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是种倒霉的职业——龙少阎持笔逐鹿
龙少阎持笔逐鹿  发于:2013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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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没瞧见!这碗东西打死也不能吃!吃了死更快!

“你倒是快吃啊!是不是嫌烫?我给你吹吹。”一把抢过小九手中的勺子,大大的舀了一勺嘟着嘴轻轻的吹着,“你在外面忙了一夜,这粥还是趁热的喝,胃暖和了不会伤身。”

小九觉得胃不那么抽痛,心里暖暖的。垂着眼看向身边的人,白玉般的手捻着青花瓷勺,红唇嘟起,长长的睫毛随着吹起的动作忽闪忽闪,那样子说不出的好看。

他们因为身份的关系,长时间要隐在黑暗之中,三餐不定,有时为了任务更是吃的少喝的少,影卫里十个里面有九个半胃都是有毛病的。而他的胃更是差到不能在差,每次回来眼前的人都会为他准备好温热的点心,十年日一日不曾改变,只不过并没像是今日这样亲自下厨。

再看了眼那碗剧毒无比的粥,小九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等等要去找四哥要些解毒的药了。

“咦?”持勺的手一顿,美人的目光从手中的粥移到了小九的床上,“好胖的猫儿,莫不是知道我喜欢,你特意去抓的?你是因为这猫儿迟归的吗?”

不说这事小九都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一只猫,看着原本还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飞扑到床上,吓得那只黑肥猫动作敏捷的窜到自己身上,接着床上的人也跟着飞了过来,顿时人仰桌翻,一碗粥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冒着泡嗤嗤作响。

双手不由得搂紧跌在自己身上的人,还好有这只猫,不然那碗东西真的一时心软下了肚,恐怕找解药的时间都没有了。小九这边冷汗直流,怀中的人却手脚并用的从他怀里挣开,又向着猫儿扑去。

“该死的,这么肥了,怎么还这么会窜!”

一只猫乱窜,最多留点爪印子。一只猫加一个人跟着乱窜,那就不是几个爪印子的事了。

小九捂着头想着今晚怕是要找谁将就一夜了,怎么就招来这两个祸害来了。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四脚着地的终究比不过两脚落地的。美人一手抱着炸毛的猫,一手勾起一缕丝发绕到耳后,风情万种的往床上一倒,冲着小九勾起了手指。

“小九,要给我准备东西的话别在出任务的时候,若是误了王爷的事,受罚就不值了。”玉手抚着猫背,美人低头笑的羞涩,“我很喜欢,我们一起养吧!”

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若是让眼前的人知道这个根本不是自己特意送他的,那后果……

“它……它是自己跟来的……原来你还喜欢会动的……”可是被发现撒谎的话,后果会更严重。

美目一瞪,上挑的眼角挑的更厉害。挤牙缝的声音又在房中响起,“十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不……不是……我知道,知道你喜欢这些毛多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你……你还喜欢活的,你屋里那些不都只剩下皮了吗?”连忙摆手解释,美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要是喜欢,我们一起养就是了。大不了我把它养的油光发亮,任你摸。”

“哼!这还差不多!啊!我煮的粥!”

刺耳的尖叫响遍整个东院,刚进院子的一哥顿时眉头紧皱。面如沉水快步的向着小九的房中走去,小九昨夜出任务回来,这个时候那家伙只会在小九的屋中。

龙无头不行,影卫分为东西两院,自然两院中就有各自的头。而一哥因为编号排在一,又因为是东院的头,所以大家都叫他一哥。东院的大小事宜,都是由他安排。说是头,倒不如说是东院的管家婆,大到生老病死,小到吃喝拉撒,哪怕是东院的一只耗子,他都要安排的妥妥当当。

推门而入,屋中一片的狼藉,看了眼坐在地上垂头的小九,再看向床上的人。一哥果断的退出房间,双手把门带上。太阳穴青筋凸起,隐隐发痛。瞟了眼红木门上挂着的九字,刚劲有力,绝对是自己的手笔。重叹一声,再次推门。

“好玩啊?进进出出的?”

小九看清来人,瞪了眼床上玩猫的人,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一哥。”

一哥摆了摆手,早就习惯床上人的习惯,只是实在不习惯他的癖好,“老六,你穿成这样做什么?老大的后事你到底办妥了吗?”

美人,也就是老六,懒懒的抬起眼皮瞟向一,哼道:“我这样怎么了?老死鬼的后事早就办妥了。”

“你真的办妥了?”

“呵?你若不放心干什么自己不去办?这院中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我?”猫一扔,整个人猛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一,“你嫌老子整日不男不女,就给老子整这些晦气事做。”

“天地良心!你爱装娘们,我虽不习惯,可从没嫌弃之说。西院的人都不争了,为何唯留给你做,你心里明白!”

“老子不明白!老子只知道这院里除了小九,你们各个背后不知怎么说老子的。老子就爱娘们的东西怎样?有本事别说,下次有这种任务你们装去。老子用人头担保,给你们穿上凤袍,涂了胭脂,那路边的烂眼叫花子也看不上你们!”

“六哥,别说了……”见一哥的脸色越来越沉,小九扯着老六的裙摆示意他别再喊的这么大声,毕竟院中的兄弟并没有因为老六爱穿女装而说什么,大家更多的是不习惯,不习惯这么一个美人是个男的,还是那种只能看不能扑的臭男人,这不恶意增加这男人窝里野兽的兽欲吗?有点抱怨也不奇怪。

“扯什么扯?想脱娘们裙子找窑姐去,可别像老鬼一样没出息的死在床上。马上风,该他就这种命!后事?就他那种渣还指望有人给他披麻戴孝不成?我这后事办的可妥当了,西城外乱坟岗,暴尸荒野那就该是他呆的地方!”

“六哥!”“老六!”

这种结果小九感到吃惊,可一哥却早已知道。

“早知如此……人都死了,你怎么就……他可是你爹啊!”

“你把他当我爹,我可没当他一回事。对那死鬼而言,我不过是他扭了一夜腰得来的累赘!”

老六和死去的首领是父子,整个红霞山庄都知道。大家更知道风流滥情的首领从来都不曾觉得自己有个儿子,从老六被送到山庄之后,首领从来没有管过,养过,更没像是平常父亲那样抱过这个儿子。两人形同陌路,首领只把这个儿子当做平白得来的影卫苗子,待他严厉,比任何一个影卫都严厉。

见老六和一哥僵持而立,小九冲着一哥低声的说道:“我去乱坟岗找老大。”

“去什么去?哪也不准去!”

“你现在就去!”

“一哥,我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在乎,你急什么?”

“你不是不把这个爹当一回事吗?那就让我这个徒弟效劳!小九,你去!”

“老子说不准!”

话音刚落,老六身形就跟着一动。头上的银簪子被拔下,三千青丝像是绽开的一朵墨色的牡丹。几道银光从墨色中射出,直指一哥。

一哥伸手一揽将小九护在身后,“你快去,这里我拖着。”

“小九!你若是敢去,我跟你绝交!”

青山外,乱坟岗。满地残骸,枭鸦嘶叫。冥纸漫天,青烟徐徐。一孤坟,立一人。

一截杉木竖在坟前,上书狂草‘死鬼’二字。

字如其人,张狂,杂乱,让人看不清。

第三章:兄弟神马的

残门破窗,满地木渣。暗器的破空声,还有叫嚷着的押注声音。

从乱坟岗回来的小九见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的胃抽头痛,看来今晚真的要找谁将就一晚了。为了偷账本的任务,他已经有三日没有好好睡过了,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又闹出这种事。

“小九找到老大没?”一哥接下老六飞来的暗器,转头冲着蹲在院中假山上下注的几个家伙吼道:“你们几个没事做吗?”

假山上的几个人马上作鸟兽散,别到时武戏没看成,反倒变成全武行,自个儿成了别人押的注,看的戏。

老六也停下了动作,抬手将散落在前额的长发耙到脑后,扬起下巴眯眼瞪着小九。满脸通红,不知是动武的关系,还是动气的关系。长长的裙摆被撩起了一边别在了腰带上,露出一条白晃晃的长腿,动着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脚踝上挂着的铃铛也跟着动一下响一下。落在小九的耳中就像是一阵阵的催命铃,总的一句:六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找到了,但被枭鸦咬的不成样,我就就地埋了。”抬眼瞧向老六,老六也望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外走。

一哥看了眼想要张口叫人的小九,又幽幽的望向离开的老六,双手别在身后,叹了口气。

“他们终究是父子。”小九背对着一哥,看着老六挺直的背影。

“他就一张死鸭子嘴。”背挺得再直,那蹒跚的步子看的还是让人心痛。

小九转头看向一哥,日光从高墙外的云层中射出,打在他的后背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六哥的字写的不是一般的难看。”

一哥改手抱胸,噙笑道:“那是狂草。”

“难看!”

“在难看也比你的鸡爪字好。”

“老子的字可是你教的!写不好也是你这个师父的错。”说着小九猛虎扑食之势扑向一哥。

“朽木不可雕,人笨学不会,怨不得师父不好。”侧身让人扑个空,在小九要扑向大地前伸手揪着他的后领拉进怀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倒在一哥的胳膊里,小九抬手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到地上,“硬功上这院中怕是没人是一哥的对手,但是其他的……那就不一定了……”

一哥眼角轻挑,觉得脖子有些热,“其他?比如你的轻功吗?”

话音一落,原本还在一哥怀中的小九跟猴一样窜到了他的后背,双腿从后夹着一哥的腰,双手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张嘴就要上一哥的耳朵。

“比如我的牙口!”

“啊!属狗的!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松口!”甩着身子想把背上的牛皮膏药甩开,结果只是越甩缠得越紧,耳朵更疼的难受,“你快松口,不然我动手了!”

“你倒动手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变成一只耳。”吐出带血的耳朵,小九把头靠在一哥的肩膀上,“说,写不好是你这个师父没教好,不是我笨!最讨厌人说我笨了。”

“你就是笨!不然你说,同是一起学武的,大伙儿一天就会的,你要学三天?我的字写的多漂亮,你那字跟鸡爪乱踩的一样!就算只剩下一只耳,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啊!”动动肩膀示意背上的人赶快下来,重死了!

“我的字难看?你怎么不说六哥的难看,跟道士画符一样,那才叫难看!再说你们学武快,可有我学轻功快吗?我都能奔几丈远了,你们还只会原地蹦跶!”

“都说了老六那是狂草和你的不一样,你赶快给我下来,有本事用拳头说话,别跟娘们似的用嘴说话!”侧头躲过小九咬过的嘴,再重重的撞回去,耳边马上传来小九的吸气声。连忙担忧的开口,话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没咬到舌头吧?”

“干!”啐了口血,小九甩头就往一哥的头上撞去,“他娘的!就当你有铁头功。老子几天没睡了,你还撞我。”

“这不给你撞回来了!今个不用当班,我屋里有酒,都归你了。”又甩了甩肩,背上的人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缠在腰上的腿缠得更紧。

两人就这么立在院中,不停的来回用头撞着对方,开始还会闪躲,到了后面就变成轻轻的磕碰。

“哟!我说一大早的谁他娘的没事做就知道闹腾,感情你们两口子在这打情骂俏啊?”标着二字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衣着暴露的绿衣女子抱胸倚在门上,打着哈欠看着院中的两人,“你们俩倒是缺不缺德啊?明知这一院的大老爷们,各个都是孤家寡人的,你们倒好一早就在这你侬我侬,诚心气人不成?”

“二姐……你今个不当班啊?”小九扭着身子想从一哥身上下来,刚刚还不停赶她下背的人,不知这会儿怎么了死死的扣住他的腿就是不让他落地。

“你过糊涂了?姐姐我逢双当班。”二姐冷笑了一声,起床气重的很,对谁都没好脾气,“我说你们两扭够了没?要么给我滚回床上扭,要么就在这,让大伙儿看看什么是活春宫!”

“一哥,放我下来。”小声的说着,这院中有三个人小九是不敢惹的。

一个就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老六。惹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一个就是眼前的二姐,影卫中最擅长玩毒的蛇蝎美人,仅有的两个女人之一,还有一个在西院,也是个毒美人。二姐平时都好说话,对谁都好,唯独被人吵醒的时候脾气各种不好,谁惹谁死。还有一个小九怕的人就是四哥了,没办法人家是郎中,惹他一个不快,有的是法子让你身上的一点小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何况四哥背后还有人撑腰,最是惹不得。

“怎么了?还害羞啊?都敢在屋外了,现在害羞什么劲?装什么鹌鹑?”逮到机会就说个不停,先下手为强,这是二姐的一向原则。

一哥仰着头看着二姐,还特意将背上的小九往上托了托,“怎么?姐姐这是嫉妒啊?自个儿孤家寡人,还见不得别人好不成?”

“哟?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那个地窖里冰块一样的一哥还会调侃人了?”二姐嘴里揶揄着一哥,眼睛却瞧着已经无奈的把头抵在一哥肩上的小九,“也就在小九面前不是块冰,就算他是你一手养大的,也别真把他当儿子了,院里的兄弟不在意,可是别人还长着眼呢?没犯事都好,出了事还不知他们会怎么逮着这事上说。”

侧头瞄了眼肩上一动不动的黑脑袋,估计这丫睡着了。一哥明白二姐话中的意思,想要当老大就别偏心的太明显。

“我生的出这么大的儿子吗?爷把他当媳妇呢!你这孤家寡人就嫉妒去吧!”

“得!还童养媳呢!你们玩,姑奶奶我不陪了!”大大的伸个懒腰,“总算是醒透彻了,下回在敢吵老娘睡觉,看老娘怎么伺候你!”得了一哥点头答应下次再也不敢了,二姐才扭着水蛇腰向外走去,经过一哥身边时低声问道:“老六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怎么说也是交代的任务,他做没做好谁都瞧见了,你这个做头的该给个说法吧?”

“我知道怎么做,你醒了就快去接老四的差,他身子骨虚,昨夜风又大,王爷偏在望月楼喝了一夜的酒,他也跟着吹一夜的风。”

“你丫的怎么不早说?那小子那经得起风吹啊?不是说过别给他排夜里的差吗?”二姐一边叫嚷着一边向外冲去。她和老四算是一起学医学毒的,从小感情就好。

那边二姐前脚刚走,这边小九的声音就幽幽的传到一哥的耳中,“他娘的,谁你媳妇了?”

“谁在我背上,就是谁!”

“老子刚刚要下来,还不知是谁抱着不放呢!”

“也不知是谁扑上来的,怎么刚刚就不见你囔囔?”

“姑奶奶面前,老子哪个说个字?”没办法,小时候被毒怕了。二姐和老六一样,他们说东,往西走的都死。尤其是二姐,反驳她那可不是一死了之能解决的事,她会让你深刻的明白什么叫活着不如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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