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强人意的婚姻——荧夜
荧夜  发于:2012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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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呼了口气,道:「你现在还恨沈卓云吗?」

蒋宁昭沉默下来,宣和瞧着对方的脸,却没读出任何讯息,蒋宁昭终于说道:「都二十年了,这种事情能恨多久。况且,为什么我非得要把时间花在一个玩弄我的人身上。」他舒了口气,不知是有些紧张,还是仍感到不自在,低声道:「知道这些事情……就算你觉得我……觉得我太下贱也无妨,反正我……」他越说越是凝重,脸色也沉沉的。

「我没有。」宣和静静地道。

蒋宁昭微怔。

「其实可以想像,当时你很爱他,所以什么都肯做。」宣和低着头,叹息道:「这样让我有点羡慕。」他停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解释道:「我这样说,只是觉得他很幸运……」

「不用说了。」蒋宁昭侧过身,望着一旁:「够了。」

宣和一时之间捉摸不清对方的情绪,要说生气也不是,似乎也不是难受,等他终于注意到男人略红的耳根后,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中,究竟是哪些句子打动了蒋宁昭,但既然对方没有露出怒色,那就没什么大问题。

蒋宁昭清了清嗓子,冷冰冰道:「离婚的事情……不准再提。」

「噢。」宣和应声,不知为何,终于也松了口气。

蒋宁昭还生着病,当晚早早吃了药就上床睡觉。宣和洗好澡,上床以后,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对方拉了过去,紧紧抱住。对方拥抱的力道太大,宣和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任由男人抱着。

……或许蒋宁昭也在紧张。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宣和觉得有些好笑,但笑意压抑下去以后,心中居然浮现了一丝罕见的怜惜。蒋宁昭明明不愿意把那件事说出来,却仍然说了,被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对方或许也觉得十分羞耻,但表面上仍然要装得若无其事。

但宣和细想以后,都替蒋宁昭觉得难受。

沈卓云的出现,对宣和而言,是一种不稳定的因素;因为那些欺骗,所以他以为蒋宁昭一直没有忘情于沈卓云;然而到现在,在知道真相以后,他忽然很想知道蒋宁昭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宁昭赴沈卓云的约,无非是想牵制沈卓云,让那个人答应不与他接触;那些羞耻难堪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想让别人知道,然而蒋宁昭这样的人,一开始已经用欺骗遮掩这件事,后来却仍然说了,怎么想都像是在表明,比起尊严面子那些无形的东西,他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宣和想着,脸也微微热了起来……现在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宁愿让他明白他曾有过的羞耻难堪,也不愿听他提及离婚。

他抱着男人,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不安。但为什么要不安?宣和没问出口,只是这么想着;那些过往之所以是过往,正是因为已经过去而毫无更改的可能,他对那些真相能够坦然接受,不过是因为,对蒋宁昭经过权衡的诚实感到动摇。

蒋宁昭是多么倨傲别扭的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男人选择把过去的伤口赤裸裸地袒露出来,宣和怎么能无动于衷。

「……蒋宁昭。」他小声唤道。

「嗯。」对方闷闷地应了一声。

「谢谢你今天的坦白。」宣和轻声说道,「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谎……」

对方没说话,但他感觉到男人整个身躯都紧绷起来,如临大敌似的,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背脊,换来的却是更加戒备的态度。他终于忍不住微笑道:「要是你保证以后不再说谎,我就原谅你。」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保证。」对方不屑地道。

「我没有强迫的意思,你也可以选择不要。」宣和平静道,「然后下次,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或者你再说谎又刚好被我发现……也许离婚会是个好的结局。」

「我说过不准提离婚!」蒋宁昭气急败坏道。

「我不喜欢被骗,你应该也不喜欢说谎。要是告诉你,我说去上课是骗你的,其实是去见了以前的旧情人,你不会介意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恼怒地道。

宣和无奈地叹气,说道:「这只是比喻,不用当真。除了你,我没有跟别人交往过。」

蒋宁昭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异常不耐烦地道:「保证就保证。你不准再提离婚。」

眼见对方对离婚的怨念相当深重,宣和干脆不接话,又说:「告诉我那些事,你是不是很忐忑不安?」

「没有。」蒋宁昭厌烦地道。

「其实我觉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记着。」他抱着男人,慢慢亲着对方的耳朵与脸颊,小心翼翼近乎温柔,「那些……都过去了。」

良久,怀里的人总算模糊地应了一声,宣和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却也没有细想为什么,抱着还有些低烧的蒋宁昭,很快地就睡着了。

几天后,沈卓云打了电话来,当时蒋宁昭正在看书,宣和在一旁看漫画,蒋宁昭接起电话,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断,回头向宣和道:「他约我晚上碰面,我答应了。」

宣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句子里的「他」是指谁,随即有些疑惑地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答应……」

「这是最后一次。」蒋宁昭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又彷佛烦躁:「总该把话说清楚。」

「要我陪你去吗?」

望见对方略微诧异的神情以后,宣和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只好若无其事地朝对方瞧了一眼,蒋宁昭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犹豫不决,最后,才终于稍微迟疑地道:「你要来也无所谓。」

于是两人当晚便一同赴会,对方约定的地方是一家餐厅,他们两人到达的时候,沈卓云正安然地啜饮着柠檬水,一转头看见他们,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脸上神情顿时充塞着满满的讶异。

「……你不是不希望我见到他?」沈卓云勉强把水咽下后问道。

蒋宁昭淡淡道:「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与宣和在同一侧坐下,接着说道:「你也该交代来意了。前几次见面都只是浪费时间,我对谈论你现在的生活家庭工作没有兴趣。」

「真无情。」沈卓云微微勾唇,「你不介意我告诉他那些事情?」

「他已经知道了。」

「你自己告诉他的?」

「嗯。」

宣和瞧着这两人对话的场景,居然觉得有些荒谬。这哪里像是玩弄感情的人与被伤害过的对象?他们两人的言谈举止都如此平静,好像彼此不过是多年未见的故交,跟宣和原本预期的完全不同。

沈卓云这时叹了口气,突如其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不是,我想不出理由解释你现在的态度。」

蒋宁昭没说话,却显然默认。

沈卓云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说实话,其实我回来,不过是听说你结婚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你过得比我想像得好。之前去找宣和先生也是,只是想跟你的结婚对象说说话,我从来没打算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你究竟为什么要找我。」

「我想道歉,虽然迟了二十年。你现在态度凶归凶,却好像不太恨我,也能正常地跟我对话,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沈卓云呼了口气,「那个时候年少轻狂,现在想想,也觉得愧疚,发生那种事情,你怎么可能原谅罪魁祸首……」

「……我二十年前就原谅你了。」蒋宁昭说道。

宣和瞧见沈卓云脸上的讶异与愕然,他想自己脸上多半是同样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躺在医院里……」蒋宁昭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声音平平地道:「你哭的声音太大了,简直像哭丧一样,一边忏悔一边哭着说你嗑药以后脑子不清醒,以后再也不嗑药了,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我好不容易睡着都被你吵醒了。」

沈卓云脸上红了起来,一脸的窘迫无措,低吼道:「你居然醒着!」

「后来知道你出国,手机也打不通,我曾经拜托贺崇岳传话,但他好像没有做这件事。」

「他当然没有!」沈卓云愤愤道,「我那时候追你,也是因为跟他打赌。后来发生那件事情,他立刻把我嗑药酗酒的事情告诉我父亲,所以我才被迫走得那么匆促。」

「……打赌?」蒋宁昭挑眉。

「他比我还要笨,在我与他打赌又接着跟你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怕我把打赌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才藉机把我赶出国。」沈卓云说完,终于冷静下来,道:「你真的不恨我?」

「无论如何,我已经原谅你了。」蒋宁昭平静道,「但也就只是原谅,我还没有释怀,所以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明白。」沈卓云笑了,「我不会再回国。这次回来,只是来办几道手续,以后我就算正式移民了。」

蒋宁昭默默点头。沈卓云叫来侍者,开了一瓶酒。宣和正在想着自己方才听见的那些话,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紧握住,抬眼去看,蒋宁昭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宣和反握住对方的手,蒋宁昭脸上没什么变化,眉宇间忽然明显地松懈下来。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后来沈卓云向他们道别时,几乎唐突地道:「我能跟宣和先生单独谈谈吗?」

蒋宁昭显然不乐意,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只象征性走远些许,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他们。沈卓云微微低头,瞧着宣和道:「你很介意我跟蒋宁昭见面?」

宣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维持静默。

「那天我没说实话,蒋宁昭确实有点醉了,但没有靠到我怀里,口中倒是一直叫着某人的名字。」沈卓云悠悠道,「想必你知道我说的某人是谁。」

他一怔,脸上微微泛红。

沈卓云接着道:「看久了之后,其实你也挺可爱的,考虑到他的坏脾气,你们很适合。」他顿了一下,忽然凑到宣和耳边说:「蒋宁昭好像真的很在意你。你想不想知道他多喜欢你?」

宣和尚未回答,就感觉唇上一暖,沈卓云亲得很迅速,只是轻轻一触,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蒋宁昭混合着气急败坏与愤恨恼怒的狰狞神情吓了一跳;男人在他被亲的那一瞬间就冲过来,几乎狠戾地给了沈卓云一拳。

沈卓云抱着肚子咳了几声,向宣和作了「我就说吧」的嘴形,蒋宁昭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只是吼道:「滚!」于是沈卓云脸上带着微笑,留下一片混乱便落荒而逃。

宣和抬眼,才想说话,便被蒋宁昭打断:「你去漱口!快点!」

「……他没有伸舌头。」宣和下意识道。

于是蒋宁昭的脸色更难看了。

两人上车以后,宣和偷偷瞧着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的人,发现对方的脸色异常难看,宣和觉得自己似乎该辩解,正要出声时,男人焦躁地道:「系上安全带。」

宣和连忙照做,但他才扣好安全带,身旁的人已经踩下油门,于是车子疾驰而去。他略微有些紧张,蒋宁昭开车一向平稳,很少像现下这样,只顾着踩油门,连煞车的时候都万分粗鲁且突然。

过了两个红灯,宣和终于发现对方并不是开往回家的路线,而是开往郊区。有心想问,又怕让对方更生气,只好闭口不言。

大概十分钟后,蒋宁昭停下了车。

宣和往四周一望,尽是杂草野林,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荒凉地带;不远处有看似废弃的建筑物,但远处与近处都没有任何灯光。

「下车。」蒋宁昭冷冷道。

宣和推开车门,才刚下车,就瞧着男人打开后车门,把他推进去。直到倒在后座上,被吻了以后,宣和才弄懂对方要做什么。

……这里是车上,周围虽然无人,但一旁就是公路,或许会有人经过……但幸亏蒋宁昭还有底线,至少没选择与他幕天席地的野合。

他越想越是忐忑,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容他多想;蒋宁昭用力地吻他,好像要把方才沈卓云留下的气息抹去,宣和只能微张着口,任由对方亲吻吮咬,让彼此气息交融。

狭窄的后座上,宣和的一腿被架在前座的椅背上,两腿大分,蒋宁昭好像真的忍不住了,脱他衣服的动作急切而匆忙,也不管拉链或者衣扣,仅用蛮力便一扯而开;蒋宁昭把被暴力蹂躏过的衣物随手扔在驾驶座,低头就开始吻他的身体。

宣和忍着喘息,感觉男人的唇吻着自己,牙齿叼住乳尖略嫌粗鲁地玩弄,最后越吻越下,直到下腹,仔细用舌尖梳着他并不浓密的毛发。最终感受到性器被一阵温暖包裹住,宣和浑身一抖,哼了出声。

「……不要,不要舔……」

蒋宁昭恍若未闻,变本加厉用舌尖逗弄前面的小孔,宣和一时没忍住,发出一声类似低泣的呻吟,宣泄而出,乳白的液体星星点点落在皮椅上。

他从高潮醒来,才意识到自己玷污了车子,喃喃道:「怎么办,弄脏了……」

「无所谓。」蒋宁昭沉沉道。

宣和抬眼去看,才发现对方一脸隐忍,眉也紧紧蹙着,额角青筋略微浮现,脸上则一片潮红。这很少见,宣和分明没有挑逗蒋宁昭,对方却彷佛已快到极限。

蒋宁昭这时用那不多的体液揉了揉他股间的狭窄入口,接着道:「忍着。」

宣和才想问要忍什么的同时,对方已经贯穿了他;烫热坚硬的性器只勉强插入一半,但就只是这一半,已经让宣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这么大……他茫然地想着,感觉到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被狠狠割开,被热烫钝重的巨刃撑得无法再扩展,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而才只是开始。蒋宁昭粗重的喘息着,汗珠沿着脸颊落下,宣和意识到蒋宁昭正一寸一寸往里面深入时,泪水都险些坠下来。

这样的疼痛并没有维持太久,蒋宁昭开始吻他以后,宣和也放松了些许,立刻被觑准时机的对方贯穿到底,宣和开始浑身颤抖,最后终于忍不住道:「你快点,快点结束……」

蒋宁昭忍无可忍,似乎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怒道:「以后不准跟别人做那种事!」

「我是被害者。」宣和软绵绵地道,不知是汗水抑或泪水弄得眼前一片模糊。他又低声道:「快点,要忍不住了……嗯……」

蒋宁昭低头,才发现他的性器已经开始漏出些许体液,挺立而亢奋,于是嘲道:「老是叫人快点,我为什么非得要配合你。」

宣和凑到男人耳边,低低的不知说了什么,蒋宁昭立刻面红耳赤,一脸羞恼,彷佛想斥责又想怒骂,最后只是含糊咒骂了一句,随即把宣和的腿架得更开,自己则近乎冲动地开始进出。

敏感的地方被反覆摩擦,甚至顶弄,宣和实在忍不了太久,过了一会就射精了;但对方却还没尝到甜头,依旧深入浅出地摩擦着,宣和刚过高潮,只觉得体内传来一阵热辣的感觉,彷佛被弄得太狠,私处又疼又麻,却又隐隐生出快感。

蒋宁昭到后来越动越是剧烈,车子也随之摇晃,宣和想着路过的人多半会发现,心中除了羞耻以外,又想何必管陌生人的视线,反正从外头朝车窗看也看不到什么,自暴自弃之下,连声音都不再压抑。

蒋宁昭一向厌恨他叫得太浪,但这夜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似的,紧抱着他,粗喘着抽动着亲吻着,最后终于狠插了几下,让灼烫的体液全部流进宣和身体深处。

宣和感觉着身体停不下的痉挛,后方也紧紧衔住男人的东西,抱住身上的男人,接着立刻被吻住,舌尖被吮得发麻都毫不在意,彼此体液横流弄脏了后座也无所谓,他迷乱地回吻着蒋宁昭,直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同时才被对方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呼吸平静下来以后,宣和才开始感觉到身体的酸麻。毕竟是在狭窄的后座,几乎没有让肢体伸展的馀地,他连腿根也隐隐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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