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来——贼小猫
贼小猫  发于:2013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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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毕竟已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之选,万一你要是有个闪失,到时圣上怪罪下来,我张家可担待不起啊!”

“说来说去!我姬子婴就是你张青衣的一个包袱!那你又何必从一开始便来招惹我!”姬子婴怒目道。

“这回可是你自己要跟来的,我可没招惹你。”

二人正说话间,就见一抹白影往他们这边飞身跃来。

姬子婴跟在白慕容与张青衣的身后,从白慕容出现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见面,白慕容也不再称他为皇弟,而他也不再称他为皇兄。看着白慕容同张青衣二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样子,姬子婴心中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憋闷和不快。

从白、张二人的谈笑中,姬子婴还得知这次张青衣来此不仅仅是因为魔教的比武大会,更重要的是他要与他的同门师兄弟们相聚。这让姬子婴心中莫名产生一种被丢弃的感觉,那些人是张青衣的师兄或师弟,而自己呢?又是他张青衣的什么人?

他是君,张青衣是他的臣,仅此而已吗?那些欢好又是意味着什么?

看着张青衣不同与在宫中对他冷冷淡淡的模样,此刻的张青衣笑容里没了不可一世,没了嘲讽戏谑,没了玩世不恭。有的只是平和坦然,真正的闲暇自在。

难道那皇宫真的就留不住他吗?难道将来他登基为帝,他和张青衣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亲密的交集了吗?过去的种种真的就只不过是一场梦,如同儿时的一场嬉闹玩笑,长大了终是要散去的。

晚间——

“少爷还请早些歇息,如有什么吩咐,小的就在隔壁的房里。”转过身来对着姬子婴的张青衣依旧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为了避人耳目,来此之前,张青衣事先同姬子婴说好,对外他称他为少爷,他是他的书童。可如今这般称呼听在姬子婴耳里,竟然觉得比在宫里还要生疏。

“哼!”姬子婴甩袖冷哼一声,跨步往白慕容为他安排好的厢房而去。

身后白慕容看着这眼前自称主仆的二人也不说话,待姬子婴离去,方才转了头对身旁的张青衣别有深意地笑道:“这一路上把他带来可是不容易?”

“有魔教教主派来的影卫跟着,还有什么人不怕死地胆敢闹事?”张青衣也同样回了白慕容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哦?师弟此话怎讲?”

“师兄不如去问问你的亲娘,或许不出几日,师兄便明白师弟我此刻话里的意思。”

果然此后如张青衣所说,待五年一次的魔教比武大会结束之后,魔教里来了个外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剩下五个影卫真正保护的主人,魔教教主叶清韵的男人,当今圣上姬衍。

再说这日夜里,姬子婴独自在厢房中思来想去,越发觉得心中烦乱的思绪难以平复。于是,终是忍不住推门而出,立在了隔壁张青衣的房门前。

姬子婴在那门外站了半刻之后,怒气冲冲地用力推开碍眼的房门,如有所料得便看见那个神情淡然的人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手内书册。怒气未消的姬子婴脱口便是一顿质问,得到的还是那不冷不淡的回答。

突地下一刻,姬子婴急步跨上前去,也不知他是气过了头,还是一时犯了糊涂,竟然主动抓起张青衣的衣领,跟着就吻上了那因惊讶而张开的唇瓣。

然,啪地一声身后房门被关起的震响,让姬子婴回过了神。人却已是被张青衣翻身压在了座椅中,不能动弹。狠力扳过想要避开的下颚,侵入那口中的舌猛地擒住欲想逃开的舌头,丝毫不留空隙地一捉,更加霸道地一阵反复索吻。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子婴忽觉下身一阵凉意拂过,低头一瞧,面上刷地一阵红云燃起。张青衣竟不知何时动手扒了他的褥裤,只觉那两腿之间抵着一根火热,似有若无地轻触描摹。

“我的婴儿,这次可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以下犯上!”张青衣用力一挺,姬子婴啊的一声往前冲去,却又被张青衣的两手稳稳固住腰间,只能前后随着身后人的动作摆动。

“张青衣!!!你!!!你!!!唔——!”

张青衣空出一只手,伸入姬子婴的的口中来回搅动,引得那一张脸憋得越发通红诱人。

“你说只要我来了此处,便可不会再有什么诸多顾忌。”张青衣俯下身,凑近姬子婴的耳旁道:“婴儿,那我将你弄坏了可好?”

“唔——!唔——!”

“你不说,就算是答应了。”话落,张青衣随即抱起姬子婴将其翻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以站立的姿势,更加凶猛地向上顶撞起来。

第十五章:花谢花开

次日,青山派五大弟子在魔教总坛少主的后花园内重聚。小小的花园里酒气熏天,一只只喝空的酒缸撞地发出阵阵脆响。那凉亭之中,三三两两的人影环抱搭肩,东倒西歪,猜拳拼酒,全无个样子。

再往那亭中瞧去,就见姬子婴紧锁着一对上挑凤目,身上裹着张青衣那件黑色袄袍坐在凉亭中的一角,依靠着围栏,手捂着嘴一副难耐的神情。他已经坐在此处快要两个时辰,却不想眼前这五人越闹越凶,似是不喝空了这魔教总坛的藏酒便不罢休。

偶尔姬子婴转头望向那凉亭中间长着一副斯文面孔的人,他从不知晓张青衣竟然是如此好酒贪杯的一个人。曾以为墨香茶色才是他的最爱,如今见此却是一反常态,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毫无那京城贵公子的样子。

而他姬子婴向来不喜饮酒,即便是这酒香,闻久了也会觉头痛不适。此刻会在此处呆上那么久,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是想要看看张青衣这几年来究竟是如何同他那些师兄弟们相处生活?还是想要知道出了皇宫的张青衣,不再面对皇子的他又是怎样的一番样貌吗?姬子婴望着那同师兄师弟们大声笑闹的张青衣,心道,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再一转首,一双眼睛便望向了别处,姬子婴的神思有些飘远,不知是不是闻多了这酒气,只觉脑中晕晕乎乎。昨晚一夜,张青衣对他是越发粗暴,算起来这已是第三次了。从第一次的温柔相对,到第二次的情难自禁,昨日那次又可说是霸道强硬之极,让他越来越招架不住。

原本今日是不易起床的,却得知他要与他的师兄弟们相聚,便不顾他的阻拦,毅然决然地想要跟来看看。现在想想,还是自己没事自讨苦吃。腰间依旧酸痛难耐,那后庭虽上了药却更是肿痛难忍。而此刻的他也只能依靠着这亭中围栏,不敢大动,以免神色异常叫人看出端儿,又要落了那人嘲弄。

姬子婴这边思想着,不知不觉间就依着围栏熟睡了过去。那边张青衣一双眼睛就跟着望了过来,刚刚他在师兄弟们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此刻眼里却是一片疼惜。

想是昨日一夜,自己似乎确实是有些过了,此刻那人才会困倦到了如此。本以为这熏天的酒气终会让那人离去,却不想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人还依旧坐在那里。

张青衣一边接过师兄弟们敬过来的酒,一边用眼角时不时地往那亭中一角瞧去。这般焦急担心的模样,自是已经落入四位同门师兄弟的眼里。可这四人却像说好了一般,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一个劲地继续相互劝酒胡闹,把这魔教总坛的后院弄得越发乱七八糟。

待又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白慕容的宝贝前辈前来亭中寻人,将白慕容抓了回去,这才算是散了。

张青衣走进姬子婴身侧,将人打横抱起,无奈低叹一声,往厢房跨步而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按放置床榻,盖上锦被再细细捏好被角,怕是惊醒了梦中人,动作也放柔许多。伸出手来,轻轻描摹眼前熟睡人的面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这样看了许久,张青衣索性脱了外衫坐在了床边一侧,轻抱起姬子婴的头将其纳入自己的怀中,再扯过一半锦被,跟着人便侧躺了下来。望着眼前可爱睡颜,张青衣嘴角含笑,轻柔地撩拨起姬子婴一簇发束放在手内细细把玩。

怀中的人眉目日益长开,再不是往日那稚气模样。只是这偶尔显露出的委屈小摸样,还真是越发看着让人觉得可爱可怜。想他在那冰冷的亭中坐了那么许久,怎么就熬得住,无奈地在心中又叹气一声,将人往自己的怀中更紧地搂上几分。

第二日,白慕容偕同四位同门师弟,让其以自己的影卫身份参与比武大赛,其实只为凑个人数。几日来的整场比赛中,都是白慕容一人上场迎战,其他几位只留在一旁观战闲聊。几日过后,魔教五年一次的比武大会顺利结束,同时在前任魔教教主叶清韵使计逼迫下,白慕容也顺利接任了魔教教主之位。

此外,由于当今圣上姬衍的到来,姬子婴不得不在影卫的暗中护送下连夜返回京师都城。只因他这个胡闹的父亲,乘着姬子婴不在宫中那几日里,火速在暗中派人部署好一切。已在来了魔教之后的第二日,昭告天下自己因病“驾崩”。到了姬子婴快马赶回都城之后,立刻登基称帝,稳定朝中上下政局。于是,这大好江山,终是落在了还未满落冠之年的姬子婴手里。

而随即,张宰相也辞官告老还乡,已是新帝的姬子婴便立刻下诏,册封张宰相的幺子张青衣为当朝最年轻的新任宰相。

只是这张青衣人虽接到了诏书,却迟迟不见回京师复命。三番两次地找各种借口推拒,却同白慕容与他的宝贝前辈,三人从南逛到北,从东逛到西,偏偏就是不愿回那京师都城。把那端坐在皇宫之中的人气得就想立刻灭了他张家九族,但那毕竟也只是想想,想想而已。

于是那泄不出的火气,自然是无辜牵连了宫中一干太监婢女,以及大小官员。人人每日都如坐针尖,却又不明白这其中究理,只因这朝中事事都被这新帝安排的妥妥当当,废旧立新,江山日渐稳固。就是言谈举止间比之过去的帝王多了一份狠力,多了一张冷面。也只能是猜测这以孝为先的新帝,定是还未从前帝的亡故中摆脱出来。

五月的江南清风送爽,张青衣同白慕容与他的宝贝前辈商议着,打算前往杭州西湖边玩耍赏景,顺道品尝一下他向来酷爱的西湖龙井茶。不想途中某日夜晚,张青衣正在客房中休息,就接到京城中禁卫统领李暮的飞鸽传书。

信中说,新帝半日前已经暗中微服出巡前往那杭州,此刻朝中局势虽已经稳固,但因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处理朝政手段使得有些过于强硬。恐这次出宫被一些妄想之徒乘虚而入,还请新任命的宰相大人火速赶往,接应新帝。

这信此刻为何偏偏会出现在他张青衣面前,他是知道的,这定是姬子婴让李暮寄的。可也知道依姬子婴的脾性,也定是真乔装出了宫去往那杭州了。唉!好个苦肉计!用的妙!戳中了他张青衣的弱处。于是不待多想,当晚张青衣便匆匆辞别白慕容与他前辈二人,快马加鞭先一步赶往那杭州城中。

于是那本应该花上一天的路程,硬是被张青衣省去了半日。

第二日,天色未亮,张青衣一入杭州城,便直接去往杭州城驻守的官员府中查看。上上下下问了一圈之后,也未能得知姬子婴的下落,而那京师之中却再无书信传来。

这一日里,张青衣在杭州城里寻寻觅觅,又不敢大肆声张,只好画了一幅姬子婴的画像,派城中官员帮忙寻找画中之人。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近日才得到消息知道人来了此地。

再到夕阳西下,夜幕低垂,张青衣依旧没有探听到任何有关姬子婴的下落。心中越发焦急,一时之间,晚上的杭州城里灯火通明,人人都道京师里来了个大官,正大刀破斧地寻找亲人。于是纷纷深受感动,跑出家门手举着火把帮忙找寻。

而就在此刻,白慕容同他的宝贝前辈也来到了这杭州城里,同时还带来了一封由京城传来的书信。只是比张青衣接到的那封,晚了那么两、三个时辰。

信中寥寥几句道,因番邦突然派来使者,新帝得知后已经折返回朝,宰相大人不必再去接应。不过还请早日返回京师都城,以助新帝执掌朝政,坐稳江山。

张青衣看完信后,顶着满头大汗,呼出一口气道:“好你个李暮!”

于是经过此番之后,张青衣又一次快马加鞭上路,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京师。

清晨京师的街面上还无多少行人,只听得几处人家后院的鸡啼鸟叫。守城的军士举着手内银枪,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远处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传来,待到近了,守城的军士定眼一看,那人手中正高举着一块令牌。于是,立刻命令下方的军士打开城门,放人进来。

那踢踏的马蹄一路狂奔,掀起清晨的街面上一道青灰色烟雾,直往那皇城中而去。

张青衣驾马行至宫门,禁卫统领李暮立刻迎上,禀道:“圣上已经等候宰相大人您多时,请即刻前往上书房!”

闻言,张青衣翻身下马,甩开手内缰绳,狠狠瞪了李暮一眼,便急步往记忆中熟悉的路径而去。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眼前的建筑依旧如同昨日一般挺立。红墙黄瓦,青砖小道。而那前方此刻正站立着背对他的背影,更是再熟悉不过。

暮然回首间,终是等到了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如今登基称帝,一统天下,成就千秋霸业,为万民造福之日。这一路行来,如同岁月转瞬而过,让人只觉依旧如坠梦中。

该如何面对他呢?该如何面对如今已是皇帝的他呢?他张青衣犹豫了,于是迟迟不愿回朝,借口避开一张张急召他回京的诏书,不愿面对如今已是帝王的他。因为他张青衣还未曾想好,是该答应做这个宰相,用这一生一世来伴他左右。还是放弃这段纠纠缠缠,空空妙手去那江湖民间过自己一直向往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张青衣迈着步子一步步走近,却不敢出声去唤,是该称他为圣上,还是该叫他一声“婴儿”。这迈出的十几步里,仿佛有千斤之重。他不愿这君臣之道隔在他们之间,更宁愿俩人此生不再相见,否则将来要面对又岂止是这君臣之隔。

却不想,就在这犹犹豫豫的片刻间,姬子婴先转过了身,先唤了他。

“张青衣,你终于来了。”

平和毫无起伏的语调,没有自称朕,也没有唤他做爱卿,而是那一路既往的称呼,仿佛此刻的这间上书房还如同十三年前一样。他还是那个不懂世事的二皇子,他则还是那个喜欢逗弄他的伴读。

张青衣停了上前的步子,立在那里,与姬子婴隔了五步之远。

“我……”

“张青衣……”那双狭长的眉目中神情坚定,没有一丝慌乱与惊喜,看着眼前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的人,一字一句地道:“张青衣,我能给你的不多,这幅身子你如诺想要,我便给你。”话落,姬子婴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头顶天际。片刻后再次收回飘远的神思,对上张青衣的目子道:“这颗心,你张青衣如诺也想要,虽一半已给了这家国天下,那剩下的另一半……我便就此也给了你。”

第十六章:闲看庭前

次年初夏,新帝姬子婴在宗庙举行加冠之礼,由于老皇帝姬衍已经“驾崩”,则由皇叔代为主持。

金壁辉煌的金銮殿上,黄彩琉璃瓦雕刻成的仙人走兽装饰着重檐庑殿顶。它的下方正中那张髹金雕龙木椅,此刻正端坐着一位刚刚年满二十的年轻皇帝。只见他眉目英挺,一双上挑的狭长凤眼威慑四方,一身明黄龙袍衬出他九五之尊的不凡身份。

“有事准奏,无事退朝!”尖利的嗓音响彻大殿。

“启奏陛下,皇后之位尚且空悬,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请陛下早日选定人选,以安民心!”一位老臣上前恭敬低首,此话一出,仿佛说中了余下其他百官的心事,于是纷纷效仿附和。

“朕的后宫本就无一嫔一妃,自是无需有主,你们担心的不过是这片江山的后继之人。”年轻的皇帝声色洪亮,霸气威严,说出的每一个字好似都不容人拒绝,“朕刚刚登基不久,众位爱卿不必操之过急!朕也早有想过,自是已有安排!待到时机成熟,朕自会昭告天下,给这万民百姓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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