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FZ)上+番外——颓
  发于:2013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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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说,他是来找父亲大人的……

贝希莫斯咬着嘴,心情突然开始败坏起来,他讨厌那个名词。他的母亲是一名妓女,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老妈要生下他。对于一名妓女来说,先不说孩子是一个完全的累赘,生完孩子后能不能保持身材是与生存挂钩的,在红灯区挣扎着生存了这么久,这种黑暗的秩序早已深入骨髓。对于贝希莫斯来说,父亲只不过是一个精子提供者,而已。

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家的门了,口袋中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恢复愉悦。贝希莫斯几步上前推开门,开心地大叫起来:“老妈,今天可……”

贝希莫斯愣住了,因为家里有两个人,除了他妈妈,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白得不像话,穿着一袭黑袍,眼角的红痣带着一种致命感,仿佛燃烧了那人所有的存在感而突出它媚人的诱惑。

那个男人看着贝希莫斯死盯着他,显得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眼睛四处乱看,但是还是鼓起勇气来到贝希莫斯的面前。

“你是……贝希莫斯……吗……”黑袍男人的声音显得尤其地小心翼翼,甚至带点讨好:“初、初次见面……”

贝希莫斯呆住了。

“……我……我是你的父亲……”

39、Thirty-eigth child

贝希莫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他死死地、用力地瞪看着那个黑袍男人。因为男人眼角的痣太过媚人,往往吸引了人的第一注意力,从而忽视了男人的相貌。贝希莫斯盯着那张脸,心中一阵恼怒与不甘。

太像了,他们两个,除去年龄的差异,除去表情的差异,无论贝希莫斯怎么不甘,怎么想要否认,他们两七分相似的脸就足以说明一切。事实可能就是如同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

但那又怎么样!贝希莫斯想。他不会承认的,不会承认!

“您在开玩笑吗,老爷~”贝希莫斯露出天真的笑容,绕过脸色猛地刷白的黑袍男人,来到女人的身边。贝希莫斯用手摸着母亲还带着泪痕的脸,无视母亲哀求的目光,无视想要说些什么的男人,声音活泼,语气冰冷。“在你说出那个名词的时候,我想请问你,当老妈怀孕的时候,你在哪里?当老妈生下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当老妈不得不拖着妊娠后衰弱的身子接客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喝下促生素(一种激素,促进身体快速发育,对身体损伤很大)准备接客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们快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老爷,”贝希莫斯灿烂地笑着:“请不要说出那个词,您担负不起。”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捂着脸哭泣,却在为那个男人开脱:“阿、阿古他、他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他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嘿嘿……”贝希莫斯挑着眉:“然后如此风光地回来,看起来您过得相当不错——为什么要回来呢,为什么要在享受中‘终于’想起了老妈而回来呢?”

“我——”

贝希莫斯转身,那个黑袍男人正看着他,眼中尽是悲哀和无措。那副可怜的模样让贝希莫斯越发地恼怒,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副受害者的模样究竟是想要谁去怜惜他!?

愤怒让贝希莫斯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抓起一样东西——抓起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狠狠向男人扔过去。

“啊——”女人的惊呼被打断一半。

高速运动的物体最终还是没有打到黑袍男人身上,屋中多出来的一人将它稳稳地接住,贝希莫斯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金发有些愣住了。

傲慢站在黑袍男人的后边,接住投掷物的手从后面环绕过男人的肩,微微低下的头,看起来他仿佛在拥吻怀中着男人。

聂驳古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跳到一边——刚刚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动作如此剧烈,他看着傲慢那一如既往的笑脸,脑中先是一片空白,然后便滚热得发烫。

“你、你……”

“你——没事吧?”傲慢眯着眼在笑,声音低哑:“我的……父亲大人?”

这句话像是一颗星核弹,瞬间点爆了这栋房间,聂驳古慌张地看向爱莎,发现她早已呆木若鸡,旁边的贝希莫斯更是双眼通红地瞪着这边,不知道他瞪的究竟是谁。

“——阿、阿古,这、这究竟……”

“我无法解释。”聂驳古苦痛地掩着脸:“等等,爱莎,再等等——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多年来的爬滚让爱莎很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她很明智地选择不再开口。爱莎的乖顺让聂驳古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他放下手,却完全不敢转身。

“……——”

“请能大声一点吗,父亲大人。”

“我、我要带他们回第一区。”

“父亲大人。”傲慢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么?”

非常莫名的一句,聂驳古愣住了,爱莎拉着贝希莫斯不知所措地看着两边。

傲慢的笑容逐渐扩大:“准备好站出来了么?准备好背负起他们了么?准备好……面对我们了么——”

“父亲大人啊,”傲慢微笑地叹息着:“我们会拥护你,我们会纵容你,但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以现在的物种划分来说,我们依旧可以被划分在‘人类’这一纲目,作为一个‘人’来说,我们拥有喜怒哀乐,我们会喜欢某些事物并对另一些事物感到排斥——就本人而言,我现在非常想[ ]……”

话尾是在场人都无法辨识的语言,但聂驳古却能完完全全地感受到,对面那个笑得温文尔雅的青年针对他身后那两人的杀意与残酷。

“不——不不不!你不能这么做——”

傲慢微微垂下头,他的父亲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这是第一次,那人主动触摸他的身体。微微落下的金发搭在眼镜之上,逆光的眼镜遮住了金发执事的眼。

“所以就某些事情,你会站在我们的对面——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父亲大人。在过去的冲突中,你选择了逃避,于是我们便被纵容了。”傲慢轻轻地笑着:“那么这一次,父亲大人,你是准备像以前一样逃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呢,还是准备站出来,面对我们?”

世界极度地安静,聂驳古睁大双眼,瞳眸中反映着是傲慢那宛如恶魔的微笑。

“你可以下命令,我会忠实地执行你的命令,将这一切完美地掩盖,‘他们’不会知道,不会知道这令人发狂的一切。”恶魔蛊惑着:“你不用面对‘他们’,面对你的原罪。”

“与此同时,你也不必去背负什么,背负丈夫的义务,背负父亲的义务,背负他们的性命,就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地抛下一切,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去想。”傲慢的话像是意有所指,鲜红的笑容令聂驳古颤抖起来。

“请下命令吧,父亲大人。”傲慢单手靠胸,洁白的手套与黑色的执事服形成鲜明的对比:“告诉我,你的选择。”

******

“爹地爹地~”哥特正太蹦蹦跳跳地扑上来,抱着聂驳古的腰撒娇地蹭着:“你回来呐~咯咯~”

聂驳古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暴食的身体在他的敏感处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没有看到紫发少年那眯起的兽眼,还有那伸出来在咧开的嘴舔舐、蠢蠢欲动的舌头。

“father,”色欲淡漠地将暴食的后领提起,从聂驳古的身上扯下来:“欢迎回来。”

银发的青年对聂驳古身后的两人露出礼貌却生疏的笑:“你好,我叫阿斯蒙蒂斯,这是贝露赛布布。你们的事情路西法(PS:路西法 (Lucifer):傲慢(Pride) 对应的堕天使,Lucifer是因傲慢,不愿向神子下跪引起耶和华不满)已经通知我们了,请你们把这里当做新家,自由一点便好。”

被色欲的容貌惊艳久许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爱莎拉着不甘愿的贝希莫斯向色欲道谢,然后跟着色欲派遣的女仆走了。聂驳古有些踟蹰地想要跟上,他说不上是不放心,还是不敢与“他们”呆在一起更多点。

“亲爱的father。”湿粘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恢复本性的艳兽环抱着聂驳古的肩,露出暧昧妖媚的笑:“我好想你呢。”

聂驳古咬牙忍住发抖的欲望,他抖着快要变调的声音颤颤巍巍地问:“懒、懒惰呢……?”

一提到初代,色欲就老实下来,他放开聂驳古,用一种难以辨别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

“懒惰说,只要你高兴,就可以了。”色欲轻轻地说话,像是怕打扰到什么:“然后他就一直沉睡了呢。”

聂驳古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听到最让他感到恐惧的存在已经沉睡,不得不说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father。”

聂驳古抬头,对面的色欲站在阴影之中,与他如出一辙的红痣被黑暗渲染出一层不祥。银发的青年定定地看了他久许,最终妖艳地笑起来,如同盛开在黑暗之中的曼珠沙华。

“那么,father,你可要好好地,保护他们哦。”

40、Thirty-ninth child

说实在的,贝希莫斯并不想跟着那个所谓的“父亲”走,但是母亲那张哭泣哀求的脸,还有那从小挣扎在底层的“理智”让他权衡了利益对比,让他不得不屈服。自从他被带来第一区,贝希莫斯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他整个人被整理了一遍,洗去第七区的尘埃,包装起来。贝希莫斯甚至收到了第四区的皇家学院的入学通知书,那可是被称为“学院城市”的第四区最顶端的学校,以前别说皇家学院,迈入第四区已经是第七区所有青年埋在心底的奢望之一。而现在,只要他达成礼仪识字训练,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皇家学院纵横。

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幸福圆满无比,贝希莫斯还是感到莫大的不适,最让他感到顾忌的还是他的“兄弟”们——那是一群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有着远超常人的美丽外貌,或英俊,或可爱,或漂亮;他们毫无顾忌地在第一区行走,安排一切,仿佛他们才是第一区、不,是这个星球、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他们称那个男人为,父。

贝希莫斯已经完全弄不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和他说那笑死人的称呼,先别说年龄的差异,关是那份气质和外貌就已经让贝希莫斯没有勇气和信心去认那些“弟弟”们,他们太耀眼了。他们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很是奇怪,贝希莫斯分不清是他们在支配那个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在制约他们。

母亲整天和那个男人在厮混,不愿见到那个男人的贝希莫斯只能连母亲一起回避,于是第一区就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被整个世界孤立着。

——幸好还有他。

“从今天开始由在下服侍你的生活与指导,如果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请务必提前告知本人。”

“正式作出自我介绍,我叫路西法。”

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沙哑性感的声音,实在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金边眼镜为那人俊秀的脸庞添上一丝古朴与斯文,很……适合他。

他很温柔,无论贝希莫斯怎么样闹别扭,他总是那一副温和的笑容安抚着;他很贴心,无论贝希莫斯有什么想法与要求,哪怕是贝希莫斯无意间泄露的一点小小的习惯和妄想,他总会在第一时间达成或提前做好准备。被那无微不至地照顾,连母亲都没有给他过如此细致的关怀,贝希莫斯心中的警钟在不断地敲响,却完全不能够制止住自己去依恋上那片金色。

——人真是贪婪的生物,同时也是可悲的生物,处在黑暗的生物一旦接触到阳光,便会死死抓住哪怕是蛛丝般大小的光芒。明明知道一旦掉回黑暗,面对的便是绝望,却不愿回头。

贝希莫斯突然很想见到那片金色,急切的。他放下书从高凳上跳下来,打开了门——有些奇怪,一向能附和他心意的那人这次却没有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

“贝希莫斯大人。”门外是不熟悉的面孔。

“路西法、路西法呢?”贝希莫斯的心情开始糟糕起来,就像是没有得到最爱玩具的小孩般开始怄气:“他怎么不在?”

“路西法执事正在主厅用餐,贝希莫斯大人有什么需求吗?请吩……”

贝希莫斯没有理会门口的侍卫,听到那人的所在,想也没想地向主厅的方向跑去,被甩在身后的侍卫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奔跑中的贝希莫斯完全没有在意。

第一区的建筑很多,并且不低。大片大片的建筑成群结队,投射下一簇簇的阴影。贝希莫斯走在被阴影笼罩了半边的走廊,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有种微妙的恐慌感。

——大约是太静了。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遇见任何人,整个空间像是被封闭了,连鞋底敲在地上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连绵不断的回声让贝希莫斯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等一切都平息下来,才又小心翼翼地如猫一样踮着脚走着。

然后他就听到了。

那压抑着愉悦的喘息声,男人沙哑的喘息在这片挤压的空间显得尤其鲜明,尤其地……绯淫。

贝希莫斯呆住了,从红灯街出声的他自然没有外表那般纯真无邪,当然知道那种声音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的。但让他整个思维凝固的是,那个声音,是从他前进的方向、也就是主厅传来的。

明明整个脑袋都僵住了,但脚步却机械地继续走着。越近那声音也就越明显,甚至能开始隐约听到说话声了。

“……请……命令……”

“……呜……”

伸出的手已经能碰到主厅冰冷的大门,贝希莫斯钉在原地,看着大门的眼神像是看着潘多拉的盒子。

声音还在持续着,已经清晰得完全能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谁了。

“……让、让我……满足!”

“……yes,my father。”

第二个声音让贝希莫斯如坠冰窟,他不顾一切地推开了大门,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里面的人受到惊吓地看过来——准确来说只有一个人被影响到,坐在主座上的黑发男人偏过头来,眼角的红痣加上那湿润的双眼简直媚人到极致。黑袍被凌乱地解开着,露出的皮肤简直白嫩得不像话。还有一个人——那个完全不受影响的人跪在主座面前,头埋在男人的膝上,从贝希莫斯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刺眼到极致的金发铺散在男人的腹上上下滑动着,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贝希莫斯双眼通红地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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