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乐璇的态度冷了起来,他屈膝一跪,冷冷道:“蓝渊……哦,不,是皇上,请皇上饶恕草民的不知之罪,草民有眼
不识泰山,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乐璇冰冷的语气刺痛了蓝渊,他深深地看了乐璇一眼,淡淡说道:“不必多礼,不知者无罪,朕刚才也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到
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乐璇对于蓝渊的明知故问感到十分恼火,他明明见过舒维,他明明知道自己跟舒维的关系,他还这样问。
“草民有位朋友误入恒国被抓获,关在大牢中,草民只是来这里打听看看有没有此人。”
“若宁那位朋友可是叫舒维?”蓝渊还是淡淡的语气
乐璇抬起头,看着蓝渊,看了很久才缓缓答道:“正是舒维,他身中剧毒已有些时日,草民很担心他的身体,如果方便的话,
能不能请皇上开恩让我见他一面?”
“舒维是死囚犯,不久前他还意图行刺朕,如此危险的人物,怎能轻易探视呢……”
“求皇上看在和草民有点旧交的份上,往开一面,草民只是让他把解药吃了就行。”乐璇恳求道
若宁为了舒维竟然开口求他……蓝渊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来恒国,是专门为了他来的吗?”
“是。”
“那我问你,这几年你可有想起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乐璇低下头,没答话。
乐璇的沉默让蓝渊心碎了一地,身形微微一晃,向后小退了一步,面色渐渐苍白。
乐璇看着蓝渊失落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想要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了张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时间都沉默着,午后的阳光直直地打在两人的身上,有些灼热。良久后,还是乐璇开了口:“皇上,只要你让我见舒维一面
,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蓝渊忽然笑了,但眼神确实冷的:“哈哈,若宁你真自信,朕现在是皇帝,要什么没有?呵呵……不过,既然是你主动提出来
的,那朕就成全你,两年前朕就对你表明过心意,可能是得不到的才最吊胃口,那么我的要求就很简单了,我要你!看着你穿
红妆的样子就让朕心痒痒的,真是个尤物,如果你答应朕,那么你马上就可以见到舒维,怎么样?”
乐璇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震惊地看着蓝渊,他不相信这话是从蓝渊口中说出来的,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王爷怎么当了皇帝以
后就变成了这样?
“蓝渊……你是说笑的对不对?”还抱着一丝希望
“君无戏言。”
乐璇衣袖里的拳头捏了又捏:“皇上,强扭的瓜不甜……”
蓝渊淡淡道:“种瓜也不一定能得瓜,你跑了这么远费了这么多心来找他,难道有见他的机会你也不要吗?如果你不想相见的
话,那就当朕刚才那番话没说,你还是朕的琴师,仅此而已。”
“蓝渊……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若宁,以前我就说过,我们不可能做朋友,难道你都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蓝渊自嘲的笑了笑:“哦,对,你从未对
我上过心呢,我的话当然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蓝渊讽刺的话语听在乐璇耳中格外刺耳,已经不想再争辩什么了,眼前还是那眉那眼那人,只是陌生了,英俊的面容也渐渐扭
曲了。
想想舒维现在的处境,咬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是块皮囊而已。”
蓝渊瞳孔倏然收缩,慢慢抬起手,拍了三下:“好,好,好……若宁,我该说你伟大好呢?还是说你识时务?不过,都不重要
了,你既然遂了朕的心,那朕也兑现承诺,现在就带你去看你朝思暮想的人。”
第三十章:已是癫
蓝渊走过乐璇身边也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天牢门前喊了一声:“奕秋。”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应声而开,奕秋毕恭毕敬地
站在里面。
蓝渊对奕秋点了点头,才回过头去对乐璇说:“跟朕来吧,你挂心的人就在里面。”
乐璇一语不发,低着头跟上蓝渊。
奕秋瞥了瞥乐璇又看向蓝渊,面带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吱吱唔唔半天:“陛下……臣有事禀报,能不能……”说到这又
看了看乐璇。
“可是要事?”蓝渊冷冷道
“这……也算不得很重要,臣只是想向陛下汇报一些狱中之事。”
蓝渊心情本就不好,奕秋说话吞吞吐吐半天不得要领,更让蓝渊火冒三丈:“不是要事你汇报什么?狱中一些琐事也用的着向
朕汇报吗?还是你觉得朕每天闲得很,想找些事来给朕做?真是不成体统。叫狱卒们都退下,你也是,马上给我消失,乐公子
在这里会情人,万万不能打扰,知道吗?还不快滚。”
奕秋这才觉得两人之间气氛不对,知道多留无益,行了礼便匆匆告退。陛下,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厚重的牢门随着奕秋和狱卒的离开缓缓关闭,牢里渐渐失去了温度和光明,只有甬道上几簇微弱的壁火散发出的昏黄的光晕照
耀着这冰冷的囚室。
两人一前一后朝里走去,甬道两侧是一间间分割开来的单独囚牢,有些里面关押着犯人,有些里面却空空的只有杂乱的稻草。
这里没有乐璇想象中的杂闹,那些被关押着的犯人或坐在墙角对着墙壁刻画着,或躺在稻草上打盹儿,或掰开脚丫子搓揉,或
小声地自言自语……这些人不像是犯人,倒像是精神出了问题。
蓝渊在前面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乐璇跟在后面也不好多问,几次想开口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乐璇不知这天牢到底有多大,他只知道已经倒了三道拐,过了三扇门,可蓝渊还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乐璇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蓝渊,你们这连天牢都这么大啊?”
一句“蓝渊”让听得蓝渊心中一颤,烦躁的情绪顿时减轻许多,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面色也和善了许多:“恒国建国两百余
年,当时人口没有现在这样密集,土地也很宽阔,所以那时候修葺的建筑都比较庞大,这天牢原是为关押被俘虏的降国将士所
建,所以有这么多囚室,而现在降国将士都为我所用,这里也就闲置了,你现在所看到的关押的那些犯人都是恒国原来的贪官
污吏,因为罪行过重但又不至于死罪,才终身关押至此,他们没了重见天日的希望导致精神有点时常,开始会大吵大闹,时间
久了倒变得安静了。”
“哦,那他们其实很可怜啊。”乐璇看着旁边的一个正在数手指的囚犯感慨道
“若宁你是经历的事太少,如果你见过他们的罪行,见过他们如何搜刮民脂民膏,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
人是不可貌相的。”
“嗯,蓝渊说的有道理。”乐璇向前走了一步,望着蓝渊:“其实蓝渊在我眼中一直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我一直都是这样
认为并坚信的,刚才你在外面说的话是吓我的对不对?我并没有看错人,对不对,蓝渊?”
此时乐璇的语气是柔和的,亲近,不带任何距离感,这是乐璇第一次用这种语气直接夸赞蓝渊,原来自己在乐璇心中是个温柔
体贴的人。一想到这里,蓝渊就心潮澎湃,激动地拉起乐璇的手:“若宁,原来我说过的话,做的过的事,对你的好,你都有
留意过……我还以为你一直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原来……原来……,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蓝渊越说越激动一把把乐璇拥进了
怀里,紧紧地。
乐璇被蓝渊拥入怀中,有片刻失神,这个温暖的胸膛他并不排斥,反而……觉得有些舒服。舒维也曾搂过他,虽然搂的只是肩
膀,但是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亲切,兄弟一样。而蓝渊的却……他的手臂微微轻颤着,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从他颤
抖的手臂一直传达到了乐璇心里。
犹豫着抬起手,最终还是回抱住了蓝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慢慢说出了心声:“蓝渊,你走了以后,我也有想起过你,不
知你过得好不好,也不知怎么才能联系上你,这两年来,你也不曾主动找过我,就像消失了一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
想到,再见时你居然已经是恒国的皇帝,我来恒国这么久,你也没有出现,就连随便找个人告知我一声都没有,却在暗中偷偷
监视我,我怎能不生气?刚才是我的错,语气有些重了,不过,我真是很担心舒维,他两年前就中了毒一直未解,我现在找到
解药了,我答应你,只要舒维解了毒,身体好起来,我……我们,如果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的话,我可以试试……”
蓝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乐璇会表白,纵使怀中的人还传来阵阵温热的体温,纵使耳边还能感觉他说话时吐出的
丝丝热气,但还是怕这又是一场梦。
放开乐璇,蓝渊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手臂,疼痛直传大脑,原来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蓝渊又惊又喜,再次把乐璇的手握在
掌中,拉着大步向前走,边走边说:“那快……快……快去看他,给他吃解药,我不追究他的过失,我会给他安排住处,安排
膳食,让他快快好起来,但是他好了以后我就会把他送走,到时候若宁你可不要阻拦我。”
蓝渊急切的样子让乐璇心中一暖,还以为时光冲淡了当初的人和事,还怀疑过蓝渊的感情和承诺,没想到……有人在乎的感觉
真好。乐璇轻笑一声:“蓝渊,你现在是皇帝,你下的命令草民怎敢阻拦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蓝渊用力捏了捏乐璇的手:“若宁,如果我再听到你自称草民的话,就罚你,以后在人前你可以称我为陛下或者皇上,但是私
底下必须叫蓝渊,知道吗?你看我在你面前也不自称朕,这样才亲热,嗯……亲热。”
“蓝渊,为何你总是在意称呼问题呢?只是个代号而已吧……”
“一个称呼直接就能知道两人的关系,你不知道吗?真是笨,以后我多教教你吧,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请教我,上至天文
下至地理深至闺房……”
“你……”
两人玩笑着前往关押舒维的囚室,如果蓝渊知道舒维现在的状况,他发誓绝对不会带乐璇来这里。
甬道越来越宽阔,几乎能并排通过两辆小马车,渐渐地居然有了几缕微弱地阳光从头顶一扇小窗投射进来,让这冰冷坚硬的牢
房多了些许生气。
终于,蓝渊停了下来,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只有个送饭口的木门,另一只手仍然紧握着乐璇的手。
两人的嬉谈笑在木门打开的那一瞬凝结了。乐璇在看到平躺在木板床上的那个毫无生气的人的时候,猛地挣脱了蓝渊的手,一
步一步慢慢地向里靠近,越近一步就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他走到舒维面前的时候,豆大的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落,用
手捂住的嘴还是不受控制地梗咽出声。
这还是个活人吗?从头到脚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染血的囚衣虽然经过了更换,但还是被淤血侵染,干涸的血迹都成了乌黑色
,脸上的青肿都还未完全消散,原本黑亮的长发现在凌乱地散在没有枕头的木板床上,他的胸口……
乐璇颤抖着手轻轻剥开他的衣襟,触眼便是一块已经凝固成黑色硬块的烫伤痕迹,乐璇再也看不下去了,合好舒维的衣襟,一
个箭步冲到蓝渊面前,已经顾不得蓝渊皇帝的身份,一把抓起蓝渊的衣襟,咆哮道:“舒维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做的?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还能再残忍点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大可一刀杀了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是对我的恨吗?你对我
的不满找我发泄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没有,不是我,今天还是他被关押后我第一次见到他,若宁……你冷静点……听我解释。”蓝渊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从未
见过乐璇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能想办法让他的情绪先冷静下来再说。
“不,我不听……还有皇帝不知道的事吗?你还想找什么理由来狡辩?你的心胸太狭窄了,居然因妒生恨,还迁怒他人,就算
他刺杀你,你大可直接将他处死,何必……你居然还用大刑,你……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乐璇完全失去了理智,口
不择言。
“若宁,我真没有,我马上找御医来看看他,好不好?你先冷静一下。”蓝渊把乐璇拉进怀中,好言相劝。
乐璇疯了一样在蓝渊怀中挣扎,对着面前的人拳打脚踢:“你滚,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个
男人?你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吗?舒维在我心中比你强一百倍,就算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比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强
一百倍……”
“若宁……你听……”
“不……我不听……你滚……伪君子……”继续厮打,蓝渊的衣扣都被乐璇抓散了。
“啪”蓝渊一个耳光打在乐璇脸上,乐璇终于安静下来了,捂着脸,用红肿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蓝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片刻
后忽然哈哈笑了:“怎么,被戳到痛处就要动手打人了?舒维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说你,你才这样对他的?原来我和他还真是
心有灵犀,连看人都是一样准呢,你除了打人和用酷刑之外,还会别的吗?小人。”
蓝渊额头上青筋直冒,拳头捏了又捏,身体因为气急有些轻微的颤抖。被冤枉也就算了,还一口一个舒维,还心有灵犀。蓝渊
强压住怒火,沉声道:“若宁,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说这些伤人的话,你不要忘了刚才你对我说过的话,相争无好言,你
就凭眼前看见的就给我定了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乐璇红肿的眼换上了轻蔑的眼神:“公平?谁来给舒维公平?他现在成了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难道还是我眼花了不成?是个
男人做了就认。我刚才对你所说的话是为见舒维才编的谎言,你居然还信了,我会喜欢你吗?真是可笑,我说了舒维比你……
唔……”乐璇还未说完话,就被蓝渊猛地一把拉进怀中强行吻住。
蓝渊一边强吻一边快速取下腰带,他从小就有武术底子又征战几年,力气自然比每天弹琴看书画画的乐璇大,几下就将乐璇的
手牢牢缚在身后,不顾乐璇的奋力挣扎一把将他推到舒维躺着的木板床前,粗鲁地掀起乐璇的长衫下摆,胡乱褪去里面的长裤
,就着跪爬的姿势强硬的进入了乐璇。
“既然你质疑朕不是男人,那朕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男人。他不是在你心中比朕强千万倍吗?那朕就让他看着你是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