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夕抬起布满细汗，情动难耐的脸，饱含情欲的双眸炙热地望着我，性感的声音问：“怎么了？”

“不想做了，睡觉。”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双手双脚缩进去，来个密不透风。

“……”下夕看了我会儿，俯身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一陌说什么了？惹你这么生气？”

“没什么！”翻了个身，闭眼。

“他是小孩子，口无遮拦，你别和他计较。”

下夕灵活的舌头舔着我的耳朵，急忙躲过，睁开眼，看着他，“他妈到底是谁？”

下夕动作顿住。

“他今年多少岁？十六？十七？你多少？二十八？这么算，最少也得十一岁有了他。”那时魏叔正给我讲韩子高的事，中国唯一有矛头却没立起来的男皇后。我的世界观差点颠覆，以为男女之事是苟且的行为。

下夕沉默，后将衬衣穿上，躺边上隔着棉被抱着我，“我希望你和一陌和平共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他静静地看着我，脸上显得有些疲惫，“曾经有段时间，我想把一陌扔掉。”

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他的亲生母亲十分喜欢我，可惜她的任务是帮我生出继承人。可有了一陌后，我后悔了，因为代价太大了，并且很多事都变了。那段时间我想把一陌丢掉，好几次将他放在永城的街上，却又抱了回来。一陌完全不知道，还咯咯的对我笑。魏叔说他已经没了母亲，再失去父亲，岂不是太可怜，况且有不对也是大人的错，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又将他抱了回来。”

我的心一下软了，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自己的孩子是孩子，一陌不也是！就算他故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否定我在他父亲心目中的地位，那也不该迁怒下夕。再说这事有这么重要吗？明明曾经发誓要恨下夕，却因为他儿子几句话便一发不可收拾，看来我和我想象的不同，我还是在乎这个男人。

已经是个命不久矣的人，还这么折腾，活该早死。

“不管过去怎么样，相信我，我的心一直在你这。”下夕又凑了过来。

这次没有拒绝，任他亲着我的脸。

他的身体钻进被子里，贴在我身后，一手掰开我的双腿，缓缓的磨了进来。

因为前戏充足，他抱着我没什么阻扰便晃动起来。

我缓过一口气道：“别关他了！”

下夕啃着我的脖子，嗯了声。

＊＊＊＊＊＊早上，看着依然赖在沙发上的某妖，我道：“你晚上睡的哪屋？”

一陌面前摆了好几只零食空袋子，本人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我蹙眉道：“你一晚没睡？”

一陌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人老了，不行了，正常日子都不会过。”

拿起遥控板，将电视关了，我道：“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或妖，在我家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必须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一点必须睡觉。”

“哼！”一陌又气势汹汹的怒瞪我，后低头看着自己长长尖细的指甲，“晚上十一点？不知道谁哟和我爸搞的两点还有咯噔咯噔声，电视这么大声都盖不住。”

从一边抽屉拿出把指甲剪，丢到小破孩面前，“你指甲有点长，剪剪。”

“俞壬，你这家伙真讨厌。”一陌将指甲剪丢了回来。

接住，凑近他，笑，“你不是总说自己没妈吗？有妈就这样，要是我妈准得说把桌子弄得乱七八糟，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没礼貌。”看着他额上青黑色刺青，“还学人搞非主流，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你又不像你爸，穿身黑看起来更有魅力？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买几件。”

一陌一下跳开几米远，吼道：“我才不要。”

“还有，你多久没换衣服了？你爸好歹我看一次衣服不同一次，你怎么一直没换过？”

“我换了的，这件和上一件很像罢了。”一陌瞪我瞪得眼睛都发红了。

“那不行，严重影响形象。小孩子就该穿点鲜艳的颜色，比如红的绿的，黄的也行……”

一陌听得脸都傻了，愤愤道：“红绿灯啊！”

“好了，好了。你不没妈么？任叔叔给力，今后将你失去的母爱都补上，记得以后别叫我名字，叫妈也不行，记得叫叔叔。现在叔叔就带你去买漂漂亮亮的衣服！”伸手去抓人。

“不要——混蛋俞壬！”一陌一溜，变成黑猫一跳，跳上桌子，对着我呲牙咧嘴竖着毛。

真是只爱炸毛的小猫妖。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逛街，也不想干扰一陌小同志的生活，只是想带他出来玩玩。他爸没时间陪他，换我这个闲人好了。

原本提议去游乐园，结果被这死孩子严重鄙视幼稚，只好去新都广场转了转。

脑子不由自主想起那天的情形。六十六个人在这同时失去生命，直到现在一想起，手都会发抖。

一路上一陌有意无意地盯着我看，我道：“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比我幸福多了，我的十七岁对我来说既甜蜜又恐惧。

一陌一脸青白色，后又变回苍白，嘿嘿笑道：“你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说着在我眼前手一挥。

“什么东西？”以为他刚才有小动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陌脸肃起来，手又在我眼前挥来挥去，后愤愤道：“怎么没效果？”

我好笑，“你在玩什么把戏？”

忽然他盯着我的脖子，伸出手，捻着那根黑色的小绳拉出下面的东西，是那颗犬牙，下夕给的。

一陌盯完牙齿，嘀咕道：“我说怎么没效果，原来是这个。爸竟把你保护的这么好，难怪最近找你茬总是没反应。”

我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

一陌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废话。

“是什么？”我也有点好奇，大街上多的是狼啊羊的牙齿，这颗大点，以为是下夕给的小玩意，也没多想，现在看来还是有出处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陌惯有的气人语气。

我道：“不说也没关系，我问你爸好了。”

“哼，你问他也没用，他要告诉你，给你的时候就告诉了。”

难道这个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不能啊！下夕完全没有这么对我的必要。

突然一陌笑了起来，薄唇划出完美的弧度，细长的眼眸勾着，苍白脸色下，让他看起来又是那种鬼魅一般的少年，“想知道把它摘下来啊！”

“？”

“怎么？不敢？要想知道摘下来就是了。”一陌抱着我的肩膀，手指在我脖子上滑动，魅惑般的声音道：“放心，你不会怎么样的。”

我确实想知道，手摸到绳子后面的打结处，一扯，绳子连着牙齿落在了手里。

27、游戏（一）

如坠子的雪白牙齿风华般，化作碎沙消失在空气里。

我怔怔看着手里剩下的黑色小绳，“什么东西？”

“哈哈！”一陌的狂笑声，“这是我爸的牙齿，他力量的聚集，用作你的护身护，你却这样浪费了。”

不知道声音从哪传来。到处找寻一陌，却发现他不在了。

忽然周围暗了下来，有东西迅速裹拢，将我罩在里面。然后那东西慢慢变得发黑，凹凸不平……静止时周围赫然变成了个山洞。有水滴声，滴答滴答，洞内湿气重，夹杂着霉味。动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坐着，有东西压在手臂上。

好熟悉的感觉，低头看去，一个人被头发遮着脸躺在我的怀里，不过此刻他的手臂正往外淌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连我满手都是，嘴上好像叼着个东西，拿下来一看，怎么是手指……

“啊——”头好痛，好难受，谁来帮帮我，救救我……过去的记忆像条毒蛇般，将我一口口吞噬。

“下夕，下夕——”

“壬。”

有人把着我的肩膀，晃了晃。泪眼婆娑中看清那张脸，我更是一哆嗦。

“壬，仔细看看，是我，我是下夕啊！”大手抚上我的脸，拍了拍。

我抖着手握着他的手，感受着那微微的温度。

“下夕，下夕！”

下夕的脸逐渐清晰，焦急的点点头，“是我，我一直在的，你摸摸！”他抚上我的手摸到他脸上。

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真真实实的他。

“我刚才怎么了？”泪水继续往外冒，怎么也止不住。

下夕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响起：“爸，我只是逗他玩，引出他恐惧的东西而已……”

下夕扬起手，一把掌打在一陌脸上，比上次下手还要重。

收回手，将我扶起来。他的脸上不像上次那般愤怒，他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完全无视一陌，冷冷道：“劣行不改，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即便你是我的儿子。”

一陌显然知道，捧着脸，咬着唇，不服气般瞪着下夕。第一次看见他瞪着他喜欢崇敬的父亲。

“好！”一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用手背一擦，怒目着我们，“最好我自生自灭，省得碍你们的眼。”

“一陌！”这次估计是真伤心了。平时看这孩子，觉得有点闹心，可看见他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心又软了，甚至有点心痛。我轻声道：“你爸在气头上，你先回去。”伸出手去拉他，却被他躲开。

“假惺惺，因为你，我爸都打我两次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俞壬，你这个小人！”一陌说完变成黑猫，蹿了出去，消失在视野里。

“别管他！”下夕抓住我的手，脸上有丝忧愁闪过，“我太宠他了，是该给他点教训。”

我没想到，时隔十年，这个曾经从不展露感情的人，当了父亲后会是这样。都说父爱是严肃的，他却比一般的父亲来得亲切多了。

忽然周围像突然打开了开关，吵闹声扑进耳朵里，周围人又来来去去。

＊＊＊＊＊＊回到家时，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觉得人很累。

下夕坐床边，看着我躺上床，一副要继续当观众的样子。

“你去忙你的吧！”我是真的累了，一挨着软软的枕头，眼睛自动瞌上。迷迷糊糊中，觉得一个影子靠近，在我额上亲了亲，惆怅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地缝谷的峭壁上，不过这次哭得很是伤心，甚至醒来，眼角疼得好像被人揍了一拳。

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下楼来到客厅，空寂的屋子，一个人都没有。沙发上凌乱地放着报纸杂志，茶几上是一陌弄得到处都是的零食。认命的收拾，这才想起长己，平时总窝在屋里的人呢？

丢垃圾时，路过小院，发现没有母亲的照料，栅栏里长了很多杂草，灌木的枝叶也该修剪了。

一个人确实有些无聊，我拿出工具，将蘑菇样的灌木修理得更加漂亮，然后拔杂草。萤火虫在小院里飘来飘去，像陪伴我一般。

全部弄完时天也黑的差不多。长己还没有回来……还是他没有出去？也像我一样在屋里睡觉？

上楼敲长己的门，敲了好一会儿，屋内才响起拖鞋的踢踏声。

“干嘛？”长己打了个哈欠。

“要不要吃饭？”自己一个人实在提不起劲。忽然觉得，一陌小同志的用处挺大。这个小孩，不但骄傲、自恋，且口出狂言般的不礼貌，又挑食。我做顿饭，他意见多的不得了，什么太油了，菜炒老了，你家盐很贵吗……我的好脾气完全发挥，不但为了他努力做饭，甚至向下夕打听他喜欢的菜。现在这小破孩不在了，倒有些不习惯。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长己拍拍肚子，“我要吃两人份的。”

这家伙失忆后胃口大增。

我道：“下来帮忙。”

＊＊＊＊＊＊吃完饭，再洗完澡，给重何打了个电话。那边的他显得十分疲惫，回到毫无进展。由于长己的失忆，抑制剂也泡汤了。我只得说些鼓励安慰的话。

实在无聊，打开电脑，找了部喜剧片看。片子讲一男一女误打误撞结婚的事，还算喜欢，便继续看。

当演到女主角说出自己的目的只是为了男主的钱，而碰巧男主的家人意外听见时，忽然画面一黑，一艘帆船驶过，后变成那个我十分熟悉却有些恐惧的教堂。

[好久不见，动人！]是他，想起那六十六名女孩，我激动地摸上键盘。

动人：六十六名女孩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可爱：动人来啦！

知性：好久不见性感：上次游戏没碰见，这次要好好玩漂亮：期待漂亮？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难道是她的鬼魂？

动人：申焉？

[不是她，这是新的漂亮]动人：什么意思？

[VIP只有六位，一旦出局，便会有别的人替换]可爱：动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性感：哼，上次以为那丫头能对付你，却没想到两下挂了知性：动人是个厉害的对手呢！

漂亮：虽然没参加过，不过有些期待可爱：教主，什么时候开始呢？

[这就开始，准备了]画面慢慢变成纯黑色，周围跟着变得漆黑一片。渐渐黑色变淡，别的颜色露了出来，汇聚成我所熟悉的场景。

看眼自己，果然奥特曼与美少女战士战衣的结合体，手上有东西，拿起一看，这不是申焉的扇子吗？不过比起申焉那把，大了许多。

我依旧站在下夕家门前，不同之处，上次被申焉破坏的竹子又完好如初，诡异地长在那。

不远处传来声响。

等等，我得理清下思路。首先这名教主肯定和干尸事件有关，他甚至知道我生过孩子，称知道孩子的下落，他现在是我所知唯一知道孩子下落的人。但是他要求我‘登顶’，才会告诉我一切。我的方法用尽，要想知道，也只能试试从他口中得知。其次，关于红线和那些死者，以及这个诡异的论坛，也只有这有突破口。为今之计只有他说什么，我做什么。无论怎么样，我必须取得比赛的胜利。连续赢五次，不对，还有四次，然后登顶。

下定决心，拿起手中的扇子。申焉说周围是实物，要想变强只能从对方手中获取，现在看来就是杀死对方，对方的武器便会为自己所用。申焉的扇子能亮出锋利的刀尖。我试着像她那么一甩，扇子一下变型，变成一把手臂那么长的刀，刀口锋利，尾端系着一条长长的红绳，像电视上看到的砍人头的刀……

周围又有动静，偶尔几声狗吠。我拿着刀，贴着墙壁慢慢前行，走过第三条街道时，忽然前方有人影一闪而过。追上去，那黑影却一跳，从一堵墙跃了过去。

擦，这的女人都嗑药了？不但跑跳如奥运会冠军，就申焉的身手来看，更像是练家子。我要不是从小打架打到大，会几手，准得挂。

蹬上墙，一跃跟着上了墙，蹲下打量下面。墙壁另一边是户普通的农户，几间土墙屋，周围一圈泥巴墙。

由于光线昏暗，几间屋子漆黑一片，一个个窗户看去像黑窟窿般，里面躲个人肯定是看不见。跳下，警惕着走了几步，院子依旧安静。

难道刚才看错了？来回找了一圈，依然什么也没有。

古老的永城并不大，屠城事件后人口虽增长，也只有近千户。

这的永城十分奇怪，天空灰白，像晚上却又不像晚上。视线处于半朦胧状态，所见之处都给蒙上一层黑色般，想看清楚又有点看不清楚。所有东西看在眼里都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