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夸 中——张瑾
张瑾  发于:201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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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冷冷的哼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把那个淡紫色瓶子里的液体倒在手心里。

好像是为了让我看清楚似的,他把动作放得很慢很慢,那些金黄色透明的粘稠液体在他手心流动,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冲我邪恶的笑了。

没有办法控制了,此刻,梦寐以求的人正赤身裸体坐在我面前,我的欲望是那样的强烈,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浑身颤抖,不住的哭泣。

“哥,要我……”哪怕仅仅是这一次……

他沉着脸把我按倒在身下,冷声问道:“你也是这样求那些男人干你?”

“我没有……”

他粗糙的大手顺着我的股缝探进去,将那些油滑的液体涂抹在那个敏感的入口处,剩下的抹在他已经膨胀的下体。

他狂乱的亲吻着我的唇,把我双手分开压在一边,野蛮而不留余地的撞进我的身体。

痛……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念头,此刻这个压在我身上,毫不留情的啃咬着我的唇,揉弄着我前胸的粗鲁男人是我哥哥,是我日思夜想的哥哥。

他似乎完全不懂得怎样挑逗,怎样做前戏,只是笨拙的舔我,粗糙的手心磨得我胸前那两粒微微泛红,凸了起来。

他额头上淌出汗水,即使做了润滑,想必他也被我夹得很不好过。他咬着唇,试着动了动,又稍微滑进去了一点,我疼得仰起了头。

他抽出来一点,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重重的撞进去。

以往和小曦做,他总是会体贴入微的照顾我,做充分的润滑,跟着我的感觉来,他完事之后也必定会让我尽性。

可是面对现在野蛮粗鲁的哥哥,我只剩下疼痛得哀声叫唤的份。

我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哀求着:“哥……哥……我疼……”

“很疼?”哥哥眯起眼睛。

我咬着唇点点头。

“那和别人做疼不疼?”

我猛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脸戏谑的表情。

他看不起我……

他在嘲笑我……

他觉得我像个婊子……

我低下头,用力推开他,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他猛的压回床上,剧烈的抽送起来。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有力的出入撕裂成两半,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只好默默承受。那里慢慢开始发热,我知道是那药起作用了,便试着向里紧缩,紧紧的夹裹着他,吮吸着他。

哥哥发出难耐的低吟,他的眼睛变得又深又黑,捏起我的下巴注视着我的脸,一边用力撞击一边低声说道:“果然是个尤物!”

他的脸在我眼中慢慢模糊,只剩下那双深沉的眼,以及眼中藏不住的欲望和哀伤。我很想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在和我做爱,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些羞辱我的话。

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快感,一波一波的,随着他有力的撞进如涟漪一般荡漾开。

迅猛的抽出所带来的空虚孤寂令我哀鸣出声。

他再次的侵入,将我的哀鸣撞破,成为含糊不清的音节,如同这些年在荒诞不经的春梦之中一样,那滚烫坚硬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

“哥……唔……”呻吟被他堵在嘴里。

他低低的喘息,舌头立刻攻占进我的嘴里,和我的依依不舍的纠缠、舔吸,身下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过。

眼前的天空变成迷幻的玫瑰色,我越来越亢奋,双腿缠住他,试图更进一步的拉近我们的距离。

我觉得自己已经到达濒临疯狂的边缘,不住的叫着哥哥,狂乱的揪着床单。

他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他的瞳孔在黑暗之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喉结不住的上下动着,他从我身体里面退了出来,令我发出失望的叹息。

他抓过那个淡紫色的瓶子,又倒了一些金色的液体抹在自己身上,抱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大腿上,毫不费力的再次贯穿我。

这个剂量……呃……

我很想说不要,可是任何拒绝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抱着他,把脸贴在他异常温热的胸口,这感触曾经是是那样的虚幻,那样的遥不可及。可是我现在,正和我心爱的人做着我期盼已久的事,突然就觉得,之前所受的屈辱根本不算什么!

他捏了捏我的腰,我忘情的动着,卖力的摩擦他,紧紧的夹住他,埋头在他胸前,吮吸着那两点,伸出舌头,用粗糙的味蕾充分的品尝那娇嫩的蓓蕾。他的前胸肌肉匀称,肌肤细腻,一如梦中的触感,只是此刻我触摸到他,却激动不已。

流出的眼泪都被他舔去,他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力道越来越轻,撞击依旧猛烈,却不缺乏温柔,他用有力的双臂圈住我,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圈进怀里。

玫瑰色的世界慢慢扭曲,什么都不存在了,灯火辉煌的双城,微光笼罩的舞台,坐在轮椅下的落寞少年,未完成的雕像,少年身后的夕阳,倒向我的墙……

小曦,对不起了……

“离开他,我什么都能给你……”他在我耳边呢喃。

果然,哥哥就是哥哥,即使是在这个时候都能一眼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

“有你,我什么都不要……”我温柔的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

一夜的疯狂!

醒来时,天还没亮,屋子里依旧漆黑一片,我脸朝下躺着,哥哥不在身边。

我只觉得下面胀痛得很厉害,不知道昨晚哥哥来了几次,只知道最后一次我死死的咬住他手臂上的肌肉,强忍着哀嚎的冲动失去意识,跌进欲望的深渊……

忍者疼痛勉强翻了个身,下面有粘稠的液体汩汩的流出来,穴口已经痛到麻木。

哥哥穿着短裤坐在床沿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埋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紧咬牙关坐起身,轻轻叫了一声:“哥——”声音微弱颤抖,仿佛不是我自己的。

哥哥浑身一震,回头看了我一眼,勉强笑道:“你醒了?”

他的眼睛很红,似乎一夜没睡,表情落寞而沮丧,似乎是在……

后悔?

我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背上,双臂环抱住他,柔声问道:“怎么了?”

他不安的拿开我的手臂,转过身,有些哀伤的望着我,双手抚上我的脸,皱着眉,似乎有些难于启齿:“我……我昨晚、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原来哥哥也会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表情,我觉得很好笑。

我想,大概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任何话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负罪感,唯有……

我掀开被子走下床,双腿之间立刻有液体滑了下来,我用手指沾了一点,含进嘴里吮吸着,冲他暧昧的笑了。

他呆坐在那里,不明白我的意图。

我跪在他面前,轻轻的拉开了他的皮带扣,把他那已经软缩的身体含进嘴里。

哥哥已经石化在那里,呆愣愣的看着我用灵活的舌头挑逗着他。我想主动服侍哥哥,我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当他的分身重新昂起头,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在我嘴里进出时,我睁大双眼仰望着他,哀求道:“哥,要我,再要我一次……”

一切都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有这句话才能表达此时我内心的渴求。

他顿了顿,重新拉起我,将我按在床上。

早就该这么做了,哥哥!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很久?”我喘息着捧起他的脸。

他像一匹脱缰野马,开始忘情的在我身上驰骋,肉体猛烈撞击的声音代替了他的回答。

“哥……”我看着发霉的天花板,心底的强烈愿望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脱口而出:“带我走……”

他按住我,探进最底部,颤抖着将欲望倾泻出来,然后重重的倒在我怀里。

“嗯,我们一起走……”他握紧我的手,闭上眼说。

64.出逃

我套上一件宽大的卫衣,连衣帽遮住了半张脸,戴着口罩,被哥哥半拥半抱着上了火车。

乘务员关切的问我怎么了,只听哥哥淡定的回答:“我弟生病,来这里看医生,现在一起回家过年。”于是乘务员阿姨对我们俩自强不息的兄弟肃然起敬,照顾得殷勤备至。

哥哥永远这样,撒谎不脸红。我有些想笑,刚抖了两下哥哥就掐了掐我的腰眼。

看着哥哥故作严肃的脸,我立刻不敢笑了,顺势靠在他身上。

其实只是因为昨晚太疯狂了,害得我现在双腿酸软,颤抖不止,站都站不稳。

哥哥看出我的不适,伸手搂过我的腰。

瞬间被满满的幸福所包围,这让人窒息的甜蜜浸透了我。

爱情这种东西,无非生理上的和心理上的。男人和男人的爱情,之前和小曦爱得难舍难分纠缠在床上的时候,经验丰富的他永远会把我的感觉摆在第一位。而昨晚和哥哥……

那样火热激情的缠绵,那样迅猛的狂抽猛送,那样生涩粗暴的动作,我所能获得的仅仅是心理上的满足,半点身体上的快感都没能感觉到,而我却能八爪鱼一般紧紧抱着他风情万种的呻吟出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满足。现在我自己想想都脸上发烫。

我偷偷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的把行李放上架子的哥哥,立刻就红了脸。

这个,是我最爱的男人,我们现在要一起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过属于我们俩的生活。

我兴奋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赶忙按住胸口。

“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哥哥坐回到我身边,摘掉我的帽子,扯了扯我的耳朵。

我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把头埋进他的肩窝。

“我们现在去哪里?”我把脸使劲在他衣服里蹭了蹭。

“你说呢?”

“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我记得,十多年前我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哥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我突然就觉得有一种类似于绝望的东西出现在他澄澈的瞳孔里。

“怎、怎么了?”我怀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导致了哥哥眼中瞬间出现那片阴翳,一片我十多年都没能看透的东西。

哥哥别开脸,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按在他大腿上,低声说:“睡吧,等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地方,我们就留下。”

昨晚一夜都没好好睡觉的人明明是你才对吧?我暗地里嘀咕。

只是,在那一瞬间,遮挡了他眼中光芒的那片乌云,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能感觉到那是一片巨大的东西,横亘在我们之间,我们可以看到彼此,却听不到声音,触摸不到对方,以至于这份激烈的爱,迟到了很多年。

“哥,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阳光刺眼,照在身上暖暖的,原来冬天真的已经到了。

哥哥又没了表情。

他可以毫不脸红的在别人面前说谎,却从来不知道怎样撒谎骗我。我猜他现在正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他杀了人并且被通缉的事。

“哥,就算你瞒着我我也知道。”我故意说得斩钉截铁不加思索。

“你知道什么?”哥哥的手臂突然收紧。

在我面前永远无法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我的哥哥。

耳边只剩下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咣当声,哥哥正直直的看着我,我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背对着他,悄悄扬了扬嘴角说:“我累,想睡了。”

即使你是一个杀人犯,即使面临牢狱之灾,我也跟定你了,哥哥!

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似乎是个热闹的市场,有很多人在穿行,在叫卖,好像是多年前阿爹带着我和哥哥去赶集的光景,唯有那些人的脸看不清楚。

睡醒之后,我依旧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梦中的情形。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不大,哥哥长得快,刚刚比我高出半个头。阿爹第一次带着我们去集市上买东西,他牵着哥哥,哥哥牵着我,我捧着麦芽糖,吃得一脸的白粉。

集市上有很多小贩,也有成群的僧人,还有赶了很远的路跑来卖杂货的小货郎。但更多的是淳朴的藏民,把自家里产的多余的牛肉羊肉拿出来卖。

阿爹在一个卖零碎布料的摊子前蹲下,仔细挑拣着,想买几块布回去请村里的阿妈阿婆给我俩做一身像样的衣服。

我在这样热闹的地方兴奋得手舞足蹈,拖着哥哥就往人群里钻,不想却撞在一个僧侣身上。他赤着脚,手腕上挂的佛珠都已经开裂了,但还是很和蔼可亲的把我扶起来。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这个僧侣,他朝阿爹讨水喝,阿爹想也没想就给了。

而在这个梦醒之后,那个僧侣的相貌和神情,竟然和我记忆之中赤脚站在落满雪的院子里的桑顿伽重叠在一起。

哥哥把手掌盖在我眼皮上说:“醒了还不起来?”

我将他的手按在眼睛上,低低的应了一声:“我在想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我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看着他。

“都过去了,别想了。”

是啊,既然过去的都无法改变,那往事就不再重要了,我现在和哥哥在一起,关键是未来的路该要怎样走下去,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腾的一下坐起身,不想却牵扯到后面,疼得龇牙咧嘴。

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问道:“哥,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找一个人比较少的小镇,找工作,我们一起存钱,存够了就买房子让你娶个漂亮老婆生孩子,然后养大孩子,送他去读书……”

哥哥很少会说出这样长长的句子,可是这个句子却在他看见我的表情之后停顿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哥哥习惯性的用大拇指给我拭眼泪。

“哥……”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竟然,竟然会说出让我娶老婆生孩子之类的话!难道昨晚的那一切,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委屈的盯着他。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哥哥终于拿我没辙,认输了。

“我不管,我以后就赖上你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

“跟你一起死!”

“傻话!”哥哥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却看到他脸色一暗。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位穿着制服的乘警正绕开乘客,朝我们这一节车厢走过来。

哥哥现在是个通缉犯!

我恍然大悟,脑筋转得飞快。

“哥,我有点冷,你帮我从行李里面拿件大衣出来好吗?”我对哥哥说。

哥哥依言站起身,背对着乘警,在行李架上的一堆行李里面翻找起来。

我忍着屁股疼痛,绕开哥哥,走到乘警面前,大声说道:“叔叔,请问厕所在哪儿?”

看着我一脸单纯的白痴样,那大叔不禁笑道:“小弟,往前走就到了。”

我快步走向厕所,摆弄了两下,冲他喊道:“叔叔,这个门坏了,打不开!”

大叔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来和我一起盘弄着那道门。

那乘警大叔发现门被一颗话梅核卡住了,便蹲下去清理。哥哥趁机离开这节车厢,向火车上的吸烟区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我得意的冲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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