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没石棱(生子)+番外——arams
arams  发于:2012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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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目光对上,凌舒明更加确定。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他怎么会认错?纵然有高明的手段易容,可这眼睛明明就是那人的。他之前还觉得奇怪,如今一想,原来

如此。

楚誉也知道自己瞒不过,左右舒明是要打他这一顿出气。

他垂首道,“大将军,楚誉目无军纪,确实该打。”

一边的几位将军听见他这么说,情知并不冤枉了,况且三十鞭的处罚并不重,也就缄口不言。

凌舒明问道,“夏大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夏松涛看见楚誉递给他的颜色,也只得闭嘴,喃喃道,“下官逾矩了。”他也不站起来,就这么跪着,凌舒明只当没看见,扬

手道,“行刑!”

33.

楚誉……不,应该称呼萧霖,这三十鞭冤枉还是不冤枉,打完了,再好好与你分说清楚。

凌舒明背过身,不去看行刑士兵仰起的皮鞭。

凝滞的空气被撕破,细鞭在空中舞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啪”地一声抽在楚誉身上。

凌舒明眉毛一皱,听的那士兵木然严肃的喝出两个字,“一鞭!”。

他心头一震,两手握拳,手心里沁出了一些汗水。

只三十鞭,萧霖不至于抵挡不住。

他虽能确定是萧霖传了功力给他,但委实不知萧霖是将全部功力传给了他。这顿鞭子只为出一口心中恶气,只为萧霖胆大妄为

,两次用迷药迷昏他为所欲为。

想到这次被他迷晕,又有了肌肤之亲,凌舒明认定他是借此机会乱来,委身与他示弱一番。

他不知他真真冤枉了萧霖,那场欢爱势在必行,并非萧霖要占这个便宜。

“两鞭!”

行刑士兵做惯这事,有条不紊的一鞭一鞭抽过去。不是疾风厉雨一般“啪啪啪”抽完,而是一鞭跟一鞭之间停顿一下,等上一

鞭的痛楚结束才开始下一鞭。

萧霖哪里挨过鞭子,鞭子一沾身他就后悔了,后悔刚才逞强,还不如直接招了自己就是景王。他明白舒明为何非要打他,想必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逞强,让舒明泄愤。

他前身的鞭伤纵横交错,火辣辣的疼的他呲牙裂嘴。那士兵抽完第十五鞭,转到他身后去。

“啪”疾风在脑后响起,背上挨了一鞭。

“十六鞭!”

萧霖恨的牙痒痒,心说这顿鞭子记下了,等本王恢复身份,你这小小兵士也不用本王刻意为之,就够你喝一壶了。

行刑的士兵自然听不到他的腹诽,尽忠职守的完成任务。

“十七鞭……十八鞭……十九鞭……二十九鞭……三十鞭!”

“呼!”萧霖终于松开了咬紧下唇的牙齿,晕眩袭来,他脚软的几乎站不住。

凌舒明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印,仿佛受刑的是他一般,心中说不出的恨。恨萧霖,恨自己,恨自己狠下心来打他一顿,这顿

鞭子却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似地。

萧霖对他的伤害,仿佛在这场鞭刑中消失贻尽,剩下的,只有萧霖的隐忍呵护。

是真是假,他凌舒明分的出来。

何况,决议断情断爱的凌舒明就是着了这个狡猾的景王的道,他已是他的人了。想到这里,凌舒明脸颊发烫,一口气更吞不下

去。

他缓缓转身,在看到萧霖身上的鞭伤时,眼睛微眯,视线一寸一寸审视过去,最后停在萧霖脸上。

还是楚誉的脸,他肯定萧霖并非冒名顶替,那些真心传授的武艺战术不能作伪。

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萧霖硬是忘记了火烧火燎的疼痛看的呆了,他何尝见过凌舒明这样子狡黠的笑容?

待到凌舒明走到他面前,他傻傻的也扯出一丝笑容想迎合他,凌舒明嘴巴一张,惊道“咦?脸上的鞭伤怎么不见血?”

其实脸上根本没鞭伤。

围在一边的武将们一听,警觉事有蹊跷,在他们围拢之前,凌舒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沿着萧霖脸庞边缘一扣一扯,就把

一张人皮面具直接掀了下来。

原来萧霖被打的一头冷汗,汗水早已把面具边沿泡的浮起一点,被眼尖的凌舒明看到,登时心念一转决定撕破他的伪装。

面具下芙蓉玉面,长眉星眸,若不是苍白的嘴唇,简直就是浓墨重彩的艳丽无双。

“啊!”

几个将军齐齐惊叹,夏松涛也惊的目瞪口呆,下一刻又恨不得自己不在场才好!

“咦?”凌舒明也故作惊叹,“这是……?”

“楚将军呢?怎么变成了个女人?”有人发出疑问。难怪这些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不曾进京述职,怎么会认得景王?把景王

当做女人也情有可原,一是不认识,二是景王爷的确一张仿若画中仙的招摇面孔,此时又受伤,更添弱柳之态,引人垂怜。

萧霖终于回过神来,眼睛扫过去,咬牙切齿道,“大胆,你说谁是女人?”

大家都是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看着他。

可怜景王被绑在刑柱上,上半身伤痕累累,凌舒明也不欲再戏弄他,那些伤口还潺潺往外流着血。

“哎呀,末将知罪,不知景王爷亲来督军,请景王爷恕罪!”

他做恍然大悟状,“来人,快把景王爷解下来!”

没人动,大家都有些晃不过神来,这个女人是景王爷?那么说这是个男人?大家都看着凌舒明,凌舒明咳嗽一声,“却是景王

爷无疑。真是天大的误会!”

这才有机灵的小兵,连忙解下景王。

景王给凌舒明气的哭笑不得,凌舒明上前掺着他,耳语道“我是真不知景王爷大驾来此。”萧霖哼了一声,心头有些窃喜,这

……这舒明跟他打趣?刚想回一口,不料体内忽然翻江倒海,他再站不稳,双膝一软,往下直跪。

凌舒明托住他胳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口中急道,“夏松涛,快来!”

景王爷跟凌大将军还有夏医官都进了中帐,呆立的众人这才消化了“刚才被打的楚誉楚将军是艳丽无双的景王爷,是个男人”

这一事实,因为大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清楚了,那景王站起来比凌大将军还高呢,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女子?再想到的确京都有

一位“艳名远播”的景王爷,终于确认了。

34.

“……王爷现在内力全无,以后也再不能练功习武……”

夏松涛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大将军你脉象之奇特,唯有寄望于《烁华经》里面有记载如何医治

。所幸经书到手,确有其方,王爷待大将军情深意重,容下官说句逾矩的话,王爷之前若有错处,如今也是真心悔改,大将军

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不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毕竟凌舒明一直由他医治,两人之间如何缠夹不清也是一清二楚。虽说他们二人前缘还不甚明了,

但他知道景王爷把这人捧在手心里心尖上是没错的。何况,他们之间还曾有过一个……孩儿。

凌舒明坐在床沿,看着床上熟睡的萧霖,有些恍然,还有些恻然。

如今算是掉了个个儿,躺在床上的变成那人。艳丽的面容,美好的不像真人,还记得那夜他自林中扑出,微醺的景王仗着酒醉

在他颈畔摩挲,温暖的肌肤,如梦似幻的人,凌舒明记得,那一刻确是心动了。后来,一头扎进去,且不说利用玩弄和真心终

究占了几分,可他是甘之如饴的。

再后来……他收回目光。

桌上灯花炸了一响。

那件事跟后来的事比起来,似乎微不足道。而现在,他为自己搞的狼狈不堪,再想起那事儿来,心思早不复从前,更多的是不

甘吧。

既有真心真意,为何不早点捧出来?

他还是有些别扭,不想轻易说出原谅的话。

凌舒明气恼的狠狠瞪着床上万事不知的人,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脸上,萧霖半边脸登时红了,嘴里惊叫“舒明!”

凌舒明以为他醒了,板了脸站起来,却不料那人只是哼了一声,又睡过去。

“他要睡多久?”凌舒明无奈问道。

“下官给王爷下了安神的药物,明日方可醒来。王爷劳神过多,又未曾好好休息……”

凌舒明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那个……”他想起一事想要问问夏松涛,踟蹰半晌,“那个……”

“大将军若有疑问,《烁华经》在此,大将军想知道什么,这上面都有详述。”夏松涛抢着答道,拿出《烁华经》双手奉上,

“《烁华经》是皇上亲赐,王爷求来的。”

凌舒明翻开经书,在夏松涛指点下找到那页。

他一字一字看的仔细,眉头渐渐皱起,再抬眼时,分明眼眶中有一层水光浮现。

“……需归引其真气以克气血沸腾,施为者筋脉俱损,功力散尽,不可习武……”

“夏大夫,我功力若沙漏一般流逝,究竟为何,你可知道?”他微闭了眼,哑声问道。

夏松涛答道,“下官以为,与那樱玉有关,《烁华经》也有记载,不过语焉不详。”

“那……”凌舒明又看了眼萧霖,“那日后还会有功力渐散的情况吗?”若他功力再散,那人定会很不甘心罢,况且,现在他

一人有照顾他的责任,他这王爷其实当的辛苦,朝中上下有多少人恨他恨的牙痒痒。

夏松涛答,“大将军放心,《烁华经》所着之法,一劳永逸。”

凌舒明叹了口气道,“夜深了,你且去吧。”

床上的人嘴里呢呢喃喃,说个不停。凌舒明凑近了听,也听不清楚。他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所幸没有发烧,可见王爷还是

养尊处优,身子骨底子不错。凌舒明拿了棉布沾水,替他濡湿嘴唇,触眼见到他身上缠着的纱布有些地方沁出了血渍,心里微

微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打他一顿。

堂堂王爷,不争不辨,生受下来,这份情,颇重。

那时他身陷囹圄,景王几次三番放下颜面,或明或暗的维护搭救,现在想来,倒是自己矫情。可就算如此,景王还是不远千里

,来到北漠,若不是他,也许自己就死在这荒凉之地。那些日子的悉心照顾,不怨不悔,景王小心翼翼的神态,他现在还想的

起来。原以为自己混不在意的,却早就深深刻在心里。

尘埃落定,景王却不回京都做他的逍遥王爷,反而跟着自己驻守颚尔湖。若不是自己病发,他绝对相信景王会牢牢守住秘密不

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然后还是他……还是他倾尽全力的救了自己。

若不是心存了一份愧疚,景王怎么会默认挨一顿鞭子?是想自己的怒火少一分便是一分罢?

凌舒明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心本就极软,何况他不是对萧霖无情,懊悔潮水般袭来,他早不记得自己曾受的屈辱,只一门心思的怜惜萧霖。

他突然想到疗伤时,萧霖雌伏身下承欢的事情,他是知道那种痛楚的,忽然觉得揪心起来。

不知道萧霖那里是不是伤到……

越想越有可能,凌舒明掀开被子,伸手除去萧霖小衣。

他还是有点犹豫,瞧了萧霖一眼,见他双目紧闭,依然沉睡,心一横轻轻分开了萧霖触手滑腻的两条大腿。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可怜兮兮来形容。

萧霖显然没有让人给他好好处理过,那处肿的厉害,凌舒明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他细细看了看,并没有撕裂伤。

还好还好……

他起身对好热水,替他清洗干净,然后拿起了夏松涛留下的活血化瘀的药膏。

这药膏其实并不对症,不过凌舒明想活血化瘀就对了,而且有药总比没药好。

外面好涂,这里面……

凌舒明有些尴尬,身下也有些发热。

他是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很快醒过神来,一心一意的涂药。

里里外外都涂好了,再给萧霖穿上小衣,盖好被子。

“舒明,你待我真好……”

“闭嘴。”凌舒明一鼻子汗,没好气回道,蓦地一愣,活血化瘀膏自他手心滚落,他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不知何时悠悠

醒转的萧霖。

“你什么……什么时候醒的?”凌舒明自认自己做的光明正大,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故作正经问道。

“在你把手指伸进去的时候……”萧霖压下喜不胜收的表情,装可怜的撇撇嘴,“舒明……”他期期艾艾的问道,“你这可是

原谅我了?”

打蛇上棍的景王爷,怎么会不抓住这求之不得的机会?

凌舒明心头一震,不知如何回答。

萧霖慢慢伸指去碰他衣袖,将他袖子抓在手里,又问了一遍,“舒明,你这可是原谅我了?”

凌舒明叹了一口气,正要回答,忽然房外奔来一个小兵,大呼道,“大将军,不好了,突厥夜袭,是穆萨德领兵!”

凌舒明神色一肃,马上吩咐道,“牵我马到中帐!”

他转头看了萧霖一眼,萧霖笑道,“我在此处等大将军凯旋归来。”

这个笑容看的凌舒明眼睛发涩,他偏首道,“等我回来再说。”

再说什么?萧霖自然知道,笑的更开心,最后嘱咐了一句,“切忌不可妄追突厥穷寇!”

凌舒明嗯了一声,推门出去。

35.

安神药再也不能让欣喜若狂的景王爷入睡,没脸没皮完全不知羞耻的傻笑着回味凌舒明替他抹药的动作。

那么小心翼翼,还有那皱起的眉头,心疼的不轻啊。

舒明定是原谅我了,他这么想,嘴又不自觉地咧开。

守得云开见月明,是这个意思吧?

“你在笑什么?”

萧霖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房内站了一个人,身材比他还高大,一袭黑色锦袍,刀削斧凿的硬朗五官,面无表情冷冷发问。

“穆萨德?”

萧霖猜到他身份,暗道不好。

穆萨德斜睨了他一眼,指尖一弹,隔空点穴制住萧霖,鬼魅似的身形一晃,将他夹在腋下。

“你功力尽失原来是真的。”

没有武功傍身,受人挟持的滋味真不好受。

萧霖给他夹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自己离驻地越来越远。

舒明回转,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这么一想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舒明会为我着急呢!

糟糕,他先是打了我,然后又中计被人掳走我,会不会有人趁机找他麻烦?皇兄那里倒不必担心,定不会为难舒明,只怕军中

有些不长眼的乱来。

他自己的安慰倒不顾了,一心替凌舒明患得患失。

“鸣金收兵!”突厥兵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来了,打了没一会儿,竟然分部撤走。

穷寇莫追,凌舒明还记得萧霖的叮嘱,手势打出,命令收兵。

他想起萧霖说这话时,笑靥如花,眸子里的关切溢于言表,嘴角不由得勾出一个孤独,浅浅笑了。

“摩萨德领兵难道只是夜袭挑衅不成?”一旁的仇副将疑惑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舒明忽然神色突变,这分明就是调虎离山之计!口中喝道,“不好!”,缰绳一紧,幻影如离弦之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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