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痛失与失声

自从林天自杀后，两人感情不复以前，每天吵架，多数是林天在闹脾气，而许佳曦一律无视不吭声，当林天再次用自杀威胁时，许佳曦夺过他的刀在手腕用力割了一刀并对受到惊吓的林天说：“这样你满意吧。”看着不断流血的手腕，林天哭着帮许佳曦止血并发誓以后也不做傻事了。他受不了许佳曦自虐自残，因为他知道许佳曦曾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以后林天一改冲动暴躁情绪，采用怀柔政策粘着许佳曦，逐渐林天如一个患有异想症询问一天都做了什么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等等繁琐事，许佳曦受不了现在的林天，唯有逼着他去看心理医生。

断断续续的治疗，林天时好时坏，一时他会很理智告诉许佳曦会放手不再缠着他，一时他怀疑许佳曦抛弃他而声嘶力竭抱着不放手。

十一月，许佳曦决定带林天到国外生活，顺便接受更好的治疗，他想林天现在这样子是因为自己的自私把林天伤害了，他有责任照顾他直到康复，然而临出门去机场前接到一通电话把他计划打乱了。

“喂？”

“喂！请问是许佳曦先生吗？”

“我是，你是？”

“我是贺昱以前的同事，我……我联系不到他的家人，联系人哪里只有你接通所以……那个，贺昱他出车祸了，现在很危险，你能不能联系他家人，医生说……”

“现在人在那间医院？！”

“H市XX人民医院。”

挂了电话，许佳曦转身就看见林天忧伤倚靠在房门，“怎么了？”

许佳曦找了银包和车匙，拉着林天一边出门一边说：“我们暂时不出国了，你表弟贺昱出车祸，现在很危险。”

林天甩开许佳曦说：“我不去了。”

许佳曦身体一顿，过去牵着林天的手说：“不得！一起去！他是你表弟！”

当他们赶往医院时已经是夜晚，走廊聚集许多亲属伤心哭喊着，来到重症房只见一个全身插着管子包扎绷带认不出样子的人安静地躺着病床上，贺昱的同事和许佳曦打招呼了，简略说贺昱从青藏回来高速路上一辆大货车追尾旅游车，货车司机因为打瞌睡导致这场交通事故，死了好几个人，其他不是重伤就是骨折，其中贺昱重伤最严重，现在还有几个旅客在做手术。

许佳曦感激那个同事，并让他回去休息，这里由他们就可以了。

林天呆呆透过玻璃看着躺着的贺昱，无声地痛哭起来，一度要晕过去，是许佳曦扶住他。看着贺昱现在这样子，许佳曦心里也不好受，说不出的心疼和悲伤。

医生来过几次，告诉许佳曦他们病人生命力很低，要有心理准备，林天问医生能不能进去看，但被告知不可以。

整晚两人没有合眼一直看着病房里睡着的贺昱，医生不时进去查看病情，情况无非是不稳定还在危险期，林天哭到眼睛都肿起来，问许佳曦要不要通知贺昱他三叔他们，现在这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林天想了好久还是先通知贺昔一声。

电话里贺昔听后一度晕倒，幸好她老公在她身边，并询问他们人在哪里哪间医院，他们会尽快赶来。

第二天早上，贺昔和她老公还有贺龙都匆忙坐飞机赶过来，看见躺在重病症房东的贺昱，大家难受不已，贺昔软倒在她老公怀里，哭着说不出话。贺龙和许佳曦再次去找医生询问病况，被告知情况不容乐观，唯有等，能够有奇迹出现。

大家几天轮着守着，祈祷着，贺昱总算是脱离危险期，但医生又告知他们病人受重伤很严重，几个器官损伤，大脑受重击可能会影响行动即是身体有可能残疾，总之病人救回来后也会一生残疾。

贺龙听了医生话后一度情绪失控跪求尽可能把贺昱救治好。曾经他是那么恨贺昱把自己大儿子害死，曾经贺昱失踪了他没有去寻人，因为他恨，不想要再见到他，时间流逝悲伤已成往事，才悔恨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当年究竟是出于何种无情把一个小孩逼着离家出走甚至一度不问不管，失之之痛蒙着良心，几年来噩梦缠身，大儿子贺信一直埋怨他把贺昱弄丢。

现在的贺昱生命垂危，贺龙内疚不已。

十二月过去了，这个冬天很冷，许佳曦和林天住在医院附近一处小区，每天两人来医院看望依然沉睡着的贺昱，贺昔家里还有孩子照顾，不得已待了十几天就回去，但每天都打电话来询问贺昱病情，贺龙坚持不走留在医院，许佳曦和林天几番劝说才被贺昔带回去。因为贺昱十几岁就离乡背井，一些亲戚虽然知道贺昱但是关系不亲，看望一次后便没有下文。

许佳曦发现除了贺昱工作的同事有来探望，没有其他朋友。

冬天来春天会远吗？

但许佳曦他们以为贺昱一直沉睡不起时，贺昱有知觉了，醒来了，尽管只有短短一分钟也不够。后来贺昱转到普通病房，期间还做了个开颅手术，药物副作用下贺昱一天最多醒来几个钟，然后又沉沉地睡着。

尽管车祸后保险公司赔款也不够贺昱高额治疗费，贺龙他们也有付医药费，但长远考虑钱远远不够，许佳曦二话不说把自己拥有的股份卖了帮贺昱垫付，照顾期间业余炒股，所幸比预期赚了不少意外之才，有时林天也会接一些程序设计挣钱。

从贺昱发生车祸后到现今已经有五个月，医生正式告诉许佳曦他们，贺昱声带严重受创已不能恢复以后不能说话，即是说哑了，并希望他们好好安抚病人别影响病情。

第25章：退出一方

四季更替，转眼又过了一年。

出院时，贺昱是坐着轮椅，因为他双脚需要复建才能正常行走。

贺龙打算接贺昱回老家照顾他，但贺昱不愿意，抓着林天的手不肯放手，而今贺昱已经失去说话能力。

不管贺龙如何恳求哀求仟悔，贺昱就是不肯跟着贺龙回去，他不能说话也不肯用手写出自己的想法，就是不愿意跟任何人走。

贺昱闹脾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住院时候曾一度失去活着的念头，众人又是哭求又是劝阻才一次又一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就在大家不知道贺昱想点时，许佳曦招来出租车，更是抱起贺昱大家一起往机场去。车上贺昱像个小孩对许佳曦又咬又打又踢，就是不会哭，对，从醒来那天他就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机票他们找就订了，行李早早托运，几番波折总算回到熟悉的故乡，不过许佳曦没有把贺昱送回给贺龙照顾，而是对贺龙说他和林天会暂时照顾贺昱，直到贺昱自己愿意回去和他生活时候。

贺龙了解许佳曦好意，毕竟他们曾经深深误会伤害过，唯有暂时拜托他们照顾贺昱。

贺昱被带到许佳曦和林天住所，有电梯上楼方便，房间只有两间，林天愿意让出自己的给贺昱，但许佳曦却抱着贺昱进自己房间，林天心顿时被刀狠狠割了一下。自从贺昱出事后林天心冷静下来，能理智理清自己的感情问题，他爱许佳曦，很爱很爱，但是许佳曦对自己止于朋友以上的好感，虽然有时会钻牛角尖思绪混乱，但是不会再做伤害自己伤害许佳曦的傻事。

明明许佳曦和贺昱什么关系也不是，却尽心尽力变卖自己股份给医药费，还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贺昱，哄他吃药吃饭，陪着他每个噩梦的夜晚，安抚心绪不宁的贺昱坚持活下去，如此种种事情让林天有种要死的感觉，他彻底地输了，心跟着碎了一地，原来他早在以前就输在起跑线上。不要自欺欺人了，林天，放手吧，因为许佳曦已经知道什么是爱了，虽然自己不是那个爱的人。

贺昱，他的表弟，从小就有着坎坷人生是个可怜的孩子，林天恨过贺昱但恨不起来，因为贺昱是他喜欢的表弟。

许佳曦把贺昱哄睡后，出来就看见林天在阳台抽烟，许佳曦抢过来深深吸了一口再还给林天，两人轮着吸几口就把烟吸完。

许佳曦说：“似乎我有好久没有吸烟了。”

林天笑着望着许佳曦的侧脸，忍不住轻吻了一下，然后离开，许佳曦习以为常没有任何反应。

林天认真叫了许佳曦名字：“许佳曦，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但是你不爱我。”

许佳曦望着林天有些明亮的眼睛不说话，现在他很累，就贺昱一个已经让他疲倦，现在不想和林天吵架。

“许佳曦。”林天叫道。

“嗯。”

“许佳曦！”

“干嘛呢。”许佳曦有些烦着。

“我爱你。”

“我知道。”许佳曦无奈叹气。

“所以，我决定了，我放手了。”

许佳曦微微皱眉瞅着林天，有些吃惊。

林天苦涩笑笑：“我也累了，放过你也是放过自己，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吧？”

许佳曦搂住他轻声：“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林天反抱着许佳曦说：“我表弟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啊！”

许佳曦一愣，点头答应林天会好好照顾贺昱。

后来林天搬出去了，跟着出国了，因为他被国外一家软件公司聘请做程序。

第26章：许佳曦的旁白

从小许佳曦就开始接受高等教育，每天学习还是学习，童年回忆是和老师练习防身术练钢琴一些乐器，没有朋友，父亲教育他不需要无用的朋友，家族背景下许佳曦童年回忆都是不愉快的压抑的，还有无所不在的危险。

四岁时候他被人绑架，绑匪要赎金不然撕票，许佳曦被教他武术的老师用命救了他，因为那个老师就是绑匪，而又是他临危时候改变主意救了他为许佳曦挡了不知是谁开的抢。

八岁时候他又被人绑架了，那时候许佳曦比普通孩子要早熟懂事，甚至要狠辣，差点杀死一个绑匪，当时没有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而且还是个孩子。

十三岁他完成所有课程，许佳曦开始了第一次叛逆，他不想好似机器只会学习还是永远学不完的课程，他向他父亲要求去上学，他父亲当然不许许佳曦任性，后来是他爷爷答应许佳曦上学，于是问许佳曦想要上什么年级，是高中还是大学？结果许佳曦问他爷爷以他这年级的孩子现在上几年级，他爷爷说初中，许佳曦听后就要求上初中。

学校生活很无聊，许佳曦不懂那些同年孩子想什么，有些幼稚无趣，话不投机说不上三句以上话，但是他对他们普通的生活很有研究兴趣，看着他们不懂时候皱眉，被老师骂快要哭的表情，相方吵架从朋友变成敌人，所有的校园生活真的很有意思，许佳曦有永远看不完的精彩戏。

许佳曦出生环境关系，只不过比较注意个人卫生，但在那些孩子面前就变成怪癖，说是洁癖症，许佳曦懒得解释无所谓接受他们的评议。和他同宿舍的室友各人有各自性格，许佳曦无聊时候会一边听歌一边观察他们傻傻的行为，那个小胖子看上好人好善良，其实他自恋喜欢照镜子，四眼仔除了爱看科幻小说还会偷偷看言情小说，那个高个子比较正常，就是有点胆小，书法小天才小狼以为他不认得他，其实是许佳曦懒得和他来往，他讨厌有人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说不停。而最有趣的人莫过于睡在自己上铺的小不点贺昱，自从他被自己骂人一句后以后都不敢碰我任何东西，然后就怕了我不敢和我四目对视，甚至爬上上铺都是胆战心惊。

虽然贺昱害怕自己，但许佳曦发现这小不点会时不时头望自己，却不知他干嘛要头望自己了。高年级欺负低年级是每个校园常发生的事情，曾经有人不识好歹盯着许佳曦，结果被他几招就把人搁倒，有人不信邪堵着许佳曦单挑或群殴，后来许佳曦在那些不良学生里成为传说，谣言说他有黑道背景。

厕所一幕历历在目，当许佳曦看见小不点被人压着脱衣欺负时，许佳曦有种要杀人的冲动，如果当时身上有一把刀，他会给每人一刀割断手筋。幸好小不点只是有点擦破皮和受惊吓，想也没想帮小不点清理干净放在自己的床上，又因为就这样放过他们不甘心，决定回去找他们算账，他不知道因为自己多此一举会发生以后不可想象的牵连害了贺昱一辈子。

第一次收到礼物，虽然是廉价的贺卡，但许佳曦很高兴，尽管是匿名夹在自己书本里，但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抢回卡片，许佳曦决定回送礼物给贺昱，看见大家都送苹果觉得苹果容易烂掉，于是跑回家到书房偷拿一个水晶苹果送给贺昱，送的过程真的很不好意，他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担心小不点不喜欢，还好最后接受了。

后来父亲一直要他退学回来继续接受教育，甚至来到学校硬要办理退学手续，许佳曦气得冲出校，被迎面而来的车撞倒，那次故事让许佳曦差点失去一双腿，也由此不得不退学在家里一边修养一边学习，校园生活暂时告一段落，有时他会遗憾没有和小不点成为朋友，那张贺卡一直被他好好珍藏着。

许佳曦每天逼着学习不同地域知识，产生怨恨自己为何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上天给他天赋同时收走他的快乐，他不断反抗争取自由，从小父亲教育他生在这个家族不得不接受命运考验，比谁要站得高，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夺走自己的东西，甚至是这个家资产，以后这个家所有都是属于他一个，前提是那时候还有命活着，但是许佳曦不稀罕这些花不完的废纸，他就是想要自由而已。

双脚康复后，许佳曦向父亲协议一切听从父亲安排，条件是要上高中过正常人的生活。

和林天成为朋友是因为同班同桌同学，巧合又是同一间宿舍，许佳曦被林天不拘小节开朗性格吸引了，许佳曦渴望普通生活，认真融入这个高中生活，遗憾是整个学期只有林天还和自己一齐，天生的气场使人难以亲近，教育程度不同掩饰不了与众不同，重要是许佳曦好似有读心术，知道那些是真心和自己交朋友，那些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校园生活没有想象中的完美，但让他认识了林天这个好朋友也是值得，何况林天是自己第一个朋友。

又是一年一度新生入学，听林天说他表弟要来着就读，许佳曦没想过林天的表弟是当年那个小不点。之前和李小建见过面，说起小不点发生过的事情，他受到很大打击，许佳曦让人调查过，这一切的果原来是自己一手间接造成。出意外后也顺便退学，几个怀恨在心的人见自己离校于是找上贺昱来泄愤，整整一个学期被欺负不吭声，许佳曦又气又恨铁不成钢，被欺负这样还要忍受叹气，难怪有这么一句话‘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但当许佳曦发现贺昱问题严重性才深入想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要了解当时情况只能找当事人问清楚。有时许佳曦会觉得家族权利很好使用，三天时间就把人找到，并一一拷问他们当年究竟对贺昱做过什么事情。

回想当年错事，他们也很后悔，害了人还害了自己，许佳曦不想听他们废话，只想要真相。当他得知真相那一刻，心里生出一种厌恶想要把他们丢掉大海喂鱼，如果后悔赎罪都不能补偿当年对贺昱做过的伤害，做事最恶劣那个尽管已经有恶报坐牢了，也不能原谅当年他对贺昱的羞辱，或许就是事因他而起，让贺昱产生对人的畏惧。

每晚贺昱都被噩梦惊醒抽泣着，许佳曦就会陪着他不睡，贺昱害怕被人接触，许佳曦用尽办法让他接受自己，贺昱不开心，许佳曦挤破脑袋逗弄他，因为内疚所以许佳曦有责任对贺昱好，甚至想要把他从心理阴影拉出来。逐渐他发现自己责任变质了，他开始厌烦每天打电话给他的大哥贺信，为什么偏偏就有那个人让贺昱有一丝笑容，有时他会很想要把那个手机摔坏，虽然不是没有做过，许佳曦从小接受教育不能把心里弱点暴露在面上，必须无时无刻保持面无表情，所以尽管他不爽不快乐也不会表现在面上，至多会一个人带着或者离开。

第27章：一生最重要的人

许佳曦对贺昱的好，林天不少一次怀疑他的目的性，许佳曦说同情而已，何况是他的表弟，也即是他的弟弟一样，当然这些都是谎言，天真的林天相信了，因为当时贺昱多么像个残破的瓷娃娃，需要人来爱护才不会破碎，许佳曦想对贺昱这么好纯粹是因为自己要赎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