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悖论(FZ)中——落拓天涯人
落拓天涯人  发于:2013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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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子空间,与幻境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那么唯一违背法则的东西便很可能是这个空间的力量之源了。我第一时间怀疑到了那个召唤我的少女,只要杀了她,这个空间自然会崩溃。问题在于契约一旦成立,我便不能再出手杀害契约之人了,只能等到他们死后才能接受魂魄,该死的,这简直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计可施之下,我决定假扮成这个少女到处走走,说不定能碰到什么契机。呵,没想到会遇到修殿下与蓝调少爷,而且居然正巧看到了那么劲爆的场面,赚到了哟!”

说到这里,莎乐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略带调侃的目光在修与蓝调之间扫来扫去。

难怪之前在冥界就总觉得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太过于诡异了,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关系!这种事情就算在开放如魔族人眼里也算是有些惊悚了。却也不过是有些罢了,在魔族,实力终究是放在第一位的,只要力量足够强悍便没有谁能够置喙。

“莎乐美,你最近似乎是太闲了些,看来那点工作量对你而言果然太过于轻松了。”修面不改色地揽着怀中的蓝调,大大方方地任莎乐美打量,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

“呃……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还是继续讲故事好了,修殿下以为如何?”莎乐美立马陪着笑装傻。笑话,她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前因后果(2)

“呵呵。”修但笑不语,灿金色的眸中意义不明,就那么若有若无地盯着莎乐美,莫名地便叫人毛骨悚然。

“我想修殿下那时候就已经认出我了,趁我昏迷时验血之类的事情不过是找个确切的证据罢了。”莎乐美权当修那是默认,自顾自地开始叙述,并刻意省略了她之前与蓝调谈话这回事,“第二天修殿下独自离开,我猜测多半是冲着那个少女去的,所以刻意在无意中引着蓝调少爷远离那个山洞,却没想到居然又遇到了一个看得到我们的人。那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像是与那个空间融为一体般自然,大概是很久以前的闯入者吧,那么他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最大目的便应该是借助我们的力量离开,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对我们起了杀意。”

讲到这里莎乐美就有些气恼,哼,那些低贱的魔物,竟将她逼到这般狼狈的境地?想来那个男人也趁着空间崩溃逃走了,这个仇她早晚会报的。

“这之后的事情我没有记忆,就醒来后检查伤势的情况而言,想来蓝调少爷是带着我瞬移到了修殿下这边,阴差阳错下被修殿下伤到了,不然不可能这么严重。”

说到这里,莎乐美带了些微的嗔怪瞪了蓝调一眼,蓝调权当自己没有看见,更别说产生愧疚这么高难的情绪了,反正又没死不是吗。倒是莎乐美有一个地方讲错了,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传进去的外来者,而是那个诅咒空间的一部分,蓝调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还是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

“那么,父亲说说这个诅咒形成的原因吧,我假设您是知道的,毕竟您最开始就是为此而去的。”

“小调儿会对这种事请感兴趣?”修没有答应也并未拒绝,脸上挂起了故作惊讶的笑容,却仿若面具般掩盖了其真正的情绪。当然,蓝调也从未奢望能从修脸上看出什么异样。

“父亲曾说这是冰炎族的旧址,对于您说的话我从不怀疑其正确性,所以我跟随您进去了,尽管明知道其中有诈。我本来以为至少能从遗迹中找出些微的蛛丝马迹,没想到居然会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那么寻找线索这一行动便失去了意义,因而我开始怀疑到了这个诅咒形成的原因,应该是极深的怨恨与鲜血才能在如此多年后依然有效,那么很可能就与冰炎族没落的原因有关。”顿了顿,蓝调微微挑眉,碧绿色的眸中透出浅淡的挑衅,他微笑着说:“我认为,也许父亲能看在我难得的耐心以及如此配合的情况下透露些许。”

没有人再说话,本来还算融洽的气氛却因为蓝调的一番话而变得尴尬起来。修与蓝调倒是浑然不觉,这两人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也大多是这般,反而是无辜的莎乐美夹在中间颇不自在。

最终还是修先打破这种凝滞的氛围,他用一种轻柔而飘渺的语气来叙述故事,就仿佛是那种高高在上、满载着慈悲却有残忍的本称为神的存在一般。

“那个女人——弥夜——传说是冰炎族最后的一任圣女,我记得我曾说过冰炎族的圣女向来具有先知的力量,小调儿觉得,如果一个人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她会做什么?”

“扭转局势,逃避死亡。”蓝调毫不犹豫地回答,至少他自己就会这么做。怕死并不是什么耻辱,对以贪婪与自私而闻名的魔族人而言更是如此,没有什么能让一个魔族人轻言死亡。

“的确如此,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她看到了种族的覆灭,然而在最后一战的时候,族中长老抛弃了她然后带着族中精英逃跑,用她的一双预言之眼为诱饵拖延了追兵一个时辰,最终城破,弥夜被俘。本殿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想来也不会太愉快,强大的怨念令她选择了以生命为祭献,化身为诅咒,屠杀了整座城镇。”故事到这里也算结束了,谈不上精彩,在魔界中任何时候被任何人背叛都不奇怪。修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当然,这些不过是文献上的记载。”

“意思是说,冰炎族是被人为抹杀的,难怪会全族封闭。”从修的叙述中也只能知道这么多,至于灭族的命令究竟是谁下达的,这一点却是最值得探究的,是所谓的魔王陛下?亦或是那位传说中的……魔界帝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及时赶到

所谓的魔法大赛在魔界算不上什么要事,事实上,对几乎每日都拼杀在生死边缘的魔族人而言,这种类似于小孩子过家家的比赛也确实让人提不起兴趣。

然而这种近乎于儿戏的比赛却一直存在于血腥残恩的魔界中,说好听点是为了给那些年轻人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实际上不过是魔界几大势力之间的试探与平衡,尤其以这一届的大赛为甚。

雅格魔法学院一直处于中立并徘徊在诊治斗争之外的,甚至连整个雅格城都因为这所学院的原因而在魔界显得尤为和平安宁。这自然会招来很多人,或者该说是很多势力的不满,而这一次,似乎终于有人要将它拖下水了。赤叶院长也许并不太精通于政治,却也不是傻子,在察觉到这一点后他果断地选择了随队前往。并非是对自己充满信心,只是希望在对方以武力胁迫的时候己方不会太过于被动。

站在报名的行宫旁边,雅格魔法学院的这一队人各位抢眼,别说是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四天这种诡异的行为,就单单是一行人出众的外貌也足以引得人注目了,不过除了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稍有不适外,似乎没有人将周围过于“热情”、充满着探究与算计的目光放在眼里。

“我说,他们究竟是忘了时间呢,还是压根儿不打算来报名了?就这么挡在别人门口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并没有所谓的责怪与埋怨,带着笑容的声音简直可以说是平和甚至是略显轻浮的,完全听不出半点的担忧。说话的少年长得很普通,从透露出来的魔压来看资质也很平庸,他吊儿郎当地靠着墙壁站立,嘴里还叼了一根不知道何时弄来的杂草,一眼望去,整个就一不学无术的痞子。

毫无疑问,这就是前不久因为不明缘由已经变得比较正常能干,而现在却再一次因为不明缘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的云崖。

一行人或是鄙夷或是无语地齐刷刷盯着云崖,貌似他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两个很可能忽视了时间并直接害他们在此傻乎乎站了四天的人是他家主人了。

“还差两分钟,不过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呢?”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子皱着眉轻声说着话,看起来似乎是在担心那两人迟到该怎么办,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事实上并非如此。对于那两人的能力她并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蓝调并不弱,而他带来的那个男人更是危险。迟到,是不可能的。

“他们不会迟到的,再等等吧,不似还有两分钟吗。”赤叶和蔼地笑着说话,他倒没什么好着急的,那两个人的实力他都见识过,尽管只是冰山一角,也足以窥见些许端倪。

他话音刚落,一行人身前不远处的空间开始颤动扭曲,一条诡异的缝隙凭空出现在空中,并逐渐向下拉伸扩张,最后形成一扇可容一人通过的门的大小,里面是深深的黑暗,隐约点缀着零星的蓝色荧光,仿若璀璨的星空,偶尔有几个漩涡划过,打散了那片宁静的荧光。

渐渐的,两个人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准确地说是修揽着蓝调走了出来,裂开的缝隙在他们身后逐渐关上。

魔界不是不能瞬移或是传送,不过随心所欲地划破空间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有些太过于震撼了,至少是绝不应该在一个小小的魔法大赛上会出现的情况。

“我想我们现在只还剩三十秒了,赤叶院长,您确定还要在这里继续发呆?”扫了一眼周围已经渐渐向他们这一行人围拢的惊愕的人群,蓝调不得不开口提醒一下,刚刚不是说只还剩两分钟了急得不行吗,怎么现在人来齐了却反而没了反应了呢。

“呃,咳咳……”尴尬地假咳了一声,赤叶笑眯眯地带着人走进那座简单却大气的行宫。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行之前

历届的魔法大赛都是在魔宫的训练场举行的,只有在那一天,号称魔界第五危险之地的魔宫才会收起强悍的防御结界,以缓解各方势力的戒备。在比赛的这段时间,各方具有参赛资格的人都会居住在魔都最外围的行宫中。

此刻,蓝调正安静地呆在独立的小花园中,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有一条小河斜斜地穿过花园,甚至在凉亭周围环绕了一圈,有一种与魔界格格不入的婉约雅致。

“魔都还真是奇怪的地方,居然存在着这种地方,虽然很不错,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位魔王陛下的风格。”蓝调不怎么在意地评价了一句,任一路上不知道飞到了何处现在又突然冒出来的鸦在花园上空追着彩色的蝴蝶飞来飞去。

安静地坐在旁边喝茶的修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蓝调一眼,显然这孩子目前还并不知道这是那位名为“洛易”的魔王陛下刻意安排的。

微微垂目,修端起桌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修长白皙的指尖无意识地婆娑着杯沿,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着白瓷的杯子有一种冰冷的美感,让人不自禁地想要去破坏。蓝调不由想到,若是在这样的手指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任鲜艳温热的血液从缝隙中一点点渗出滑落,直到浸染了白瓷的杯子,那该是怎样一种令人窒息的妖冶魅惑……就如同这双手的主人一般。

蓝调一时看得有些失神,碧绿色的眸中透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爱慕,不得不承认修无论做怎样的打扮都完美得近乎于神迹,然而当蓝调看到这样柔和闲适的一幕时却下意识地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低声叹息了一声,果然这位修殿下还是更适合慵懒地半躺在幽暗阴森的古堡王座上,周围是悬浮在半空的七彩的宝石,血液一般鲜艳的玫瑰花瓣铺满了每一个角落,端一杯血色的红酒,擒一抹邪魅的弧度,笑看花开花落,漫观云卷云舒。

“父亲,您……”半睁着盈满水汽的迷蒙的双眼,蓝调仿佛被蛊惑了心神般喃喃自语。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如同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掐住了咽喉般仅能吐出半点破碎的呻吟。

“小调儿想要说什么?”修放下握着手中把玩的杯子,微微倾身隔着半张桌子靠近蓝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话音放得很低,磁性的嗓音仿佛黑色的天鹅丝绒般华丽低调,温热的呼吸正巧落在蓝调的鼻尖,那是一种近乎于挑逗的姿态,然而做出这种姿态的主人却正使用着一种一本正经甚至可以说是严肃的语调。

一阵清冽的风拂过,气温似乎在一刹那骤降,魔界的天气总是如此诡异而多变,蓝调被寒风激得打了个冷颤,理智瞬间回笼,他莞尔一笑,仿佛全然没有在意前一刻被蛊惑的失态,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来魔都,也许父亲愿意陪我出去逛逛。”

“魔都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如果是小调儿的意愿,本殿乐意奉陪。”见蓝调已经恢复了神智,修也不再继续挑逗,他优雅地站起身,银色的长发在风中摇曳,仿若人间界朦胧皎洁的月光。

修微微招手,熟悉的魔力在空气中淡淡地荡开,正追着蝴蝶满院子飞的鸦如同得到了解放的咒语般,一瞬间窜到蓝调肩头站好,瞪得圆圆的小眼睛灵动地转来转去,却惟独不往修所在的方向瞟,似乎在畏惧着什么。蓝调顿时了然,不由有些好笑地望着修,难怪刚才看到鸦追着蝴蝶会觉得怪异,原来竟是被下了咒的么?

第一百五十章: 出行

走在魔都的大街上,莫名地有一种踏在幻梦中的错觉,虚假的和平如同一件华丽而洁净的外衣将魔都层层裹住,充斥着杀戮与肮脏的罪孽躲藏在阴森错杂的小巷中。

听不到死亡的尖叫也看不到生命的流逝,唯有暗红色的血液静静的从小巷中流出,染红了路人的脚,却没有人在乎,仿佛一张灰白的图片,瑰丽的腥红色液体嚣张地流淌,刺了谁的眼。

有人从附近的一条小巷中走出,他穿着一件简单得没有一丝花纹的黑色斗篷,宽松却严谨的斗篷掩盖住他的身形,华丽的银白色面具将他的相貌掩藏。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年龄,而唯一露在空气中的双眼却是空洞得近乎于无神,仿佛历经了人世沧桑,只余浮华下的一片宁静。

他走路地姿势有些颓唐蹒跚,瘦弱的身躯看起来羸弱而单薄,他微微弓着腰,像一个落魄的贵族。

有些人天生便善于伪装与隐藏,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改变便能展现出他们愿意展现的,隐藏起他们想要隐藏的,就好像真实便是如此一般。

“父亲,那个人……真是有趣。”

蓝调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个男人,一个矛盾的存在。明明看起来是那般的颓废败破,却又偏偏隐约从身上透出一股绝望与疯狂,仿佛连生死也毫无意义,这样的人在魔界并不多见,只一眼便能吸引人的注意。

“是吗?”修顺着蓝调的视线看过去,唇边无意识地勾起一抹兴味的浅笑,他轻声说:“那是一个疯子,小调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可是我觉得这不太可能。”蓝调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怎么措辞,他接着说:“我有一种感觉,他似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父亲以为呢?”

“也许吧。”修漫不经心地瞟了男人一眼,灿金色的眼睛沉静而深邃,没有半点的波澜,就像是一望无垠的海面。

蓝调涩然地偏过头,每一次望进这双眼里都有一种被震撼灵魂的错觉,危险而又引人沉沦,如同扑火的飞蛾。蓝调不愿做飞蛾,也不会是飞蛾,他是翔于九天的苍鹰,是浮游四海的蛟龙。恍惚中他似乎有些明白修的意思了,爱情不是卑微的乞求,也不是生命的全部,怎能就此将一个人束缚?怎能就此狭隘一个人的视野?

“回去吧父亲,我想您是对的,这魔都的确没什么特别的。”蓝调忽然攥着修的衣袖转身往回走,秀眉微颦,他明显地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在落到修身上时一瞬间的颤动,连那双唯一露在空气中的空洞的双眼也因此而透出些许复杂的情感。

蓝调忽然觉得有些委屈,那个男人很显然认识修,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微微地抽疼。修的生命太过于长久了,那些没有留下分毫自己参与痕迹的过往让他不安,即使很微小,却依然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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