刘风骂得狗血喷头打得鼻青脸肿才作罢。泄了愤之后,包辉才让候在公寓外的其他下属将刘风送去医院。被突然叫进公寓的下属们看到刘风这般凄惨,都十分疑惑,但又骇于包辉的戾气而不敢询问,而刘风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经过这一出,包辉去到酒吧时,差点就赶不上。幸而舒子夜心情不错,通融了一番,包辉还是见到了陆仁佳。因为陆仁佳白天还要上课,所以晚上便只上班到午夜十二点,而包辉赶到时,陆仁佳刚进入更衣室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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