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第二卷)——雨树
雨树  发于:2013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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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源生看着那人,幽幽开口:“那……也要看你的本事。”

两个人竟是相望着,对峙着。

孙文着实是气的不轻,看着三人根本无人理会自己,不由咬牙切齿道:“你们究竟何人?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孙文定??”

那边的素女已经看不过去,一掌就击过来。

鬼虎翻了个身,恰到好处的挡下:“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有何本事?”

地虎也赶将过来,扫了那孙文一眼道:“不、自量力的家伙。”

“你!”孙文大恨,扭过头去道:“孙文这贱命拿去便是,若是这人有什么可是你们这些莽夫能担待的起的?”

地虎反掌就要上前,被鬼虎一把拦住,往院中站着的天虎身上扫了几眼。

地虎道:“你果真没死,来这里做些什么?”

天虎言情依旧在鲁源生身上,道:“毁了我想要的东西。”

话还未说完,身子一闪,没人看的清,这人是怎么突然移身到鲁源生的身前,单手后背,白发飞扬,傲然的不可一世。

鬼虎动作最快,手中一亮,长刀在手已是朝着天虎就是一招。

天虎身子未动,只见低垂的手忽然扬起,银色长鞭恰到好处的缠上鬼虎来得及使力的臂膀。

啪的一声,银鞭在空中打个卷,落地的是退了几步方才站稳的鬼虎,直觉挨近臂膀的心口震得有些生疼。

鬼虎拦着要上前的地虎,使了眼色:再来两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这般示意,却丝毫没有惊讶的摸样。

天虎身影未动,嘴角渐渐聚了些笑意,看着鲁源生挑眉:“这本事如何?”

鲁源生的眼中那片深沉也不知道什么想法,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直愣愣瞧着天虎,然后眼皮子一耷拉,嘴皮子微动。

院中风动,在定晴,院中的素女,鲁源生,天虎已经不知去向。

鬼虎的意思是留守照料高烧之人,两人无视孙文径自留在了郝善旁边的空房间,孙文担忧病人无暇他顾,也没做理会。

不想太医来了以后,难以启齿地方的伤更是让他几乎火冒三丈,哪里还有什么书生的理智,一脚将房门踹开,怒气冲天的吼:“你们到底是何人,我??”

鬼虎翘个二郎腿半趴在桌子上,微眯着的眼睛裂开个缝,瞧了他几眼:“枢密使好啊,小的有礼了。”

孙文身后两个持刀大汉上前就要掀桌子,地虎靠着椅子,长腿往桌子上一放,手按着腰间的铁锤,虎眼圆瞪。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朝廷中人,还敢造次!”

鬼虎直起腰打了个哈欠:“那又如何?”

门外乒乓一阵躁动,没一会,房间四周竟是围了几十个手持着大刀的大汉。

鬼虎瞧了眼这阵势,嘿嘿的邪笑几声:“孙大人这样子是要不留我俩活命了?”

“那也看看你们这些本事。”孙文甩了袖子,手一挥,自己就出去了。

地虎作势真要拔锤子大开杀戒,鬼虎身形一闪,视那几十个大汉为无物,飞身立于孙文的身前:“孙大人这要往哪里去?”

孙文哼了一声:“回京!”

鬼虎笑道:“回京可以,这堡主的人可必须留下。”

“休得胡说!这是当今太子傅柳青柳大人,哪里来的你们人?”

“孙大人这不是摆着说谎话么,这郝善郝公子也好,柳青柳公子也好,是不是我们堡主的人,刚看过太医,孙大人不是比我们更清楚?不然,我们等他清醒了,咱们当面也好问个清楚……您说是不是?”

孙文气的浑身发抖,一巴掌就要扇过去,那鬼虎身子多灵活,微微一斜,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孙大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那边几个大汉提刀上前,谁知刚走两步,一方大锤飞过来,几个大汉砰砰砰几下,连句呻吟也没有,直接倒地向阎王报了到。

院中一下子又热闹了开,围着的大汉们争先的向着鬼虎和地虎厮杀过来。

鬼虎也不出手,只是闪躲。嘴里也不闲着:“孙大人这是作何,何必这般干净杀绝的样子。小心让别人得了便宜。”

话还未尽,那边负责照顾的病人的丫鬟小厮颤颤巍巍的跑过来……

第五十六章:鹤蚌相争(下)

话还未尽,那边负责照顾的病人的丫鬟小厮颤颤巍巍的跑过来:“不好了,一个女人携了柳大人跳窗而去…………”

鬼虎笑道:“这素女折回来的速度可是真不慢啊。”和地虎相视一眼,丢下一院子的人,点脚而去。

地虎黑着脸哼了一声:“你我是堡主的护法,那渔夫是何人,让那素女擒去便是,你我做什么要管着吃力的事情,那素女也不是好惹的。”

鬼虎瞧他一眼,难得的一脸正经,丝毫未有笑意。

地虎闷闷的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哪里说错了?”

“你可知道他是谁?”

“谁?不就是个渔夫?”地虎不甚服气的冷哼一声。

鬼虎声音不大的接口:“他是前朝太子傅柳青。”

“我又不是聋子,管他是什么劳什子,那孙文只把他当宝贝一样,管咱们什么事情?”

鬼虎一字一顿的道:“他、是、柳、青”

“我已说知道了,你何必再说一遍,他是天皇老子我也??哎,你说,你说他是谁?”地虎突然扭头皱眉。

鬼虎终于笑了,耸耸肩膀:“早些前听说他在太子府中化为了灰烬,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地虎尚在反应中不能回神。

鬼虎径自道:“上次和他谈话你还记得他说过什么?他答应要帮忙天虎出来,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用这种偏激的想法,我看这人真是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做一回事。若是堡主这次稍有偏差,他丢的就不是自己的身子而是自己的命了,天虎这次重新出来,我看只不过是为了堡主而已,那素女可是冲着那琴谱而来的。”

地虎喃喃道:“……这么说他就是那个能看懂琴谱的四个人之一的柳青?”

“你认为还有几个太子傅叫柳青?”鬼虎一拳不轻不重的打在那人的肩膀上:“这次这个渔夫招惹的麻烦可不小……”

“怎么?”地虎顺着鬼虎的视线往前面看过去??

只见几十个大汉面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人不远蜷缩微微发抖的高烧男人。

看来,打着这个渔夫注意的不止是素女兄妹而已……

地虎看着阵势就要点脚上前抢人,偏偏被鬼虎拉个正着,鬼虎使了个眼色,两人点脚立在远处的树上,只悄悄的注意这场河蚌相争的戏码。

吉昆手里的扇子啪啪直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素女兄妹。不知道你们擒一个渔夫作何?”

素女冷笑:“既然只是个渔夫,你这阵势又是作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装糊涂,人,你们是留还是不留?”

“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何必挣扎,你们本是再好,一个人又能抵过多少人?”

“那就不要废话了!”素女说落,飞身而起,落入那人群中,呻吟哀号一片响动。

地虎瞧着那阵势,暗自哼了一声:那臭婆娘想报仇想疯了吧,她以为自己是谁,就是他和鬼虎联手,这么多人,也不可轻视啊。

鬼虎转过头笑道:“你以为这女人不知道?我看她今个是想走可哪里有路?”

地虎不解,看着鬼虎往后回头,自己回身一瞧,只见孙文领着几个手持大刀的人骑着马匹急匆匆赶将过来。

孙文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晕倒的男人,微微偏头,身后的几个大汉急匆匆的上前,就要下马搬人,那边一把镰刀飞过来,直接将几个大汉劈成了两半。

正和素女大的激烈的吉昆收回扇子,翻身落马:“我当来的是何人,原来是孙大人。”

孙文打量两眼吉昆和素女,冷笑:“若是还知道我是孙大人,吉大人自然之道这地上的人是何人,该怎么做不是让我孙文教大人吧?”

吉昆声音提了几分:“可是,这六王爷哪里我该如何交代?”

“六王爷?”孙文皱眉:“你们打着什么算盘,我难道还不知道?别拿着六王爷来吓唬我,我孙文可不是吓大的。”

吉昆道:“不是吉昆下大人,而是这真的是六王爷所要之人,吉昆无法交??”

“好大的胆子!你说是圣上大还是六王爷大?你竟敢在这里给本大人油嘴滑舌,我告诉你,吉昆,你是怎么混入朝廷,我想咱们心里清楚,你当我孙文是个摆设?不敢动你这个勾结蛮夷的贼人不成?”六王爷的反叛之心,圣上早就有觉察,若是把他逼急了,今个就来个鱼死网破!

“你!”吉昆身子猛地一个挺直,然后想到想到什么似地,慢慢勾了唇角笑了:“孙大人有这个魄力真是可喜,只不过,孙大人却不懂一招一式,若是吉昆如今走了,这素女??大人能耐何?大人何必,不如我们今个这人让吉昆带了去,孙大人改天再到六王爷府上寻去,吉昆定不阻拦。如何?”

素女冷笑:“口出狂言,就凭你?”

话未尽,孙文后面突然一阵骚动,只见两三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骑马飞至,下马单膝着地,动作一一气呵成:“禀告大人,装备妥当,静候待命!”

吉昆和素女都是一怔。

只见孙文点了点,微微抬头:“一万六千人马,不知道吉大人觉得我对付一个兄妹会不会奈何不了?”

吉昆脸色有些铁青:“大人妄自动用军队可是杀头之罪!”

“吉大人认为我为什么能调动人马?吉大人可认得我手里的是什么?”

早就想到圣上对孙文信任之极……

吉昆看了眼令牌,眼中尚还存在的疑虑也没了踪迹,只剩下不甘,忍不住回头:“为了这个人,孙大人这般做为后悔的!”恶狠狠的看了眼剩余的人,策马而去。

地虎看着也点脚而去的素女兄妹,凝眉:“什么令牌?”

鬼虎冷笑:“谁在乎那是什么令牌?若不是他们反应快,我看早就成了马蜂窝了。”

地虎扫扫四周隐蔽着身子的官兵感慨:“这么多的弓箭手,可比那次在大牢外多上几倍。”

“若是那素女不走,只怕葬身在此了……”

第五十七章:柳青(上)

嗒嗒的响起一阵马蹄声,马上的人飞身下马,那姿态竟是潇洒自然,门前的守院的尚未看清来人的面目,那人手中的金牌在阳光下飞快一闪,然后整个人都飞奔进内。

孙文早就听到了马蹄的疾驰声,人已经出了院落,他迎上那个人,面露急色:“多礼了,你快快说来!”

“枢密大人不用担心,副使大人自从到了京城一直忙于政务,并没有私下进殿。据手下所知也并未也什么奏折。”

孙文一听,心下不免长出一口气,顿了顿才笑道:“多亏了马萌兄了,若不是让马统领这般亲自跑上一趟,孙文定是不肯信的。”

虽然这马萌只是个锦衣卫统领,却向来和孙文交好,当下也不顾忌的笑了:“陈海远大人虽然生性好大喜功,但是这件事上也想他也应该会量夺的。”

孙文叹了一声,转身和马萌并排走着:“你也知道这人在圣上的心里的分量,这个不是什么小功小利,我只怕这陈海远一时贪功真的就把什么都给皇上说了,到时候……”

“孙大人来的时候不是抱着把太子傅请回朝中的意思吗?即便是陈大人提前说了,难道孙大人还怕这人抢了功劳不成?”

“马萌兄真会玩笑。我孙文怎会贪恋这些功劳,只是……若这个人是其他人,我定不会犹豫的,偏偏是柳青……柳青……我欠他的太多了……”

马萌看这孙文眼中透着伤感,不免也跟着正经了脸色道:“孙大人虽然是为圣上的深情感动,可是却也无法原谅自己吗?”

“呵呵,知我者莫若马萌也……”孙文苦笑一声,眼神飘向了很远,声音也清淡了下来:“当年,孙文给还是太子的圣上出了一计,一方面那柳家人来要挟柳青,让他乖乖呆在太子府……柳青性子孤傲却是重情义,视家人挚友如生命,我自是知道这点的,自以为聪明的我另一方面用名利劝慰柳家,呵呵,本以为这一切在柳青得到幸福,柳家飞黄腾达的时候,他定不会责怪与我的……谁知道……我小看了柳青的傲骨……当日的火灾使得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没想到昨日见了,竟是这种情形……我原以为当时柳青怨我一方面是习惯了傲气而下不了面子,一方面是没有替他照看好柳嫣的事情……没想到见了才知道我竟是侮辱了他,成了卖友求荣的小人……我是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马萌听了,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孙大人真是糊涂啊!”

孙文一听,回过神来:“马萌兄……”

“孙大人与太子傅大人身为挚友怎会不知这人是宁折勿弯的性子!当年,太上皇在世的时候宠爱孟妃子,一日太子傅被宣进后花园,皇上未达却是遇到了这孟妃子,孟妃子当时言语轻浮,太子傅厉颜喝之,甩袖而去!后来被孟妃子告到了太上皇那,太上皇责备打了三十大板,太子傅却是一言未发,只字未提,可见这人是生性刚烈如此啊!马某虽是武夫出身,却是对这人敬佩之极啊!”

孙文一惊:“怎生有这回事?”

马萌嘴角轻轻动了动:“太子傅数日未来早朝,被太子留在东宫里养伤。”

孙文脸上一僵,仿佛天地间混沌般不知所措:“那个时候竟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柳青在东宫留宿是为太子深情打动……”毕竟,当年宫中除了太上皇不知道外,圣上对太子傅的感情是人尽皆知,谁又会对着一个即将登上皇位的人的行为提出抗议的,而且这个太子的的确确有王家风范,深懂治国之道,这小小的太子傅当时全凭才华,又会有多少人把他放在心上去关心,也就对着太子的胡作非为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马萌脸上表情僵了僵,不再开口。

隔了一会,孙文又问:“马萌兄这般出了皇宫,皇上不会多疑吧?”

“孙大人多虑了,你上奏说老母病重回乡探亲,你我二人素来来往平常,我当是理应来看望的,这也是圣上的意思,让我负责大人的安全。”

“太子殿下当真要逼死柳青啊!”郝善一张脸痛苦的变了形,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围城了拳头,却是紧的仿若指尖要陷入肉里一般,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睛紧闭,像是承受着一种极大的痛苦一般,他的头微微动了动,呓语喃喃。

鬼虎眉头尚未折起,身后突然升起一股气力,一个闪着白色的银光飞物从身后向着他飞了过来,鬼虎身子不急不忙的侧了角度,那飞箭快若乘风,直接打到旁边的红木上,竟是穿透而去,仅仅留下一条白色锦帛,飘荡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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