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绊之剑鬼蛊师(穿越)上——衣落成火
衣落成火  发于:2012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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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兄说得有礼!李兄你的嗓门儿也的确太大了些!”

“别的不说,李兄你长得就够骇人了,还来个‘震天响’,我们这群爷们儿倒是没事,可若是吓坏了小娘子……你要拿什么赔去?”

“就是就是,要惜花嘛!”

众人也是跟着调笑,一下子淹了两人间的火药味,弄得“酸秀才”恨恨喝干了面前的茶水,倒也没有公然再叫嚣什么。

而那被称为“李二患”的汉子被挤兑得面色赤红,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我说几位爷儿们,您们这是在吵什么哪?是怀玉招待不周么?”说着一阵香风袭来,就有个丰腴女子翘腿坐在那汉子面前桌上,一只手轻抚在李二患胸膛上,另一手还托着个大盘子,装着对方之前叫的酒肉。

这一手干脆利落,着实漂亮得很!众人正要喝彩,却见那女子身子斜斜这么一下压,凑在李二患黑脸前面,柔柔媚媚地说道:“李爷,您要的牛肉和酒……怀玉给您弄好啦!”

说话时,胸口那一抹饱满若隐若现,李二患咽口唾沫贼眼直盯着那处,可那怀玉寡妇却不让他享受太久,猛地一拧身,玉臂一展,就平平把托盘放在了桌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李爷您慢用,奴家不打扰爷儿们,这就告退了~”又一声娇笑,怀玉寡妇去也匆匆,身影一闪,就没入帘子后面去了。

这些汇聚在此的江湖豪客们才反应过来,彼此尴尬一笑,转个话题,气氛又活络起来。

通常那些个武艺初成的少年英侠们,下山历练想要在江湖上闯些名声出来的,总会找一些也有名声的前辈比武,赢了自然是一鸣惊人,输了的,若是籍籍无名的山野小子,顶多被人说说“不自量力”罢了,就算出来的是名门子弟又输得太难看,也不过给江湖人增加点闲聊的乐子,记不了多久。

江湖多纷扰,少年侠客层出不穷,永远也没有休止的一天。

三月前,有个少年人闯入了武林之中,开始挑战。最初踢了几家赫赫有名的武馆镖局的场子,将那些个老镖头馆主全部击败,可他们都是做买卖的,只能算半个江湖人,这几场比试便也如同一粒石子儿落入江流,连个小水花都没有打出来。

而后,少年人又与一些二三流的门派过不去,每战必胜,这才稍稍有了点名气,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黑衣、身量不长、面上覆着狰狞鬼面具、总爱在比试前立下“生死状”,便是武林人对这少年的粗浅印象。

武林人有怪癖的不在少数,虽说少年打扮古怪了点,但也不会惹来太多是非,如今取得的十多场胜迹,也只让人当他作世家培养的优秀子弟派出来打名气的,或是哪个山野隐士教出来的,大家心照不宣,多看看他比武喝彩几声就是了。

然则这一看,就让人吃了一惊。

鬼面少年使一柄雪亮长剑,剑锋每出有如惊涛突起,卷起巨浪狂潮,十分凶猛,偶尔翻动手腕打出一记掌风,也是有如风吹劲草,刚强无匹。这般小小年纪现出如此雄浑霸道之内力,真真让人叹为观止。

少年每战完飘然而去,直至三日后,便约下一场,全不与旁人多说话接触。这等实力做派,一下子便将之前揣测全盘推翻。

大大小小总共战了有三四十场后,鬼面少年突然发了个帖子,邀战的对象,竟是祁连山上那个祁山派的长老游春慕,那人剑术高超,是一流的高手,个性也是极为温和。照理说,一般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是不愿与小辈比试的,输了固然是丢脸到家,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浪费光阴,只有这一位,但凡有人挑战,总会欣然接受,并细心指导,现在出名的许多后辈,都曾受过他的指教,因而得了极好的名声。

这鬼面少年,居然在三日前,也挑中了他!

游春慕也自门下弟子口中知道一些这鬼面少年的消息,收到邀战的信函后自然也就答应了,之后便将比武之处顶在祁连山顶,与往常一样告之天下。

武林中似乎颇有些人对这少年有兴趣,祁山派跟着连收几十封书函表明要上山观战,其中更有一些身份较高的武林人士,让祁山派只好大开场地,设置许多座位,以便迎接他们的到来。

而这些聚在祁连山下的江湖豪客们,都不过是居于江湖上三四流的好手,虽得不到祁山派的热情款待,也不至于被拒之门外,就三三两两约好了,只待时辰到了,就一同上山,找个好位置观战去。

这一日,祁连山上——

祁山派的居所是一座约莫占地几十亩的庄园,收容了数百名弟子在内,是个极大的门派。

庄园外有扫干净了的场子,约有百米方圆,周围安着几张红木大椅,上面坐的是几个长髯白发的老者和黑鬓庄重的中年人,正是祁山派掌门人、另两个长老和到来的祁山派的客人们。

与这些人隔了几尺的地方,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了好大一圈,喧声连天,都挤着往前直要看向场中。

场子正中间站着个黑衣的少年,他面上覆着恶鬼的面具,抱剑而立,从辰时起他便保持着姿势,到此刻,已然接近午时。

又一刻过,人群像是被什么惊动了,自发分出一条宽敞过道,有一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慢慢行来,从容稳重,步履生风。

他天庭饱满,可见其心胸宽广,两眼有神,又见其内力惊人。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手,风采武功俱佳。

“少年人,对不住,让你久等了。”他先行拱了拱手,全然没有架子。

其实他来得不晚,只是鬼面少年来得早了。可这一句“对不住”说出来,便足见其谦谦风度,让人如沐春风。

“生死状。”鬼面少年话不多,每字每句极尽简洁。

游春慕慈和一笑,从旁边童子手里接过一张羊皮卷,上面酣畅淋漓几行墨迹,正是写着“比武打斗各安天命,生死互不相干”的字样,底下已经有个鲜红的指印,是游春慕印上去的。

鬼面少年抬眼一扫,咬破左手拇指也印上去,“生死状”便立成了,交由现任祁山派掌门示众,并作公证。

事毕,人群又往外分开几圈,留下个足够宽敞的空地,留待两人比武之用,游春慕与鬼面少年各据一方,相对而立。

顿时鸦雀无声,两人身上逐渐升起极强的压力,衣袂发丝无风自动,气氛沉寂,让人喘不过气来,只好紧盯在两人身上,静待哪一方先行动手。

鬼面少年也不客气,只僵持了一息时间,他便拔出剑挺身而刺,剑势犀利异常,他整个人化作一团卷起的风,一瞬间冲到游春慕身前。

游春慕在他出剑的刹那,便失去了从容之态,变得严肃起来。他没有料到,这区区少年身法竟会如此之快,只好抬剑挡于胸前,抵住对方来势,而他人却“噔噔噔”连退数步,唬得他身后人群也又飞快向后让了好大距离。

少年一击不成,即刻后退。

鬼面少年此招一出,满座肃然,再听不到交头接耳之声,而只有呼吸交错,心跳缠绵。

游春慕挡了攻击,立时尝到少年出乎意料刚猛的力量,不禁皱了皱眉,然而他亦是身经百战,祁山派的“祁连剑法”就如同这祁连山势一般连绵起伏,柔肠百转;又有如山下那祁连河水,滔滔不绝,不见其源头,不见其终结。

他拔出剑,揉身而上。

鬼面少年半点不怯战,挥剑出手仿如白日里的月光,晃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从哪里出招、往哪里收招。

只见着剑光爆闪,“乒乒乓乓”长剑互击声响十分脆亮,两道人影来往穿梭,一时间分不清你我。

蓝影黑影缠成一团,只闻其声而未见其人。

撕斗良久,不知谁人宝剑发出悠远长吟,两道身影乍然分开,稳稳分站两头,这一回,位置却是交换了的。

没来得及喘息,两人同时纵身,便又斗在一起,游春慕到底年长经验也足,在又一番长剑交击之后,他身子一晃,右手持剑抵在鬼面少年剑上,自己则矮身而下,自少年右腋空隙穿过,他微微笑着伸出手指,就要点住少年穴道,赢了这场比斗!

可下一刻,游春慕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的心口,自后向前穿出一柄利剑,在这一刻,吃到痛楚的他,反射性地朝身后击出一掌——这一掌落实了,就打在这柄剑主人的腰腹之上。

鬼面少年缓缓把剑抽出,剑尖鲜血淋漓而下。

游春慕的身子一颤,软软地倒在地上。

没有人看到他是怎样到了游春慕的身后,只有黑影淡淡而过,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了。

“这……这简直就如同鬼魅一般!”人群里有人嘶声叫了出来。

满场哗然!

鬼面少年一手握着剑,慢慢放回鞘中,他的嘴角滑下殷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脚边,星星点点的。

收好剑,他转过身,足尖一点,自人群头顶飞跃而出。

满座众人,竟没有一个过去拦他。

祁山派长老败北,亡于鬼面少年之手,少年从此销声匿迹,仅留下个引起无数骚动的“剑鬼”名号,和一段虽说经常,但也着实让人遗憾无比的精彩比试。

长老遗言,这场比武公平无伪,所有祁山派弟子均不得为难于“剑鬼”,违者逐出门派,永不录用。

22.世家子弟

绝心谷——

“主人。”在又一个夜晚、灵蛇归来之时,顾澄晚带点犹豫地开口,对着靠窗玩蛇的花残轻声唤道。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以“主人”称之。

“嗯?”花残看着天外明月,含着浅淡笑意的面容在月色映衬下,显得如玉般皎洁。

顾澄晚却并没有被这表象所迷:“主人可是能与谷外传信?”

花残轻轻地笑了:“阿澄,我等了这许久,你总算肯张口问了,这便也是说,你要求我了么?”这般说法,竟是已然承认了。

“……是。”顾澄晚提起的心微微放下,旋即仿佛做了什么极艰难的抉择,低声请求,“属下想给一人传信,不知主人可否相助。”

“那可要看你给谁人了。”花残微微勾唇,似笑非笑,“与我传信的,是我亲缘极近之人,只要‘银练’食了我的血,就能找到他。”说着一手支颔,瞥眼过去,“阿澄的血全换了毒,可不能用这法子了。”

顾澄晚垂目,看这人神色这般自如,想必还有他法,便更放低了姿态,弯下腰来:“求主人不吝赐教。”

“哎呀,阿澄折煞我了。”花残眼波流转,声音柔和,“说罢,阿澄是想同何人传信呢?”

顾澄晚眸光连闪,终于放弃了一般说道:“是我那兄长,顾无相。”抬眼看去,花残已然做好倾听姿态,顾澄晚心知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好认命交代,“我本名顾澄晚,是武林四大世家之顾家的小儿子,上头只有一个长我十岁的大哥,便是顾无相。”他迟疑一下,“在我离开时,大哥正要做家主的。”

“四大武林世家?”花残唇角弧度更扩大些,“不曾想,原来阿澄有这般来头,当真失敬了。”

顾澄晚眼睑一颤,心中明了对方意图,于是续道:“四大世家分别为顾、林、楚、赵,我顾家男丁最少,只得两人;林家家主林朝阳,有子三人;楚家家主楚辞,年二十五,为长子,有弟两人妹一人;赵家家主赵恒穆,有子两人女一人。四家同气连枝共同进退,百年交好,根基坚实很难撼动,在武林中颇有地位,若武林中有要事欲商讨,也时常能说得上话。”

话毕,再说那些个盘踞已久的老门老派、风头较盛的新门派、只有耳闻未尝亲见的隐门隐派、在高手榜上占了席位的一流高手、新出来的几个不可小觑的年轻俊杰等等,又将武林历年大事说一遍,巨细靡遗,绝无遗漏。

花残侧耳听完,突然开口笑问:“阿澄说的都是名门正派,另一边的,阿澄不知道么?”

“……不,属下正要说。”顾澄晚呼吸一窒,“除却以上那些,还有不正不邪的‘楼外楼’与‘盘月宫’,以及塞外第一魔教,‘炎魔教’。”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几若不问,像是硬挤出牙缝般,含着刻骨的寒意,“炎魔教有一教主两护法三尊者四长老,都是极厉害的高手,对中原武林窥视已久,很难对付。”

“听阿澄语气,是对那炎魔教颇有意见?”这穷尽了一身力量也掩不住的仇恨,花残自然是听出来了,“莫不是阿澄的仇人就在教中么。”

顾澄晚没有回话,他双手笼在袖子里,指节已然捏得有些发白。

花残也不再紧逼,笑了笑回到最初话题:“好罢,阿澄可有顾家主的贴身之物?”

顾澄晚闭闭眼,终是平静了情绪:“有的。”他伸出手,从里衣中摸出一个硬物,攥在手心,“我自小与兄长亲厚,在十五岁时,我与他交换了贴身玉佩,便离家闯荡。如今算来,已有七年光景。”

花残摊开手,顾澄晚犹豫一下,将玉佩放上去,在月下看来,正是莹润光洁,材质极好。

“是块好玉。”花残手指轻轻抚在上面,“这便与我做个信物,方便顾家主相认。”说着他手指一抬,那个缠在指腹的银色蛇头就吐着信子跳到桌上,张开了大口等候着。花残把玩玉佩一阵,就径直扔入蛇口,任它吞了进去。

顾澄晚身子僵了僵,却并未阻止。

“桌上有纸,阿澄,你去写信。”花残柔声吩咐,顾澄晚不敢迟疑,赶忙走了过去。

想来是有这念头许久了,顾澄晚很快写好了信,然后送到花残面前:“请主人过目。”反正也是瞒不过的,不如主动点自行呈上。

花残也不推辞,眼一扫,那几行字就都入了眼帘。

“别来无恙?弟在外一切安好,只因尚有要事在身,暂难相见。然终有归日,切勿多做挂念。塞外魔教有图谋,盼兄早作准备,千万小心。”

看完了,花残把信纸揉成一团,同样放入银练蛇的嘴里:“真是兄弟情深,这些年了,阿澄,你确信那顾家主还记得你么。”

顾澄晚的暗沉目光突然变得有几分柔软:“明日是我生辰,往年我在家之时,大哥总在我的‘暖风阁’与我小聚,一同庆祝,若他还记得我,想必还会去那。”说着顿一顿,“如若大哥没去,想必就是忘了我,我又何必自讨其辱……就不用将信笺给他了。”

这话必有内情,花残也不再去追问,只笑了笑把蛇丢到窗外,就走到自己床边,躺了上去。

掌风一起,烛火熄灭。

“阿澄,去睡罢,明日就有消息了。”

“是。”

当是时,一抹银光撕破这浓重黑夜,直往远方蜿蜒而去。

却说那日花戮与游春慕一战过后,虽勉力用了暗杀的招数杀掉对方,可也身受重伤,五脏六腑俱有隐痛。为防被人围攻,一击得手,花戮便运起轻功飞掠而出,远远地离开这祁山派地界。

就在后山,他终于承受不住,再喷出一口鲜血,坠在地上。

游春慕那下意识的一掌,足足十成功力打在他的丹田之处,若不是他猛然收缩了腹部,怕是一下子就废了他的武功……饶是如此,他的内力也被打得溃散,好不容易聚拢些许,便全拿作逃命之用。

狂躁的内力在体内急速奔走不休,奇经八脉中气浪流窜,拼了命地横冲直撞,涨得他身子几欲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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