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睡觉睡的脑子混沌了,可杀手的敏锐性,对外在坏境有着天性的警觉。
染上了血,不管洗上多少遍,那种残留的气息是洗不掉的。
林瑞胤紧张的看着林瑞,是发现了什么么,他该怎么办。
冰冷的脸,冷静的可怕。
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杀了一只鸡,想煨汤给你喝,哪知那东西顽劣的很,溅了满身的血,洗了很多遍,还有有味儿,要不我再去洗洗?”
“算了我只是闻着奇怪而已……你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不要干这种事情了,弄伤了可就不好了,知道么?”
像是气瘪了的皮球,装作十分委屈的模样,很不高兴的迎着:“知道了。”
又做小儿状,蹲在林瑞的身边,靠在肩膀上:“不用担心了,乐希澈是什么人,不会有事情的,况且他们家里养了那么多的私家医生,也不是白吃饭的,你就把心放下,我保证他会没事。”
信誓旦旦的举起右手,似在对天发誓。
“我也知道。”可是,眼皮子跳得厉害,心也咯得慌。
总感觉不对劲儿。
“你若还是这样,那他醒来还不得寸进尺,除非你是真的喜欢这人了。”哽咽的音腔,略微颤抖,林瑞有些于心不忍。
“好了,我先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再进来。”
屋子里头闷的发慌,呆在在这里儿子又不喜欢,回家了和儿子呆在一起又不是个事儿。
“等等。”林瑞准备起身这会儿,露出细白的颈脖。
上面似乎印着诡异的图案,细细的线条,呈流线型,仅此豌豆般大小,却是透着一股子妖异。
不会是刺青,也不会是描画上去的。
这东西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子里回想着,怎么也抓不住头绪,好像刚刚要抓住关键的地方,又突然的断线了,一闪而过。
“怎么了?”
林瑞好像什么都布知道,林瑞胤不想他胡思乱想,笑了笑:“我就想多看看你,瑞,我才发现,你真的是百看不厌。”
就知道这孩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林瑞也不恼了,抿着弯弯的嘴角出去了。
林瑞一走,阴鸷的眸子里残留的余温退散的一干二净。
冰冷刺骨的冷意。
倨傲的睥睨着乐希澈,嘴角肆意绽放着邪气。
“你可能永远也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你就安心的睡吧,我会让你最爱的瑞看着你是怎样一步一步成为百无一用的废人,再也不用演戏了。”
说是出去散心,心里闷得发慌。
这会儿没有什么事情,出来了一个人走在街上,想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比将近三十年还要多。
是,耗星么?
不信神,不信佛,更是不信这时间的任何称之为信仰的东西。
一个眼神,便可以看穿一生……
莫管家的话犹如警示之钟,近日里,接二连三的敲响在耳边。
耗才,耗命。
所有围绕在身边的人都会,慢慢的被他耗尽生命。
好像跟在他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过。
难道他真的就是一颗灾星?
……
满腔的疑虑和苦闷不能化解,林瑞拍了拍脸,使脑袋清醒一些,一个人乘这会儿时间,去医院做一个透视。
身体还是很健康,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只是进来咳血咳得厉害,而且心脏疼的像被锋利的爪子撕破了般。
或许,还可以健健康康的。
最后疼死过去。
做了胸腔透视,经过电脑一系列的扫描检测。
心脏一处有一块很明显的阴影!
并且这块阴影是可以移动的。
那东西是活的!
一声远比病人还要恐慌,多年的临床经验,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当即暗恼,以为是一起出了毛病的缘故。
前后多次检查,所有的结果都是这样。
捧着报告单,林瑞坐在椅子上,有些呆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心脉严重受损,无法治愈。”
刚看到的时候,天雷霹雳大众脑壳子,全身的血液凝固了,手和脚失去了直觉。
一张死亡的通知单。
明明很健康的,没有一点毛病,只是吐几口血,居然是不治。
死亡……
一直以来努力的求生着,渴求着想要活下来,勇敢的活下来。
对!
他要比任何人都活的精彩!
他要将所有人,所有欺负她的人踩在脚底下!用他们为之倾倒向往的权利和富贵,撕开这些人虚伪而丑陋的面纱。
妈妈说,一定要作人上人!不管是什么方法,统统把他们踩在脚底下!
可他没有做到。
妈妈说,就算是死,你也要活下去!
妈妈说,我这辈子的耻辱和污点,我不希望连我的儿子也是这样,所有给予我肮脏和污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才是他们的主子!
那些畜生一个都不放过!
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生不如死,什么事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如果疼,就让全世界都疼!
……
可是妈妈,让别人疼的时候,自己也会疼的。
自己不先疼的话,别人怎么疼。
好多,好多,他都做不到。
是因为不太乖么……
没有听你的话……妈妈,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对不对,你在笑话你的儿子么,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
胆小怕事,又是个自私鬼。
可现在更是没有希望了,不治,该怎样才能够活下去。
说不上很悲哀,活着伤痛,难道是由的,还不至于到那种被病情纠缠的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
也许是遗传的冷血无情,林瑞对此亦是惊讶不已。
似乎对死不是很畏惧,只是萌发着求生的渴望。
五六名护士推着一辆车子,奇怪的是上面是一个很健康的人,更奇怪的是这人被绷带缠绕着,像个木乃伊。
更奇怪的时,这人连着推车一同绑在一起。
“你们给我放开!你们这群该死的,再对本少爷无理,本少爷我就大开杀戒!”
“你们这群混蛋!把我放开!”
“兔崽子!谁给你们的权利,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绑着的人,声音尖锐,粗狂,一听就知道是个年轻的男子,大声的叫嚷着,这会儿当做神经病看待了。
无意间往那喧闹的走廊一瞧,只是一眼。
林瑞陡然的一阵天昏地暗。
报告单掉了地上。
不敢相信所看到的那个人,有谁可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梦么。
这个世界太小了,随便走到哪里都可以碰到熟悉的面孔。
走上去,林瑞有些不忍开口,若不是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还以为认错了人。
眼前这个瘦得跟一直猴子的人,竟然回事白洛川!
“……小白,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温软的声音激荡在耳边,回旋缭绕着,似乎可以看见那人平淡的微笑,和藏掖不住的担心。
有些不敢相信,突然失踪的那人真的站在眼前。
眼睛不争气的模糊,哽咽着抽泣。
“大叔,你没有事啊!”
如履重负的松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四章:可以预知的死亡
“你找我有事?”
林瑞不知道那天晚上,是白洛川为他处理的善后。
这是一句话,有些委屈和不被理解的情绪翻涌上来,白洛川眼睛一酸,神色黯然。
“……没事,只是见大叔许久没有见过人,小白这是担心你。”然后对着那几个推着车子的护士道:“好了,人没有事情我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几名护士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直接送进病房,房门紧锁。
林瑞也是好说歹说,才可以进去,但是有时间限制。
白洛川深恶痛觉的发现,他的人品有多么的低劣。
前科太多,以致到没有人会相信的地步。
“你身体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
白洛川暗地里翻白眼,极为不愉快的想吐槽,还不是你的现任情人弄的,卧槽的,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他自己反思,也只能怪自己太弱了。
却是看到林瑞依旧如常关心,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心中随时微微的刺疼着,但不想大叔,因为听到不好的事儿愁眉苦脸。
佯装风轻云淡,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个啊!”瞥了眼那腿和脚,很轻松的说着,“跟几个哥们赛车的时候,车子掀翻了,还好保住一条小命,大叔,你看我是不是福大命大啊!”
林瑞看他那一副炫耀的作风,丝毫没有见到伤心,也就不再多提这个话题。
“那要不要紧,什么时候可以好?”
摇晃着脑袋,矢口否认。
“你就别瞎操心了,就我这打不死的小强,这点破事能把我搞垮,那我白洛川以后在哥们面前混,想当年……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干望着,把我把绷带解开,快把我给憋死了!”
想到这里就更是郁闷不已。
白家里面开始动荡了,夺嫡之战又开始了,也补知道能否躲过……
毕竟以前还是太子爷,为了巩固地位,斩草得除根。
林瑞依照白洛川的话,把绷带拆了,却是看到打上了石膏的右手和右腿。
右腿,从腰部以下直达脚踝,全被打着石膏。
几乎是整条腿,白洛川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孩子怕是在撒谎,就上次那点事情,闹得鸡犬不宁,心眼又小,呲牙必报。
也想不出,有什么令他突刺的心平气和。
所有的忧虑担心也只有安慰。
“小白,放心养伤,现在的医疗技术高端,不用多久,你又可以重新站起来。”
白洛川笑了笑,怎么会听不出林瑞是在安慰自己呢。
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弧度。
“恩……就是,就是……”有些别扭,似有些难为情。
“没事,你说。只要是再大叔的能力范围,不管是什么事,说出来,大叔一定会帮你办到。”
不管什么事……
这话怎么有些歧义啊,让白洛川不禁浮想连连。
又看大叔,一派认真的、鉴定的样子,从他白洛川阅人无数(阅女无数)的经验,这话不像是敷衍。
“大叔,可不可以天天来看看我?”
期盼的盯着林瑞,脸颊消瘦的可怕,整个人就是一皮包骨,眼眶子陷下去,两颗眼珠子突兀的厉害。
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罪过。
养的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公子,哪个不是养尊处优的,即便是伤了残了,也没有这般憔悴。
白洛川看林瑞沉默着,以为不答应了,心里是气的发疯,又是伤心难过不已。
连这么小的要求都布答应,看来,大叔真的是相当的不喜欢他。
大叔,是个记恨的人……
“家里都在争权夺利,朝不保夕,处心积虑,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来看我,都十几天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来看我,也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大叔,我就你一个较为熟悉的人,我也,没有别的,就想找个人说话……一个人,在白白的病房里,真的很寂寞,我很害怕,大叔……”
“那,那你的那些好朋友呢?”
都成这样子,家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来看望。
未免过于残忍,想要孩子自生自灭,又何必生那么多。
对于这些上流社会这些恶习,林瑞是相当的痛恨,就为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座位,所有的人都必须抛头颅洒热血……
人名还真是草芥?
“我的那些朋友,平日里称兄道弟,背地里都是相互算计着,不过是一些酒肉朋友,而现在我落魄了,没有了太子之位,就是一堆没有用的垃圾,你是没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
“算了,不说这些,我都明白,我都明白你的这些苦我也受过,愤怒痛恨在所难免,但是不要被这种东西冲昏了头脑。你还年轻,身体好好的,脑袋也是好好的,没有什么比别人差,所以你完全有机会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忘了,我曾经向你许诺过什么?”
“什么?”
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情,要是早知道,就该乘早拿出来。
林瑞娓娓道来:“你不会忘了第一次把我带回你家的事情吧?”
咬牙切齿的口吻,白洛川一阵暴汗。
不是吧,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原来大叔是要算账。
大叔,真的是一个记恨的人。
不过许诺?
这事儿,早不知道忘到哪个旮旯里。
“那个大叔,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会儿气头上,年轻气盛不懂事儿,犯了点错儿你就别往心里去,我现在不是改了么,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白洛川连忙打哈哈,见林瑞依旧黑沉沉的脸,心里有点玄乎。
“要不,你哪天心情不好就上回来?”
白洛川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可是一号,被大叔那个那个,还真是……
不过对象是大叔,也就无所谓了。
林瑞说的这些话,也是缓解下气氛,话说那天的事情确实是挺尴尬的,不过林瑞本人也不甚在意,发生就发生了,没必要藏掖着,窝在心里也补爽快,白洛川也不是那种非常险恶之人,没有被一时的仇恨所冲昏了头脑。
心眼也不算太坏,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不由暗暗叹息。
林瑞想帮助他,也是有目的。
平白无故的去帮助一个人,林瑞还没有那种菩萨心肠。
却是接下说:“你忘了,我会帮助你夺回你的太子之位,这是我很久之前的许诺。”
就是不知道,他还能活了多久。
“呃……”
有这种事,他怎么不知道。
白洛川压下严重的疑虑,带着浓重的哭腔,声声如泣:“大叔,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不会再抛下小白一个人么?”
“恩,不会。”
“那,你会呆在我身边多久?”
“知道你伤好了为止。”
“你不是说要堵住我,夺回太子之位么?”白洛川想尽量把时间拖长点。
“会的,你放心,有我在,就一定会帮你。”
少年消瘦的脸因为激动,染上了一抹绯色,像极了羞涩的小青果。
“喏,天天要来看我,我一个人会寂寞的。”勾着头,亲了亲林瑞的脸颊,红彤彤的缩进被子里。
林瑞发现小白真是个小孩子,还会害羞了。
都多大的人了,分明就是不懂事,想要大人的爱护。
“……唉”
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迷茫和苦涩。
现在的孩子,现在的父母……即使生了,偏偏又不好好的爱护,何苦要生下来。
也不知有多少的小白,缺乏大人的爱护和温暖,躲在一个人的世界,伴着寂寞和孤独。
白洛川那些日子的接近,林瑞游走风月场所的人,岂止不知这孩子心思所想,但是他们想要的,他给不了。
非亲情,非友情,也非爱情。
林瑞不想给予希望之后又破灭。
好生的安慰,软语硬话讲了许多,白洛川这才放他走。
一路叹着气,回到乐家。
“小胤,希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林瑞胤神色阴冷,林瑞早就适应了,也不知他这会隐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