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嘴里,戏弄着丁香小舌,直到怀里的小人不能呼吸,才不舍地放开。
“小笨蛋,不要忘记呼吸……”食指轻轻刮了挺翘的鼻梁,不等满脸红晕的他发火,看着他被自己啃食到殷红的唇,不禁蠢蠢
欲动起来。不老实的手探进衣襟里,吻蜻蜓点水地落在唇上,又缓缓下滑到脖颈,再到敞开的衣领里,流连在锁骨上……
“不……要,有人……”
“我爱你……”……
一双微微泛蓝的眼眸,紧紧盯着这对人儿,漂亮的嘴角弯起笑得冷冽。
“混蛋!”狠狠地刮了曺仁一巴掌,“苏妃的小院是你看管的,这个罪,怎么问!!!”
“皇上,小人是被迷药迷醉了,才……”
“拖出去……”太可怕了,居然有人能闯进皇家禁地,不是功夫超群就是内神外鬼,那萧言呢?岂不是太危险了。
“皇上等等!”樊绍忙拦下穆德,附耳说话。“苏妃转醒了,怕是回光返照,先回去问问……”
“苏儿……”
“皇上,皇上我好惨啊……”巴掌的小脸,泪水不止,眼神空了一般,口角是乌黑的血迹,还有一团黑色的血肉。
“苏儿,”握住盈细的小手,才多久不见,就成这样了。
“皇……上!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那个贱人……男宠!韩……”手一颤,跌落在床上。自己的孩子,还有……为什么…
…
“十三……”转手要去拉穆德,拉空了衣袖。追赶上去。
“太后驾到……”
“皇上!”
“母后,放我去看看萧言!”这是阴谋,有人要萧言于死地。
“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好看,老身自会好好审问他。我们皇家的第一个孩子……”本来就不希望穆德陷入情事不堪自拔,好
不容易再添罪名,岂能饶恕。“左右锦,把皇帝带回去!”
“是!”
“放开我!”用力挣扎着,左右锦卫是近身伺候太后的,穆德自然不能力拼。左锦一手刀看在穆德脖子上,不省人事。
“带回降龙殿,不得擅自出入!”
“是!”
“右锦陪同金将军回将军府,严加保护!”
完蛋了,萧言这该被逐出京城了。或许……樊绍来不及思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太后心里暗暗思虑,不能大张旗鼓地审问萧言,毕竟关于皇室声誉,还需再三思量。三天后,秘密处决!
8.清平调·青衫湿(下)
嘈嘈切切错做琴声是雨声
层层叠叠假当天愁为心伤
前人已罢红尘去
余生孤寂
再听翻作《琵琶行》
江州司马青衫不湿
坐上君王红袍斑驳碎
已是前程往事
话无限血泪
情到浓时情转薄
该是纳兰君切记
故人已去
不知——
无情只是多情处
太后没料到,竟然有人比她更心急,一场大火波将整个西苑烧得漆黑,连带东西苑之间萧言的小院也成为焦炭。被派驻监视萧
言的大内高手,在连天的火焰燃烧3天3夜也成为不甚清白的尸骨,红木的大门,铜制的锁整个卸在地上,熔成一块微末看出形
状。萧言……引火之前,就在大火之内。本来下定决心杀萧言以逞心头之快的太后慌乱了手脚……
“放朕出去!你们休想加害他!”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身体被放在一张床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统统砸向由木板加固
的门窗上,铿铿锵锵碎了一地。他知道外面有人,他知道只要喊,他们就可以听到。
“放了朕!朕是当今皇上……”砸碎最后一个瓷瓶,青色的白描雪色的内胎,在暗处失了色。无力搬动摆放物什的架子,用力
一推,越发急躁的愤怒起来,我是皇帝,为什么都不听我的,为什么……
“让太后来见朕!”震怒着,拂袖一挥,卷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又是一地……母后,你是朕的亲娘……明明是我的,母亲……
没有人理会自己,只有回音,自己的回音,飘啊荡啊,无力的就像稚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扫掉一排排奏折,连带摆
在桌边的闲书也散落了。打掉铜盆撒了自己一身的水,任性让自己坐在一片水地之上,小时候,这样任性,奶妈会求自己起身
,母妃也会笑极了拉起自己的小手,拍身上的泥水。萧言也会无可奈何的摇头,抱自己起身……这个时候,没有谁,惦记自己
的任性。
抓过边上的诗集用力一扔,无力地砸在地上不带一点声音。愤怒地用拳头擂起地,一拳一拳,没有一丝疼痛,关节里,是锈色
的模样,打在带水的地上,在未干的平整的地上竟然渐起了星星的水花,可见用力之大。渐渐殷红了……眼里渐渐殷红了。
砰的一声,瘫倒在地上,肮脏之极。微微松开的拳头,伸不直了,隐隐都是关节的疼。眼角痛得,湿了。
睁着眼睛,高高的梁木,没有点灯,幽禁得鬼魅起来。这就是皇宫,呵呵。
……
没有点灯,其实根本就看不见外面,也不知道过了几更,似乎听见鬼魅的低音。
萧言……萧言……萧言……
“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一丝光线透过缝隙钻入,萧言……等不及踉跄爬起,手脚并用爬到门边,身下拖过一片湿
漉漉的痕迹。拍打着门。拖着身体,腿划过地上的碎片,深深浅浅地划开衣服,扎进肉里。
“放了我……”
“放了我……”放开我,唇干裂着,人狼狈着,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今天,没办法像昨天一样,支撑那么久,侧躺在地上
……两手的手腕划开,褐色的血肉翻开来,血在地上开起了硕大的花,妖冶不已。母后,你不会让萧言活着的,是吗?
“砰!”什么在拆卸的声音。持续了好久。
“吱呀——”穆德平静地看着一扇门开起,母亲的背后是一片刺眼的光,而母亲的人却是大落的阴影。
“贤儿……”她惊呼。
“……”眼神空洞地掠过母亲,始终向西。“萧言呢?”好久好久,清楚地听见。
“贤儿,言儿已经去了……”
“你又骗我,是吗?母妃,你怎么又骗我……”撑起身体坐起身,靠在门上。
“快!宣太医!”这才发现遍地的血迹,穆德的手腕,交错切割的痕迹。太监们一阵骚动,乱了一塌糊涂。
“娘,叫言来……我想他……今天,我不去尚书院,先生总会打我手板……”
“……”贤儿,不要吓母后。
“娘……天黑了,我要和言一起睡……”身体渐渐融进一片光辉里。
太后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穆德,帕子落了地。
“贤儿,别吓我,言儿已经去了……整个东西苑烧了几夜的大火,后宫的妃嫔也受了波及,连你新纳的兰妃也……贤儿……”
“母后,我爱言……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扶着窗棂,脚底虚浮地站起身,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默念着,“言!”一声泣
血的嚎啕,脸上两道血泪蜿蜒滑落……
旻铖三年,皇帝忧虑过度,双眼失明。遣尽宫闱女子,不再纳妃。旻铖五年,昭告立亡妃萧言为后,死后合葬。旻铖十三年,
山峦崩。男男帝后坟。
“韩京你再敢寻死看看!”女子一把打下男人手上的刀。
“兰儿……”苦笑,“我只是切菜而已……”鬓角花白。
“姐姐当年是救你不是害你!”叉腰,夜叉状。
“我知道……我知道……”手在围裙上揉了揉,不觉看向东方的眼又湿润了。跟着兰妃逃到西域,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也许
生子了,还是找到一个相爱的女子。
穆德,今生算我欠你的,来生,你爱我怎样还,都足够……
*注记:
山花子·纳兰性德
风絮飘残已化萍,莲泥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前传·清平调·完——
后传:G弦上的咏叹调(巴赫)
下雨天,分两边
路在左侧,右岸是河
翻手是一朵莲花
撩拨琴弦
琴键流淌
早就改变了
今生换我爱你
一声再咏叹过一声
vol.1咏叹调
知道吗?这是我今生最糟的相遇……可是再选一次我还是想遇见你,因为上辈子我欠了你……因为,我爱你。
“小子,你别仗着你老子的势力就嚣张,那是你老子的,不是你的!”
“哼,没用的家伙,天知道我们等你把身后肉粽一样一串的保镖甩掉,哥哥们有多高兴……”
“……”修长的男生被七七八八的一群人逼到死巷,黑色校服外套整整齐齐地扣到头,鼻梁上架着黑色板材方眼镜,时常反光
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大镜架衬得不大的脸颊越发小巧,粉嫩的唇白皙的皮肤,低着头,抱着书包,咬着下唇,似乎委屈又害
怕的样子。
“识相的把钱交出来,哥们就放过你……”为首的一个,想在弟兄面前显摆,看见他一副软柿子模样,更加放心起来。刷地甩
开瑞士军刀,放在手上把玩开开关关,原本就扭曲的脸更加难看了。
萧言抱着包,无比的不爽。原本想甩掉那串保镖偷偷跑去GAY吧玩的,没想到学校这群猪看上自己有钱,劫财!幸亏不是女孩,
要不都劫色了。这群饿鬼投胎的。
“害怕吗?放下钱就让你走……”另外一个人上来搭了搭拿军刀的猪,“循循善诱”起来。
“呿!”你们知道我老子是财团的老总,那知道我老子还是黑帮的老大吗?要是知道那还得了?
“臭小子!不知死活!”清清楚楚听见那声不屑,一点躲让的感觉都没有,更让人觉得可恶。
握住刀的手腕被紧紧拽住,借力带向后面的墙,呲牙咧嘴,才看见他看着带风而来的刀子连头也不偏,整个人被他带到身后,
侧仰过头,才看见那个漂亮的下巴,明明是扬起嘴角笑了。“兄弟们,给我上!”然后手腕被往后折,往后一踹,就着背,被
踩住。
“还有谁要上来呐?”软软糯糯的声音,分明是笑着的。
叼着一只包子,把包甩背后,翘课了,又怎么?没人会管着自己,那个混蛋老爹。
“十三,你再翘课今年的学分就当了。”夺过穆德手上的袋子,啃起包子,鼓着嘴支支吾吾。
“行了,周可,你不也是一样……”
“呵呵,”那不一样的是我讨人喜爱,你这孩子就算次次第一老给老师摆一臭脸有屁用,微笑啊微笑,“等等,十三听见什么
没?”抓着包子鼓着包子脸。
“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到一个巷弄处,穆德被迫跟着周可左扭右扭跌跌撞撞拉近巷弄里,然后看到一群人咄咄逼人
地围攻者一个瘦弱的眼镜少年,似乎区于弱势。“小心!”看着有人举着木棍,周可不由得惊呼,突然被周可惊吓到的萧言,
来不及闪躲,昏天暗地地砸了一下,倒在地上,任人宰割。都怨那个娃娃脸!不由得紧闭眼睛,等着拳脚下落。
乒乒乓乓肉体打击的声音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然后一阵寂静,好奇地睁开眼睛,娃娃脸凑到眼前,递过萧言掉下来的眼镜,蹲
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带上,然后逗小孩般地揉揉他的头发,然后又独自失落起来。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戴上眼镜完全就是破
坏美感嘛。
要不是前面的那个人夺走自己全部呼吸,说不定早就拉过周可的脑袋反调戏起来了。那是一个背影,修长的腿,整个背影都透
着冷冽和超脱,明明就是那种懒得帮你的样子,说是英雄救美也说不过去,三两下就把自己还要苦战的一会儿的虾兵蟹将结果
了。
“喂,周可,走了!”捡起地上的校服,拍拍尘土,甩在肩上,长腿大步,竟然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周可抓起书包一溜小跑
,“十三你等我!”头也不回,只是遥遥一声“拜——”,也不见了。
萧言苦笑着自己站起身,拍拍尘土,低头看看地上东倒西歪的男人们,有些好笑。刚才那个人啊,真的好帅好帅啊……擦口水
。声音也好性感好性感啊……抹鼻血。
脱下几乎断了一个镜脚的眼镜,扬起嘴角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喂,那个什么十三的,我看上你了诶!随手把眼镜扔开,那双眼
睛明亮清澈,有些稚嫩的任性,那年十八。
前世牵的红线,染了血还是在一起。我应该不会后悔,第一眼爱上你……
vol.2巴士底
这是固守的监狱,华盛顿门前的风铃解不了的结界……总是习惯一个人禁锢,那么……就那么吧。
没想到,五年后再次见面……会是这样。他背对着自己,一样清洌的背影,只是比起记忆更加修长的样子,微微侧过的脸颊,
似乎有些改变,变成成年人一般的瘦削……呵,我都忘记了,他不是生活在我的记忆里,其实已经长大了。
脚边燃起的火光,映在那张脸上,诡谲起来。修长的指尖,握着刀把,刃的根部血汇集到刃尖上,一点一点砸在地上,他的脚
下,尸横遍野……有敌人,也有自己的兄弟,屏住呼吸就可以听见血液冷冻的声音。萧言把举起的枪放下,手垂在身体一侧。
没想到再见面,两个人竟然是厮杀的对手关系。
不设防,任性地觉得,那个人不会伤害自己。反正刀子进到身体里,也不会马上死,至少走近他,想看看他的脸……
银光一闪,晃了自己的眼睛,穆德没有转身,萧言一下扑到在他的身上,带着惯性侧身两人几乎扑到在地上,锋利的刀锋割开
黑色的西装外套,粘着血肉外翻着,汩汩流出的血,浸湿衣角,在内里的白衬衫的衣摆,看到了血色的玫瑰。
显然是被突然起来的冲撞惊呆了,还在缅怀那个人……有点悲哀,看着他,在枪响之后倒下,带着漂亮的笑靥,血模糊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