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来——贼小猫
贼小猫  发于:2013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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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七子左右慢慢度着步子,一边抚上他那把花白的胡子,偶尔微微的点两下头。忽地玄七子一个跃身,飞入那五人之中。只见他从右往左,从左往右,夹着疾风的招式迎向他的五位高徒。玄七子人虽以上了年纪,但打出的招式丝毫不落下风,劲力十足如同一个壮年。而那五位高徒,也不甘势落,一一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正在过招的六人身后,一群青山派的小弟子们看的两眼发直,有的竟是抓耳挠腮,看不清招式的路数急得在原地跳脚。

“师兄师兄!师父和五位师兄打得那是什么呀!?我怎么什么也看不清,就像几团雾气似的!”一个看上去年岁小点的弟子似乎是刚入门不久,对眼前的此番情景甚是迷惑。

“五位师兄虽是我们青山派的弟子,但入门之前都已经学了一手好功夫,他们现在正跟师父过招的并非本门武功。”一个入门稍久的弟子,略微有些得意地解释道。

“那他们打得是哪个门派的招式?”小弟子听得心痒,脸上越发好奇。

“其他四位师兄我不清楚,但大师兄练得是白家的独门武学。”

“白家?哪个白家?”

“当今武林门主白慕容的白家!”

“啊——!咱们大师兄曾拜过武林盟主为师?!”小弟子惊地一叫,嘴张的可以塞入一枚大鸡蛋。

“别那么大惊小怪地,这是全派上下都知道的事!”一旁一个弟子,也探过身加入了俩人的谈话。

“师父不介意?”小弟子又问道。

“哈哈,咱们师父荤素不计,有什么好介意的?几个高徒入了青山派,风光还来不急!你呀!人小就是见识短!”

“谁见识短……”小弟子嘟囔着不乐意,索性继续看前方那一场他虽然看不清看不明白,却似乎是打得相当痛快的六人。

“饿死了!走!吃饭去!吃饭去!”

晌午,青山派的众弟子们带着一身热汗,快快活活地离开练武场往那饭堂而去。

长长的木桌上,中间摆着大盘的米饭,周围家常小菜不丰盛但量很足。众人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便立刻拿起碗筷大吃起来。

一刻之后,那盘里碗里的饭菜已经见底。有几人似乎还未吃够,拿起面前的盘子将剩下的油水全部倒入自己的碗中,伴着剩下的米饭一骨碌下肚。

张青衣先一步站起了身,不经意地抬手轻拍了下身旁坐着的白慕容,跨步往饭堂外走去。

一刻之后,白慕容推开张青衣的房门,同时一入房内便随手将门带了上去。

“微臣叩见大皇子。”白慕容还未走上前,就见张青衣已经先他一步上前叩首行礼。

见张青衣如此,白慕容双眉一挑,不动声色地道:“起来吧。”走到一张木椅前,甩了甩衣袍,坐了下来,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谢大皇子。”张青衣直起身来,脸上倒是如常般的一张微微笑脸。

白慕容抬手挖了挖自己的一侧耳朵,撇着嘴道:“宫里有事?”

“皇上传来了书信,要我转交给您。”张青衣伸入一侧衣袖中,拿出一根细小的纸卷。

“拿来吧,我瞧瞧。”

张青衣走近两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白慕容。

白慕容接过书信,展开,快速一览,眉宇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道:“原来是要我回去做太子。”

“那大皇子的意思呢?”张青衣低腰往前,向白慕容这边凑近几分。

“我的意思?”白慕容放下书信,瞧着面前笑得好似事不关己的人。与是随即换上一脸暧昧不明的笑意,身体也跟着往前向张青衣凑近了些,一字一句慢悠悠地道:“这是我的意思?还是你的那位婴儿的意思?”

“呵呵,他也是大皇子您的弟弟。”张青衣笑着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向白慕容行礼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白慕容与张青衣两人相携一笑,白慕容又道:“毕竟我也是那个心思,你懂得。”

“呵呵,微臣不懂。”张青衣嘴角微微上翘,装出一副不明所以。

“无妨。”说着,白慕容便站起身,走到门前,准备推门而出。

“那大皇子打算几时动身?”张青衣转身,望着白慕容的背影道。

“待师傅出关之后。”白慕容转过头,眼中依旧是笑得暧昧,“多日不见自家前辈,这两三日还请二师弟替我想个幌子。”说着,白慕容便推开房门跨了出去。

而其身后,依旧是张青衣那张如清风云淡般的笑脸。

第十一章:手足之情

三日之后,白慕容与他的宝贝前辈短暂温存过后,便急急赶回青山派,同往年般与众师弟们迎接掌门玄七子顺利出关。

只是今年并不如从前一样顺顺利利,据后来江湖中传言,当日玄七子刚刚被门下弟子们迎出。不想就在此刻,就听山门外一阵喧哗,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直闯山门。

那不速之客,身着一袭红衣,脸上带着张白皮面具,遮去大半张面孔。而手中还怀抱着一把古琴,再看那使出的招式与身形像极了十年前引起武林正邪两派,共同悬赏追捕的人。

再其后,大徒弟白慕容亲自出马迎战,使出白家独门武学平定山门之乱。只是不想,大弟子白慕容这一去,就再不见回来。江湖上便又谣传此人乃是当年创立魔教之人的关门大弟子,一身武学高深莫测,不仅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似乎还会使一种秘术,可使人返老还童,无人见过其真正面目。有人说他奇丑无比故而遮面,也有人说他貌似仙人不是凡夫俗子可以窥探。

因此武林中一部分人道,恐是那白慕容在争斗之中见到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于是鬼迷心窍,一去不返。也有人说,有可能是中了那人的迷魂之术,故而之后不告而别叛离师门,尾随那人入了魔道。

却又不想其后短短数日之内,青山派又遭师门之变,不知是不是受那大弟子白慕容离去的影响。其余四位大弟子,也纷纷效仿,一夜之间不辞而别,辉煌了一时的青山派又再次落寞。

雕花的木窗外秋风阵阵,带着丝丝凉意。屋内一张凌乱的床榻被摇晃地咯吱咯吱作响,热气腾腾,情丝弥漫。

“前……前……前辈……”白慕容喘着粗气,摆着腰部迎合着身后猛烈地冲撞,眼神迷离水雾袅绕。

弘影扶着白慕容胯间的手,游走往上,按住因为自己的冲撞而颤抖不已的双肩,猛地向后掰去,更激烈地快速刺入。

“你……真要去那皇城?!”弘影虽已从白慕容口中知晓此事,却终是不能仰止心中某处泛起的一股烦躁之感。

“唔……只去三日便回!”白慕容伸手往自己的胯间探去,上下安抚着自己那被一时间忽略之处。

弘影抓起白慕容两侧臂膀,用力地往后拉向自己,使自己的胯间更紧密地贴合上白慕容挺翘的臀瓣,往幽穴的更深处顶撞。

“三日之后如诺不见你!就是地狱阎罗殿我也要将你抓回来!”

第二日,白慕容回到阔别了十二年的京师都城。

流落民间的大皇子白慕容这次回来,满朝上下几乎无人知晓。只因白慕容的坚持,以及圣上姬衍的顾虑,两父子很默契地达成一致。

当年,白慕容走的时候不过才八岁未满,而现如今已是一个落冠洒脱的俊俏少年郎。容貌举止身形变化很大,朝中能辨识出他就是当日那个顽劣的大皇子的人,几乎没有几个。而此次,白慕容的返回却又相当隐秘,故意避人耳目,悄无声息地自行潜进皇宫内院。

于是这夜,皇帝命人在二皇子的寝宫内设宴,说要与二儿子亲近亲近,说说父子之间的悄悄话。

宫女太监将一盘盘丰盛的菜肴美酒端上桌后,便纷纷退了出去,关上殿门,静静地守候在宫殿外侧。

圆桌前坐着当今圣上姬衍,身旁立着的正是他的二皇子姬子婴。两父子对望了下,待宫人全部褪尽之后,姬衍端起面前的一只九龙玉杯,望着眼前清透的酒水,道:“皇儿,还不快过来坐。”

只见鹅黄的纱帘之后,白慕容含笑步了出来。

“儿臣见过父皇。”白慕容笑着向多年未见的父亲姬衍恭敬行礼。

“起来吧。”姬衍抬手,也回笑道。

“谢父皇。”白慕容恭恭敬敬地再一扼守,直起身,转头望向正盯着自己瞧的弟弟,二皇子姬子婴。“皇弟多年未见,如今也已是一个清俊少年了。”

“皇弟见过皇兄,请皇兄入座。”姬子婴一抬手,请白慕容先行入座。

白慕容甩开白底银纹的衣摆,干净利落地坐了下来。一旁身穿紫色衣袍的姬子婴这才跟着落座,只是举止间多了些拘谨,多了些规矩。

饭桌上,先是姬衍没话找话的拉着家常,询问着大儿子这些年来在民间生活的如何?武艺学识怎样怎样?白慕容也甚是高兴地一一回答,顺带还讲述了一些江湖民间的趣闻妙事。

一旁的姬子婴听着,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吃着手边的菜,也不喝酒。偶尔父亲姬衍或者兄长白慕容问到他时,他才恩恩哼哼地回答两句,然后继续低头吃菜。

“当年因魔教内部起了版乱,娘将我送往白慕瞳身边。白盟主在江湖上的地位日渐响亮,他恐孩儿受其牵连,身份败露,故又将孩儿送往别处学艺。不过在临走时,让孩儿背下了白家的所有武功秘籍,每隔一段时日便上山亲自传授武功心法。并在孩儿离开白家之前,将白家的青山绿水剑,赠与孩儿。”白慕容一边说,一边夹起桌上的菜肴往姬衍以及身旁的姬子婴碗里放。

“恩,青山派那地方,孩儿可住的习惯?”姬衍将白慕容夹给自己的菜放入自己的嘴里,细细咀嚼。

这话问的是白慕容,却见一旁原本自顾自吃着的姬子婴忽听姬衍如此一问,心中某处一动,手里的动作也跟着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住的惯!住的惯!山里虽比不得白府,不过吃住都还过的去。这几年又多了几个好玩的师弟,也不觉得有什么清苦寂寞。父皇您又在几年前派了张宰相的幺子张青衣在我身旁伺候着,此人伶俐乖巧,博古通今,倒是解了我不少的闷。”白慕容夹起一筷子菜,往圣上姬衍的碗里又放了一些去。然后又夹起一筷子,放进姬子婴的碗里,“皇弟,我记得这菜是你最爱吃的。”

“哦……是,多谢皇兄。”说着,姬子婴回过了神,匆匆将碗里白慕容夹给自己的菜放入嘴中咀嚼。忽又想到什么似的,往桌上望了一眼,也伸手夹起其中一个盘里的菜给白慕容,“皇兄,我记得这也是你最爱吃的,父皇今日特意命厨子做的。”

“谢皇弟。哦!对了!”白慕容一拍脑门,叹道:“我怎么就给忘了!我记得那个张宰相的幺子张青衣,也爱吃这个菜,今日真该把他一同叫了来。”白慕容看了眼面前的白玉碗,然后一双含笑的眼睛再次转向望着姬子婴道。

“皇兄似乎与那个张青衣关系甚好。”姬子婴低着头问。

“还好,还好,小时候曾一起玩过。现在又成了同门师兄弟,说起来我倒是与他有些缘分。”

“这孩子我也多年未见,这次可是有跟你回来。”并未感觉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之间的异样,姬衍问道。

“已经同孩儿一同返回了京师,想必此刻正在家中团聚。说是明日一早,便来向父皇请安。”

“不用那么急,让他在家多住几日,这么多年伴在你身侧,难得回来一趟。”

“是,孩儿会替父皇传话。”白慕容笑着,又不动声色地望向姬子婴。只见姬子婴依旧低着头,不知道此刻正想些什么,将那没有夹着任何东西的筷子含入嘴中。于是,听白慕容又道:“皇弟想是也极其想念那张青衣的吧,听说他曾做了几年皇弟的伴读。”

“啊……”姬子婴闻言,慌忙抬头,含糊地应了两声。

“皇儿今日是怎么了,神思恍惚?”姬衍看着姬子婴,眉头有些微皱,神情关切地问道。

“哦,孩儿只是在想皇兄既然已经回来了,应当早日公布天下,册立太子之位。”

姬衍和白慕容都不想姬子婴会在此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俩个人又一次很有默契地各自抽动嘴角互看一眼。白慕容心中暗道,这个皇弟看来是越发精明了,知道哪里是自己的短处,睚眦必报啊。而这边姬衍看着白慕容则心道,这事我可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皇兄刚刚回来,这事暂且不提。”姬衍转头,对姬子婴道。

这句话本不说还好,却不想姬子婴一听姬衍身为一朝天子,竟如此出尔反尔敷衍自己。他那颗极力拥护兄长为太子的心思立刻串了上来,一本正经地道:“不可!此事不可再拖!还请父皇即刻宣召!”

第二日,早朝一结束姬衍回到御书房内,与几个朝臣商谈完几件机要国事之后,挥退周身伺候的人,与自己刚刚从民间暗暗返回宫中的大儿子,私下密谈。

“你也看见了,子婴那孩子一向固执,认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朕这些日子说破了多少张嘴皮子,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非要把这个太子之位让给你。朕也知道你无心继承这片江山,是随了你母亲的性子,而你母亲也定会百般阻拦此事。”

姬衍无奈叹息,摆了摆手道:“这事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朕也无心再去管,反正这江山总是你们兄弟二人的,谁继承都一样。”说完,人像是突然放轻松了一样,转了话题微笑道:“你母亲这几年可好?”

“孩儿也是多年未见娘了,只是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收到从魔教里传来的书信。信中看娘的口气还是如往日那般嚣张烦人,想来自从离开这皇城,日子越发过的顺风顺水,好不快活!”

白慕容想到自己那个强势的亲娘,不禁眉宇微皱,心中哀叹。比起眼前太子之位的风波,更让他头痛的是,来此之前收到的一封要他在魔教比武大会开始之前,速速返回魔教接管教主之位的书信。如诺不从,他那个亲娘便会亲自出马拿他回去。

“这十二年来,朕几乎夜夜都在想你的娘。”没有在意儿子眼中此刻闪出的暗淡光彩,姬衍自顾自地回想起当年初遇魔教教主叶清韵的景象。

那是个江南晴朗的日子,风和日丽,杨柳荷香。微服出巡的姬衍无意间在湖畔凉亭中,见到了犹如那九天之上调皮顽劣的仙子偷入凡间,清丽可人的叶清韵。于是当时风流倜傥的姬衍,一见便三魂丢了七魄,一趟本是端着体察民情的微服出巡,最后硬是演变成了才子追佳人的戏码。

这夜皇帝姬衍同大皇子白慕容,父子二人深谈一宿。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为了彻底断了二皇子姬子婴的念想,大皇子继承太子之位照二皇子姬子婴的意思立刻宣告天下。这边白慕容再偷偷离开皇城,皇帝姬衍便可找个恰当时机再次名正言顺地宣告天下,因大皇子虽已继承太子之位,却依旧个性顽劣迟迟不归,目无祖宗理法,不顾江山社稷,恐日后不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故废其太子之位,另其永不得入朝,太子之位再传贤者。

此外,白慕容临走前留下一份书信,悄悄放在了二皇子姬子婴的书案上。

书信中写到,自己无心继任太子之位,皇弟一番心意皇兄心领。只是久居民间,自己早已贪图那自由风流生活,不想被烦人的国事所捆。皇弟自小身居宫中,这太子之位,当然是由皇弟为不二人选。请皇弟无需介怀,兄弟之情,皇兄定当铭记不忘。请皇弟早日继任太子之位,随了父皇心愿,以安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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