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明捕头”。
这女人心里又是娇羞又是欢喜,庄主说了,若是能借此攀上明捕头,她就是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一步登天了。如果没能完成这
任务,就等着做别的吧。不过那时没了处子之身,不稀罕了,做的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现下看来,这个“明捕头”虽然不像传说中那样英俊潇洒,但好歹也是清秀端正,只是怎么比起捕头来更像小白脸呢……
女人想到这里,半坐了起来,奇怪的看了看下身,咦,怎么一点也不痛啊?女人脸色一变,猛的回忆起昨晚是一进房便没了知
觉……她急忙一撸袖子,守宫砂不见了,再看身下,确实有淡淡的红色。
女人松了口气,怜悯的看向睡的正熟的“明捕头”,大家都说初夜是很痛的……难道是因为这位捕头大人那个那个太小了,所
以才一点也不痛?
唉,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身子都给了他,还能怎么样呢,总比在庄里继续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好吧。女人心里是坚决不想
再留在庄里的,纵使是未来要伺候的人那方面不怎么样,也认了。
她想到这里,更觉得应该乘热打铁,好好和未来主子亲近一下。这讨好了,弄不好日后还能当个妾呢。
女人俯下身,在“明捕头”耳边轻柔的喊道:“公子,公子,起床了。”
“明捕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撅起嘴,嘟嘟囔囔的好像在说不想起。
这个捕头大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呢,女人恍惚间觉得自己老了很多,像在喊儿子起床一样……
这时,“明捕头”揉揉眼,醒来了。
韩雁起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昨晚那个女人已经醒了,盯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便伸了个懒腰,散漫的道:“你醒来啦?”说
着也半坐起来,靠在床头。
女人娇羞一笑,做无力状往他怀里一道,柔软的双臂就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颈。
韩雁起吓了一跳,推她,道:“你干什么?”
女人幽幽看他一眼,道:“奴婢都是你的人了……”说着凑上来挤在韩雁起旁边,红唇微张,不容韩雁起反抗的就冲他亲过来
。
韩雁起刚睡醒就被非礼,吓得不轻,想躲开,可那女人的手箍得实在是紧,只好用力撇头。
饶是这样,女人的嘴巴也结结实实亲在了韩雁起的唇角。
一触到唇角,香滑柔软的小舌便探出来,像舔糖果一样在韩雁起唇上舔来舔去。
韩雁起的脑袋顿时像被二踢脚炸开一般,一片嗡鸣,眼前黑黑白白的,一时间竟然浑浑噩噩不知所处。学的什么舌技、吻技,
都不知哪里去了。
滑腻……火热……真是奇怪的感觉。
这是吻?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女人甜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韩雁起这才恍悟过来,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吻得浑身僵硬,不知所措。他蹙眉,无意识的伸出舌头,和女人纠缠在一起,舌尖
灵巧的勾动。
女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庄主买来男孩女孩,请人自幼调教,可她没想到,一上嘴,在看似稚嫩的“明捕
头”面前却毫无还击之地。不过她也来不及想得更多,就沉醉在那灭顶的快感中。
“你们……”
一声惊讶的低呼,让两人同时侧过头去,女人气喘吁吁的,发现是一个长相十分俊朗的男人,端着水盆站在门口,她想起自己
衣衫不整,连忙躲到了韩雁起身后。
韩雁起还茫然的看了明盛兰一下,才“啊”的大叫了一声,通红着脸坐直,窘迫的道:“我……她……”
明盛兰面色阴沉,心中有风暴在卷动一般难受,冲女人冷冷的道:“林庄主教养的好婢女。”
女人怯怯的在韩雁起身后露出眼睛看着明盛兰,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听语气是十分厉害的。冰冷的语调就像尖刀一样,让
女人十分害怕,不由畏缩的道:“庄主……庄主已经将我送给明公子了……”
明盛兰面无表情的道:“我就是明盛兰。”
“什么?!”女人尖叫一声,指着韩雁起道:“你才是明公子,那他是谁?”
明盛兰反问道:“你说呢?”
是谁都行,就是不是庄主让她伺候的人。
女人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不可置信的道:“我……我怎么会和他睡……”不,应该说这个人为什么会在明盛兰房里?
明盛兰皱起眉,不耐的道:“不是你和他睡,他昨夜和我睡的。”因为不好把女人丢出去,明盛兰和韩雁起又向来是睡在一起
,床也够大,于是昨夜他们干脆把女人放在最里面,明盛兰睡在中间,韩雁起睡在外面。
今晨明盛兰起来后去给韩雁起打水,女人一醒来的情景便是她和韩雁起两个人睡在一起了。
可明盛兰这不爽的话却令女人误会了,她颤抖着道:“是……你们两个一起和我……”
韩雁起险些吐血,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连连摆手。
女人双目失焦,捂着脸嘤嘤哭起来。
这可怎么是好啊,庄主只让她勾引一个人,没说万一勾引到了两个人该怎么办啊!
明盛兰听着那哭声就心烦,指着门口冲女人道:“你可以走了。”
“那个,我……”韩雁起心虚的开口,明盛兰一看他,他就闭上了嘴。
苦着脸想了半天,韩雁起才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亲了林英庆送你的女人……
明盛兰心中真是说不出的不舒服,又不知道为什么。看韩雁起这副样子,心中更来气,没好气的道:“那就是她强吻你的咯?
”
“对啊。”韩雁起瞪大了眼,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
明盛兰气得胸口发闷,道:“你还是男人么?被一个女人给强吻。”
韩雁起皱着脸道:“……是,是很丢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的吻给惊得呆住,太丢师父的人了,而且……“而且她亲得我一点
也不舒服。”
韩雁起摸了摸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低声嘀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说亲吻是最美好的了,可那个女人的吻让他有点生厌
。
细白如春葱的手指压在粉嫩微肿的唇瓣上,上下唇一张一合,真是诱人无比。
明盛兰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该生气,可他转念一想,为什么要生气呢?
奇怪,太奇怪了,为什么要生气啊。
明盛兰低着头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
既然不知道,不如先生完气再说?韩雁起也太该骂了!
明盛兰气势汹汹的抬头,却哭笑不得的发现韩雁起已然倚在床头睡着了。
光滑白腻的脸庞半掩在鲜红的缎子里,露出一点点微勾的眼角,和一点点翘起的唇角。锦被散乱的盖在身上,下面伸出右脚脚
尖,像荷角一样,尖尖粉白,还透着一点粉红。
明盛兰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伸手握住了韩雁起露在外面的左手,有点凉,很细滑。
他拨开那缎子的下半截,便露出了韩雁起饱满的唇。颜色本是粉色的,很嫩,被吻过后就有点肿。在睡梦中微微张开一点点,
隐约可见红嫩的舌尖。
明盛兰慢慢的俯下了身子,贴近韩雁起的脸庞,近在咫尺,连呼吸也能感受到。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就像揣了一头兔子,停也停不下来的狂奔。
不知道是怎样的,他就吻了上去,趁韩雁起睡着时,偷偷的吻在他唇上,那样美好的触感,就像上等的羊脂玉一样温腻,却比
美玉要柔软得多。
舌尖探进了他微张的唇,抵开齿列,唇舌相触的那一刻,是甜美无比,心跳加速的美好感觉。他从未觉得亲吻会让人这样激动
的事,脸涨红了,捧着韩雁起的脸颊,轻柔有力的吮吸舔弄,却不敢用力,害怕惊扰了他。
饶是这样,明盛兰也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害怕再吻下去,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直起身,唇离开了韩雁起的。
睡梦中的人犹不自知,还扭了扭身体,舔了舔下唇,仿佛餍足的猫。
明盛兰震惊的抚着自己的唇,他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男人,他亲了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曾经当过时花楼小倌,床上技巧无比厉害的男人?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还在睡觉,是他偷偷摸摸的吻了下去……
太可怕了,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对!
明盛兰心想,他明明是不喜欢男人的啊,特别是这种风流的,当过小倌的。
可是韩雁起甚至没有醒来,也不可能是他那高超的床技诱惑了自己。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可怕了!
第三十章
到底明盛兰还是没能想明白,及至中午林英庆才派人来邀请他们几位去饭厅用餐。齐小白渗着懒腰道:“真不想见到那个林香
湾啊……”
韩雁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明盛兰也不由得在心底深深赞同。
偷香哼了一声,道:“我看呀,他们一家子都不像好人,公子,干脆我们不要去那里吃了吧。让窃玉给您做早饭,她可厉害了
。”
韩雁起无奈的道:“人在屋檐下,不好不给主人家面子啊。”
偷香和窃玉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
“来来来,明捕头请坐,哈哈哈,餐饭简陋,还请不要见怪啊。”林英庆爽朗的笑着,亲自帮明盛兰拉开了椅子。
明盛兰看着那一桌丰盛的食物,微笑着道:“庄主客气了。”
林香湾抬着下巴哼道:“好好享受一下吧,过不了多久就没机会尝了。”
林英庆一瞪她,就要发脾气,这时两把清脆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
“哎呀公子,这地方怎么这么脏呀。”偷香皱着秀眉,小嘴撅得老高,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开始擦起椅子来。
窃玉盯着那桌面,捂着嘴道:“呀,竟然还有手指印!”
林英庆尴尬的道:“这两位……”
韩雁起咳嗽一声,掩住笑意,道:“林庄主,她们两个是我的婢女,有失调教,还请见谅。”
林英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但和明盛兰那样亲近,虽然一直忽视,却总不好驳了面子,只好讪讪的道
:“是鄙人招待不周。”
“当然是你招待不周了!”偷香理直气壮的道:“我们家公子还没坐过这么脏的地方呢,还有这个饭菜,这个叫什么东西啊,
是人吃的么?”
“喂!”林香湾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你们!”
还未等她把话说出来,偷香就指着桌面嚷嚷道:“你看你看,这一拍竟然还起灰呢!”
众人望向光洁如新的桌面……
偷香含着两包泪哽咽道:“公子,委屈你了,是偷香的错,没有照顾好你。公子,往后我们可再不能住这样的地方了,公子若
是吃这样的食物,人会变傻的!”
林家父女的脸都绿了,林白湖的脸色也不好看,白菁和江澜持这两个同为客人的,也是想笑又不好笑。
林香湾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小贱人,我家的厨子可是扬州重金聘来的,这一顿饭,能抵你好几年的口粮!”
“竟然是扬州请来的!”偷香掩住小嘴,瞪大杏眼冲窃玉道:“窃玉,你还记得咱们家去年刚请的专门给马夫烧菜的厨子是哪
儿的吗?”
“当然记得,”窃玉脆生生的答道:“不就是扬州一品楼请来的么,据说在那里当了二十年厨子了,不过我看也不怎么样,不
然怎么会被公子辞了呢,那东西,连马夫都吃不下。”
偷香这才转向林香湾,同情的道:“林小姐,你好可怜噢,吃这种东西,你真的没有傻掉吗?”
“你……”林香湾气得直跺脚,举手就像扇偷香一耳光,被林白湖捉住了手。
“哈哈哈哈哈哈……”齐小白大笑出声,捂着肚子道:“好了,好了,偷香,你就别再逗林小姐了,看她的脸都变成青菜色了
。”
“是。”偷香还算记得齐小白是主母候选人,见好就收,乖巧的收起架势,拉开椅子道:“公子爷请吧。”
窃玉伶俐的扶韩雁起坐下,两人又主人模样的道:“各位也请吧,这时辰可不早了呢。”
林英庆脸黑得像锅盖,怎么好和两个小丫头计较,挥挥手道声请吧,便入了席。
“公子,吃点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好……”偷香窃玉一人一边,给韩雁起布菜盛汤,硬是把风头抢尽了,韩雁起埋头吃饭,
根本不抬头,实在是忍得肚子都要疼了。
偷香窃玉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抽空给“主母”、“未来主母”们都布了菜,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顿饭下来,本按照林英庆的计划,应该是谈笑风生,拉拢关系的大好机会,被偷香窃玉这么一搅,就
听见偷香窃玉脆生生的指挥声,把林家的仆人指挥的团团转。其他人闷头吃饭,当然也不乏心有不甘的林香湾之类,好在被林
白湖按压住了。
林英庆气都要气饱了,就吃了半碗,一搁筷子,抹抹嘴,道:“这个,明……”
“哎,等等。”偷香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林英庆的话头,道:“林老爷,不好意思,不过您难道不知道在人家没吃完的时候
,不要随便说话打扰人家么?这可是礼貌呀。”
“不过呢……”窃玉接道:“如果您真有什么急事,那就说吧。声音可轻点儿,别扰着人家了。”
“放肆!”林英庆憋着猪肝脸道:“我在自己家里,难道还有听你们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的话?”
偷香忧伤的道:“明公子,我们可是和公子一起跟着你来的啊……”
明盛兰放下碗,咳了一声,对林英庆道:“林庄主,对不住,这两个小丫头素来这般模样,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丫头计
较了吧。”他这口气实在是诚恳极了。
林英气喷着粗气,瞪着偷香窃玉。
偷香和窃玉交握双手,含泪道:“明公子真是好人,林庄主,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们吧——窃玉,昨儿林小姐骂人的
时候庄主是怎么说的来着?”
窃玉细声道:“好像……好像是‘小女无状,请见谅’之类的。”
偷香道:“呜呜……我们两姐妹……自幼孤苦伶仃,没有爹娘管束,是野惯了的丫头,没有教养,粗俗无礼,不懂规矩,林庄
主你就把我们当个——啊就两个P,放了吧!”
她这一句句,简直不是在骂自己,而是声声骂在林香湾身上,还让人反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