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母亲不允许我去和那些“臭烘烘的水手”挤在一起,于是我想到了另一个好办法。水手们总会带一些个人读物上船。水手们上船的时候总会带一些个人读物,用他们的话来说,‘你永远无法想象大海会变得多么无聊’。那通常是一些色情杂志或是通俗小说。我开始向他们借书,躲在我和母亲的小船舱里津津有味地阅读。当然,更多的时候,我会被老人们叫到餐厅,作为某次奇怪赌约的公证人。”
“那天,我像是以往一样在餐厅里待到将近十点。由于老人们的起床时间通常都很早,所以这个时段餐厅里的人数已经大大减少了。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我信步走上后甲板,打算先看一眼海上的星空,再回舱房继续那本只看了开头的法语魔幻小说。也许我应当先把法语的语法再学习一遍?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直接阅读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了某种声音。”
“那声音其实很轻,夹杂在海浪声中显得尤其含糊不清,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了它。我走近几步,发觉好像有人正在甲板下方用气声说话。正在我分辨那到底是哪种语言的时候,一下清晰的喊叫声传了过来。当时我以为有人受伤了,赶忙冲到了甲板的尽头,顺着梯子进入后船舱。那里并不住人,是堆放杂物的地方。”
“‘出什么事了?’我一面走一面问。黑暗中有两个平躺着的人影交叠在一起,其中一个还冲我转过头。那是船上的大副。‘他怎么了?’我犹豫着问。他身下的人一动不动。慢慢地我停下脚步,我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嗨!小子,你过来一点。’大副向我招手。我又走进几步。我看到他们全都赤裸着身体。躺在大副身下的那个男人我并不认识。他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看起来倒不像是受了伤。‘我们必须抓住他。’我听到大副这样说。然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他猛地按倒在了地上。”
“‘你们要做什么?’我手足无措地挣扎起来。被一个裸体的男人压住,这让我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快把绳子给我,再给我一块抹布。我可不想这小子的叫喊声把全船的人都引来。’大副扭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杂物间的最深处推。另一个男人拿来了一捆绳子。我更加害怕了,可我的力量根本就敌不过他们。我的双手被扭在背后,和一根垂直的铁管绑在一起。大副往我嘴里塞进一团破布,然后将一块黑胶带贴在上面。”
“‘现在该怎么办?他看到我们了。我早说过这个地方不安全!’那个男人迅速穿好衣服,在我面前踱来踱去。‘那又怎么样?难道是我一个人想要做爱的吗?刚才在轮机室,是谁用他的骚屁股勾引我?’大副突然伸出手抓住那个男人的下巴,‘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看得心烦!’他们又商量了一会儿。那个男人主张给我一笔封口费,如果我敢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就把我丢进大海。大副显然对这个主意并不满意。他精赤着身体,像是一头荒野中的动物一样站在那里,我甚至可以看到昂扬在他草丛间的性器。”
“‘哈!给他一笔钱?亏你想得出来!这小子的妈会把我们都榨干!那个贪婪的胖女人!我们必须封住他的嘴!’大副咆哮着说。‘可我们总不能杀了他!’那个男人不甘示弱地回嘴。‘那就让他加入进来吧!’大副突然说。‘你说什么?’那个男人显然没弄明白大副的想法。‘我说让他加入进来!’大副提高了声调,‘反正你想搞他的白屁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不能这么做……’那个男人无力地说。‘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常常一边偷看这小子洗澡一边摸自己。’大副只用一句话就让那个男人泄了气,他捂住脸蹲了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想要用一种极端可怕的方式来封住我的嘴,而这恰恰是我不久之前经历的翻版。恐惧感没顶而来,我拼命摇头,试图向他们表达,无论他们之前在做什么,只要他们放开我,我绝不会对任何人吐露哪怕一个字。但是很显然,我的立场在这场讨论中是毫无作用的。大副向我走来,带着他的最终决定。”
“‘小子。’他捏住我的下巴,‘你叫斯科特对吧?你看,这艘船上的船长是一个出了名的老顽固。如果被他知道我在这里操男人的屁股,他绝对会把我辞退掉的。我在这艘船上干了十二年,远洋航运公司的待遇不错,我还打算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也许再过两年,我就能拥有一艘自己的船。这就意味着我不能冒险让你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你明白吗?’我极力点头,想了想,又开始摇头。大副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同意我的观点,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对吗?’这一次我明确地开始点头。面前那个健壮的男人抬起另一只手,像是在烦恼似的抓了抓头发。‘可是你看,我并不信任你呀!’我听到他这样说。”
“‘我需要一点保障。’大副的笑容愈发阴森,‘你知道被男人操屁股意味着什么吗?’我小幅度地摇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那就意味着,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同性恋,就跟那边的那个男人一样。’大副的话冷冷地戳进我的胸膛。‘要是被船长知道……’他继续说道,‘你同时被我们两个搞了屁股。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丢进海里,让鲨鱼把你咬成两截。海上会飘起一朵血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不住地颤抖着。大副突然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当然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等我们到达勒哈佛尔的时候,我会给你两百美元,你可以用这笔钱去买一身像样的衣服,好好吃上一顿,也许还能买上几本书,你喜欢读书对吧?想想吧!我可不会为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男妓付两百美元。’他回过头招呼他的同伴:‘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我可以让你先搞他的屁股,如果你愿意今后每次都帮我好好吸一吸的话。’那个男人木然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犯罪!’他低声对大副说。‘得了吧!’大副耸了耸肩,‘被人看见才叫犯罪。也许这小子的屁股也像你一样欠操呢!’”
“他开始解我衬衫上的纽扣。很快,我的胸膛就暴露在了湿冷的空气中。‘他的皮肤可真漂亮,好像会发光一样!’大副发出一声叹息,又开始脱我的裤子。我的全身都在颤抖,像是一只软弱无力的绵羊,正在等着被食肉动物撕成碎片。那个男人凑上来,用贪婪的眼神注视我的身体。‘你说得对,他简直天生就应当被男人干。’他喃喃自语地说。大副一面拨弄我前方的性器一面对那个男人说:‘帮他吸一吸,然后再把后面舔软。放心吧!没人会到这儿来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我发出呜咽,试图让他们大发慈悲放过我。但是那个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我垂软的器官吸引住了。他蹲下身,用手握住它,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含进了嘴里。这个动作让我战栗起来,夹紧大腿又并拢,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抵御对方的侵犯。一股从未有过的刺激在脑海中爆炸开来,让我浑然分不清身处何方。突然,我的下巴被人捏住了。大副的脸正对着我的脸,他手上有一把锋利的弹簧刀。他邪笑着用刀刃在我脸上刮来刮去。‘这小子还没长胡子呢!’大副脸上的表情让我寒毛直竖。‘咦?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记得他眼睛的颜色吗?’他疑惑地问。”
“‘不知道。’那个男人终于吐出了我半勃起的器官。‘帮我分开他的腿,这个姿势我舔不到他后面。’他对大副说。‘管他呢!也许是光线的关系。’大副收回他的弹簧刀,捞起我的一条腿。这个动作让我的身体突然向下坠去,可是手腕却被横着的管道挂住了。‘妈的,这个姿势可真糟糕。你躺到地上去舔他!’大副一边咒骂一边把我的双腿弯曲到跪下的姿势。我的两只手腕仍然被挂在管道上,从后方传来的拉扯力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那个男人立即听从大副的话仰面躺下。他把头凑到我的两腿之间,用手掌分开我的屁股,开始伸出舌头舔我。”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能感觉到他一面舔一面往里面塞进手指。我无助极了,身体被人粗暴地入侵。‘妈的!这太慢了!把你的腿分开,让老子先操你一会儿。’我听到大副粗声粗气地说。他在那个男人身后坐下,一把扯掉那个男人的长裤,将那个男人的双腿往前推,分开成M形,然后将自己的性器狠狠捅了进去。那个男人发出一声痛呼。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开始按照大副出入的频率舔我的后面。”
“很快,他开始大声呻吟起来,只能改用手指继续侵犯我的身体。他用双腿勾住大副的背脊,不断将热气喷吐在我的腿间。我能看到他挺直的性器在腿间前后摇晃。‘你弄好了吗?’大副啵的一下从男人体内拔出他的性器,‘弄好了就快点操他!我还打算在他身体里射精呢!’那个男人退出我的下方,颤抖着大腿站起来。‘我想……已经可以了。’他说。‘那你还等什么?’大副示意他把我抱起来。我全身的重量都落在那个男人的双手上,两脚无力地垂向地面。大副弯下腰,拉起我的一条腿,扶着那个男人的性器对准我后方的入口。‘行了,操他吧!’大副退开了一步,然后我的身体突然往下坠落。我终于被彻底贯穿了!”
“整个过程痛得不可思议。用这个姿势似乎不太方便那个男人进出。他胡乱地在我体内冲撞着,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滩烂泥。大副绕到了他的背后,毫不犹豫地再次对准入口捅了进去。男人全身一僵,然后开始一面呻吟一面随着大副的节奏进出。大副顶进去的力气很猛,每一下都会停顿片刻,就像是要等那个男人呻吟完毕。渐渐地他开始加快节奏,没几下就让那个男人尖叫起来,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他的身体被大副拨开到一边,有什么东西在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流。”
“大副立即接替了他的位置。他的力气要比那个男人大得多,几乎毫不费力就抱起了我,把我的两条腿挂在他的肩膀上。‘小子,我说过,我要在你的体内射精。’他说完就猛地一挺腰,用那根可怕的凶器进入了我。上帝!那真是太疼了!我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撞在铁管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忏悔者的脸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让神父紧紧握住了双拳。“这些人应当受到上帝的制裁。”他说道。
“不,上帝已经制裁不了他们了。”斯科特摇了摇头。他像是想要笑,但是唇角在勾起到一半的时候却又突然僵住。“他们失踪了,永远地失踪了。”他用一种空洞的语调说。
“难道他们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提前下了船?”神父猜测道。
“不,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当然,我在刚刚醒来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斯科特顿了顿,试图将思绪整理得更加清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身上的绳索已经解开了,裤子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我扯掉脸上的胶带,把大副强塞进我嘴里的破布挖出来。我的舌头几乎都麻痹了。我大口喘了几下,把衬衫和长裤重新穿好。大副不在这里。那个男人也不在。正当我要走出杂物间的时候,我在地上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大副曾经拿出来吓唬我的弹簧刀!我还记得它红色的刀柄。此刻,它静静地躺在地上,刀口打开着,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血槽。我当时以为是大副故意留下了这把刀,好让我对发生的一切闭口不言。事实上这根本没有必要。一想到如果船长知道这件事,就会立即把我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我怎么敢对其他人说呢!”
“我觉得身体很不舒服。我想我大概需要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用眼泪将积压着的恐惧统统发泄出来。但是当我想起大副说那个男人会偷看我洗澡,心里又不禁开始打退堂鼓了。万一要是在浴室遇到那个男人怎么办?我沿着原路返回后甲板。天还黑着,这证明我并没有晕过去多久。我回到自己的舱房。母亲已经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翻出一套衣服,打算去赌一把我的运气。感谢船长!他给船上的每个工作人员都配了三身从里到外的行头,否则我就连替换的衣服都没有。”
“当我走进浴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船上的锅炉一直运作着,这为我们提供了24小时的热水。我迅速脱下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下面有些流血,我颤抖着大腿把里面的东西通通挖出来。眼泪静静地和莲蓬头里的热水融汇在一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如果再看到那两个人,我一定会忍不住发出尖叫的。等我重新穿戴整齐,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走了进来。‘你可真早!’他嘟囔了一句从我身边走过。我认出他是厨房里的一个帮工。上帝啊!我的心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了。幸好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匆匆跑回舱房,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到海水的尽头泛起白色亮光了。我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床,把自己包裹进黑暗之中。”
“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沉沉睡去。我开始做梦,看到自己行走在一片黑漆漆的树林里,一个浑身是火的人对我咧开嘴大笑。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弹簧刀,锋利的刀刃上刻着几个漆黑的符咒……”
“当我和一个又一个的噩梦纠缠不清的时候,我听到了母亲起床的声音。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感激她拧着我的胳膊把我叫醒。‘要是你再敢跟那帮水手混到那么晚,那我就把你丢在船上!我说到做到!现在,快点起床,给我干活去!’母亲在我耳边咆哮。我当然不敢让她把我丢下,那样的话我极有可能被船长丢进大海!我利索地起床,迅速回到我的岗位。下午的时候,他们告诉我大副失踪了,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一名叫卡尔的水手。”
“这就是我在皇家海军号上经历的一切。直到2月5号,我们在勒哈佛尔靠岸的时候,船员们都没能找到大副和那名水手。他们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据说这样的例子在航海史上并不罕见。水手们对这件事讳之莫深,就像是谈论他们会带来灾祸一样。船长亲自送我们下了船,对母亲说了一些我不怎么理解的话。无论如何,我远离了大海,不再需要担心被鲨鱼的咬成两半。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和母亲一起踏上了欧洲大陆的土地。”
“你们在欧洲真的有亲戚?”年轻的神父皱了皱眉。
虽然他也认为适当的亲情有利于改善忏悔者的生活环境,但是又打心眼里不信任那些所谓的在欧洲大陆上的亲戚。想想看,这些人在之前的十多年中从未在对面那个青年的生活中出现过,但是如今却可以借由血缘关系轻易地获得他的信任。这是怎样的一种单薄而又充满危险的联系啊!
“哦,是的。”斯科特点点头,“虽然第一眼无法将那个又高又瘦的妇人和母亲联系在一起,但她们的确是一对货真价实的亲姐妹。好像是父母离异后,一方带着姐妹中的一个去了大洋彼岸。我不太清楚她们分开的具体过程。但是很显然,对于我们的到来,我的姨妈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当然,她也没有赶我们离开。她让管家为我们整理出两间干净的房间,并一再在餐桌上提及,我们来法国‘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