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箫唱晚(生子)——添心意
添心意  发于:2013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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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放心好了,两个小家伙好得很。”银铃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便好。你要好好听大夫的话,知道吗?”又对耗子说,“符浩,护送小姐回去。这边我来处理。”

“你……”耗子看了看银铃,后者艾艾对月箫天道:“箫哥哥,真的。你要为玄哥哥想想。”说罢离开。房内又只剩下玄、箫二人。

“我睡了多久?”月箫天先开口。

“整整一天。”月玄天一顿,握紧月箫天的手,“符浩的话,别往心里去。他那人向来不靠谱。”

“不,他说的是事实……”月箫天抬头看着玄,“玄,我……”

“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愿意为你做什么,也是我的事。”

“月玄天,你的情我还不起。”

“我不要你还我什么。你只要记得,一直都是我欠你的。你,月箫天,从来没有欠过我月玄天。”

月箫天还想再说什么,已被月玄天打断:“你身体如何了?”

“还好。”月箫天答道,“耗子和银铃都来帮你做说客。你呢,你准备将我怎么办?”

月玄天严肃起来:“我会禀明王上,你是荻轩斋的人,此次行动全是为人指使,与你无关。你未动手,我亦会帮你打点,寻机会再救你出来。”

月箫天急道:“月玄天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供出荻轩斋!”

“箫,这是我的底线。找不出凶手,责任就全在王室。我身为天朝臣子,不可能明知凶手是什么人还纵容包庇。”

“你……!”激动之下牵动伤口,月箫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月玄天替他掖好被子,道:“你我立场不同,我不想与你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主使者究竟是谁。”

月箫天苦笑:“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月玄天长叹一声,“其实西此祈云也猜得到你们是荻轩斋的人,只是他没有证据不能肯定。此事又事关重大,故而他不敢轻下结论。但我不同,我清楚地知道你的身分。如果你不说出主使者,我只能用荻轩斋来交代。”

月箫天把头扭到一边:“斋有斋规。我们做杀手的,讲的是‘信誉’二字,怎能轻易把买家供出。”

“……算了,我不想和你争。”月玄天让箫靠在自己怀里,指尖轻抚着箫的腹部,“还疼不疼?”

“没事了……”月箫天舒服地呻吟了几声,抬眼却看到玄眼中的血丝,心中一紧,轻轻开口,“你没休息好?”

月玄天一愣,笑道:“最近事情比较多罢了。”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地讲过话了,月箫天对他的出口关心更久远地像上辈子一般。月玄天心里一暖,深深看着月箫天。月箫天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双眼。面对这几乎是默许的行为,月玄天大喜过望,一个吻不自禁地落在箫的唇上。“唔——”唇齿相接,月箫天沉浸在这份美好的宁静中,伸出手环住月玄天的脖子,第一次对他的吻有了回应。纵然之后还有狂风大浪等着他们,至少此刻彼此相拥。

突然有人急急闯入,惊慌道:“元帅不好了!出事了!”吓得月箫天猛得推开身上的那人。

月玄天黑着一张脸:“慌什么慌!本帅准你进入了吗?!”

“是!小的该死!元帅恕罪!”

被这么一闹,月玄天什么兴致都没了,吐出来的话语也是冰冷的:“说吧,什么事!”

“禀元帅,刚刚得到消息,有人闯入天牢欲劫走刺客!”

“成功了吗?”月箫天忙问道。那人疑惑地看他一眼,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自家主子带回来的“钦犯”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也不知该不该回答他的问题。

月玄天亦道:“结果呢?”

“回元帅,失败了。但西此亲王也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是什么人闯天牢查出来了吗?”

“尚未。那人戴着面具,武功路子也怪得很,看不出门派。”

月玄天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人退下后,月玄天看向月箫天:“他们去救另一人了,很快程沁就会来救你。你希望我放了你吗?”

“如果我希望,你会放了我吗?”

月玄天没有回答。月箫天的手放在腹上,坚定地说:“月玄天,我不能死。”

月玄天道:“我不会让你死。”

之后的两日,月玄天都不再现身,只交代月箫天好好养伤。每日三餐、参汤都按时送上。月箫天不知他有何打算,心中焦急,但亦无可奈何。看向自己的腹部,月箫天想到那日的药方,最然他已加了处理掩人耳目,但月玄天若有心去查,还是能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吧。不过那时,自己应该已经回到荻轩斋了;或者……已经死了……月箫天起身在屋里随意走了走,这两日他的伤恢复得不错,一些比较轻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了。令他烦恼的是每日无休无止的呕吐。虽然他已经让月玄天尽量给他清淡的菜,但每天萦绕在胸口的恶心感都挥之不去。

“唔——”又是这种感觉,月箫天不觉得难受只觉得烦闷,捂住嘴巴没有吐出来,又吃了颗月玄天命人送来的酸梅。突然,月箫天听到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推开房门正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月箫天皱眉道:“这是做什么。”

“元帅吩咐,请您好生休养,不要出这个房间。”两人异口同声、不带感情地说出这段话。

月箫天怒道:“月玄天这是什么意思,软禁我吗!?”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依令行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

“你们……!”月箫天心道你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声音由内力催动,震耳欲聋:“断月,你在哪里?”

月箫天一喜,果然是程沁,程沁来救他了。于是大喊道:“程大哥!断月在此!”

(五)

话音刚落,程沁便出现在他眼帘之中,急急向他奔来。然而月玄天突然赶至,一把拦下程沁。程沁持斧劈来,月玄天灵活挡下,两人皆是不遗余力。除程沁外,还有许多月殿玄门的人,都杀进了元帅府,与府内侍卫纠缠。

月箫天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徒手对上守门二人。他身法灵活,但内力不足,因此只求脱身不求缠斗,用的都是以快打快的招数。由于手中没有武器,月箫天便使出近身搏斗的招式,不惜受伤也要伤人,以达到出去的目的。守门二人武功皆在他之上,但他们得了月玄天的命令不能伤人,面对月箫天不要命的打法,反而束手束脚。程沁救人心切,见月箫天被困其中,立即解下腰上佩剑扔出:“接着,断月!”

月箫天自两人之中的空隙中滑出,飞身接了剑。二人不依不饶,很快又攻了上来。但得了武器,月箫天实力大增,一套明月剑法被他灵巧地使出,逼得两门卫无法近身,又不能使出杀招,情势立即逆转。

月玄天见状暗自心惊,他一方面要阻止程沁接近月箫天,另一方面又担心月箫天的情况,面对程沁招招杀意,虽不至落败,但亦没有优势。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月玄天正思索着对策,突闻月箫天轻笑一声,便见他寻了空隙欲飞向程沁身边。月玄天心下一凛,已做出决定。他抽剑离开程沁身边,而直直向月箫天攻去!

月箫天没有想到玄会向自己举剑,一时有些错愕。那人对自己的有求必应,终是到极限了么。但情形顾不得他多想,两人到底立场有别。只听“当”地一声,双剑相交,月箫天的内力大不如月玄天,被震得虎口发麻。月玄天退后数步,又再次攻来。月箫天亦握紧了手中之剑,蓄势而待。两人同使一套明月剑法,面对着自己最熟悉的人,无奈相斗。对手的招式彼此都见过千万遍,但那时的他们是作为兄弟在切磋武艺,今日却是在相搏。

程沁自然不会在一旁干看着,举起双斧加入战圈之中。月玄天目光一冷,轻易躲过,长剑一划,逼得程沁向后跳去。程沁心中讶异:这月玄天如今之招,比刚才更凌厉了几分。金麒魅与他一搏或可,自己却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从他手中,救不出萧断月。不禁怒道:“月玄天,你要‘再’害死断月一次么!?”

月玄天冷冷道:“他在月某手中,绝不会死。”说罢又对月箫天吼道,“箫,回房!”

“不可能!”月箫天也是毫不让步。既然月玄天已经选择成为尽忠的臣子,那么他便是荻轩斋的玄门副门主,自己,决不能成为朝廷攻打荻轩斋的把柄!

剑光交错,月箫天暗暗喘着气。他的内力不足,长时间的战斗对他来说极为不利。腹中时不时传来钝痛,使得他不得不分一些真气护住腹部。月玄天又是一剑刺来,月箫天勉力提剑相挡。双剑交接,月玄天却突然空门大开!月箫天收势不及,一剑生生刺入玄的肩头。来不及感到刹异,又觉一阵真气自剑上传来,灌注于他体内,接着他被这股内力送到程沁怀中。程沁虽是疑惑,但情势已不容他多想,抱住月箫天转身便走!

月箫天只看见月玄天的肩头一片血色,染红了他素白的袍子。

程沁领着月箫天向其他人的藏身之处而去,一路上,月箫天想的却是月玄天最后的那一式。他是故意的……!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剑上还滴落着那个人的血。那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自身的立场,选择将自己平安送出。耗子说的真是一点儿也没错,自己利用他的愧疚和喜爱之情,将他步步紧逼,让他放弃他自己一贯的坚持和原则。想到此处,月箫天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更坚定了某种决心。

这时程沁道:“没想到月玄天肯放了你。”

月箫天闻得此言更是心烦意乱,随意“嗯”了一声。

程沁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他即使放了你,也不能补偿什么。他把你害得这么惨,救你出来也是应该的。依我看,他应该将思飞副殿主也一并救出才是,方能显示他的诚意。还有……”

“别说了,程大哥!”月箫天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程沁有些讶异地看着月箫天,后者只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安全,快快出城才是上策。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沁默默闭了嘴。两人不再交谈,很快就来到了京郊一处小屋。月箫天推门而入,惊见重伤的思飞躺在床上,朝着他微微一笑。

“副门主……你怎么出来的?”

“断月你回来啦?”金麒魅从里屋走出。他面色发白,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阿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是。”

四人即刻动身,由玄门之人驾驶马车离城。城门口盘查虽然严格,但张贴的都是月箫天与思飞的人皮面具的画像,暗中还有玄门之人默默护航,故而四人不算太难地通过了城门。尽管如此,他们仍不敢放松,快马加鞭向艾州赶去。到了艾州便是荻轩斋总坛所在,就算朝廷之力也不敢妄动分毫。

从紫京到艾州,即使马不停蹄也要三日。众人未敢有丝毫担搁,夜以继日地赶着路。强烈的颠簸和休息的缺乏让月箫天腹中很不舒服,他强自以真气压制了两日。到了第二日夜里,思飞的伤口恶化,金麒魅才提议暂且在客栈休息一晚。月箫天两日来第一次落地,双足接触大地的一刹那,突感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一个不稳向前栽去,幸而程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呕——”,强自撑住的恶心感猛然袭卷而来,他再也支持不住,扶着程沁的肩膀大吐起来,把这几日的进食通通吐出了还不够,最后吐得只剩酸水。月箫天痛苦地攒紧了腹部,弯着身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搭在程沁身上,只觉眼前发黑,程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闭上眼努力调息,直到程沁向他输入了些真气,才觉得好一些。

待月箫天真正清醒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张眼便看见程沁焦急的脸容。“断月,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多谢程大哥。”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断月,这次你不能再瞒我,你身体究竟怎么了?”

不只是程沁,其余三人也紧盯着月箫天,大有你不说我们就不甘休的架势。月箫天暗抚腹上,思量着日后必定也瞒不过去,到时候或许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只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怀孕了。”

什么!?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金麒魅傻笑道:“断月你开玩笑吧,男人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就被程沁激动地打断:“你怀孕了!?谁的孩子?月玄天的对不对?他对你……他这个畜牲,可恶……他怎么能……!”

“是我的错……对不起……萧大哥……都是我的错……是那晚你让我先走才会……”思飞几乎哭了出来,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这个孩子不能留!”程沁怒不可遏,“断月,你必定知道怎么样打掉这个孩子,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办。”

“……不。”月箫天目光坚定地看着程沁,“程大哥,这个孩子,断月要留下他!”

“你……!你疯了!?”

月箫天默然不语,但放在腹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到下定决心要留下他,月箫天没有太多的犹豫。这是月玄天的孩子。明明恨着月玄天,明明是月玄天欠了他,但现在的状况,却让他觉得是他对不起玄。这个孩子,是他唯一能偿还月玄天的东西。所以,他一定要留下他。

“等等等等……停!”金麒魅嚷道,“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断月是个男人却能怀孕!?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惊讶?”

思飞奇怪地看着他:“麒魅你不知道吗?”

金麒魅茫然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也是。麒魅你经常用武力解决一切,自然不知道这种典故。斋中‘风部’有秘密资料记载,自月家存在之日起,平均每隔数百年,家族中就会出现一位能够以男子之身孕子的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月家会有这种体质,但这却是事实,我们所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就有二十七人,这还只是我们所知的数字,理论上该比这更多,毕竟不是每个有这种体质的人……”都会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句话思飞没敢说出来。

那边程沁与月箫天还在争论:“断月,难道你与他……是自愿的?”

月箫天点点头。

“你自愿与他交合,甚至以男儿身为他生子?萧断月,你的仇、你的恨呢?我不是想让你生活在仇恨之中,但你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了月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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