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只有薄荷每个月买着新的喷雾回来,放在随手都可以拿到的地方,提醒着大家,萧言从小患着痼疾。从小学会控制情绪,高兴
的时候不能大笑,悲伤的时候不能悲恸,萧言也不过是被扼杀了幸福的天使而已。
不说明,也知道刚刚愤怒离去的那个人,对少爷很重要,但是都约好了谁都不要问。
很快到来的医师让护理把萧言扶上房间,让他漱口。萧言只是呆呆着看着门外的天,“快下雨了吧……”他问。声音小的听不
见。他会不会淋湿呢,呵呵,真傻,他是少爷,多少人拥护着呢。
很累,贴在床上,竟然又睡着了……阴天变成黑云,雨大滴大滴地砸下来……
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好像梦里全是他……竟然只是背影。这些天来,他给自己,最多的就是背影。而自己也早就习惯
站在他身后,等他回头……
没有回头,一直都没有回头看我。
忘记了吧,你不也只是利用我而已。
“小言,要幸福哦……”男人揉揉他的头发,微笑着递过一只甜筒。
“哥哥,不要走!”萧言像是第三者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小时候的自己,乖巧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声音都是稚嫩地颤抖
着。别走,自己的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看着男人越走越远,别走!可是伸不出手去拉。
“小言……”男人越来越远,萧言像是被捂上了眼睛,看不见男人的脸,身体像是被推进无尽的深渊,怎么挣扎都挣不脱,身
后好像有谁拉着他……小言在哭,光亮的街景越来越远,融黑怎么都追不到的黑点。自己,是掉进黑暗里。
“哥哥……”……“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薄荷晃醒睡梦中萧言,睁开眼睛,微微挣扎着,又缓缓地闭上,有些不忍心,还是硬撑着,睁开眼
,眼前两张小脸都挂着哭得红肿的眼睛。
“没……”事,没力气讲呢,好饿。
“少爷,作噩梦了吗?”悠然转过身,像是轻轻地抹眼泪,回过身,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感觉。
“我怎么了……”在薄荷的支撑下,靠着枕头坐起。手背的吊针还没撤走,看样子吊的只是葡萄糖。
“少爷你忘记了吗?”
“少爷没事,只是哮喘发作,发了2天烧,没什么的。”悠然瞪了薄荷一眼,脾气上来,却发作在萧言身上,直直塞了一个体温
计进嘴巴。
“下午我要回老家,让阿焖帮我备车吧……”怎么可能忘呢,甚至还想起什么。
“嗯……少爷你的身体……”
“没事的,老妈太迟钝,看不出来的。倒是你们在这啰嗦,我肚子好饿啊……”万分委屈地摸着肚子,低头,抬头,瞬间换了
一个泪汪汪的星星眼。
“少爷你等等啊。”两个女孩急急忙忙又往外冲。
“呵呵……”看着在门口撞成一团的两个女孩,毫不留情地大笑。
扔下体温计,光着脚跳下床,腿有些虚浮发软,站在窗口打开窗,扑鼻是泥土浸湿的草土腥气。
雨都停了,为什么还是阴天呢?彩虹在阴郁的天上,隐隐约约地逃避着。脸颊上湿湿的,像是下过雨的浸染,曺穆德,最后一
次了……为你掉眼泪。
vol.10草场
回忆起我们小时候
闭上眼睛就能感受
在我们心中慢慢流动的温柔
离开了我们小时候
现在你会不会想我
也许你找到一个人
为你守候我了了
站在窗前跟你说了晚安就走
现在的你不再想我
这个时候我了了
——BY Tank
小时候的草场,白色的小花缀得天真无邪。只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看到的却是十年前的风景,那个草场,早就遗忘了……
阿焖把车停在乳漆的围栏外,背身站在车门前,萧言自己踏下车,一个人走进去了。似乎,真的没变……
砰!连砸在脑袋上的东西也没变= =。
“妈,拜托你下次用洗过的平底锅!”揉揉被压坏的头发,幸亏没让手下跟进来。
“不是顺手嘛……”随时一扔,锅子在背后铿铿锵锵地砸在地上,言妈拿手拨弄着脑袋后面麦穗状的一小撮,“臭儿子知道看
老妈了么?还是舍得花花世界陪老娘回来种麦子?……诶,就知道生儿子不中用,不是离家出走,还一走五年……”
满脸黑线地看着当娘的碎碎念,只好站在笼子前,拽住5年前自己养的土拨鼠,揪着尾巴左右扯,惹得它炸毛。小小声对着土拨
鼠念叨,暖暖啊,你是不是跟这个老女人学坏了?叹……
“你到底听进去多少?”揪耳朵。
“妈,你记得小时候吗……”偏着头……
“呃?!忘记了吧……”苦笑。
“记得小时候的草场,记得谁对我说的话,但是却忘记什么重要的人,许多对我重要的人……”
“好像有什么事,是注定遗忘的,人不是为别人活下去,而是为自己活下去……记得要幸福。”妈妈恍若有所思,背过身,却
不再多语,轻轻地给萧言带上一个玻璃心坠子的项链。
“这是什么?”
“是你曾经觉得重要的东西……”
“……”
“小时候的你真的是时刻都不肯放下呢。虽然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你也不会跟我讲,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看重这个玻璃心
……你的哥哥,也很希望你幸福吧……”妈妈轻轻撇过头,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顶端的枝头,系着两条褪色的缎带,轻轻地
扬着……那么高,谁那么轻易系上?
“也许吧……”那张靠墙的檀木台几,花瓶的旁边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个男孩笑得灿烂,小小的脸,眯着眼笑,两个依
偎的孩子,一个圆润的脸,一个有挺直的鼻……
哥哥吗?哥哥……
vol.11小时候
小时候常常望着窗外的天空
幻想长大以后能实现从前作过的美
长大后发现世界真的不同
不知该要往哪走还是停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我无力再逃脱眼看着时间溜走
想回到小时候
i wanna stay or stay away
i wanna stay oh 最真最美丽的童年
(字数不够歌词来凑,而后又是字数不够H来凑,但是……我又回到了歌词凑的后进人生……是我突变CJ了么?= =……不是,
其实是我懒了~
PS:阿言的哥哥可以比阿言小吧,假装阿言就是那么小= =~85的哥哥84的弟弟= =……本故事纯属虚构,不要当真~别真来跟我
计较这个……)
回家的时候,顺手从老妈那捞回了那张照片,摆在床头的位置。偏着头笑得没心没肺,老妈会被气炸吧?阳光透过玻璃,照在
脸颊上,眼睛不舒服地眯起,侧过头,有些凌乱的记忆……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记忆,我好像把什么人丢了……我好像被谁遗
弃了……
眼睛瑟缩地闭上眼睑,想要躲在黑暗里,阳光却无情地透过皮肤,烧烮着自己。掌心摩梭着胸前的玻璃心,回想母亲跟自己讲
她所知道的自己的过去……
萧言的哥哥,比自己年长三岁(= =|||),但是比起哥哥的短腿,萧言似乎发育极快,七岁时候的萧言,已经几乎和十岁的哥
哥一样高了。但是哥哥仗着自己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其实就根本还没长大=-=),拽着一样可爱的弟弟,穿着公主蓬蓬裙到处
招摇,秒杀街上的一切雌性生物(这是言妈妈的恶趣好……好吧,是我的恶趣好= =)。
一直就这么走在哥哥的庇护之下。就算长得比哥哥快,那也是虚的,和哥哥一寸一寸结实长起的身体不同,哮喘的痼疾还有体
弱的症结,完全就是遗传自己的母亲,连同一点两点古灵精怪的聪明,也是从母亲那带来的。
顺带一提,其实自己的妈妈不是哥哥的母亲……和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二十七年前,金家与成家政治联姻,原本就不相爱的两人被迫成为一对,甚至生下了一个孩子。如果一切还算是平凡的幸福时
,父亲与自己副手的女儿韩娜相爱,不顾家族的阻拦带回家里,生下了萧言。私生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家族的姓氏,于是萧言
只能跟着母亲的姓。
父亲时常不能回家,所以韩妈妈和萧言,在金家几乎是被鄙夷的存在……那时候,唯独对韩家母子伸出手的是,成孝,金老爷
的原配,像是妹妹一样地对待韩娜。握起瑟缩在母亲怀里的萧言的手,交给申伽,“申伽,要好好疼爱小言哦……”这句话,
韩娜几乎记了一辈子。
那是萧言与哥哥的第一次相遇,四岁的申伽,怀抱着不足一岁的萧言。好像是信守承诺一样,申伽对待萧言是至宝一样地保护
着,两个孩子时常拽着手玩耍,甚至捣乱……
随着渐渐长大的两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渐渐发生。成孝的突然病逝,申伽变成了韩娜的儿子,年纪不大的两个孩子,被
谎言骗了一遍一遍,成孝只是去一个遥远的地方旅行,看不见母亲归来的申伽渐渐明白了什么,而萧言只是拽着韩娜的衣角问
成妈妈呢?
申伽只剩下萧言了,那时候,韩娜似乎看到了这样的情愫,申伽把萧言当成最后的依靠。
最大的变故,萧言那年七岁。两个小家伙放了学,并没有直接回到家。担心的韩娜给丈夫金旻铖打了电话,只是安慰说不要紧
,但是仍然紧张……
直到一个变声电话,才让韩娜彻底崩溃。萧言和申伽都在他们手上,要想带回就让金旻铖独自一人来时代大厦顶楼谈判,不能
报警,如果想让这两个孩子一同丧命的话……
金旻铖在国外,怎么可能赶回韩国?回拨号码的时候,才发现歹徒的号码是被隐藏的。怎么办,韩娜慌了神,只好拜托自己的
父亲,金家过去的二把手……
然而一群人找到时代大厦顶楼的时候,才发现打手倒了一地,申伽为了保护萧言,奋力地将萧言推离残存打手的狙击范围,而
自己被反弹力往外拉开,身体不受控制地下落……尖叫的萧言一下扑在顶楼的水泥边缘,看着那个下坠的身体,最后哮喘复发
,昏迷了三天三夜,然后就失去了记忆。
恐高的症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看着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哥哥,那一刻脱手……指尖在前一刻还交叠着,下一秒连温度都不
见了……
“一定要幸福”,才记起这是哥哥对自己说的话。
然而,除了哥哥,好像还有一段空白,很重要的,却遗忘了……
懒得去想这么多,翻身跃下床,想去宠物店给土拨鼠暖买些沙垫。没想到,却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
vol.12放手
选择不去想你,偏偏遇见你……
阿勇在外面已经备好车了,萧言只是挥手示意不要,插着口袋一个人沿着道路的边缘走。看着神情恍惚的少主,有些担心,拨
了个号码让阿龙偷偷跟着萧言。阿龙在背后鬼鬼祟祟地跟着,全然没发觉萧言已经知道了。
突然前面跟着的身影拐进一条幽黑地小巷,阿龙一惊,连忙跟过去,却连半个人影也不见,冲进去,才发觉是个死巷,那少主
呢?
原来萧言只是拐进靠近出口的一扇废弃的门后,趁着迷糊的阿龙进到深处,直接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宠物店就在那么近的地方,用得着这么跟着么?苦笑着摇摇头,阿勇果然越来越向保姆那儿靠,跟个女人似的。推开玻璃的门
,风铃叮铃地响,毛绒绒地气息扑面而来。
抓了几袋颜色质地看起来都不错的沙,眼光却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吸引住了。黑暗的一个角落里,一直小毛球一样地
东西,缩在角落里,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脑后,短小的小爪攒着,涩涩发抖。
蹲下身,轻轻地放心沙袋子,尽量不去弄出大声的响动,小兔子还是受到惊吓,躲在更幽黑的地方。艰难地深处手指,轻轻地
触碰着细软地毛,一下一下地理顺着。
“这孩子一直很怕生呢……”背后是性感带着磁性的声音。
“嗯?”萧言回过头,那张笑脸背对着阳光扬着,整个人都像是融入在色彩里,细长的凤眼流离着诱人的光。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是申伽……”递出一张名片,萧言木讷地接下,好……魅惑的人。
“这只兔子,很可怜的样子……”在食盘里取出一片菜叶,轻轻地逗弄着,兔子小心翼翼地啃咬着,谁都没发现萧言微微翘起
的嘴角,和兔子一样好可爱的样子。
“喜欢吗?”反手解开围裙系在背后的蝴蝶结,突然觉得这个小家伙别扭地招人喜爱。
“嗯?”什么?
“送给你……”可爱的小家伙就是应该在一起。
“这怎么好意思?”慌乱把手抽开,小兔子啃了个空,怨念地盯着萧言手中的菜叶。
“因为她喜欢你……”脱下围裙,揉成一团抱在怀里,蹲在萧言身边,接过萧言手里的菜叶伸进小笼子里,小家伙才一蹦一蹦
凑进小口小口咬着。其实因为你和她看起来是一样的孤单和害怕。甚至对你莫名的心疼。
“呃?谢谢……”安心的感觉,在这个人的身边。
“……”这小家伙。
慵懒地靠在店门外眯缝着眼笑着对萧言招手,小家伙怀里抱着白色的兔子站在马路对面笑着点头,穿梭来去的车辆,很快就看
不见对方了。
“又在勾引谁了?”不老实的爪子对着申伽上下其手。
“勾引你呢……”侧身揽上那个人的脖颈,蜻蜓点水地按下一吻,“樊绍你果然是醋坛子……”你上次跑到夜店的事情当作我
不知道么?
“那小家伙挺可爱的……”贴近那片唇轻轻地舔舐着。
“别想对他出手,小家伙单纯着呢……”用力一跺脚,正中樊绍的脚背,无视那个上蹿下跳的大熊,申伽砰地关上空掉的笼子
,转身进屋。
喔?吃醋了。狸猫眼的男人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街道,笑着去追跺脚走人的申伽。
兔子不安分地在怀里扭动着身体,萧言低下头看着小兔子耷拉着的耳朵已经生机勃勃地立起来抖啊抖,毛绒绒地样子。
“小家伙你喜欢我对不对?”伸出食指,挑弄着小兔子的下颌,兔子舒服地伸着下巴贴着冰凉的指尖蹭着毛。仔细一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