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庆用力喘了几口气,一双眼睛盯着偷香窃玉简直就像要择人而噬。
明盛兰只好硬着头皮打圆场,好在林英庆也不知是心机深沉还是真那么大度,竟也不和偷香窃玉计较。
“舅舅,舅舅……”
韩雁起恍恍惚惚的抬头,发现齐小白的脸近在咫尺,吓了一跳,道:“你……你什么事啊?”
“问好啊,”齐小白笑眯眯的挡住韩雁起的去路,贴近了他,上下打量许久,才道:“不过舅舅,我发现你有点奇怪呀……”
韩雁起正想着早上和那个女人接吻的事情呢,总感觉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一听齐小白的话,便有点心虚,又说不出为什
么要心虚,底气不足的道:“我觉得你才奇怪……”
齐小白眯起眼,出手如电,拇指忽然就按上了韩雁起的下唇,轻声道:“我早就想说了,怎么……有点肿呢……”
韩雁起脑子“叮”的一下清醒了,瞬间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揪住齐小白的手,盯着他。
轻功好很了不起吗?!
齐小白近在咫尺的脸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轻声道:“怎么了?”
“我……”韩雁起用力一推他,背过身,咬牙切齿的道:“太过分了,你这个混蛋!偷看我亲那个女人……”说到这里,他拔
腿就跑。
算了,打不赢他,跑吧。
“啊?”齐小白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奇怪的道:“……是女人?谁啊……”
误会,天大的误会。
第三十一章
林英庆专请了明盛兰过去相商,明盛兰诓他偷割狼弯刀以及江湖上诸多宝贝的,不是齐小白,但与他又莫大关系,不然也不会
栽在他头上。如今明盛兰已经着手调查,请林庄主不必心焦。
林英庆笑呵呵的表示信任朝廷,信任明盛兰。
他这话倒是没有说假,明盛兰被称为天下第一神捕,绝非浪得虚名。不要看他年纪轻,但手头破过的重案,是大部分一般捕快
整个供职生涯也不能破上一两件的。
这世上,欺世盗名的多了去了,有些东西,却骗不了人。
有人号称天下第一烧饼,你尝尝就知真假,有人号称天下第一好人,遇事看其表现就知真假,这有人号称天下第一神捕,你瞧
瞧他为人处事、办案能力不就知道了?
所以说,天下第一,才不是随便能冠的名头。
在这一点上,林英庆同世上许多人一样,坚信明盛兰会破案的。
可明盛兰确实会破案,他方才说的也一句不虚,只少说了自己其实知道那个神秘盗宝人就是齐小白的娘齐眉。而且到拿回割狼
弯刀,恐怕林英庆也早已逮捕归案了。
林英庆一说完正事,就笑呵呵的要把昨夜那个女人送给明盛兰。明盛兰本来是极不愿的,可想到若是不收,那女人估计没什么
好下场,不如收下了,一来安林英庆的心,二来出了割狼山庄,再给拿女人一笔银子,打发她去正经人家就好。
如此一来,明盛兰再回去时,身后就跟了一个惶惶不安的女人。
明盛兰进门时齐小白正和杨意在下棋,韩雁起托着腮坐在一旁看,见他回来还带了个女人,韩雁起就“咦”了一声,微红着脸
道:“你不是……”
女人一看是他,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是行了礼道:“奴婢兰京,见过公子。”
齐小白颇有兴味的打量韩雁起的脸色,道:“看来还是老相识?”
韩雁起含糊道:“见过一面。”
齐小白心下却是了然,恐怕这女人和韩雁起早上的表现有些关系呢。
明盛兰心里有些异样,淡淡的介绍道:“这是林庄主送的侍女。”
偷香和窃玉互视一眼,齐声道:“侍女?”
她们是什么出身?脂皮画曲馆里可是惯见各色人等的,看这女人的身段,一行一动,若不是专门养来享用的,可就怪了。
但现在那个林庄主竟然把这么一个女人送给了明公子,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公子头上帽子的颜色可不要太绿了!
这时作为训练有素的婢女,偷香窃玉就十分自然的上前扶起了兰京,一口一个姐姐套近乎。
兰京忐忑不安的来回看明盛兰和韩雁起,她到现在还没闹明白,这以后自己究竟是跟了谁呢?
明盛兰道:“偷香窃玉,带兰京下去吧。”
偷香窃玉应了声,不由分说就半硬不软的将兰京架了出去。
她们一出去,齐小白就嘿嘿笑道:“明捕头艳福不浅啊。”
明盛兰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会是我艳福不浅呢?这女人的守宫砂既不是我弄掉的,和她接吻的也不是我,你可得弄清楚了
啊。”他这话还存了几分误导的意思,兰京的守宫砂确实是韩雁起除掉的,那用的方法,可不是和她上床啊。
“啊……”齐小白拉长了嗓子,瞟向韩雁起,状似自语的道:“原来如此啊,这身旁三个美婢,真是艳福无边。”
他虽是这样打趣韩雁起,心中却有些怪异,怎么韩雁起动作还真快,把林英庆送给明盛兰的女人都弄上床了,凭他那一身功夫
,这女人日后对他怕是要死心塌地的了……
韩雁起坐立不安,想道歉也无从说起,只能小声道:“其实她亲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啊……”
明盛兰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韩雁起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今晨睡回笼觉时,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竟然梦到一个美人亲了我。”
明盛兰那黑黑的脸瞬间变成了绿色,好不尴尬。
齐小白调侃道:“舅舅你做的好春梦呢,后来呢,那美人怎样亲的你?亲完后你们做了什么呢?”
韩雁起红着脸道:“也就是亲了亲,可是那个美人的吻真舒服,她的舌头温暖柔软……”
“等等,还舌头?”齐小白笑道:“这个美人还真是热情呢,该不是青楼女子吧?”
“胡说!”韩雁起道:“怎么会是青楼女子呢,她虽然十分大胆,但是吻技很一般很一般啊,不要说我或者兰京了,从前时花
楼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厉害,就是……就是吻起来很舒服……”
齐小白挑眉道:“哦?看来舅舅你确实是在做梦,又是舒服,又是吻技差,真是矛盾。你说对吧明捕头?”
明盛兰僵着脸道:“啊对……”明盛兰在心底默默的啜泣啊,这……这该是欢喜呢,还是自卑呢?吻技太差……幸好韩雁起以
为是在做梦!
齐小白道:“后来就真的没有了么?舅舅啊,你第一次梦到这种么。”
明盛兰觉得自己再留下来,就要羞窘得无处藏身了,忙起身道:“我回自己房了,你们聊吧。”
杨意淡淡道:“我也走,去下棋吧。”
明盛兰和杨意这一走,房里就只剩下了齐小白和韩雁起。
齐小白扫了眼被明盛兰关上的门,不怀好意的道:“舅舅,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和明捕头一个房的,你是怎么当着他的面上他
的妞啊?”
韩雁起窘迫的道:“你别听他说,我才没有碰过兰京。”
齐小白道:“没碰过?”
韩雁起指天发誓道:“我若是碰过兰京,这辈子都不振。”
“够毒!”齐小白算是信了,道:“那……亲总是亲过咯?”
韩雁起气鼓鼓的道:“你不是都偷看到了么,还有什么好问的啊。”
齐小白在心底偷笑,笑盈盈的道:“说说具体情况啊,比如你们的舌头是在怎么……”
韩雁起左手捏住齐小白的脸颊,用力一拉,恶狠狠的道:“小屁孩儿,你才多大啊,想的都是些什么!”
韩雁起嫉妒,齐小白身怀极品艳戈,又天生桃花泛滥,
齐小白含糊不清的道:“舅舅,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还是个处男了,真是太纯真了。”
“你才是处男!”韩雁起勃然大怒,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捏在齐小白光滑白嫩的另一边脸颊,左右开弓,摇晃着他的头道:“
就你这急色样,才多大就乱搞男女关系,我跟你说,你老了肯定不举早泄!”
齐小白猛的一扯韩雁起的手,双手一错,将韩雁起的双手固定在他身后,一只手抓住,一只手腾出来,去捏韩雁起的脸颊,边
捏边道:“舅舅,你该不会是心虚呢吧,我不是小孩了,别捏我脸呀。”
齐小白的手劲还真大,一只手抓住,韩雁起怎么挣也挣不开半分,脸颊被捏得隐隐生疼,他向来十分怕痛的,立马眼里就起了
一层雾气,瞪着齐小白道:“你还不是捏我了,难道我就是小孩儿了么?”
齐小白嘿嘿笑,手干脆在韩雁起脸上揉起来,道:“那我不捏了,揉一揉,真好捏,像面团一样。”
这年轻人,唇红齿白,乌瞳含泪的,脸颊捏得发红,还真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说不出的活色生香,诱人无比。
齐小白眼一眯,干脆凑上头,一口咬住了韩雁起的下唇。
“唔……”韩雁起瞪大眼,想往后退。
变态!变态啊!齐小白你竟然有龙阳之好!这是乱伦……这是乱伦!齐眉你在哪里……
齐小白不满的一把按住他的背,含住了他的唇吮吸。乍一触碰到韩雁起的嘴唇,齐小白就感觉那触感无比美好,柔软,纵然他
吻过那么多女子,也不及这唇的美味。
似乎是骨子里的东西吸引住了他,让齐小白忍不住有些忘情的微张唇……
柔软的灵舌在唇上游走,像吃糖果一样四处舔,痒痒酥酥的,韩雁起想笑。
齐小白将舌尖抵进去,想更深一点,韩雁起立即有所察觉,紧紧的咬住齿关不放松。齐小白舌尖轻挑慢舔,在韩雁起的唇角勾
动,可无论他如何亲吻,韩雁起就是不松口。
齐小白眼睛转了转,在韩雁起腰上掐一把,韩雁起痛呼一声,便被齐小白找着了机会,舌头顶进去,勾住韩雁起的搅动。
“唔……”韩雁起猛的一合牙关,咬向齐小白的舌头。
齐小白不愧是练武之人,反应十分灵敏,迅速拉开了距离。韩雁起只能捂着自己的舌头直冒泪花,竟然咬到自己了,真疼。
齐小白得意的勾了勾嘴角,道:“舅舅,你说我的吻技是不是比那个梦中美人好多了啊?”
韩雁起捂着嘴恶狠狠而又十分含糊的道:“你没胸!”
……不是,其实那个梦中美人,他也没胸啊!
第三十二章
“不好了,不好了!”房门被“砰”的推开,两张一摸一样的脸出现在了门口,偷香窃玉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对韩雁起道:“
公、公子,不好了,那个林香湾疯了!”
韩雁起惊讶的道:“什么?疯了?”
明盛兰面色凝重,听见出了事,下意识的道:“快说清楚,中午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疯了呢。”
偷香抚着胸口道:“我们陪兰京姐姐去她之前住的地方拿东西,然后就看到那个林香湾拿着一把剑乱砍人,就像疯子一样,吓
死我们了。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万一等会儿那个疯子跑来砍我们怎么办。”
韩雁起道:“她这是怎么了?你没打听清楚吗?”
偷香皱着小脸道:“我哪里敢问啊,她到处砍人呢。”
明盛兰沉声道:“我们去看看,若是闹出人命……”
若是闹出人命,有他在,林香湾是必然要收押的了。
明盛兰这边的动静也惊扰了齐小白,他走到了门口,道:“怎么了?”
明盛兰道:“林香湾不知出了什么事,持剑伤人,我们正要去看看。”
齐小白笑道:“舅舅也去吗,那我也去好了,别让那个疯女人伤了你。”
韩雁起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明盛兰挑头同众人一起到偷香说的地方时,林英庆和林白湖一人一边抓着林香湾的肩,林香湾披头散发,神情癫狂。旁边站着
江澜持,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
明盛兰道:“林庄主,我听说林小姐暴起伤人,这是怎么了?”
林英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明捕头怎么来了,呵呵,小女遇到了点刺激,没事,并没出人命。”
江澜持冷冷道:“恐怕过不了许久就要出人命了。”
林英庆面色难看,却不反驳。
明盛兰道:“到底怎么回事,请诸位解释一下吧。”
江澜持道:“明捕头来的正好呢,问问这位林小姐,她做了什么好事吧!”
明盛兰看向林香湾,林香湾虽然貌若疯狂,但神志并不混乱,咬牙道:“我做了什么,不过是教训一个不知羞耻的小贱人而已
。”
江澜持怒气更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未婚妻,恐怕要不是她旁边有林英庆和林白湖护着,早被撕成碎片了。
明盛兰皱眉,难道又是争风吃醋?
林英庆缓了缓难看的脸色,慢慢道:“此事多有误会,不过是家事而已,明捕头放心吧,老夫会处理好的。”
江澜持厉声道:“林庄主!我还在这呢,你莫要当我南华派无人!”他连“林庄主”这样的称呼都喊出来了,想必此事并非简
单的争风吃醋了。
明盛兰道:“江少侠,看来林小姐是做了什么事啊。”
“何止是做了什么事……”江澜持阴沉的看着林香湾,道:“这个女人简直禽兽不如,她是个疯子!”
明盛兰忽然感觉有点不妙……
江澜持指着林香湾,咬牙切齿的道:“她,她竟然找人,污辱了我师妹!”江澜持恐怕也是怒极,连在场的还有韩雁起等人都
没顾及上,直接说出了事实。
明盛兰惊讶的看向林香湾,随即也沉下了脸,道:“林庄主,这是真的吗?”
林英庆铁青着脸,面对江澜持的指证,他无法辩驳半句,谁教林香湾事做的太张扬,太绝。
林英庆忽然一巴掌甩在林香湾脸上,白嫩的脸颊立时肿起,可见力道之大,他狠声道:“逆女!还不跪下来!”
林香湾捂着脸颊尖叫道:“我不!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江澜持睚眦欲裂,道:“你不必来这招!这女人若是不治罪,我怎么对得起师妹!”
林英庆僵了僵,语带安抚的道:“贤侄,好歹香湾也是你的未婚妻……”
江澜持断然道:“我即刻修书给父亲,请他出面,为我解除婚约。难不成林庄主以为我们还有结亲的可能?”说到这里,江澜
持完全是一副嘲讽的表情了,“我可不敢娶这种女人,不知哪天就被她杀了。”
林英庆皱眉,林香湾却冷笑一声,道:“你早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我想嫁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