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出书版)+番外 BY 雅生
  发于:2013年0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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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沫狠狠一震,整个人僵住了,他当然知道抵在自己大腿处那硬热的物事是什么,修眞者情欲淡泊,又不欲泄去阳精导致修为受损,自然便不会有这方面的需要,可是宇文洋毕竟是正在精力充沛的少年时期,白天里奔走打闹,闹得热血沸腾,晚上虽是累了,这情欲也就压抑不住了。

宇文沫已经完全吓醒过来,一边在心底暗骂这粘人徒弟始终不肯与自己分房,一边苦思该怎么办才好,勉强压抑情欲终究对身体不好,可这又能怎么解决?

他脑袋还一片空白,少年散发出惊人热度的身体已经在他身上轻蹭了起来,黑眸半张,一边低低呻吟道:「师父……我难受……」

没有经验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处理难受的欲望,唯有不断蹭着师父微凉的身子,发出痛苦的喘息。

宇文沫犹豫半晌,终究咬了咬牙,放空脑袋,迅速扯开对方的亵裤,把手探进去,直接握住了那跳动的热物。」

宇文洋发出了舒服的喘息,更加贴到师父身上,他是睡得迷迷糊糊,又一下被快感冲昏了脑袋,竟没有省悟到此事不合礼教。

可怜宇文沫又是尴尬又是恼恨,从宇文洋五、六岁之后,他就不帮徒弟洗澡了,此刻一圈住那东西,只觉得明明是每个男人都有的器官,却又不一样得很,顿时全身绷紧,心乱如麻,脸色乍青乍白。

他这一不动,宇文洋又开始难受了,似乎体认到师父会出手救他,用哭音呢喃着「师父」,开始在他肩颈上咬啊咬。

哭什么哭!到底是谁该哭啊?宇文沫只差没哭出来,终于挪动手指,开始抚慰那涨热的器官,一边催眠自己,他现在是在给自己手淫,虽然他已经几百年没做过了。

他的手法虽然迟疑又粗略,少年仍然舒服地呻吟起来,毫不顾虑宇文沫希望他闭嘴的愿望,完全不配合地蹭着师父,边甜甜地呢喃道:「师父最好了……好舒服……洋儿最喜欢师父了……」

宇文沫圈紧手掌,揉搓着少年青涩的性器,又不断以指尖挑拨敏感的顶端,只盼宇文洋越早发泄了越好,等明朝起来了——啧!就是把小徒弟打一顿也无济于事啊……他现在只庆幸小虎跟喵喵睡在隔壁……可是动物的听力很好,啧……

宇文沫在心中痛骂自己太宠徒弟,宇文洋却是得寸进尺,忽然一个翻身压住师父,凑上去就亲。

宇文沫的脑海一空,几乎是怔然地感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宇文洋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是急切地吮吻、轻咬他的唇瓣,一双手也忍不住开始扯他的衣服。

宇文沫只穿了件单衣,哪里禁得住硬扯,马上被他扯开,宇文沫终于回过神来,眞是脸也气黑了,开口就要骂人,不料宇文洋得了这么一个空,舌头竟然就窜进来了,就像迫切地寻找着什么一样,扫荡着整个口腔,那动作虽然生疏笨拙,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吻,但已经明明白白是个吻了。

宇文沫如遭雷击,想用舌把口腔里的异物推出去,却是立刻被缠住,随即被大力吸吮起来,他挣扎了下,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喉音,又因此而更剧烈地挣扎起来。

宇文洋毕竟是没有经验,两人这样激烈交缠,他很快就低哼了声,颤抖着泄在宇文沫手中,慢慢瘫进师父怀里,急促地喘着气。

宇文沫仰躺在那里,嘴唇和舌头还麻麻的,口腔里残留着被搅动的触感,右手湿湿黏黏的,少年烫人的身躯覆在他胸膛上,灼热的吐息重重拂过他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颤栗感,更多的却是难堪。

宇文沫深吐口气,还在想该怎么办,宇文洋却忽然翻身到他旁边,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他,一双乌黑的眸中隐有水光闪动,却是清亮。

好得很,这小子舒服了之后没有睡过去,倒是醒啦?宇文沫眞不知该哭该笑,最后一点逃避心态也没办法维持下去,他跟着坐起身,翻出一方巾帕,将手拭净,把帕子掷在地上,冷着脸道:「今天的事情为师可以当成没发生过,不过你也大了,同榻不成体统,明儿你就搬出去,要不就为师的搬出去,这次是闹也没用,懂吗?你不是小孩了……」

宇文洋没讲话,只是拿那双在夜里黑得发亮的眸子直盯着他。

宇文沫给他看得有点心怯,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心怯?莫名其妙!便更加板起脸,「你听懂没有?」

宇文洋又沉默了下,出乎意料没有乖乖答应,也没有哭闹,只是以很决断的音调道:「我不要。」

「啊!」宇文沫瞪大眼。

宇文洋好像也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缩缩肩,一双眼睛更亮了,宇文沫这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因为泪光,「我不要搬出去……」

宇文沫有点生气了,「你说什么?」

宇文洋鼓起勇气一样,忽然道:「师父,你忘记师公吧!」

「……啊?」宇文沫彻底怔了,他实在不晓得话题怎么能跳这么快、这么远。

宇文洋的眼睛又更亮了一层,表情像是极力忍住眼泪那样,「师父喜欢师公吧?除了徒弟对师父那样,还更喜欢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宇文沫心里打了个突,恼羞成怒起来,「他是我师父,我自然喜欢他,这跟我们现在的话题没关系,你明天就给我滚出去!」事实上虽不知宇文洋从哪里察觉出来,但他说的并没有错,也许是从小惯于宇文剑影的强势,他对这个师父不只敬畏,还有一层爱慕,那层爱慕的程度在哪里他自己或许也不很明了,但确实是比师徒情多出了一些。

「有关系……」宇文洋吸吸鼻子,「师父,我方才,开始时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才亲了你,对不起。」

听到道歉,宇文沫顿时又有火没处发,揉揉抽疼的太阳穴,叹道:「总之师父只有分房这要求,难道这很难吗?」

「我以为我在作春梦。」宇文洋又吸了吸鼻子,「师父不觉得很诡异吗?我春梦的对象是师父……」

宇文沫彻底尴尬起来,他又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以温和的语气道:「徒儿,听好,你这几天是兴奋了点,你生活里没有别的对象——」

「不是!我自己明白的!」宇文洋大叫起来,毫无杂质的黑眸诚挚地看着他,亮得像会滴水,「我一定是喜欢师父!师父在意师公让我很不高兴!师父每次作梦都喊他的名字我也很不高兴!师父一脸痛苦的样子我很心疼,就像是有什么刺进了心里一样,疼得很厉害!可是只要师父对我笑、温柔地对我说话,我就会很开心很开心,所以我一定是喜欢师父了!」

「你冷静点。」宇文沫摆出父亲的表情,「你这年纪的孩子,刚发生那种事,有这样的错乱感受也算是正常的,师父不会怪你,可是你要明白,你感受到的不是正确的……」

「才没有!」宇文洋又大喊出来,「为什么师父可以喜欢师公,我不可以喜欢师父?」

「啊!」宇文沫头很疼,「我承认他离开的时候我很难过,但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一个亲人,他这么一走,我要再见他一面就必须成仙,说不定今生都见不到了,可是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我早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你很在意……明明很在意……」宇文洋低下头,哽咽着道:「因为你在哭……」

「我哪有哭!」宇文沫瞪大眼,宇文剑影走后,他一次也没有掉过泪,这点是他自己很确定的,他认为男人本来就不该哭,或者,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坚强,因为没有人会支撑他了,他若哭出来,说不定,就会整个崩溃了。

「你有……」宇文洋哽咽着看向他,「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在哭!」

宇文沫抽了抽嘴角,敢情这孩子是指他说梦话时声音听起来像在哭?这不算吧!他低叹口气,「徒儿,你听着……」

宇文沫忽然抽咽了一声,扑过来紧抱住他。

刚发生过那种事,宇文沫本来出手就要把少年的身躯推开,却是听见了压抑的啜泣声,肩膀也逐渐被泪水浸湿,顿时,心就软了下来,推拒的双手转而轻环住少年,温柔地拍抚,音调也缓了下来,「不哭了,都这么大了,这成什么样子?」

「我喜欢师父……我喜欢师父……」少年抽泣着说,语气很坚决。

宇文沫觉得非常难过,被说喜欢应该是开心的,但对象是他爱若亲子的徒弟,纵使知道这种喜欢不过是孩子对父母的依恋和占有欲,他们方才毕竟接了吻,他不能放任徒弟走到歪道上,「听着,你喜欢师父是正常的,师父也喜欢你。」

宇文洋缓缓抬起头,被泪水洗得蒙亮的眸子坚定地看着他。

宇文沫伸手,轻轻擦掉徒弟脸上的泪痕,尽量温和地道:「那不是男女之情,什么叫男女之情?就是一男一女互相产生感情了,要结婚生小孩的,我们不说都是男性,还是师徒,你能跟师父结婚吗?我们能谁为谁生小孩吗?」

「道士本来就不能有小孩……」宇文洋抽泣着摇摇头。

宇文沫严肃地道:「徒儿,你若想恋爱,就放弃修道,去山下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吧!」身为宇文洋的师父,这么说他是最不甘心的,可是他知道自己徒弟的个性,若不能让他对自己断念,就要把他从修眞之道上逼退,否则依那个不合时宜的执拗性子,还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要……」宇文洋低着头,泪水一颗一颗掉在膝盖上,「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宇文沫略略松了口气,其实他也很害怕宇文洋会答应,这孩子不该甘于平凡、不该困于平凡,甚至不该只和他困在山野里,也许有天,大起大落过后他会觉得平凡才是福,但,不是现在,也许有天这孩子会跟他一样,向往平凡幸福的人生,但眞的不是现在。

就像当年他目送着师父离开,他也会亲手把自己的徒弟推往这个世界。

他不要成为羁绊任何人的理由,就算被留下的总是寂寞。

「可是我眞的喜欢师父……」宇文洋掉着眼泪。

「那不是喜欢,徒儿,清醒一点。」宇文沫擦着少年充满泪痕的脸颊,只觉得这孩子的固执让自己很头疼,「你只有十五岁,你眞的了解喜欢是什么吗?你又知道爱是什么吗?你能为此负责吗?」他不想讲重话,却是不得不说。

「我可以!」不料宇文洋眞的满脸认眞地应了下来,「我喜欢师父,会对师父负责!」

宇文沫头更痛了,「我想请问你的依据在哪里?」

宇文洋深吸口气,大声答道:「直觉!」

宇文沫的头痛转变成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他按按太阳穴,「你也喜欢喵喵吧?也会对喵喵负责对不对?那跟对师父的感情是不是一样?」

「不一样!」宇文洋斩钉截铁,「我不会想跟喵喵接吻!」

宇文沫简直哑口无言,难道这徒弟以后还想吻他?开什么玩笑!

宇文洋踌躇了下,忽然问:「师父,师公是不是对你很好?」

「还不错吧!至少他把小虎留给我了,也给我很多法宝。」宇文沫诚实地回答,「只是……他并没有给我什么温情,师徒,甚或是亲子,几乎都没有,就算有,他的表达方式也让我感受不到。」他只是习惯了仰望,就像在仰望天空那样,向往久了之后,很多情绪混杂在一起,他实在无法反驳徒弟的指控,他的确,以一种很复杂的方式在喜欢着自己的师父。

但这不表示,他会纵容自己的徒弟也有同样的心情,更何况,他和宇文剑影可没有什么身体上的接触……方才那个吻,也是他第一次与人唇齿相交……

「师父,你忘记师公吧!」宇文洋又开始掉眼泪,「他让你哭了,会让喜欢的人哭,不是好男人,我不会让你哭的,我会珍惜你、保护你。」

宇文沫按按太阳穴,「徒儿,我没有哭,那也眞的不是你以为的喜欢……」

「明明就是!」宇文洋大喊出声,「爱是不分性别和身分的!你开心我比你更开心,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你为他掉眼泪就看不到我,但我确实是在为你哭的!你忘记他吧!我会陪你,不让你寂寞!」

宇文沫心里泛起一丝不对劲,「徒弟,你刚讲的话不是你自己的话吧?」

宇文洋沉默了一下,「……是兰师叔。」

宇文沫抽起嘴角,「他的原话呢?」

宇文洋本能反应地背诵出来:「小洋啊,你喜欢你师父吧?哎呀,只要没瞎都看得出来啦!放心吧,师叔会支持你的嘿嘿,爱一个人就是要珍惜、保护对方,让心爱的人哭就不是好男人了知道吗?很好很好,你以后还是要继续赖在你师父床上,不然他会寂寞得偷哭的喔!」

宇文沫又抽了两下嘴角,怒极反笑,「上官兰——我要杀了你!」

眼见眞挚的告白以师父对师叔的怒火作结,宇文洋放声大哭,「我不要搬出去了——你忘记师公啦呜呜——」

「上官兰!你要带坏小孩不会自己去收徒!」宇文沫累积一晚的压力爆发了。

遥远的无极剑门中,上官兰打了两个喷嚏从梦中醒来,「嗯……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两个喷嚏是有人骂……」揉揉鼻子,把自己卷回被子里,「嘿嘿,不知道是谁想了我两次。」倒头,继续睡。

第六章

『你此生会有一个情劫,这大概会是你最大的劫数吧。』白衣男子放下了他的手,『天劫中公认最难过的当然是雷劫,九重天雷加身,过不了就魂飞魄散了,当然若是雷劫和心魔劫一起来,那就不是一般的可怕啦!』

他慢慢收回手,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好像还熨烫着他。

男子笑着续道:『所以平时就不可多造杀业,否则业报轮回,度劫时会分外艰难,说不定两劫同下,若是杀业过重,仇恨回到自己身上,这劫度完是度仙还是度魔,也很难说。』

他开口问:『可是师父不也是斩妖除魔,杀业很重吗?师父不怕?』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怕?笑话!世界上还没有什么能令我宇文剑影害怕!管他是情劫、天雷劫还是心魔,就是两劫、三劫同来,那又如何!我照样一剑劈了!』

他慢慢敛下眼,轻点了点头。

师父,你手中有剑,我却没有,你有一颗毫无弱点的心,我却处处弱点。

师父,若我的情劫,是你,纵我有一把剑,又能往什么方向劈去?

「师尊,您两天前跟洋儿提的事情,洋儿重新考虑过了。」宇文洋恭谨地低垂着头。

「是吗?」宗主齐卲裕放下茶杯,微微一笑,「此事凶险,你要多加考虑,若非只有冰之力能打开大门,也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

「洋儿明白。」宇文洋抬起头,眼露坚定之色,「其实洋儿是想……去把师公的佩剑拿回来……」

「是吗?」齐卲裕又是一笑,「等你向你师父辞别过,看什么时候要走,再让师长们给你准备些必需品。」

「多谢师尊。」宇文洋再次鞠躬,又略带犹豫地道:「请师尊……暂且瞒着我师父,若师父知道了,是不会让洋儿去的。」

齐卲裕微笑点头,「此行多加小心。」

「洋儿明白,洋儿会量力而为。」宇文洋也是一笑,「那洋儿退下了。」

宇文沫觉得这两天徒弟很奇怪,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眼神像是默默下了什么决定,所以带着一种决然和难过。

是打算放弃了吗?

宇文沫一瞬也没有相信过徒弟嘴里的喜欢,换成是谁,被这么说也绝对不会相信的,先不说性别和身分,这样的感情也未免来得太突然而且诡异了,若不是错觉,就是上官兰的误导。

宇文沫对上官兰这个爱起哄、爱看热闹的好友真是绝望了,恨不得揍他一顿,不过每次揍完他,没过多久这家伙还是会故态复萌,真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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