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彷佛被踩到尾巴的猫，激动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跟夫人是朋友。」

黑子被白子如此情绪化的反应吓了一跳，「师兄……你……」直觉事情不单纯，「师兄，主子知道了。」

白子听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

「师兄，你知道？」黑子意外地反问。

白子点了点头，「前阵子我被外派出去，有猜想过。」

「既然如此，师兄，别再接近夫人了。」黑子劝说道。

「为什麽？」白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师兄，主子不是你的恩人吗？」黑子皱起眉头说道。

「嗯……」白子只是轻哼一声，好似对恩人这词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师兄……」黑子看着这样的白子，也不晓得该怎麽说，当初，主子是怎麽施恩於白子，一点也不知道，只是跟着白子来到此，为着白子口中的报恩，但是，看着现在白子的反应，让黑子不晓得白子是对於报恩的态度不以为意？还是白子当初所说的恩，其实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管是哪种，夫人依旧是他人的妻子，「师兄，不管如何，她是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我…我……」白子脑中突然浮现出白日她说的假设，如果她是男人，那麽自己还会喜欢她吗？现在，白子能够肯定的回答她，「是的，我对她是认真的。」

黑子很讶异白子会这样说，顿时不晓得该怎麽继续劝说下去。

「你觉得一个连师门都能够灭绝的恶人，会在乎这个？」白子说笑似的这般说道。

黑子一听白子这般说，立即反驳：「师兄，是他们不好！你不是恶人。」

「不管如何，背师逆徒这个罪名始终在我肩上，多背一条诱拐良家妇女，又如何。」白子说到背师逆徒时眼神暗了一下继续用着不以为意的语气说道。

「师兄，师门那件事情，没有人怪你。」黑子说道。

「只有你不怪我而已。」白子嘲讽地说道：「也只剩下你还活着了。」

「不管如何，活的人总是比死的重要，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代表着整个门派，不怪你。」黑子语气坚定地说道。

「叶儿……谢谢你。」自从用火燃尽一切後，不管表面上再怎麽不在乎，其实，内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唯一的师弟。

黑子听到白子叫出自己以前的名字，愣了一下，眼眶突然觉得发热，「师兄……」感动地叫着白子，同时，更加坚定地认为不能让白子走错路，「师兄，别再错下去了，夫人是主子的妻，主子是夫人的夫，何况，夫人有说喜欢师兄吗？」

「我没问。」白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下次遇到，我会问问看。」

「师兄……」黑子见白子不听劝，也不晓得该怎麽说了。

白子下定决心後，没隔几天，就找到机会跟夫人单独说话，把自己对夫人的爱意传达给夫人知道。

夫人一开始被白子的告白给吓到，愣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心意……我没有这个意思。」

白子愣了一下，夫人拒绝了自己，难道，之前夫人对自己的笑容都是假的？

「让你误会，我很抱歉……我真的不喜欢男人。」夫人微带着歉意这般说道。

白子认真地说道：「夫人，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夫人对於白子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好一会才说道：「我不喜欢男人。」再次申明，语气不容质疑。

「夫人……」白子皱起眉头，却是想着，夫人不喜欢男人也就是说，夫人不喜欢主子！主子也是男人，夫人为什麽会嫁给他？一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心里一定是不愿意的。想到此，白子猛然说道：「夫人，若你想离开主子，我可以帮你。」

夫人眼神闪了一下，似乎对於白子的提议有些心动，随即压了下来，幽幽地说：「我没有要离开他……」

白子对於夫人这样的语气，知道夫人对於自己的提议还是有些心动的，可能是有些什麽顾虑，「夫人，我会等你。」

夫人见白子如此坚定，也只能说：「谢谢。」

「谢什麽呢？」这话不是白子说的。

夫人转身一看，脸色瞬间刷白。

王爷带着一贯地笑容，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子眼神一缩，从没见过王爷出手，一直是底下的人出手，还以为王爷并没有什麽功夫，如今看来，是自己想错了，这个王爷深不可测，就方才那一现身，那个身法就排得上名。

王爷手揽着夫人的腰，亲腻地对着夫人说：「怎麽？说些什麽？不适合我听吗？」

夫人的脸色血色全无，轻推说道：「没什麽。」便没再开口。

白子看夫人被王爷吓得如此模样，心中不忍，不愿独自离去让夫人一个人承受王爷的猜疑，开口帮忙澄清说道：「主子，真的没说些什麽，只是闲聊罢了。」

王爷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子，「我的夫人，你的身份似乎不适合跟一个男人单独相处。」

夫人似乎想要反驳什麽，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白子再次说道：「我跟夫人并没有越矩，请主子放心。只是见夫人孤单，才会陪夫人说说话。」

王爷轻抵着夫人的头，「我的夫人都没说什麽，你在着急些什麽？」

白子被这话一堵，顿时不晓得该说什麽。

王爷轻笑一声，「别紧张，我就算不相信你，难不成还不相信我的夫人吗？」王爷的手指挑起夫人的下巴，对着夫人道：「你说是吧！」

夫人对於在白子面前跟王爷如此亲密，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去。

白子看着夫人被王爷这般轻挑的摆弄，内心暗自发火，直瞪着王爷。

王爷见两人一个撇头一个瞪视，笑着说：「怎麽？搞得我好像是坏人。」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夫人推开王爷，离开。

王爷并没有阻拦他，夫人离开後，现场就剩下白子跟王爷两人。

王爷看着白子的目光让白子有种被逮到的感觉，这让白子有些不舒服。

「他很吸引人，对吧！」王爷突然用聊天的语气这般说道。

白子不晓得王爷为什麽这般说，是试探？还是发怒前的铺陈？没有回话，等着王爷接下来要说什麽。

「不过，他毕竟是我的夫人，是不是该保持点距离呢？」王爷淡淡地说道。

「……我不懂王爷说的是什麽。」白子垂下眼，抿了抿嘴唇，说道。

王爷眯起眼，缓缓闭上双眼，说道：「言尽於此，相信你是聪明人。」话罢，转身大步离去。

夜晚，夫人房里，王爷坐在床沿，揽抱着夫人。

「梓儿，有人跟我一样为着你着迷，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呢？」

「只是朋友。」夫人试着推开王爷揽着自己的手臂，不为所动，便不再推，任由王爷抱着。

「他可不这样觉得，我的梓儿，你觉得我该怎麽做呢？」

「你想怎麽做？」夫人停顿了一会，又道：「别伤害他。」

王爷将下巴抵在夫人的肩膀，在夫人的耳边轻声道：「梓儿这般担心他，真让我吃味儿呐！」

感觉到耳朵吹拂着微微的温气，造成轻微地搔痒感，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禁锢地动弹不得，「我不喜欢男人。」夫人强调道。

「哦？」王爷轻笑几声，「可是，我可是男人呐！夫人这样说，一次就伤了二人的心。」

「就算我说不喜欢，你曾经在意我的话吗？」夫人嘲讽地说道。

王爷点了点头，「这麽说也是，那麽，就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让我们开始晚上的表演吧！」

「表演？」夫人愣了一下，「你在说什麽？」

王爷将夫人的头转到窗口方向，「有看到那边的树吗？」

夫人见王爷提到树，突然有股不好的感觉。

王爷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知道夫人也猜到了，「没错，他每晚都在那儿看着你，今天，就让他满足一下吧！」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眯着眼，「偶尔有个观众，也蛮好的，是吧！」

「不！不！请别这样做！」夫人惊恐地说道。

「哦？为什麽？怕他知道你的身体？」王爷俐落地拉开夫人身上的绳结，轻易地将外袍丢到地上。

「不…不是这样……」夫人双手紧紧抓着中衣。

「哦？那麽……夫人在怕什麽？」王爷扯去夫人下摆的裙袄，「夫人什麽时候开始怕人看上面了？」

「不！……别这样……为、为什麽？」夫人不再抓着衣领，潸然落泪，喃喃低泣道。

王爷抹去夫人脸庞的泪水，「因为，你是我的。」强势而霸道地说着。

有别於房内的春光，远在窗外树梢上的白子，将房内二人的举动，一清二楚地看仔细了。

以往，每当王爷进入夫人房後，总是会离去，今晚不晓得怎麽了，并没有离开，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对话，又或许是因为今晚的窗户并没有关起来，让白子得以透过窗户直盯着房内的二人一举一动。

白子将夫人白皙的肌肤给看清楚了，将夫人修长的双腿给看清楚了，将夫人大腿处的链串给看清楚了，将夫人平敞的胸部给看清楚了，也将夫人脸上因痛苦而滑落的泪水也看清楚了。

白子的拳头紧紧握着，用力到指结泛白，甚至发出咯咯声响也不自觉。

隔天，夫人与贴身侍女前往湖中亭时，白子突然挡在夫人面前，一手敲昏贴身侍女，不发一语，拦腰抱起夫人，掠身跳出王爷府，挑着人烟稀少的道路跑着，一直出了城，到了一处竹林。

「跟我走吧！」白子这才开口说道。

夫人没有回应白子的话，看了看周围，从竹林间隐约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湖泊，「陪我走走，如何？」

白子不晓得夫人的用意，这个竹林离王府还太近，照理说，应该要抓紧时间远离王府，可是，听到夫人的要求却自然地点了点头，陪在夫人身边走往那处湖泊。

途中，白子看夫人好几次快跌倒想要过去扶他时，都被夫人淡淡地拒绝。

好不容易，出了竹林，将眼前的湖泊看得全貌。

夫人伫立在湖边，挑望着湖泊，白子内心虽是着急，却也耐着性子，静静地陪着夫人观湖。

「我很久没有这样看风景了。」夫人说道。

「以後，你可以随时像这样停驻在任何一处美好的地方静静看着。」白子承诺道。

夫人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对着白子笑了笑，「是的，你说的是。」

白子一听，以为夫人答应了自己，要跟自己离开王爷，内心一喜，随即说道：「那麽，我们赶快离开吧！」

夫人却是摇了摇头，再度转回身远挑着湖泊，「以前，我的心是被囚禁着，自然而然地认为身体也同样如此，现在，我想通了。」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从没禁止过我去任何地方，是我把自己关在那里，只看着那片天地。」

「我不懂……」白子不晓得夫人为何说这些话，明明昨晚他看起来是如此的痛苦。

「我恨他。」夫人笑了笑，「很恨很恨……恨到我都不晓得该怎麽恨了。」

「既然如此……」白子想说就跟我一起离开这里，话还没说出口，夫人就继续开口说道：「刚才，当你把我放到地上时，那一瞬间，你知道我想什麽吗？」

「想什麽？」白子不解道。

「想的是……等一下要怎麽回去？」夫人转过身来直视着白子，「站在这个湖泊前，看到这麽美丽的天地，想的是……旁边的人该是他。」

白子一听，脸色瞬间刷白，脚步踉跄地退了几步，脑中闪过夫人昨晚那张痛苦的脸庞。

「怎、怎麽会？……你昨晚明明如此痛苦……」白子脱口而出，不讳言地说出昨晚他的确在窗外将二人看得清楚。

夫人缓缓闭上双眼，「是啊！明明是如此痛苦……」喃喃说道。

白子不解地说道：「那麽，是为什麽？」

「因为，他只能爱我。」一道低沉男声从二人身後传出。

王爷从容地走到夫人身边，自然地揽着夫人的腰，淡淡地说：「梓儿，我来陪你看湖了。」

夫人露出淡淡地笑容，回应道：「嗯，你来了。」

白子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相依相偎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是多麽可笑，转身大步离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