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足够让我胆战心惊。
“你干什么?”其实我没想过杀他,我只是想威胁他放过我们而已,如非必要,真的不至于伤人性命。
短短几十秒,这个不怕死的男人就生生将子弹给抠了出来,他松了口气,又怡然自得地自己处理起来,道:“不是有句话叫早死
早超生吗?避免更多的痛苦,所以我在做什么,如你所见。”
我咬牙,对他这份蔑视的感觉大大的不爽快,“现在的主导权在我手上,你别太嚣张!……”
闻言,他抬起头蔑笑一声,“你错了,主导权,依旧在我这方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呢……恩,因为我是个思考得很周到的神经病嘛,所以,即使我莫名其妙死在这里,还是会有人听命办事的,比如说
,让谁陪葬啊。”他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这个……家伙!
原来对我放松警惕是因为早就想好后招,难怪我可以轻易偷走枪,可以轻易弄来子弹,可以轻易地射伤他!
他说的没错,我终究太过天真。
我的手慢慢垂下,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赌不起,“……我只要他活着离开,这样不是很好吗?谁都不会失去什么,你继续在
这里当你的老大,我们离开……根本没必要玉石俱焚!”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放过温焰。别以为弄了把枪,射杀了我就可以结束,事态永远不会随着你这个简单的脑袋而发展。”
他执着的愤恨让人觉得可怕,我还是败了,不堪一击。
良久,我迈开脚步慢慢向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努力的使挫败感远离,我想认真的跟他谈谈。
“……为什么?”我侧过头,仔细打量着门悦,那张别扭的脸,大概是如同他的内心一般扭曲,所谓相由心生,“你是,焰的哥
哥吧?”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微微侧过脸,“你觉得可能么?我张脸,没有丝毫地方跟他相似吧?”
“……”我可是听说过,温家明明有两个少爷,只是……
“他的哥哥,早就死掉了。”他补充了一句。
没错,在很多年以前,就死掉了。关于那位少爷的任何事情,已经没有人在知道,仿佛是有人故意想要封锁这断往事一样。我是
怎么知道的?没有不透墙的风,这么大个家族,怎么可能有绝对的秘密,更何况是这种大事。
虽说外界似乎已将那个大少爷遗忘。
“……你跟他太过相似。擅长伪装,喜欢探究人心,气势,还有那股子疯狂,一切都太像了。”传言也不一定是对的,万一那个
兄长没死,反而带着对那个弟弟的无比憎恨回到了家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琉落说过他们是有血亲的,而且我的心里不觉
得是表兄弟什么的,直觉他肯定是焰的亲兄弟。
或许相貌有可能发生变化,但潜在心底的那份气质怎么都不会变。
“那又如何?”门悦今天罕见的没有用那种不着边际的说话方式,这个问题他很敏感,我有这种感觉。
只是如此一来,更像了。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或许是装载了千万心事。
“我从不喜欢窥视别人的秘密,你是什么身份,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用卑鄙的手段让他变成阶下囚,每天给他注射降低体力的
药,慢性毒药,想让他彻底失去羽翼。看起来很成功,优势确实是在你这一方。”
“你想说什么?”
那些个什么商业精英的架势我还是学不来,痞里痞气的样子才适合我,我用手指抹了抹鼻子,道:“就着你现在的优势,敢不敢
跟我赌一把?”
门悦颇感兴趣地笑了笑,“说说看。”
“……在你上位之前,我若有本事让你求我,不管是什么方式,你都得放过焰,不能再将他监禁。OK?”
“……这样,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呢。你好象忘了自己的立场吧,你明明是刚才弄伤了我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判?”
我把枪放他面前,认真地说:“你也给我两枪总公平了吧。”
他没有动作,反问:“说说你的资本吧。”
“……如果我没做到,我任你处置行了吧?”反正我现在一个人了无牵挂,而且我什么没经历过啊,还怕你?
“你?”他有些惊异带着丝嘲笑,但也没说我什么不是,只是问:“那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呢?”
我思量了一下,“凭你的自信,你根本不会觉得自己会输,而且,你有兴趣不是吗?”
形状尚算漂亮的嘴角一扬,“恩,说得没错。”
87.家族会议
协议达成,所以这期间焰都不会被注射那些个不良药物。
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实在让人不舒服,以前心目中可都当他是王牌,不管我怎么烂怎么废,反正也有他在后面撑着天呢。
现在他倒下了,感觉好象失去了后盾似的,连我都有点撑不下去的感觉。
所以,一直以来,我才这么的想独立,不想太过依赖一个人,就算是他。
想到此,我苦笑。
不由再去想,我现在究竟当他什么呢?朋友?主人?爱人?
当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人争的时候当他宝似的,要死要活只为求他看我一眼,现在却……又开始矛盾起来。
或者我真的不懂什么是爱。
曾经那般属于年少时的激情已经过去了,到了现在,什么感觉都不如以前那样强烈。
但……这些问题,还是以后再来想吧,现在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精力,不是吗?
他现在稍微脱离了折磨,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是我要面对的,更难。
要如何让门悦,求我?
真是可笑,当时为何我会选择这样荒谬的条件?要知道他会这么简单就答应我的提议,我就应该想个比较容易做到的啊!
那其实是源自于我对门悦有那分好奇。
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怕疼貌似也不怕死,淡然的样子也不像对权利这么执着。
我就是想知道,这么个人,到底在乎什么。
如果找到了,那个必然是他的弱点。
可惜……
锐利的眼睛立刻察觉到我的视线,门悦抬起头来,似乎是猜出我心中所想,露出挑衅的笑,整张脸中唯一好看的嘴巴线条勾得很
是有味道。
得得得!你已经赢了吗?干嘛作出个胜利者的样子,看了就讨厌。一副大家都在你的掌握中的样子,不晓得打哪来的优越感。
其实怎么对付他,我也没点头绪,要怪,就怪这个人的情绪隐藏得太好。
就算不小心显露出一丝真实的情感,也会马上收好,不留下一点痕迹。没注意的话就给他糊弄过去了。
这么个人……他真的会有弱点吗?
我真的,很是怀疑。
作为一个跟班,我显然是不合格的。
“咳咳。”
一声不满的咳嗽声入耳,我烦腻地用手指抠了抠耳朵,这才发现此时场景不对劲。
“……”我闷着不出声,走过去装做一脸精明样,迅速将倒在桌上的杯子收起,随手从兜里扯了个抹布来擦桌上的水。
已经是第几次了,居然将主子晾在一旁,自己发呆。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要倒茶给客人我已经做了,是那个白痴笨,自己弄洒了!你弄洒了没关系,叫我一声不就好了。他还挺行
,真以为我眼睛随时跟着他们走似的,就应该随时随地的冲过来给他收拾这烂摊子?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他说了我不就知道嘛。
还装个什么叼,咳个屁,老子有名字的!
待我收拾好了之后,那名秃子还是颇有不满地横了我一眼。
对着门悦,他什么都不敢说,但对我这等身份低下的人,他瞪瞪我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一说到自己拜访的事,马上就变成一张谄媚的脸。
我真想锤那个地中海了,现今都这么烦了,他还来给我添点料。
“先打住……你。”门悦制止了地中海的发言,撑着脑袋,懒懒地看过来。
意识到在跟我说话,我恩了声。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帕子啊!”我举起还在滴着水的抹布,眼睛一瞅,坏了!
我立刻心虚地把它收在背后,咧着嘴道:“我,我先出去了。”
然后不等他回答,转过身就要跑。
妈的!够倒霉的,为什么忘了这玩意儿还塞在兜里啊!
这话要从今天早上开始说起了。
本来仗着现在的‘跟班’身份,一大早进了门悦的房间,本是准备要叫醒他的。
但见他熟睡中,这可是大好良机,于是我就偷偷摸摸地翻弄起了他的东西。
一不小心,门悦就醒来了,于是乎,将那个玩意儿顺手塞进了裤兜……
天知道我那个没睡醒的脑袋在想什么,居然偷人内裤……
更白痴的是,竟忘了收好,趁他还没完全发现,我还是,先溜为妙……
“站住。”始终溜得慢了点,那个懊恼。
回头一看,只见门悦站了起来,对来人道:“今天就到这里,请你先回去吧。”
那个人还愣在那,估计在想主要的事还没说出来了,他怎么就赶人呢?
可门悦不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为什么,就让我跟着他走。
“去哪里?”出门后,我把东西随手一丢。
“下午有个会议,你可以见到你想见的人。”
“……”
走在前方的门悦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下。
他回头,道:“你可以耍花样,只要能扳倒我。可是如果触碰到我的底线,我绝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我无所谓地说:“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底线是啥吗?好让我避免啊。”
他的脸色很阴,可没说什么。
他原本只把我说的话当是游戏,可现在,貌似是生气了。
我想,我可能一不小心接近了他的底线。
但是,到底是啥?
果然他不可能很闲,原来早就决定下午有个会议,还是比较,重要的会议。
因为来的人,看起来都是很不俗的样子。
有着古老火炉的的屋子,除开了随从仆人,此时存在了五六个或老或年轻,但都不像普通人的家伙。
唯一的一个女人,打扮完全是个贵妇人,身旁地上有只很大的白色的狗,不晓得是啥品种。沙发旁边一个跪在地上,看起来比我
还小的少年,在那逗狗,气质跟个学生一样。
一个约五十多岁的眼镜老头在打电话,还有个胖子坐在贵妇身边,跟她说话。最安静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正经的样子让人受不
了。
坐在像是上方的老头,虽然头发和胡子都白花花了,可是最有威严的样子。
我跟在门悦后面,他坐下了,我则退到一边。
见这随意性,多半是家庭会议。
而他们这副慵懒且不打算开始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不够明亮的房间内,仿佛是他们刻意制造的气氛。
我很郁闷门悦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应该跟我豪无关系,与其在此浪费时间,我宁愿去调查他的弱点。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像
我怕蛇怕蜥蜴之类的东西,谁都避免不了,不可能有人天不怕地不怕的。
好吧,就算他真神奇到天不怕地不怕,也应该有重要的东西!
对了,他说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也就是说……
“哎呀——”少年的声音划破了这诡秘的气氛。
“鬼叫什么?”贵妇摸了摸自己那狗的脑袋,朝着少年冷漠说道。
少年满是委屈地含着自己的手指,说:“它又咬我。”
贵妇完全不在意,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说:“你现在的体质,还怕狗咬?”
“可是会疼啊!都是卢卡啦,讨厌讨厌!”他站了起来,踢那只从他口中得知,应该是叫做卢卡的狗。
大白狗不满的朝他叫了几声。
另外一个中年大叔看了,有些烦躁地说:“别闹了,叔,焰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肯过来?我们可不是那么闲的,要么不等他也行啊
。”
门悦轻笑了一声,唤过来那只狗,少年便不再挑衅。
只是做着鬼脸,行为完全是个小学生。
上座地那老头摸了摸指环,从我的角度来看,隐约看到他似乎是叹了口无声的气,但说话语气却挺刻薄,不像是个普通老头,“
怎么说他也是温家的独子,以前你对他卑躬屈膝的时候可从没见你敢说过这样的话。”
中年人一堵,负气不说话,但拳头捏得紧紧的。
独子?
哦,大概那个传闻中死去的哥哥,对他们来说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真是现实。
但现在看来,果然是要说什么家族要事吧。
不过我以为焰的地位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人鱼肉,想不到这老头还挺重视他的样子。
话说,这老头估计就是焰的爷爷。
这么说来,焰的命也并不是把握在门悦手上,虎毒不食子,这中古年代的老头肯定舍不得!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点动静。
全部的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去,门开了。
果然是焰,除了脸上那丝疲惫,他的样子看起来在正常不过了。
我隐藏在半阴影里,眼睛跟着他走。
他看都没看这些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用手撑着脑袋。
老头似乎想说他几句,但先被焰打断了,“我很累,你最好别让我浪费精力应付你。”
“焰哥哥!”那个少年貌似挺喜欢他的样子,一扫刚才委屈样,眉开眼笑地蹦了过去坐在他沙发旁的地上,焰点了点头。
他累?这个门悦,不会是违反规定继续虐待他吧?
一股火气升了上来,我死瞪了眼门悦,他冷冷地看着焰。
这会儿,倒安静了起来。老头清了清嗓子,也不跟焰生气。
“再过几天,门悦就会正式接收家里的一切事务,我已经老了,该退休了。”
废话!
“到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再我的管辖范围内了。”
“您真的打算不再管理任何事情了吗?”女人问他。
老头点点头,“门悦是我选择的人,我相信他会打理好。虽然他在过去的日子里从未露过面,难免会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你
们几个,务必想法子堵住他人的口。我不想外未平,内先乱,知道吗?”
那几个人应着。
看起来,他们应该是家族里地位很高,比较有威信的人,不然怎么可能就这几个人来,而且还让他们堵别人嘴。
88.宣告
焰从进来开始眼神就很涣散,似乎对他们说的话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也没看门悦一眼。
照老头的样子来看,貌似对焰还是挺放纵的,这个时候,如果焰把门悦怎么对他的事说出来,应该会有人对门悦提出质疑才对。
特别是那个幼稚的少年,就刚才来看,他跟焰的感情挺好的。
话说这少年,有那么点眼熟了。
可焰却保持了沉默,什么都不说,也不知道是为了维持自尊还是觉得根本得不到庇护。
仰或许,这一切也是老头默认的,所以即使他就是告状什么的也得不到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