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鬼爱你——言水
言水  发于:2013年0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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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张岁月也留不下痕迹的脸,我笑,“你还爱着俞壬?你爱俞壬?”到最后完全变成了讽刺愤怒。

下夕眼睛弯了弯,一股悲伤迅速在脸上绽放开,有东西在眼睛里面流转。他手臂收得更拢,“让我们像从前那样不行吗?”

我用力一推,推开身上束缚,肯定道:“不行。俞壬已经死了。”指着心口,“这死了。”

一个被爱人背叛到差点自杀的人,还能爱,死了算了。

我毫不犹豫的转身,急冲冲的走进生口。

华光一闪,人已经在有些熟悉的地方,是双塔的屋顶。

******到警局,找了几圈才找到重何的人。他们刚开完会,好像得出了什么结论。我问,却都一脸严肃,没有一个人回答。小曾同志的脸更是漂白粉漂过一般。

重何同样脸色凝重,见我,道:“你也算一份子,来看看吧!世界上竟真有这种东西。”

跟着他来到一间研究室,对于我离开了两个多小时,重何没有问,领着我来到一处透明玻璃门外。

重何看了我一眼,才开门进去。

被重何那眼神弄得一哆嗦,因为那一眼实在有点长,他好像有话对我说,却又生生压下去了。

跟着来到一个围了好几层的密封玻璃箱,上面放着个显微镜。透明的箱子,里面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一团团像打结的红线样的东西缠绕着,半米左右的玻璃箱里面全是。

重何摆弄好显微镜,示意我看。

好奇,将脑袋凑了过去。

显微镜里的东西,碗口那么粗,包裹的皮呈透明状,里面红色的液体看得一清二楚,液体间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东西……那样子就像一只透明的容器里,一个个大大的球浸泡在红色的液体里,球也是透明的,所以一切看起来都是红色。并且没有任何的杂质,是纯正的猩红色,像血的颜色,映着玻璃箱也变成了红色。

“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圆球?”重何问。

我点点头。

重何直勾勾地看着那红线道:“我现在看着这东西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我询问始末,重何一脸沉重的娓娓道来。

下夕带我走后,他们也立即赶回了警察局。

重何也喜欢研究,这么诡异的杀人事件好不容易有了头绪,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便立马开始动手研究。

由于平时事情并不是很多,一直都是跟了他好几年的助理协助他。因为今天的事比较慎重,重何便从别的部门调了两人过来帮忙,却没想到其中一人出了事。

过程中,那名临时助理协助他转移密封瓶里的东西时,不慎将它漏了些出来,顺势那人就用戴着手套的手将东西弄回去。

重何看见了他的举动,大喊已经来不及,只见那漏出来的一截红线快速地钻进了那名助理的手套。

他们取下手套,翻来覆去都没有找到红线。

有人说肯定是掉地上去了,那么细的东西,和头发丝差不多。重何却不同意,喝令人仔细找。

几人平时和重何嬉闹惯了,都说重何大惊小怪,就连本人也说没事。

重何却没有松懈,他脑中回响着下夕最后的话“切忌勿靠近活人”,便猜想肯定与活人有关。

随即找出仪器检查那名助理的手,这一检查,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14、未知物(二)

那条红线正躺在助理手臂的静脉血管里,并且有活动迹象,尤其红线正在迅速膨胀,也就是说它在成长。

确认后,重何便命人准备,要立即开刀将东西取出来。做好防护措施后,当他用刀割开那名助理的静脉,突然发现那条红线像知道他们的目的,竟在他开刀时,从手腕处游到了手臂上。

“我们试着第二次开刀,却发现那东西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现在已经进脑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一个会跑的东西进了脑子。

“我求助了一些专家,可是没有一个见过这东西。我们束手无策,只能让它在密封箱里,结果不到一个小时!”重何看着密封箱,“它就成这样了。你也看见了吧!每一根里面都有很多圆球,那都是卵……它的繁殖能力太变态了。”

我听得有些头晕,道:“你那助理怎么样?”

重何摇摇头,“估计那玩意要不了多久就会吸他的血,他会和她们一样。”

怎么会这样。

“目前首要是想办法阻止这玩意。”

我想到了下夕,人命关天,恩怨什么哪顾及得了那么多。

向重何建议。

重何直摇头,“我们联系过他,他说他只会穿脑取东西,那样人还是会死。”语毕一拳砸在结实的密封箱上,“都怪我,如果当时更谨慎些,就不会这样。”

的确下夕会对付另一个世界的东西,但是这个是活物,不在他的范畴内。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道:“别急,再想想,难道没有别的法子?比如它害怕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东西是无法无天的,它总会有克星。”

“如果有个细胞生物学这方面的专家,解剖它,也许能找到方法。”

“有个。”那家伙可是这方面的奇才,我道:“他可是有哈佛大学医学院生物医学博士学位。”

打电话过去,长己正在睡觉,说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睡了。

我挺感动,但是人命关天,且研究怪人的他不来肯定后悔,便死拉着他来。

长己见那东西后,果然兴奋得近乎疯狂,“这种繁殖力太厉害了。”转而看向我,“说不定利用这种速度分裂细胞,就能将你里面的东西换掉。”

重何几人奇怪地看着我,我笑道:“别理他,他就这样。”

好在重何这设备虽简陋,用来研究倒也差不了多少。

长己是完全沉浸在了对这种未知物种的兴奋中,完全无视先前所说困得不行,走着都能睡着的样。

我也很困,原本就睡眠不足,白天又跑来跑去,又紧张过度,现在这么一缓和,全身的疲惫袭来。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不能硬撑,也撑不住,便同重何吱唔一声,回了家。

******洗完澡出来。浴室在一层,另一头是母亲的屋子。我擦着头发出来,忽然发现前面有亮光,母亲的屋子亮着灯。

“妈,还没睡?”轻轻敲门。

“进来吧!”母亲依旧有些怪异的声音。

推门进去,发现母亲正在看相册,白中泛青的手指慢慢的翻着页面。

有点怀恋,也捧起一本翻开。这本基本都是我的,不过都是小学时的,有读书的,出去玩的,还有在照相馆照的‘艺术照’。大多都有下夕的身影,可惜没有一张留下正面,最清楚的一张是他低着头干什么,留了一圈头发给镜头。

“小壬。”母亲合上相册,看着我。

“嗯?”有点奇怪。母亲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有些怪异,但依然是我那个温柔娴淑的母亲。

母亲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妈真能干,生了这么俊的孩子。”

“……”好吧!您确实能干。

母亲有些眷恋的来回抚摸我的脸,手指拨了拨我依然泛水的头发,“过了后天,妈就能永远照顾你了。”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我一愣,问:“后天不是哥的忌日吗?”

我哥大我好几岁,但是人老实,总被我欺压。

“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一家人团聚,现在就差你了。”母亲复又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我受不了,直觉下面的话也是些接受不了的内容。站起来,将相册放在那一沓上,道:“我困了,先去睡了。妈,你也早点睡。”

母亲有些焦急,“明晚早点回来,有好多事要办,后天你必须一天都在家。”

我嗯了声,关上了门。

母亲的怪异,让我有丝异样感觉,后天的忌日不会那么简单。

躺在床上,原本困得不得了,却因为想起下夕的话一下睡不着。不过他算计过我一次,我居然还敢相信他,真是自找苦吃。

翻了个身,摸了摸脖子上的牙齿,但愿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赶去警局,重何等都在,不过显然都休息过,精神还算不错。

长己依然奋战在第一线,但是得出了一些结论。

“这种东西说实话的确史无前例,由于没有精密的仪器,我只作出初步的结论。这种东西对血执着到令人恐怖的地步。”

长己拿出几份资料递给我们。

我看了眼,全是专业字眼,道:“你解说就行。”

“我给它取名parasitered NO?001,简称pr001.”

我眼角抽搐,“不能再简单点?”

“pr好了。”

直接叫红线更好。

“简单说,pr完全是血液的主宰者。繁殖,生命运作,能量……全部依靠血。但是它又能蕴藏吸纳血,并且它有一种特殊嗅觉,可以及时发现寄主,这是一种寄生虫。”

重何:“既然是寄生虫,为什么会那么快杀死宿主?那样它不是也会死?”

长己指着脑袋,“我猜是有人训练过它,给它下达了杀死宿主的命令。宿主死后,这东西便会陷入冬眠般的状态,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会这么沉睡下去,直到被重新唤醒。某方面来说,它不会死。”

“它们没有冬眠吧!”重何指着密封箱内。“你看,还繁殖了这么多。”

“它们会这样,因为离开了寄主,恢复到原来形态,脱离了那位操纵者,或者操纵者根本不知道它们现在的变化,会繁殖得这么多,完全是出于本能。”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那正是我下面要说的。你们来看这个。”

长己走到密封玻璃箱前,手指沾了点血样的东西,在箱子外来回移动。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由于又过了几个小时,玻璃箱内密密麻麻都是那种鲜红的东西,长己手指一去,那东西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般,一头整齐有序的指向长己手指的方向,整体看去,像一条红色丝带。

长己移到一边,那东西跟着移动,速度快到不过眨眼间。

“由于繁殖的太多,里面的养分已经不多,它们急需新的养分,否则只有自相残杀。”长己收回手,那些红线没一会儿又成凌乱的样子。

重何少有的急切道:“怎么能控制它们?我的助理你也知道,他的脑中现在就有这东西,随时可能会死。”

长己点点头,“下面要说的就是我发现的一件有趣的事。”

长己擦干净手指,又在另一个盒子里沾了些血,依然靠近箱子,这次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几秒后,红线开始朝长己手指聚拢。

重何奇道:“反应慢了?”

长己点点头,调过一个仪器,往密封箱里注射东西。一片鲜红流进玻璃箱里,同样几秒后,红线蜂拥而至,鲜红瞬间被吸收。不一会儿,红线纷纷退缩,有的甚至倒了下去。

“它们也怕血。”长己总结。

重何:“你在血里加了什么?”

长己晃晃食指。

重何不解,“难道不是血?”

我道:“别卖关子了。”在警察面前这家伙也这么得瑟。

长己:“这是血,不过是不同的血。”

小曾同志忍不住了,“不同血?鸡血?鸭血?”

长己摇摇头,“死人血。”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重何蹙眉:“你进停尸间抽的?”

“嗯,昨晚你和你的小助理睡觉去后,我才发现手上的样本用完了。你这没有血库,天也没亮,我上哪找鸡鸭来杀。也算是碰巧。”

小曾同志不能理解,“小飞还是要死?”小飞便是那名倒霉的临时助理。

“不用。”长己抽出一支试管,“我可以让他进入假死状态,所有器官,细胞血液都会呈现死亡状态。不过这种药物只能维持一个小时,但是让血液最终成为pr所抗拒的状态,至少要四十五分钟,也就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内,它会陷入行动嗅觉受限的状态,在这段时间可以开刀取出它。”长己看向重何,“它的确切位置在哪?”

“中央沟动脉。”重何脸色沉了下来,“十五分钟根本不够。”

15、忌日

长己想了想,道:“如果有位这方面一流的专家,应该能。”

重何摇头,“永城的医生我都认识,恐怕还没你操刀厉害。”

霎时周围又静默下来。

“等等。”我说,“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这名操纵红线……”长己鼓着眼睛看着我,只好硬着头皮,“……pr的人肯定在永城,就算不在恐怕也不远,如果让小飞远离永城,虽然脑袋顶着这颗炸弹,但说不定会脱离敌人的掌控范围。反正他在这等也是等,去别的地方也是等,何不去个有机会的?”

“也是可行之法。”长己道:“我在美国的恩师是这方面的权威,他肯定对pr感兴趣,一来费用不用出,二来他可以帮我们更好的研究pr.”

重何依然沉默,众人看向他。

有人问:“这位一流的医生有十足把握?”

“去的路中不会出现变数?”

“头儿,你说句话。”

重何环视一圈,道:“问问小飞本人吧!毕竟命是他自己的!”

这年头,买的房是有期的,饭碗不是铁的,坟地也不是永久杵在那的,好不容易命是自己的,却是要你做出有可能死的选择。

后来小飞去了美国,手术十分顺利。并且如长己所说,他的恩师对pr与他一样疯狂,不过那都是后话。

我们被对方玩弄于股掌间,每天都紧张的等待带来死神的预告短信,但是新城之都的事过了三天,我的手机依然没有接到短信。

白天几乎都能看到下夕,当我们四目相对,他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这时我会把视线转到别处。重何曾向他详细询问过关于那未知东西的事,下夕摇头,称他能找到它,因为他感应到那具尸体里有生命,其余恐怕知道的不比我们多。

******我哥的忌日到了。明面上他是失踪,到现在,永城的失踪人口名单里还有他的名字,母亲却郑重的要我参加他的忌日,恐怕早就知道我哥不在了。

母亲从上周就开始张罗,耳提面令好几次,忌日这天让我哪也别去。

也许上天都在怜悯我哥,早上就乌云密布的,窗外又浓雾腾腾,就算他要大白天回来,估计也没问题。

母亲一大早就拿出符文纸钱烧起来,难得的打开了北面的窗户和后门,让黑暗的屋子内沉闷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些。

我待在自己屋里,听着她在下面哼哼呀呀念经。

如果我哥今天回来,想想还是说些原谅的话吧!毕竟人都死了。当然,投了胎就没办法了,算算有六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忽然有铃声响起,是那种非常细微,好像人轻声吟唱。我记得这个铃声,当年,就是因为特别喜欢,所以才买了带着那个铃铛的银锁,戴在他身上。

飞奔下楼,我大喊,“妈,我出去下。”

缩在那的小团黑影却突然蹿过来,拦住我,“今天不能出去。”

“为什么?”我实在着急,就想推开母亲,可依母亲现在的身体,这一推肯定要了她的老命。

黑暗中依旧看不清楚母亲的脸,只听她幽幽道:“小壬,乖,过了今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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